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人間四月（五更）

  他知道她是因為安郡王，看向牌位，當年安郡王和安郡王妃也是恩愛的，可是安郡王忘了嗎？


  蕭菁菁也沒有說什麼，她找不到要說的，父王是真的忘了母妃的，她看得清楚，望著四爺，紀堯：「還有要說的嗎？」


  「沒有了。」蕭菁菁搖頭。


  「我會照顧好菁兒的。」紀堯又說了一遍，凝著她，目光深深，就像天空，像大海，像草原。


  「母妃，我又有身子了，禛哥兒很可愛，你沒有看到過，等他大一點，我帶她來看你。」蕭菁菁像是想起來什麼對著牌位，轉過身來：「母妃你可以看一看。」她摸著肚子，和母妃說起禛哥兒來。


  紀堯不動微微一笑，偶爾會附和一句。


  蕭菁菁和四爺一起向母妃的牌位說了一些事，和四爺相偕而立。


  「四爺。」片刻蕭菁菁想走了，紀堯：「等禛哥兒長大，我們一起來。」


  蕭菁菁說了一個好，紀堯朝著牌位笑笑。


  他們一起走了出去。


  紫陌紅塵拂面來，無人不道看花回。


  玄都觀里桃千樹，儘是劉郎去后栽，蕭菁菁卻想到一個人，避不開，她一直沒有再想起來的人。


  只要來這裡就避不開，去京城郊外遊玩踏青那天回府的路上她和四爺說起過，四爺說交給他。


  他們來了這裡。


  「菁兒我們去看桃花吧，賞花吟詩。」紀堯知道菁兒想賞花，他覺得也該帶著菁兒去賞花了，不是在這裡，他低頭和菁兒說了，看著菁兒，拉著她就要走。


  蕭菁菁沒有動：「四爺。」她望著四爺，一時沒有出聲。


  「怎麼？」紀堯還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回著頭，笑著問她，丫鬟婆子七巧冬菱侍衛離得稍遠有些遠，沒有來打擾四爺和郡主。


  他轉過身來，面對著菁兒，蕭菁菁也面對著四爺：「袁氏。」她還是提了。


  看著四爺。


  「菁兒。」紀堯臉上的笑意淡了淡，抓緊她的手，就像不抓緊她就要跑了一樣，打量著她的表情：「你提她做什麼？嗯？」


  他不想菁兒提起袁氏，蕭菁菁看著四爺的表情知道四爺的想法：「四爺我們來了，不去上一柱香嗎。」


  就是因為知道四爺太在意她，她不再多想。


  「菁兒。」紀堯不想菁兒委屈，袁氏是避不了，平時可以，他也不想提起，他抓著菁兒的手放鬆，攬住她。


  蕭菁菁：「四爺，我們既然在這裡，就去上柱香吧，她的牌位在這裡。」她不想叫袁姐姐。


  相比袁氏她是勝利者，她懷了四爺的孩子，還有了禛哥兒，不該再介意。


  「好，菁兒，為夫聽你的。」紀堯開口溫和笑了笑，他來了是不可能不去看一眼的，但菁兒大可不必的，他不想她去：「菁兒你是不必如此的，你不提我會去看看，我不想你跟著一起去，不過你提了，我們一起去。」


  「四爺。」


  蕭菁菁明白四爺話中的意思，四爺太好。


  她和四爺一起往放著袁氏牌位的地方去還有長明燈，七巧冬菱對視，丫鬟婆子聽到了，袁氏不是前面那位，郡主為什麼要主動提，還要去，四爺還要帶著郡主。


  侍衛在後面。


  蕭菁菁和四爺不一會到了，看到袁氏的牌位還有點燃的長明燈，紀堯看了一眼，蕭菁菁就要上前。


  紀堯卻攔下她：「你不用這樣，我和袁氏的關係你是知道的，我說過，不用如此。」


  菁兒要是要以妾禮，他再也不會帶她來了。


  「四爺。」


  蕭菁菁盯著四爺。


  紀堯：「就這樣就行了，上一柱香就可以了，就像平常一樣，我不會讓你委屈，菁兒你是什麼身份。」


  蕭菁菁想到的是上一次來，四爺也不讓她行妾禮，小袁氏還有袁夫人很是生氣，當時四爺護著她。


  「四爺在你身邊我從來沒有受過委屈。」蕭菁菁道。


  「菁兒。」


  「……」


  *

  沒有在袁氏的牌位前呆多久，七巧冬菱丫鬟婆子侍衛同樣等在外面，沒有讓小沙彌留下，紀堯拉著菁兒出去。


  外面陽光照進來，眯了一下眼，他們去了後山，遠遠就能看到後山上的桃花開得比她們想的還要絢爛。


  山上種了不少的桃樹，春風吹撫，落下很多粉色還有深紅的花瓣，一地的花瓣，就像一片粉紅色的雲。


  很美，美得耀眼。


  逃之夭夭，灼灼其華。


  「四爺。」


  「菁兒。」


  「走進去。」紀堯問她，他們站在桃林外面，能聞到桃花的馨香，風又吹過，吹起粉色的花雨，蕭菁菁聽到四爺的話點頭，和四爺一起走進去。


  所有人在其後，都看到了灼灼其華的桃花。


  粉白，深粉……


  蕭菁菁和四爺一起一行穿行在桃花間。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蕭菁菁耳邊微風輕撫，四爺的話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