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章 以已度人

  她忍下摸肚子的動作，不想讓二弟妹四弟妹看笑話。


  柳氏沒有注意夏氏，蕭菁菁目光掃到了，但沒有問。


  夏氏有點緊張，她希望快點有效果，每次她都會這樣想，明天起來就有了身子就好了，柳氏帶頭往前走，忽然側頭：「聽說葉蓁來找你了四弟妹？不知道說什麼了？葉蓁那丫頭離開懷郡王府了？怎麼沒有聽說，還是說——」帶著關心。


  「是的，葉蓁要去莊子上。」蕭菁菁不意外二嫂知道，看著二嫂，聽出二嫂的關心，簡單和二嫂說了說，目光掠過大嫂，夏氏：「四弟妹我想感謝葉姑娘。」


  「大嫂可能找時間感謝一下。」蕭菁菁道。


  「我。」夏氏還要說什麼。


  柳氏笑著聽完：「葉丫頭什麼時候再來？」葉丫頭看來沒有事了。


  夏氏也在想。


  「蓁妹妹說到了莊子上安置好，到時候請二嫂大嫂一起說話，還有吃飯。」蕭菁菁把葉蓁走前說的話說出來，看向大嫂二嫂。


  「好，我等著。」柳氏點頭，夏氏一樣。


  蕭菁菁沒有在二嫂臉上看出嫌棄，大嫂也沒有，柳氏像是才想到，對著大嫂：「大嫂要謝什麼？找葉蓁？」


  夏氏一怔，不知道如何回答二弟妹，蕭菁菁看在眼裡，並沒有幫大嫂回。


  「不能說？」柳氏笑了笑，夏氏張嘴：「沒有什麼，二弟妹，就是請葉姑娘幫了一點忙。」


  蕭菁菁：「是這樣。」她還是幫著說了一句。


  柳氏可不相信，笑笑，四弟妹和大嫂，還有葉丫頭。


  「二嫂我們還是進去吧，一會一起說話。」蕭菁菁開口，柳氏笑，夏氏頷首。


  *

  宜園裡面。


  紀老夫人也是知道葉蓁丫頭帶著人來了，去四房那邊竹園見老四媳婦了，應該是和老四媳婦說什麼。


  怎麼來了，還親自來。


  本來想讓人攔下來，想了想沒有，葉丫頭不是三公主，人見人厭，葉丫頭還有一點本能在那裡。


  何況攔下來也不像樣，葉丫頭那個性子，老四媳婦和她又交好，不想弄得老四媳婦難看，就睜了一眼隻眼閉了一隻眼，相比三公主，葉丫頭真的好太多。


  也想過派一個人去看看葉丫頭來是為什麼，是和離了要告別還是有什麼事。


  怎麼上門來了，葉丫頭要去哪裡，和老四媳婦在說什麼，知道也有個數，叫了張嬤嬤，終究還是沒有讓她去。


  留了下來，等了等。


  葉丫頭終於走了，並沒有在老四媳婦那裡呆太久，能說的也有限，以葉丫頭那個性子，話多得不行，要是真的說不知道要多長時間。


  老四媳婦想來是記得她的話的，不會隨意再參合葉丫頭的事的，罷了。


  「老夫人，葉姑娘走了，四夫人——」張嬤嬤看著老夫人，紀老夫人伸出手示意她不要說，她不想聽。


  懷郡王府還有靖康侯府兩個老太婆多半也在慶幸，沒有遇到像三公主那樣的，她想著說著。


