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我就要碰你

  盡管極力克製自己，但惟一的手還是在抖。


  從回到第七區的那一刻開始，她就隱隱預料到林渡和夜鴿子關係不簡單。


  但她倒是從未想過林渡和Z是同一個人。


  怎麽可能是同一個人呢？

  怎麽可能？


  直到千年一而再再而三的誘導她，以及林渡時不時地神秘消失，已經時常和她以一種卑微的姿態試探她的底線。


  懷疑的種子落地生根了——


  惟一抓著小晨的手，冰涼的可怕。


  她低下頭，眼神薄涼。


  “嗬……”她嘲弄道，“第一次覺得當個瞎子挺好。”


  站在她身後的男人渾身氣息驟冷。


  惟一站了起來，聲音清冷：“倒計時，兩天。”


  Z眼尾上挑，眸中晦暗不明：“什麽兩天？”


  “還記得之前的七天之約嗎？”惟一說，“你答應過我的，七天內告訴我你所有隱瞞的秘密。我想，這所有的秘密中，包括你，也包括我和小晨。”


  Z卻說：“那是林渡和你的約定，不是我。”


  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惟一轉身，麵對著他。


  “他不是你？”


  “不是。”


  惟一嗬的一聲笑了，心想真他媽活久見。


  “你有人格分裂？”她問。


  Z倒是默認了。


  惟一喉嚨幹澀，沉默了許久，說：“我不管現在站在我麵前的是你，還是林渡，兩天內，如果我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


  她逆著光，神情前所未有的狠絕和冷漠。


  “我保證，你一定會後悔的。”


  Z沒有說話，但氣息強勢壓迫。


  這時候，床上的人動了一下，發出了一道輕微的囈語。


  白清蕭趕忙說：“小晨醒了。”


  惟一冰封的心終於動了一下，握住小晨的手。


  “小晨。”


  “……姐？”


  Z轉身走了，白清蕭本來想留下來，但被惟一身上的殺意逼退，雖心有不甘，還是悻悻地離開了。


  房裏隻剩下她和小晨兩個人。


  小晨似乎有些迷糊，聲音沙啞，說：“姐，你的眼睛怎麽了？”


  “……沒事，老毛病複發了。”


  小晨長長地“哦”了一聲，聲音有些弱，似乎不在狀態。


  “那、那我們是在哪裏？”


  惟一皺了皺眉，“你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不知道……知道……”


  “到底知不知道？”


  小晨左右四望了一會兒，說：“白清蕭呢？”


  惟一一聽到這個名字就來氣。


  “別提他了，你告訴姐姐，你是怎麽被他帶到這裏來的？他帶你來這裏，到底是為什麽？”


  小晨打了個哈欠，似乎很困。


  “我想想……就幾天前，他說帶我去旅遊，然後把我騙過來的。”


  “旅遊？你為什麽信他的鬼話？”


  小晨沉默了一會兒，又改口說：“不、不是旅遊，是把我弄暈，然後帶過來的。”


  惟一的心又涼了一截，小晨的狀態明顯不對。


  如那日聽那群醫生所說，小晨的記憶可能出現紊亂破碎狀態。


  真實的情況可能連他都搞不清楚了。


  她隻好換個問題，說：“你來了以後，他們對你做了什麽？有沒有傷害你？”


  這次，小晨回答的果斷：“沒有傷害，白清蕭說要救我。至於他對我做了什麽……他就是天天讓一群醫生給我看病。”


  感覺到惟一不開心，他小心翼翼的。


  “姐，我沒事，白清蕭他……應該不會害我。”


  惟一長長地歎了口氣，心想鬼知道他會不會害。


  縱使白清蕭不想害，但小晨體內有當下最新型穩定的K型Tara，那群人想把他當成實驗標本來研究Z型Tara也未可知。


  小晨握住她的手說：“姐，你和姐夫吵架了嗎？他……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惟一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沒事，他就是有病。”


  小晨沒說話，但他表示不理解。


  惟一和小晨聊了沒多久，小晨又睡著了。


  她恨的咬牙切齒，找到白清蕭，氣不過，打了他一頓。


  白清蕭被打的嗷嗷叫，也不敢還手，隻能逃跑亂躥。


  惟一循著聲音追上去，結果猝不及防撞進一個懷抱。


  光體會那股壓迫感，她就知道是那個男人。


  她立馬恢複冷漠，轉身就走。


  Z語氣涼嗖嗖的：“牆在前麵。”


  “咚”的一聲，惟一撞的暈頭轉向。


  她捂著額頭，又痛又懊惱。


  尼瑪，也太蠢了吧。


  Z強勢地把她抱了起來，漫不經心地走了很久。


  似乎一直在戶外，她聽到了鳥語，聞到了花香。


  還有潺潺流水。


  “這是哪兒？”


  Z把她放下來，“沒必要知道，反正你也看不見。”


  惟一氣的頭頂直冒煙，“我雖然是個瞎子，但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不怕報應吧你？”


  Z見她張牙舞爪，冷冽的麵容終於軟和了幾分。


  “報應？比如？”


  惟一默了默，道：“比如……”


  軟軟的雙手撫上他的胸膛，她甜甜一笑，倏地用力一推。


  男人被推進了水裏。


  嘩啦一聲巨響，水花四濺。


  惟一小人得誌地冷哼了一聲。


  結果下一秒，水裏的人拽住她，往下一拉。


  又是嘩啦一聲，她，掉水裏了。


  從水裏冒出頭來，她抹了把臉。


  “王八蛋，你去死！！！”


  惟一被惹惱了，炸毛似的開始攻擊Z。


  結果沒兩下就被男人給鎖住了。


  滾熱的胸膛貼著她的後背，他的唇就在她的耳邊，似有似無地噴著熱氣說：

  “你忘了嗎！你的武功都是我教的。”


  惟一的心口劇烈起伏，真是氣的腦血栓都要發作。


  她忍不住嘲諷道：“不是不承認自己是另外一個人嗎？怎麽？這會兒就承認你是我師父了？”


  Z卻說：“他已經死了，我介意一個死人做什麽？”


  惟一背脊發毛，轉身，和他麵對麵。


  “你……你……”


  人格分裂，扼殺另一個自己，對他來說竟是一件得意的事。


  她不能理解。


  難道人格與人格之間是不互通的嗎？

  最重要的是……


  到底發生過什麽事，導致他人格分裂？


  她抿了抿唇，說：“你到底有幾個人格？”


  男人低頭，親了親她的脖子。


  “你猜。”


  “猜個屁，滾開。”


  Z把手鑽進她的衣服裏，摩挲著她滑膩的肌膚。


  惟一抗拒，“我是林渡的老婆，這你都不介意嗎？”


  男人渾身震了一下，唇涼齒寒道：“你別忘了你以前就是我的女人。”


  惟一突然無語。


  就……


  明明是一個人，卻嫌棄和不承認另外一個人格。


  她往下一滑，鑽進水裏。


  男人卻一把把她抱了起來，抵在岸上。


  “我想你了，我的Angel……”


  聲音沙啞，滾燙的氣息和欲、望在蒸騰，燒烈了空氣，燒烈了某些人。


  惟一罵罵咧咧：“你碰我一下試試？”


  “哦。”


  接下了很多個小時，這個男人用身體力行來證明一件事：


  我就要碰你，你能拿我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