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尸魂界

  朽木露琪亞腳踏虛空，看著眼前王吉，只見王吉手中卍字一轉，已經將井上昊拉在手中。


  「你是什麼人？」


  朽木露琪亞將袖白雪橫在身前，戒備的看著王吉。


  「別慌。」


  王吉仔細的審視朽木露琪亞，說道：「朽木露琪亞，我們是一夥的。」


  對方知道自己的名字？

  朽木露琪亞並沒有因此而停下戒備，仍舊持著袖白雪，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和你們的二番隊長是熟人。」


  王吉打量著朽木露琪亞，姑娘長得挺漂亮，就是個頭比起碎蜂還要矮上一點……崩玉就在朽木露琪亞的體內，難道朽木露琪亞就沒有想過讓自己發育良好，身材好的爆炸？


  井上織姬和有澤龍貴兩個人並不能看到虛，也不能看到死神，對於之前發生的一切全然不知，現在看到王吉虛空對話，兩個人在莫名其妙之餘，心裏面莫名有點怵。


  是見鬼了，還是眼前的人神經了？


  「井上，我們先一起回去吧。」


  王吉對井上織姬說道，遭遇到了適才的車禍，井上織姬和有澤龍貴還有些驚魂未定，此時聽到讓她們回家，自無不可。


  「你也跟上來看看吧。」


  王吉對朽木露琪亞說道。


  「？？？」


  井上織姬和有澤龍貴兩個人莫名其妙，又感覺極不妥當。


  這是邀請什麼玩意跟著回去？

  兩個人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到了井上織姬的家中之後，王吉輕輕對著井上織姬和有澤龍貴兩個人身上一指，靈子受到牽引自然貫徹在兩女身上，兩個人得到靈力，自然就看到了房間之內的一切。


  除了她們兩個人以及王吉之外，虛空之中定著一個奇形怪狀的怪物，臉上帶著骨質面具，而在這一邊，還站著一個身穿黑衣，個頭稍矮，樣貌極其漂亮的少女。


  「井上織姬，你看他是誰？」


  王吉伸手對著井上昊一劈，已經斬斷井上昊臉上的骨質面具，將井上昊的面孔顯露在井上織姬面前，指著說道。


  「這是……哥哥……」


  看到井上昊的面孔，井上織姬當下就叫了出來，眼前這個怪物的面孔，確實是她的哥哥沒錯，

  「織姬！」


  井上昊看著井上織姬，伸出手來對著井上織姬抓來，說道：「我好寂寞……你來陪著我吧……」


  成為了虛之後的井上昊，已經失去了原本的心，現在一心就是想要抓住井上織姬，讓井上織姬成為靈體，和他一樣再也不分開，如此才能夠讓他的空虛的心得到一點救贖。


  「哥哥。」


  井上織姬看著井上昊，沒有在意井上昊現在這個模樣，而是欣喜的向著井上昊開始靠近，主動的到了井上昊的手中，也主動的擁抱著井上昊，渾然不顧井上昊可能有的危險，哭泣說道：「太好了，哥哥，你還在這裡……」


  「織姬……」


  井上昊伸出手來緩緩摟著井上織姬，他有一腔的憤怒和抱怨想要說出來。


  在死去之後，原本的井上織姬一直都在為他祈禱，而現在的井上織姬卻因為有澤龍貴，因為黑崎一護而逐漸的將他遺忘，井上昊就是害怕這種遺忘，才會接連出手，想要將井上織姬帶走。


  但是，井上織姬卻笑著說出了自己的現狀。


  井上織姬的家庭並不幸福，幼年的時候哥哥抱著尚不懂事的她從家裡逃了出來，據說是繼續留在家裡，兩個人一定會死在那裡，自那以後就是井上昊一直在努力賺錢，供著井上織姬讀書，兄妹兩人相依為命，而井上昊卻又因為車禍而死……


  現在的井上織姬全靠遠房的一個阿姨提供生活費用，而唯一的要求是井上織姬的學習不能退步，一旦出現了丁點退步，生活費就會被剋扣。


  家庭的不幸，兄長的離開，井上織姬一樣生活的很苦，很寂寞，但是卻又很努力。


  以前的井上織姬經常在哥哥的面前訴說生活的遭遇，但現在的井上織姬不會了，她一直都在跟井上昊說自己高興的事情，喜歡的事情，這些全是為了不讓井上昊過多擔心，想要讓他在九泉之下能夠瞑目。


