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歌打車去了秦家所在的別墅區,這大過年的,門禁比平時更嚴格,但幸好別墅區的保安之前見過她幾次,她也和秦司廷一起在前邊這條路上出現過幾次,保安認得她,也就放行了。
進去之後她趕緊去了秦家別墅外面,見院門關著,別墅裡邊的燈亮著,但是看不見人。
她站在門外,覺得就這麼貿然去按門鈴肯定不合適,也就只能站在外邊等著,一邊等著邊拿著手機給他打電話,一次一次的打,卻仍然一次一次的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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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五的晚上,零下十八度,甚至還落著雪,時念歌只穿了件不算太厚的羽絨服,在別墅大門前的雪地里站了很久,卻始終不見有人出來,她抬頭看見裡面別墅的窗前有人走動,但似乎是傭人或者是秦家的其他人,但是沒有看見秦司廷的身影。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時念歌凍的站在原地直哆嗦,她也不想就這麼糊塗的凍出病來,想著要不然打個電話叫車過來,讓車停在這裡,她坐在車裡等算了。
正想著,忽然,院子裡面似乎是傳出了什麼聲音,接著就有車聲從裡邊出來。
她仰頭向裡邊望,直到一輛商務車開出來時,她下意識的向旁邊站了站,免得擋住院門前的路。
然而那車開出來后就忽然停下了,車窗落下,司機在車裡探出頭來仔細看了她一會兒,然後詫異的問:「小姑娘?你怎麼在這啊?」
這位司機大叔好像是當初她幫秦司廷的幫幫買治膽囊炎的葯,那次遇見的秦家的司機。
一看見司機叔叔,時念歌就像看見了救星一樣,趕緊走過去:「叔叔,我能不能請問一下,秦家出什麼事了嗎?」
司機叔叔看了她一會兒,見她這像是在外邊站了很久的樣子,凍的臉都紅了鼻尖也紅了,可憐兮兮的,想了想,指了指副駕駛那邊的車門:「先上車說吧,外面太冷了。」
因為他是秦家多年的老司機,時念歌對他很放心,點點頭就趕緊上了車。
司機叔叔幫她將車裡的空調暖氣開的大了些,然後將車開到別墅外邊沒什麼人的小路上,再轉眼見她這會兒坐在車裡還有點哆嗦的模樣,輕聲問她:「你和我們秦少」
「我現在是他女朋友,叔叔。」時念歌為了表明自己不是一個多管閑事的外人,直接抬起眼睛說:「但是我這幾天沒聯繫到他,他手機也關機,我有點擔心,所以就過來看看,但是又不敢貿然去按門鈴。」
見她這一副執著的樣子,司機點點頭:「年輕可真好啊,為了愛情什麼都可以不顧了,就這麼在外邊站著,難為你了,小丫頭。」
「我沒事,最多感冒病一場而己,現在重要的是秦司廷人呢?他在秦家嗎?他這幾天發生什麼事了嗎?」
司機叔叔猶豫了一會兒,才說:「你和他也認識這麼久了,一直不知道秦家發生了什麼事?」
「我只知道應該是有些事情,上次還看見過一個日本的人那個人還跟蹤過我,秦司廷應該是不想讓那些人接觸到我,但是更深入的我也不了解了。」時念歌如實以答。
司機叔叔點點頭,卻沒說什麼。
時念歌見他似乎也不打算多說,趕緊央求似的看著他:「叔叔,能不能告訴我究竟出了什麼事,秦家這種大門大戶的,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啊?我從小在時家裡也見的多了,你告訴我,不管什麼事情我都不會嚇到,但是我一直這樣什麼都不清楚,連要怎麼面對他都不知道,而且他現在都兩三天沒跟我聯繫了我真的擔心」
見她這到現在還鼻尖紅紅的,眼睛也紅紅的模樣,司機叔叔嘆了口氣:「家醜不可外揚,尤其秦家還是海城四大家族,也是國內知名的大家族,有些事情真的不好說。」
時念歌吸了吸鼻子,看著他。
「我們夫人就是秦少的母親,是個很有主見的女人,而我們先生,秦少的父親,也是根正面紅的一個很正直的人,秦家經商數百年,也算是商業世家了,家裡的老爺子早就撒手不管外面的事情,平時也就是種種蔬菜瓜果頤養天年,可誰能想到會出這種事」
「到底什麼事啊?」
