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起爭端夫妻反目
第436章 起爭端夫妻反目
一面說,口水一面往下淌。
她這個年紀,牙齒還沒完全長完。張氏掏出帕子,耐心的擦拭著,哄道:「這次嫂嫂可沒有說,是二哥自己找去的。」
嫣兒不明白,抬頭用詢問的眼神望著安安。
安安心領神會,果斷下了結論:「嫣兒,娘是在騙你呢。爹爹可笨了,從小到大,每次躲貓貓沒有一次找到我的。「
嫣兒咧嘴一笑,奶聲奶氣:「哥哥笨,哥哥笨。」
李琢將臉一蒙,開始裝哭:「嫣兒不喜歡二哥,二哥傷心了,嗚嗚嗚嗚。」
安安將嘴巴一撇,壓根不搭理他。可嫣兒年紀小,不懂得真哭還是假哭,連忙用肉嘟嘟的小手上前去拉他的手,然後哄:「哥哥不哭,哥哥不哭。」
李琢得了安慰,將手一打開。齜牙咧嘴將嫣兒抱在懷裡,沖著安安委屈的埋怨:「閨女大了,都不知道心疼爹爹了。還是小時候好,多乖巧啊。」
嫣兒見李琢沒有哭,先是一愣,旋即,委屈的嘴巴一裂,開始哇哇大哭起來。
「都怨你,好端端的非要逗她。「
一旁的婢女連忙過來抱上嫣兒,另一人牽著安安,張氏交代道:「一會兒重新弄熱飯菜給小姐吃,再給小小姐洗個澡。」
見張氏還望著她們的背影,李琢湊上來沖著她的臉親了一口,嚇的張氏連忙推他,低聲道:「孩子們還沒走遠呢,一會兒再瞧見。」
李琢指了指頭上:「天都黑成這樣了,哪兒還看得見。再說了,孩子們也都玩累了,一回兒吃了飯估計就得睡了。」
而後,順著胳膊牽住她的手,兩人十指相扣后,李琢將她軟軟的手背貼在自己粗糙的臉上,委屈的緊:「自打有了安安,你就沒好好瞧過我。現在更好,嫣兒也回來后,我就徹底沒個地位了。」
「呸。」張氏笑他:「跟自家閨女吃醋就算了,如今還跟妹妹吃醋,叫人知道了,也不怕笑話的。」
「那有個啥的,在自己家裡,誰瞧得見?」
「那大哥三弟就不是人了?」
李琢反駁:「你沒見她們疼嫣兒起來,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再說了,我們李家的男人,哪裡不是女兒奴?今兒白天大哥還問起安安的啟蒙,方才回來又被大嫂叫住,說是從宮裡請了位嬤嬤,安安大了,也該學學規矩了。「
張氏有些慚愧:「多虧了大嫂,這些個我都不懂,不然可就真把安安給耽誤了。二郎.……」
張氏想了想,有些猶豫:「前兒靖王妃來咱們府上了。」
李琢正在啄著張氏的手呢,這雙手替她們老李家做牛做馬,在困難的時候又下田又做飯,一家老小操持的妥妥噹噹的。如今他也終於能靠自己給她掙出一份前程,讓她也可以享福了。
「靖王妃她,」張氏有些難以啟齒,想起那日的話,終究還是硬著頭皮:「靖王妃還帶了一個女孩兒過來,說是她娘家的侄女。」
「嗯,你若是喜歡,就多走動走動。安安和嫣兒都有人帶著,你也要放手。」
他若是跟從前那般事事都挑剔自己,這話就沒有那麼難了。可如今,他事事都順著自己,為自己著想,張氏的心跟針扎似的,難受極了。
她決定,一狠心一咬牙,直接把實情道出。
「二郎,你要不要娶親?「
李琢蹭著蹭著,就蹭出了一團火氣。這些日子以來,每到晚上嫣兒都哭著要喊娘親,非要張氏哄著才肯睡。他又不能在妹妹身邊做那些個事,只有自己拚命的灌冷水。今兒好容易得了空提前回來,一來是想女兒和妹妹,二來,也是想要抽個空好好的溫存溫存。
「娶親?」隨著下面的漫漫膨脹,他的腦子已經有些漿糊了:「咱們孩子都有了,難不成你還想重新再嫁我一回?你若是喜歡,咱們自己在屋裡擺弄擺弄也成。」
「二郎。」
張氏聽他越說,自己的心中越是酸疼,不禁抽回手,咬著下唇:「二郎,我是說,你要不要,要不要再娶一個。」
「啊?」
李琢茫然的抬起頭,看見張氏滿是淚痕的臉,一下子就清醒了。
「二郎,咱們如今已經是今非昔比了,你是侍郎,而我,而我只是一個農家女。大嫂和弟妹,都把家裡弄的僅僅有條。可我卻連字都認不全……」
張氏慌忙的抓住他的手,用手背擦乾眼淚:「二郎,靖王妃的這個侄女,十分的聰慧,懂事,自幼飽讀詩書,我見了,是個十分體貼懂事的孩子,你一定會喜歡的。」
李琢這會兒不禁是下面涼了,臉上的笑容也跟著變冷:「哦?依著你說的,她怎麼會願意做妾?」
「靖王妃說.……「
「靖王妃是不是說,她侄女自幼父母雙亡,孤苦無依。又見你宅心仁厚,能夠容人,所以才想要把這個苦命的侄女託付給你,對不對?」
張氏猛地抬頭,不可置信的望著他。
李琢借著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我真的納了她,喜歡上了她。要你讓出這個位置呢?」
張氏面色陡然變得慘白,許久之後,才咬唇道:「若真是如此,我,我也願意.……「
「好一個你願意!」
李琢怒不可遏,狠狠的甩開她的手,怒喝:「張氏啊張氏,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在你眼裡,我就只是個用下半截活著的人?我是你的男人,不是你送來送去的東西。你還委屈,我更委屈!媽的,我李二郎究竟是哪兒對不住你了!」
說罷,站起來便要走,卻被張氏從身後狠狠的抱住。
「二郎,是我的錯,我是想要咱們家更好,想要你更好。」
「想要我好,就把我推出去?」
李琢的聲音降了幾分,卻依舊冰冷:「你這幾日好好在家裡吧,我去書房睡!「
說罷,抬腳便走,絲毫沒有回頭。
望著他堅決的背影,張氏捂著嘴,終於低低的哭了出來。
有時候,她真的好懷念當初在大同的日子。雖然過的累了些,可是兩個人的心卻是在一起,雖苦尤甜。可如今,他越爬越高,她卻開始有了一種惶恐的不安,生怕哪一日,就會成為他的累贅,成為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