  井上昊的心靈突然就感覺被凈化了。


  井上織姬的這一切他一直都看在眼中，對比井上織姬的這一切，他感受到的一點孤獨和被遺忘又算得了什麼？

  「露琪亞。」


  王吉看著朽木露琪亞，問道：「你說，他的狀態是心靈出現了問題，還是身體出現的問題？」


  「是身體的問題！」


  朽木露琪亞立刻就說出了尸魂界的結論，說道：「人在【整】的狀態下，思想最容易走向極端，而這思想一旦走了極端，【心】就會逐漸失去，最終成為胸腔出現虛空，臉上帶著骨質面具的虛。」


  奇怪的形體是思想形成，失去的心成為了骨質面具，原本的意識思想逐漸失去，最終成為了被身體支配，被慾望驅馳的虛。


  「虛能找回自己的心嗎？」


  王吉又問道。


  「當然可以！」


  朽木露琪亞手中拿著斬魄刀，說道：「只要將它砍殺，斬魄刀自然會凈化虛的力量，失去了虛的力量之後，沒有虛的影響，他的身體和心靈自然的恢復到了【整】的狀態，也就能夠重新進入尸魂界，而罪孽滔天的人，卻會因此進入地獄之中。」


  這些全都是尸魂界多年的研究，而死神的工作也就是引導【整】，退治【虛】。


  「那麼你覺得，虛可以找回自己的心嗎？」


  王吉問出第三個問題。


  露琪亞對此搖頭。


  身體和意識是不能分割的，人在發燒之後，還有可能說胡話，自暴自棄，或者是因為大腦出現問題之後造成智力退化，可見這思想是建立在人體身上的，而成為虛之後，身體狀況更為複雜，若是想要讓他們恢復正常，其一是在對方的身體上面進行開發完善，從而讓對方獲得清楚的意識。


  其二則是直接斬殺對方。


  第一點除非是在虛圈，不斷地互相吞噬，虛會逐漸的完善形體，找回意識，而藍染惣右介的研究也多在這個方面，而第二點則是尸魂界現在的主要應對方法。


  用斬魄刀擊殺虛，也是對虛的慈悲。


  「我倒是想試試。」


  王吉抬手一道梵音，直接透腦而過，直擊井上昊的腦海深處，這一招，大有如來神掌佛問珈藍之意。


  而後王吉伸手結出佛印，口中誦唱真言，感知井上昊意念運轉，以此傳遞信息。


  四大色身是無常，乃至肝膽脾胃，發毛爪齒，唯見諸法空相，一念心得安息處，喚作菩提樹，一念心無安息處，喚作無明樹，無明無住處，無明無始終，心心念念歇不得，便上無明樹，便入六道四生，披毛戴角，你若歇得，便是清凈界身，一念不生，就上菩提樹，三界神通變化，意念化生，法喜禪悅，神光自照……


  王吉這口中念叨所言出自禪宗，同樣是修心之言，六道四生，披毛戴角都說的是心靈變化，最終是啟發人的菩提心，斷絕妄念，讓人能夠清凈紮實，真切的看待世界。


  王吉這話一句句說出，對井上昊來說無疑是當頭棒喝，讓他在身體帶來的各種慾望之中清醒過來，將身體帶來的諸般雜念全然屏退，感覺這一切前所未有的清楚。


  身體仍舊是虛，但井上昊已經有了菩提心，屏退了身體帶來的諸多邪念，真正的駕馭了這個身體。


  「多謝出手相救！」


  井上昊對著王吉感謝說道，而後坦然的接受自己的一切，對著井上織姬更是真誠的道歉。


  「怎麼會這樣？」


  朽木露琪亞看到眼前一切，萬分驚訝，這算是什麼，直接讓虛找回了自己的心……虛一旦恢復了心，那麼和平常的靈應該有多少差別？或者說擁有心的虛和死神有多大差別？

  看著眼前一切，朽木露琪亞就是感覺難以接受，也難以相信。


  「哥哥！」


  井上織姬看著眼前的井上昊，當真是感覺自己的哥哥回來了，伸手就摟抱著井上昊，而井上昊擁著井上織姬，輕輕地拍著井上織姬的肩膀。


  「哥哥，你現在好了，你就留在家裡好嗎？」


  井上織姬抱著井上昊，含淚問道。


  這下子她的哥哥已經回來了，就算是其他人看不見，但井上織姬能夠看得見就好，而哥哥若是在她身邊，井上織姬會非常非常高興的。


  「織姬。」


  井上昊拍著井上織姬的肩膀，說道：「哥哥恢復了清醒，但是像哥哥這樣的人還有很多很多，都是一不留神就變成了怪物的模樣，現在哥哥能夠醒悟過來更應該幫助的，是這些同樣成為怪物的人，而不是在這裡和你相聚……唉，眾生皆苦。」


