第八百九十八章 孤在乎嗎

  可因為側妃的地位，總歸不同，地位是穩的，沒有人敢太過輕易得罪。


  攀高踩低也不敢太過。


  側妃側妃，雖不是正妃，也是妃了，有資格入宮，面見宜妃娘娘，皇上太後娘娘，有宮宴也能去，不只是姨娘半個主子。


  說起來還是奴婢。


  「姨娘，你該高興。」她是高興的得不行，替姨娘高興，開心，有了側妃的位份，姨娘也不怕了，不對，呸，不是姨娘，是側妃娘娘，只是眼看姨娘好像不高興，嬤嬤道：「姨娘你怎麼能不高興？這樣的好事。」要是讓殿下知道，殿下肯定會不悅。


  她不知道姨娘為何這樣，看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


  「我該高興嗎，嬤嬤。」錦繡問道，她很迷茫，說不出的心情，想聽聽嬤嬤怎麼說。


  她身邊只有嬤嬤，沒有別的人。


  「當然該高興呀，姨娘，你怎麼會不高興？」嬤嬤馬上說道，不明白姨娘為什麼不高興，這樣大的事啊。


  她再一次道。


  「我不知道怎麼形容我的心情。」錦繡開口，真的不知道。


  就是高興不起來。


  「怎麼形容？」嬤嬤隨口一問，沒有太在意，只覺得幸好沒有別的人在，只有她和姨娘兩個人，不怕有人告訴殿下。


  要知道殿下好不容易才為姨娘請封側妃，姨娘卻不高興，殿下會怎麼想，以後還可能來看姨娘嗎。


  「姨娘，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替你高興。」最後她道。


  「是嗎。」錦繡不置可否。


  「當然，側妃娘娘，呸，老奴又忘了。」嬤嬤趕緊的，見姨娘的樣子，接著發現自己叫錯了，呸一聲，不吉利。


  「我現在還不是，不是側妃，要等旨意下來。」錦繡打斷嬤嬤的話，不希望嬤嬤現在就叫她側妃，她還不是。


  不想有人聽到，等到她真的成了側妃再說吧，還有一點不好意思，自己竟然真的成了側妃了。


  「殿下可是派了人來說，在老奴心中姨娘現在就是。」嬤嬤馬上說：「以後姨娘走到哪裡都是側妃了。」側妃娘娘。


  「讓人聽到，不知道會說什麼，說不定會笑話我。」


  錦繡依然搖頭，不讓嬤嬤現在就叫她側妃。


  「是老奴想差了。」嬤嬤嘴上說是這樣說，其實心裡也明白姨娘是對的，她太急了，不然也不會改成姨娘，沒再叫側妃：「老奴聽姨娘的，老奴太急。」


  「嗯。」錦繡只是應一聲。


  「姨娘，殿下真的說到做到，答應姨娘的就會辦到，姨娘的位份這就有了，殿下心裡還是有姨娘的，多少人盼都盼不來，殿下也是看重姨娘，才會請封側妃。」嬤嬤又道。


  綿綉不知道說什麼。


  「姨娘還不高興？」嬤嬤見姨娘還是不見高興，換一個人不知道高興成什麼樣，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殿下才另眼相看姨娘，她問起來。


  「說不上高興也說不上不高興。」錦繡說了。


  「那姨娘覺得不高興嗎？」嬤嬤也不知道怎麼說姨娘，不過她大概知道了姨娘為什麼如此了。


  姨娘心中所想，她大概能猜到。


  「沒有。」錦繡搖頭，她真的沒有不高興。


  「那姨娘還是高興的，只是擔心，擔心王妃娘娘會在意，還有殿下。」嬤嬤試探的問：「姨娘是高興的。」


  錦繡沒有否認，只是她真的是高興嗎。


  「姨娘只要知道以後你就不一樣就行了，這是大喜事，尤其是對於姨娘來說，是天大的喜事，改變命運，改變態度。」嬤嬤一直不停的。


  錦繡漸漸也有了喜色，想到女兒。


  嬤嬤也提起來。


  錦繡聽著，點頭，過了一會，嬤嬤覺得可以告訴一下身邊的人，主要是服侍姨娘的丫鬟婆子。


  讓她們知道姨娘以後就是側妃，府里唯二的側妃。


  錦繡還是搖頭：「嬤嬤，不用這樣急，等旨意下來再說也不遲。」她還是有她的顧慮。


  「老奴聽姨娘的。」


  嬤嬤開口，說起別的。


  錦繡不知道殿下會不會來，殿下為她請封側妃，會來看一眼她還有他們的女兒嗎。


  應該不會，要是要來的話就不會只派一個人來告訴她。


  她看著嬤嬤，在心中搖頭，說不上失望不失望，最多的是認命感，殿下還記得請封她為側妃已經是挂念她，對她很好了。


  不管怎麼平靜，她還是做不到完全的心如止水，總是有波動。


  嬤嬤也在心中嘆氣，看著姨娘的樣子，殿下就不來看一眼？只是她也知道有王妃娘娘在前，有王妃娘娘的寵愛在那裡，她不知道殿下會不會來。


  想來不會了。


  以前沒有王妃娘娘，殿下心中唯一在意的就是姨娘，肯定是會過來的，有事就會過來，哪一次不是來姨娘這裡，讓姨娘陪，還想讓姨娘生一個兒子，殿下對姨娘多好，她們這些服侍的都開了眼，說不出話，可有了王妃娘娘后，就變了。


