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宴廳裏氣氛劍拔弩張,莫說別人,也莫說老爺子和時川,就連惟一自己都沒想到,時婷竟願意為了她而和時川麵對麵起衝突。
惟一的心裏感到了一絲親情的暖意。
時川被自己姐姐正麵嗆了,氣的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來。
但事情發展到這裏,已經到了覆水難收的地步,時川若還要把這件事情敷衍過去,恐怕不僅不能息事寧人,反而還會引起更多人的懷疑。
時芬佳也意識到這一點,連忙楚楚可憐,無比委屈地望著時婷,道:
“二姑姑,我知道不管我怎麽解釋,我都洗不清嫌疑,您說吧,我到底怎麽樣才能證明我的清白?”
時婷麵色冷漠,對她表現出的委屈無動於衷。
她道:“很簡單,你們剛才不是翻了惟一的包嗎?翻出了個什麽玩意兒大家也都看到了。現在,該輪到翻你的包了吧。”
眾人聞言,大多都露出了不太苟同的看法。
如果時芬佳才是哪個藏東西的小偷,酒店這麽大,她怎麽會蠢到把東西放到自己的包裏?
時芬佳和禾碧池章可心兩人對視了一眼,三人齊齊鬆了一口氣。
然後,時芬佳的眼底掠過一抹精光。
嗬,她道時婷這個老女人是什麽妖魔鬼怪?
原來竟是這麽的愚蠢。
單細胞動物嗎?小偷怎麽可能把東西藏到什麽這麽簡單?
時芬佳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好,就按二姑姑說的做,搜包。搜我的包。阿彩,你去把我的包拿過來。”
時婷皺眉,“你的包就在那邊的沙發上,你自己去拿。假手於人,誰知道你會不會搞什麽詭計?”
時婷對於時芬佳的厭惡可以說是擺在了台麵上的事兒了。
時芬佳雖怒,但也隻好忍著,一個人快步走到那邊的沙發上,拿起自己的包。
眾目睽睽之下,她甚至不敢有一絲的逗留,拿了自己的包就回來了。
和惟一一樣,她把包放在了桌上。
“二姑姑,你們搜吧。”
時婷看向惟一,“惟一,你搜。”
惟一搖頭,“二姑姑,還是別了。我現在可還是個嫌疑人。”
時婷笑了一下,然後看向禾碧池。
“禾碧池,你不是堅信你女兒是無辜的嗎?就你來搜。”
禾碧池早就忍著一肚子氣了,聞言,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拿過時芬佳的包。
“我搜就我搜。我告訴你,我的女兒就是清清白白的,誰也別想汙蔑,不然我……”
話音戛然而止。
禾碧池的臉色可以說是瞬間變得如吃了屎一般臭。
時芬佳也僵住了,瞳孔裏滿是難以置信。
她的包就是一個小小的手包,放不下什麽東西。
裏頭統共就三樣東西,一管口紅,一個用來補妝的粉餅,以及……
一個小小的佛手雕。
她眼睛瞪的巨大,狡辯脫口而出——
“這東西不是我偷的。”
章可心也很快反應過來,立馬和好姐妹肩並肩地站著,大聲地說:
“一定是小偷本人想要栽贓陷害芬佳,才悄悄把佛手雕放進了她的包裏。”
“行了。”老爺子的大女兒時晴厭惡地喝道,“到這個時候還狡辯,芬佳,你當大家都是傻子嗎?”
時芬佳臉色煞白,渾身冰冷地顫抖。
“不……不是我偷的。”她囁喏道,“如果是我偷的,我怎麽會傻到把它放在我自己的包裏?”
時晴的一個兒子,也就是時芬佳的一個堂弟一針見血地道出了真相:
“因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眾座恍然大悟。
“對對對,是這個道理。”
“她估計是萬萬沒料到會有人敢搜自己的包。”
“嘖,一不小心都露餡了。”
時芬佳已經瀕臨到抓狂的地步了。
她聲音戰栗,“如果是我偷的……如果……可是我為什麽要偷我爺爺的東西?”
時婷冷笑,“你看看惟一,你說為什麽?”
惟一本就是個影後級別的戲精,眼看著時芬佳自己塌房了,趕緊擠出了兩滴委屈的眼淚,作出一副“還好,不用同情我,反正我已經習慣被時芬佳欺負了”的表情。
時芬佳氣的眼前發暈,腳步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在地。
百口莫辯。
絕望!!!
好在這時,親妹妹時芬春幫了她一個大忙。
時芬春立馬揚聲說道:“剛才從二姐包裏搜出的東西是假的,說不定從我姐包裏搜出的也是假的呢?”
這話倒是提醒了所有人。
時芬佳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從禾碧池的手裏搶過那小東西,雙手捧到錢老麵前。
“錢老,麻煩您仔細看看這雕兒,鑒定一下真偽。”
時芬佳是有把握的,畢竟真的雕兒她已經讓自己的親信給藏起來了,這個必不可能是真東西。
然而,錢老在仔細鑒定了一番以後,將她打入絕望之地。
“是真的。”錢老說。
時芬佳僵化,這……怎麽可能?
“啪——”
一個耳光猝然劈在她的臉頰上,她纖細的身體頓時如蒲柳一般柔弱地倒在地上。
外界的聲音她聽不見,因為她耳朵裏嗡嗡的,感覺自己的耳膜都被這一掌給震穿孔了。
眼前天旋地轉,隻能看見禾碧池和章可心焦急麵色焦急,其餘人,一個比一個冷漠,哪怕是她的親爺爺和親奶奶。
還有惟一,她美眸對她眨了眨,俏皮又靈動。隻是,嘴角的笑是那樣的鄙夷和涼薄。
惟一用同情地眼神告訴她:姐姐,跟我鬥,暫時還嫩了點兒。
時芬佳氣急攻心,差點兒跳起來撕爛她的臉。
可惡,賤人!既然敢謀害她。
她不服,她不甘心。
這個賤人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打人的是時川,他打完時芬佳以後,就冷厲地命令管家:
“把芬佳小姐帶回去關著麵壁思過,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放她出來。”
“另外,那個做偽證的阿彩,罰錢,驅逐出時家。”
傭人阿彩臉色大變,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悲戚大喊:
“先生,我錯了,求你饒我一次,我上有老下有小,很需要這份工作。”
時家的管家冷哼,“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阿彩捂臉大哭:“我沒辦法啊,是大小姐她逼我的,她說我最受老夫人和老爺信任,能幫她的隻有她一個。她還說,事成以後會給我好多錢,讓我一次性還清家裏的房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