  「善哉。」


  王吉見此，說道：「救世廣慈悲。」


  井上昊轉過臉來，也是說道：「救世廣慈悲！」


  朽木露琪亞獃獃的看著眼前一切，清楚的感覺這情況不太對勁。


  尸魂界。


  靜靈庭。


  總隊長山本元柳斎重國拿著二番隊送上來的情報，看著情報之中所寫，市丸金死在王吉之手，而王吉能夠前知，知曉尸魂界和靜靈庭不少秘密，更是對碎蜂直接說了五番隊隊長藍染惣右介狼子野心，意圖顛覆尸魂界，將靈王拉下馬，自己成為這三界至高的神。


  在碎蜂送過來的信息之中，直言當初的平子真子虛化，四楓院夜一和浦原喜助兩個人的叛逃和藍染惣右介息息相關，並且藍染惣右介的斬魄刀鏡花水月並非是通過反射來擾亂敵人視線，而是通過完全催眠，因此做到完全欺騙一切。


  靜靜的看完碎蜂送過來的信息，山本元柳斎重國手中自然起火，將信紙燒毀，而後傳達命令，著令碎蜂帶著王吉來到靜靈庭，山本元柳斎重國將會親自接見。


  如果說王吉所說事情屬實，那麼藍染惣右介這隊伍中的敗類就要剔除出去。


  而相應的，王吉的能力將會成為靜靈庭的臂助。


  如果王吉所說是假，那麼擊殺市丸金也好，污衊藍染惣右介這隊長也好，足以讓王吉喝一壺了。


  靜靈庭中，中央四十六室之下，大靈書迴廊。


  藍染惣右介用靈力正在查看信息資料。


  大靈書迴廊是尸魂界中禁地，皆因這個地方太過奇妙，它能夠自然而然的記錄在尸魂界中發生的一切現象，也就是說但凡在尸魂界中發生的任何事情，通過大靈書迴廊都能夠查閱出來。


  而此時此刻藍染惣右介查閱的，是當初浦原喜助的資料。


  藍染惣右介一直以為浦原喜助是一個腦力在他之上的天才，就像是崩玉，藍染惣右介就算是研究百年，也始終沒有浦原喜助無意間打造出來的那一塊崩玉的力量。


  「朽木露琪亞嗎？」


  藍染惣右介在這浩渺如煙的資料中，終於是查出來了崩玉的所在。


  當年的浦原喜助將這一塊崩玉埋在了朽木露琪亞的身體裡面，而朽木露琪亞現在帶著崩玉已經到了現世。


  輕輕地放下手中資料，藍染惣右介露出了boss般的微笑。


  「露琪亞，既然這崩玉就在你的手中，那麼就只能對你下手了！」


  藍染惣右介有了打算。


  首先，他要將朽木露琪亞召回尸魂界，必須讓朽木露琪亞在靜靈庭之內，其次，這一塊崩玉太過隱秘，是藏於魂魄之中，故此藍染惣右介必須要做兩手準備。


  第一手，栽贓嫁禍，讓朽木露琪亞被判死刑，被雙極所殺，直接將魂魄蒸騰的一點都沒有，如此方能讓崩玉顯形。


  第二，就是繼續在浦原喜助這幾百年的研究資料之中慢慢翻閱，找到浦原喜助那能夠取出崩玉的方法。


  打定主意，藍染惣右介自大靈書迴廊之內走了出來，邁步走上了大靈書迴廊之上的中央四十六室。


  「藍染，你怎麼在這裡？」


  中央四十六室裡面，尸魂界四十六賢者正在商議大事，徒然的看到了藍染在此，張嘴便喝。


  但伴隨著這一聲大喝之後，是藍染的鏡花水月毫不留情的對著四十六賢者劈砍而去。


  ……中央四十六室傳達命令，要求朽木露琪亞即刻回歸尸魂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