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南衡舉杯鄭重回答:「明白。」
四個老的直接就喝了,厲南衡做勢也要喝,封凌卻是直接拉住他的手,低聲說:「醫生叮囑過,你不能喝酒。」
不知道是不是封凌的錯覺,她在說完這話時分明看見那四個老的眼裡閃爍著很欣慰又很慈愛的目光,彷彿好不容易親手帶大的孫子終於找到一個能替他們管住他的這麼一個靠山。
「對對對,南衡現在身子骨不行,別喝了,我們自己喝,來來來,喝酒喝酒。」
幾個老的直接就互相敬做了一團。
封凌剛覺得哪裡不對,怎麼四老和厲南衡看起來默契的很,正想著,就被厲南衡強行夾了一塊肉放到了自己面前的碗里。
她當即低下頭看著他的筷子精準的放在自己的碗里,再又猛地抬起眼,見男人的眼神並沒有看著她的碗,只是依然直覺度和準確能力比較高而己。
厲南衡這男人的適應能力是真的太強了,很多時候他的直覺能力和超快的習慣的速度,都能讓他不受到眼睛的影響,生活方便很多都很自然正常,所以有些時候她總會覺得他的眼睛其實並沒有失明,可每一次與他對視的時候又找不到他眼裡準確的焦距,說明他是真的看不見。
飯後,四個老的都喝的有些高了,封凌趕緊主動送他們下樓,好在厲家的車和司機都在外面候著,將他們四位送上車后,封凌站在路邊擺了擺手,讓司機送他們安全回去。
封凌順便去公寓樓下的超市裡又買了些東西,然後就這麼拎著購物袋上了樓,走出電梯,回到家門前,開了公寓的門剛一進去,就看見厲南衡正在收拾桌子上那些吃過飯之後她還沒來得及收拾的餐具。
眼見著他站在桌邊正在努力的幫她分擔點家務,封凌趕緊放下袋子快步走了過去:「你別弄了,這些放著一會兒我放洗碗機里就好,明天我就把這上下兩層公寓里的東西收拾整合一下,都拿到我那裡去,這樣以後也更方便。」
說著她就趕緊扶著他去浴室里洗手,因為他看不見,在整理餐具的時候多多少少還是將手指和手心裡蹭上了不少的油,拽著他就這麼去水龍頭下邊沖著手,又幫他手上擠了些洗手夜,幫他細心的搓出白色的香噴噴的泡沫,然後再沖洗乾淨,擦乾。
再然後放開她,轉身正要去將餐桌上的東西都拿到洗碗機那邊去——厲南衡一把反拽住她的手,表情不變,卻是直接將她給扯了回來,封凌猝不及防的整個人都撞到了浴室門邊的牆壁上,男人的呼吸壓了下來,接著已經不再那麼清瘦甚至幾乎有點恢復過去那麼結實的胸膛覆上來,把她向牆壁上按住,再又將手在她腰間一勒。
封凌步伐不穩,一隻腳剛轉開,另一隻腳就這麼被迫轉了過來,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倒吸一口氣的動靜,就被厲南衡結結實實的給親住了。
男人的口中混合著剛剛飯後隨手扔進嘴裡的一粒薄荷糖的清香,他最近不能抽煙不能喝酒,身上都是他最本質的味道,清冽乾淨,曾經的煙草氣息這會兒都被薄荷和葯香替代,恍惚間讓封凌只覺得這男人真正的目的根本不是這裡,她一抬手,卻被他抓了個正著,摁在牆上,手在又沿著牆面一路下滑,隨即摸索著,試圖伸進她衣服的後背里。
「……」封凌咬牙反手抓住了厲南衡的手腕,硬是推開了一點:「我說過什麼來著?你忍住……現在不能亂來……」
「忍不住。」厲南衡近距離的貼著她的臉,呼吸著她身上的味道,眼睛里彷彿有著光亮透著薄霧而來,若隱若現,瞳孔深處依稀有著兩簇火苗:「醫生的話你只簡單的聽聽就可以,不用一直放在心上。」
頓了頓他又說:「你也說過了,你嫁,早晚都是我媳婦兒,別害羞,嗯?」
「誰跟你害羞?」封凌推了他一把,一言不發的扭頭就走,還沒走兩步就又被身後一股大力帶了回去,接著天旋地轉的,就被厲南衡抱起來直接扔進了沙發里,毫不猶豫的壓了下來。
他將她縮在身下,鼻尖親昵的蹭著她的鼻尖,宣告著他多日以來究竟忍到了什麼程度,不過就是抱了兩下就已經忍不住了。
封凌耳朵發熱,低聲喝道:「明天!等明天醫生再過來檢查一下,如果醫生說可以的話,我……我脫了衣服躺平在床上還不行?」
說完就用力把他推翻,就勢坐了起來:「你現在這是體力恢復了,不再是連我一根手指都打不過的那個你了,又開始想翻身做主了是不是,我告訴你,只要醫生不鬆口,我絕對不……」
「等醫生允許后,你主動?」
「我……」
封凌的表情瞬間有些凝固,緊接著腦海里浮現出那次在華盛頓度假區里的那晚,當時她其實已經醒了一半,當時她好像很主動,那個場景在腦海里反覆閃現,導致她耳根越來越熱。
「行了,你眼睛今天還沒有敷藥,再耽擱下去就過了昨天的藥效了。」封凌趕緊將人給推開:「我先收拾一下,等會兒回我公寓里去給你敷藥。」
封凌將餐桌上的東西一樣一樣的都放進洗碗機里,然後關了洗碗機的門,聽著裡面的動靜,同時卻又感覺自己莫名奇妙的彷彿能聽見厲南衡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呼吸,動作,哪怕一點點動靜都格外的清晰,好像直接撓在了她的神經敏感的位置上,尤其厲南衡好像除了那次她剛從英國回來之後,是真的氣著了,在山上在車裡對她真的強行做過一次之外,他幾乎每一次都是尊重著她,從來沒有過於的強迫過。
哪怕他其實看起來就是個特別痞特別有匪氣的男人,讓人看著就覺得她肯定常常被欺負的過份,但其實,他是真的一直尊重她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