「我們夫人,差不多近兩年前,經常頻繁的到日本出差,在那邊結實了一個男人,她保養的很好,四十多歲看起來才是三十齣頭的模樣,聰慧貌美,性格強勢,被那個日本男人看上了,強行扣留在身邊兩個月,一切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結果這段不該發生的婚外情,本來就算是強取豪奪的婚外情,被我們先生知道了,可我們夫人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遭遇了這種事情居然還愛上了那個日本男人」
時念歌聽的眼皮一跳。
司機叔叔繼續嘆著氣說:「之後秦家就徹底不得安寧了,尤其那個日本的男人還不是個省油的燈,他在東京有很強的勢力,黑手段有很多,雖然不至於能擊垮背景強大的秦家,但也足夠讓秦家近幾年內都沒法平平靜靜度日,我們先生氣到險些住院,為了秦家的名聲才一直死守著這些沒有傳出去,哪怕心在滴血也一直在撐著,夫人想要離婚,我們先生不同意,她又想得到秦少的諒解,希望她自己的兒子可以幫他撐腰,陪她一起離開秦家,去日本。」
「秦司廷怎麼可能會同意」時念歌喃喃。
「對啊,秦少沒同意,所以夫人就經常去找他,想跟他談談,但是秦少始終避而不見。」司機搖了搖頭:「因為我們先生不肯離婚,秦少也憤怒的對自己母親的做法無法容忍,一直無法順利談話,夫人沒辦法脫離秦家,那個日本男人就覺得是秦家不肯放人,一直在想辦法折騰我們,他派了不少人過來,試圖找秦家的弱點。」
司機叔叔這時轉眼看向時念歌:「我估計你說的那個跟蹤你的人,無論是一個還是幾個,應該就都是那個日本男人派出來的手下,他自己倒是沒有來過國內,你是不是曾經有一段時間跟秦少走的很近,被那些人注意到了?」
時念歌仔細回想起來,彷彿在這一刻才終於將所有的一切都連貫了起來。
她沒有說話,司機叔叔也在她這恍然大悟的眼神中看懂了她的答案。
他嘆了又嘆:「這些人真是瘋了,四處尋找秦家人的弱點,而且手段並不幹凈,做出來的事情一件比一件齷齪可恨,秦少平時親近的人很少,最好的兩個兄弟現在也都在國外,接觸不到,他本來應該不會受到什麼影響,但如果你曾經和他走的很近的話,也許」
時念歌想起滑冰場上那個吻。
想起那天在景區外邊停的那輛車和那幾個在外邊的日本人,他們發現了她,秦司廷冷著臉將她拽到了身後,然後從那天起,他忽然不跟她聯繫了。
這種根本無法言說的事情,換做是她,估計也沒有辦法對任何人解釋。
時念歌捏著自己的衣袖,想起那次他的飆車,那些人究竟是對秦家做了多少事,秦司廷才會怒到那種地步,還有那天在警局裡她親眼看見他打人。
在剛上大學的這大半年的時間裡,那些日本人一定是一直在糾纏秦家,糾纏他,所以他才會跟她保持那麼久的距離。
後來,那個固定跟蹤他的人已經被警方逮捕了,他才終於鬆懈了下來,但也沒有完全鬆懈,可就是在這一點點鬆懈的裂口之下,她義無反顧的鑽進了這個縫隙里,打破了他所有的顧忌和防備,才終於
「那這幾天秦家又出了什麼事嗎?」她捏著袖口,盡量讓自己冷靜的問。
「是的。」司機說:「那個日本男人,兩天前,忽然來了國內,直接來了秦家。」
時念歌聽的就暗暗的吸了口冷氣,這兩天的秦家肯定不太平,無論哪方都不會得到任何好處。
可秦司廷是無辜的啊,他母親出軌,秦家不肯放人,導致得罪了那邊的勢力,但是他不該被波及啊
那麼好,那麼好的秦司廷。
他不該承受這些黑暗。
「現在呢,那個人走了嗎?」
「走了,但是沒有離開海城,我們夫人跟著他一起走了,我們先生因為公司的事情而不得不連夜去了公司,秦少在家裡,你聯繫不到他,應該是因為他手機沒充電,這兩天他也沒出門,這個春節真的是過的太讓人心寒了」司機看了看她:「你要是想找他,我把他房間里的座機號碼給你,你自己打電話跟他說?」
「好。」時念歌感激的對他點頭:「他房間里有座機嗎?快告訴我!」
司機叔叔接過她的手機,在上邊按了幾個數字后遞給她,時念歌對他連聲說謝謝,然後捧著電話就下了車,跑到秦家的別墅大門前,望著裡面的別墅和那些亮著燈的窗子,撥通了電話。
電話響了很多聲,就在快要自動掛斷後,才終於被人遲疑的接起:「喂?」
是秦司廷的聲音,有些沙啞,清沉。
時念歌說:「秦司廷,你在家嗎?」
他似乎是在電話那邊頓了頓,最終也沒問她怎麼會知道座機號碼,只答了聲:「嗯。」
「你還好嗎?」
「嗯。」
「那你給我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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