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袒露情思
第190章 袒露情思
李大郎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以為是自己幻聽了,結結巴巴:「阮,阮姑娘,你說,你說什麼?」
阮瓊華揚起下巴,有些調皮的眨了眨眼睛:「有些話,只說一次,沒有聽到就算了。」
李大郎急切的大聲道:「不,不!我聽到了,你說,你喜歡我!」
「傻子!」
阮瓊華瞬間紅了面頰,四下了張望,發現沒有人才鬆了口氣,可那芙蓉面卻氤氳的眼尾也泛著淺淺的紅,聲音也帶了幾分逶迤:
「這種話,豈能這樣大聲的。」
她這副模樣,讓李大郎的心好似煙火般瞬間絢爛,又疑心是自己眼花。磕磕巴巴:「阮姑娘,可是,可是我這樣,你喜歡我什麼?」
他怕自己多心,更是怕阮瓊華對自己不過是同情。他不怕現在傷心,唯獨怕兩人在一起后,他不能做個讓她滿意的夫君,害怕看到她那失望的眼神。
阮瓊華眼尾一挑,半是嬌羞半是惱他,嗔道:「誰喜歡你了,蠢的跟木頭似的。」
都現在了,還叫她阮姑娘。
若非李大郎之前堅持不懈的待她好,她險些都要以為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這木頭,讓女孩子主動表白心跡就算了,都到了這一刻,居然還不趕緊主動接了下面的話。
「我,我是怕你後悔!」
李大郎有些慌了,心中的話,也顧不得那麼許多,盡數道出:「你是金枝玉葉,而我只是一個泥腿子。我,我之前成過親,我怕,我怕以後你會後悔嫁給我……」
想起由氏,他的心裡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悸動。然而,一個秀才家的姑娘,他都無法讓她滿意,那麼,高高在上的阮瓊華,他又豈能配的上她。
心中酸澀的跟抹布被緊緊擰住似的,然而,一雙溫熱的柔胰,輕輕的搭在他的手上。
緩緩抬眼,對上了那雙溫柔的雙眸。
「李大郎,我問你。你是不是喜歡我?」
李大郎狠狠的點頭。
「那你會不會一輩子對我好,此生不負?」
頭點的更厲害了。
「那,你會不會朝秦暮楚,日後嫌我年老色衰,寵妾滅妻?」
繼續點頭。
看到佳人挑起的雙眉后,李大郎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搖頭。
同時,許下誓言:「沒有妾,沒有旁人。這輩子,只有你一個。」
阮瓊華緩緩伸出了手,似乎是將自己一輩子交付給他一般。
待大掌緊緊握住那雙柔胰,紅唇輕啟,緩緩吐出誓言:
「唯願君心似我心,定當不負君意!」
雪花逐漸稠密起來,在空中飛舞盤旋,兩人的髮絲眉眼都帶了一層白,卻相視后,不約而同的揚起了笑臉。
——
院門外。
李涇之遠遠的便看到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趴在牆角,不知道在看什麼。不時的抬手去揉眼睛,不由疑惑極了。
待走近一看,這撅著屁股的不是小婦人,還能有誰?
她只穿著一件棉襖,也不知道在這兒站了多久了,看著鼻尖微微泛紅還不時吸著鼻涕的魏三娘,他擰眉之後,終是脫去了身上的大氅,為她披上。
魏三娘嚇的一個激靈,轉過頭看是他,這才鬆了口氣。連忙去拽他跟自己並排,指著裡頭。
順著看過去,正巧看見自己長子和阮瓊華執手相望,目中儘是小兒女的深情與羞澀。
畢竟是過來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雖說不知道長子什麼時候與阮瓊華有情,但李涇之還是忍不住有些薄怒:「這像什麼話?你去把你兒子給叫出來。」
兩人不僅捅破了窗戶紙,並且還明顯的是郎有情妹有意,看樣子找個時間便能把這婚事給辦了。
魏三娘心底正美呢,一聽這話頓時不悅,又怕打擾到院子裡面的倆孩子,拽著李涇之的胳膊不由分說便拖到了一旁的花園裡。
隆冬的季節,花枯葉敗,除了松柏上掛了一層白白軟軟的雪花。陽光照射下,甚是好看。
李涇之擰眉,鳳眼望著她攥著自己胳膊的手,那白生生的指頭宛如一根根蔥白,指甲蓋泛著淡淡的粉色光澤。
他心情莫名好起來,便也由她。
哪想到,站穩之後的魏三娘氣還沒喘勻呢,便開始劈頭蓋臉:「我問你,你莫不是也覺得大郎配不上瓊花?我可跟你說,你兒子難得遇到個自己喜歡的女子,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去破壞!」
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十分威武霸氣。
」我什麼時候不允許了?「
一句話問的魏三娘莫名其妙:「那方才在院子外頭,你為何要叫我進去棒打鴛鴦?」
她的邏輯真是弄的李涇之哭笑不得:「我是不贊同大郎這種行徑!」
「大郎若是真心喜歡瓊華,便該請媒人上門提親,而不是如此私相相授。他若是珍惜瓊華,便更應該給予應該的尊重!」
雖然知道他說的有道理,可魏三娘莫名的心裡不舒坦。
「就你們規矩多,我們在莊子上就沒這些個事。行了行了,一會兒我便去請媒人,如今她父母既然不在,就去月寶齋找郝掌柜吧。早點定下來,我也好安心。「
李涇之看她忙忙叨叨便要走,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別動。「
魏三娘不明所以,看著他的腦袋越貼越近,心口不由狂跳,下意識便想要推開。卻發現他抬手替自己撣落了頭上的雪片,戴上帽子,又仔細的繫上大氅的帶子。
魏三娘覺得自己絕對是眼花了,不然為何會從他的動作中看出了一絲溫柔?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再看去,那男人已經收回了手,眉眼淡斂,冷麵巍峨。
切!就知道,定然是眼睛花了。
魏三娘撇了撇嘴,方想要離開,便感覺指間溫暖,原來是李涇之的大掌包住了她的手。
「走吧。」
她被這一下子弄的有些心驚,懷中跟揣著個兔子似的狂跳不止:「去,去哪兒啊?」
「不是要去給大郎提親?」他挑眉,看上去心情不錯的樣子:「難得旬休,我陪你一起。」
這個男人,到底還有沒有正事做了?婦人家的事他也要去,真是吃飽了撐的。
魏三娘在心中腹誹,卻沒膽量去掙脫那隻手,只有不斷的給自己心裡暗示:就當握著一個豬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