  張嬤嬤點頭，外面有人來，紀老夫人讓她去看，張嬤嬤出去了，問了問，看了看，是幾位夫人。


  幾位夫人來做什麼？她心中想著，想到老夫人的擔心，馬上走進去，交待了那人一聲。


  紀老夫人睜著眼，看著她進來，是什麼人？張嬤嬤馬上和老夫人說了幾位夫人一起到來。


  「一起來了？老四媳婦也一起？」紀老夫人發問，挑眉，有點意外，什麼事讓幾人一起了？


  她記起老大媳婦找過葉蓁的事，老四媳婦，葉蓁剛走，老二媳婦倒是沒有什麼關係。


  「是，老夫人。」張嬤嬤回答，她把外面看到聽到的說了，紀老夫人聽著，看著張嬤嬤：「就是這樣？」


  張嬤嬤恭敬的：「老夫人，大夫人和四夫人和葉姑娘有點關係，二夫人沒有，就是來陪老夫人說話的。」


  她看見老夫人的想法。


  紀老夫人也不去想了，管老大媳婦和老四媳婦怎麼想，點頭，意思是讓人進來。


  張嬤嬤去了。


  眼看著門帘掀起，老大媳婦老二媳婦老四媳婦跟著張嬤嬤一起進來，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紀老夫人讓她們坐下來說，尤其是老四媳婦。


  張嬤嬤退到老夫人身邊，也望著幾位夫人。


  柳氏坐下直接笑：「沒想到這麼巧，來了后碰到四弟妹，我們一起來找你說話。」面上帶笑。


  夏氏看著四弟妹，再看婆婆，蕭菁菁向婆婆點頭。


  丫鬟婆子後退。


  不管是跟著進來的還是原本就在裡面的。


  紀老夫人打量她們：「是嗎。」看著老四媳婦還有老大媳婦，還有老二媳婦，她忽然不想問老大媳婦老四媳婦了。


  不想問，什麼也不想問了，葉丫頭不過是來了一趟，就算說什麼，有三公主的事在那時在，也不會太多人關注，她聽她們說說話就行了。


  只是在老二媳婦有事先走了，老大媳婦老四媳婦要走的時候還是問了一句。


  「葉丫頭來了，說了什麼？」看著她們。


  張嬤嬤早就知道老夫人可能會問一問，聞言，掃過大夫人四夫人身邊的人看著大夫人四夫人，陪在老夫人身邊。


  蕭菁菁聽到婆婆的話，回過神來，想要說什麼，看到到一邊的大嫂，夏氏根本沒有見到葉蓁，也看著四弟妹想知道葉蓁說了什麼。


  紀老夫人不說話看著老大媳婦的動作，也看著老四媳婦，等著老四媳婦說，張嬤嬤站著。


  蕭菁菁想了想：「娘，蓁妹妹要去莊子上了，她來和我說一聲。」簡單把葉蓁來的目的交待了一下。


  「哦，葉丫頭要去莊子上了？」紀老夫人聽明白了，大概知道葉丫頭是什麼情況了，沒有再多問。


  張嬤嬤也是，葉姑娘和離完了嗎。


  「是娘。」蕭菁菁回答。


  夏氏覺得葉蓁不該去莊子上，她應該回靖康侯府才對，不管怎麼說，回了靖康侯府都更好，為什麼要去莊子上，不是要和離再嫁嚩，葉蓁去了莊子上以後怎麼辦，回靖康侯府才好，她要去哪個莊子。