  不得不變，一開始還好，慢慢的，就變得多了，殿下也不能放著王妃娘娘，王妃娘娘才是正妻。


  是殿下該看重的，在意的，不是姨娘，姨娘就是姨娘。


  現在更是變得面目全非，殿下眼中心裡只有王妃娘娘，只去正院，別的都看不到。


  想生嫡子，到時候有了嫡子，王妃娘娘什麼都有了。


  姨娘何時才有機會再生一個兒子，兒子才能作為後半輩子的依靠，姑娘只能嫁出去，沒有依靠，沒有兒子，姨娘可不好過。


  只能想著，以後王妃娘娘生下大公子，世子，殿下還能記著姨娘，給姨娘一個兒子。


  就萬事大吉了。


  按理來說，殿下為姨娘請封側妃，是看重姨娘，心裡沒有忘姨娘，會過來一趟。


  她也是這樣和姨娘說的，心裡卻沒底，殿下說不定只是為了補償姨娘。


  反正在王妃娘娘面前，一個側妃也算不上什麼。


  不來也可以的。


  她期望殿下不止是為補償，等到旨意下來，殿下來一趟也好，到那時候，殿下是真的該來一趟的，為姨娘撐面子。


  旨意下來，姨娘成了側妃，還要行禮，殿下要是來了，留宿，外人看了，姨娘也有面子。


  殿下不來，不知道會有多少閑話，好不容易好起來的日子又要多閑言，再是有姑娘也改變不了。


  姨娘多半又會像最近一樣過，可她替姨娘難過，但王妃娘娘會讓殿下來嗎？


  王妃娘娘不會管姨娘過得好不好，王妃娘娘過得好就成，她也算是看出來了，王妃娘娘哪裡賢惠了，只是不把姨娘看在眼中罷了。


  姨娘想來也看出來了。


  其他的人不知道，殿下一定不知道。


  「嬤嬤，殿下不會來。」錦繡對著嬤嬤。


  「姨娘，現在不來，旨意下來，殿下知道會來的，老奴相信，姨娘也要相信，規矩是這樣的。」嬤嬤說。


  錦繡：「……」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嬤嬤也不好多勸，還是提起姑娘，錦繡回過神來，不再去想。


  嬤嬤鬆口氣，想起太子的傳言，殿下再不好，也沒有像太子殿下一樣在外面養人，還是那樣的。


  太子殿下真是葷素不忌呀，那樣的也要，還藏著。


  怕人知道？


  不知道太子妃娘娘是什麼心情。


  太子殿下告訴太子妃娘娘沒有，不告訴，太子妃娘娘想來也知道了，心情肯定更不妙。


  換成王妃娘娘——


  她搖頭，這些是最近出去聽到的，她看著姨娘的樣子，姨娘只關心殿下，還有姑娘，家人，別的不在意，她也不打算說。


  太子殿下的事，讓太子殿下折騰去吧。


  *

  太子殿下聽到秦王為身邊的女人請封側妃，挑了挑眉，他還以為秦王不會在意哪個女人。


  「明天就出宮，接人。」把玩著手邊的玉佩，太子笑過放開手，站了起來。


  「殿下，外面都在傳——」侍衛聞言，跪在下面，抬頭，想要說什麼。


  公公也想說什麼。


  「孤知道，不就是傳孤在外面養了一個女人，要接入宮裡來，孤強搶民女？」太子回過頭來笑了，漫不經心掃過侍衛，他都知道。


  「殿下，太子妃娘娘也在問，想見殿下，太後娘娘皇上——」


  侍衛抬頭想說什麼。


  「等孤把人接進宮，他們就知道那些傳言不足以相信。」太子很自信，侍衛不好再說什麼。


  「太子殿下，那些傳言肯定是有人專門放出來的。」公公尖著嗓子開口，跟在太子殿下的身後。


  太子：「孤會不知道？孤知道，但孤在乎嗎？」他直接反問。


  公公看著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侍衛仍舊抬著頭。


  「不明白孤為什麼這樣，孤就是知道，才不著急，不過是有些人看不得孤過得好，連父皇也變了態度，秦王，晉王。」太子笑。


  除了他們還有誰？


  都是一些看不得孤過得好的人，只有他們才會害孤。


  「太子殿下。」公公想說話。


  侍衛還是那樣。


  「孤就要看看還有什麼傳言。」太子囂張的，孤喜歡的女人就算嫁了人又如何，孤還就強搶入宮留在身邊了。


  「太子殿下皇上——」公公擔心。


  「父皇能說什麼，孤不過是想要一個女人。」太子還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