  只是沒有人回答她。


  她看看婆婆還有四弟妹。


  紀老夫人擺手，不說了，沒有什麼和老四媳婦說的，老大媳婦那樣她懶得看，張嬤嬤上前兩步，要送四夫人和大夫人出去。


  蕭菁菁帶著人走了，她沒帶禛哥兒，紀老夫人想著禛哥兒，明早再抱過來陪陪她，老了。


  睥了眼夏氏，老大媳婦明顯有話和老四媳婦講，她沒有提，看著她們出去，張嬤嬤進來。


  「老大媳婦心裡藏著事，要找老四媳婦，不是找過葉蓁，怎麼就沒有過去？」紀老夫人漫不經心的。


  「老奴也不知道，可能是大夫人不想去，大夫人的性子很在意規矩，可能覺得葉姑娘太——」太什麼，不用說都知道，張嬤嬤道。


  紀老夫人說了兩個字，也許，老大媳婦看不上葉蓁那性子的，和她差不多，張嬤嬤看著老夫人。


  *

  「四弟妹。」


  夏氏走了幾步，離開宜園就忍不住，蕭菁菁聽到大嫂的聲音，停了停，看著大嫂：「不知道大嫂有什麼事。」她早就發現大嫂想說話。


  能猜到一點。


  趙嬤嬤七巧幾人也停下來，她們也看到了，大夫人總是看著郡主，肯定是有話要說，關於什麼？

  夏氏身邊的人也停下，她們站在幾步遠處。


  「四弟妹，我要感謝一下葉姑娘。」夏氏開口。


  「大嫂。」蕭菁菁道：「蓁妹妹已經去莊子上了，大嫂可以下次再感謝。」


  「四弟妹，我本來想找你和葉姑娘的，來遲了，葉姑娘走了，下一次。」夏氏想要說什麼。


  「那大嫂就等下一次葉蓁過來再說吧，葉蓁肯定也不想這樣。」蕭菁菁不等大嫂說完開口。


  「好。」夏氏鬆口氣，她要問的是其它，她身邊的人看過來。


  蕭菁菁看向趙嬤嬤，趙嬤嬤幾人發現了大夫人身邊人的目光，蕭菁菁：「大嫂還有事嗎？」她準備問清楚大嫂想說什麼。


  「四弟妹，葉姑娘要去莊子上，不是和離嗎，為什麼不是回靖康侯府，我覺得葉姑娘回靖康侯府更好一點，懷郡王府還有靖康侯府——到底怎麼說的。」夏氏問了起來，帶著疑惑不解。


  「大嫂。」


  蕭菁菁聽到大嫂的話，知道大嫂是以自己來想的，以已度人，可是她不知道葉蓁不一樣，葉蓁要的也不同。


  「四弟妹你說。」夏氏道，夏氏身邊的人也聽著。


  蕭菁菁：「蓁妹妹追求不同，所以和我們不同，沒有必要一定要回靖康侯府。」


  趙嬤嬤七巧幾人點頭。


  「四弟妹說的我知道了。」夏氏聽出了什麼，想到葉蓁的為人性子，有些明白了：「我知道了。」她身邊的人還是不明白這位曾經的懷郡王世子妃要去莊子上呆著。


  「大嫂，葉蓁想要的，喜歡的，還有心裡都不一樣，你接觸久了就該知道，她想要和離是想要自由，真正的自由，自由自在，我們可能了解不了，可是那是她最想要的。」蕭菁菁又說了一句。


  趙嬤嬤七巧冬菱等以前也不了解，就是如今還是覺得郡主的日子更好，葉姑娘的太折騰了。


  折騰來折騰去的。


  「葉蓁要的是不要人管。」夏氏開口說，她心中依然不理解，她身邊的人也是不理解。


  「就是這樣，大嫂，大嫂還有要問的嗎。」蕭菁菁繼續，她不想多說葉蓁的事，夏氏搖頭：「四弟妹很了解葉蓁？」她笑了笑。


  「我和蓁妹妹接觸得久，也知道。」蕭菁菁道，輕描淡寫，並不如何說。


  夏氏還是好奇，想問四弟妹葉蓁的事。


  蕭菁菁看出來了，能回答的才回答大嫂，不回答，怕大嫂會覺得她傲慢，趙嬤嬤七巧幾人也看出來了。


  夏氏：「葉蓁到了莊子上準備做什麼？還是像以前一樣嗎，還回京嗎？」


  她身邊的人不知道夫人為什麼要問這麼多。


  「應該會。」蕭菁菁道，夏氏發現四弟妹不怎麼說，也識趣不再問了，四弟妹好像不想說。


  「四弟妹，下次再聊。」分開的時候，夏氏道，蕭菁菁點頭：「好的大嫂。」趙嬤嬤七巧幾人和大夫人身邊的對視，分開。


  *

  回去的路上。


  「郡主，大夫人很好奇葉姑娘的事。」趙嬤嬤一邊走一邊對著郡主。


  「嗯，大嫂的觀念不同。」蕭菁菁道，七巧冬菱聽著，蕭菁菁沒再說，另一邊，夏氏回到大房。


  她身邊的嬤嬤：「夫人，你怎麼問那麼多那位葉姑娘的。」


  「葉蓁知道很多，和所有人不一樣，她好像不怕被孤立，不怕過得不好。」夏氏就是想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