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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他和他的小野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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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非斟酌著詞,低聲說:「人太多了,我沒打算直接走的,讓你擔心了。」這是場面話, 場面話。


  「哦,還知道自己讓人擔心啊。」陸琛彈了下邵非的額頭,態度甚至稱得上親切。


  邵非捂著頭,這次倒是沒躲,一是男主表現得太自然,二是沒看到, 三是他……不敢。


  抬頭望去, 只覺得現在的陽光太耀眼, 有點刺目。面前的少年只穿了一件白襯衣, 黑色西裝褲,勾勒著他勁瘦修長的身材, 精緻的五官被光影描繪出英挺的輪廓。


  無形的距離感讓邵非不敢多看。


  快、快被閃瞎了, 他居然有那麼一瞬間覺得男主在釋放魅力。


  怎麼可能嘛。


  冷、冷靜, 對方也是碳水化合物組成的, 只是組成得特別好看, 你不能被表象迷惑,那裡頭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


  「以後我努力擠進來。」嗯, 再說吧。


  邵非口上努力保證著, 老實的長相讓人忍不住相信。


  怎麼就這麼乖呢, 乖得讓人想知道他忍耐的極限是哪裡。


  陸琛望著路人甲那段微微彎下,猶如天鵝般的頸項,上面有一顆小痣,在細碎的髮絲間若隱若現,白皙柔嫩的耳朵,害怕的時候會輕微的顫抖,蜷了蜷拳頭,陸琛移開了視線。


  他好像也忘了剛才的尷尬,反而像一個好兄長:「這就對了,既然爸和菲姨把你交給我,我就會看顧著你,或者說——你其實不信任我?」


  陸琛微微俯身,冰冷的眸光一閃而過。


  氣息隨著夏末的熱浪撩撥在臉上,邵非有點癢,也不敢撇頭,急忙辯解:「怎麼會,我信任的。」


  開玩笑,打死也不能讓男主誤會他,他一點都不想嘗男主的手段。


  看著邵非被太陽曬得微紅的臉,軟紅軟紅的,陸琛語氣更溫和:「別緊張,我也只比你大幾個月,我們平輩而交,對嗎?」


  陸琛循循善誘地看著小動物無知無覺地進入自己的圈子裡。


  邵非還低垂著腦袋,根本沒注意上方的某位兄長越來越深邃的目光。


  「嗯。」他點點頭,好像這麼說也有道理,他和男主又沒衝突,他幹嘛沒事找事。


  只是剛才走廊上失去笑容的男主,壓迫感讓他無所適從。


  這時,一旁有個外送員過來問是不是陸琛,陸琛接過奶茶,淡聲道:「焦糖瑪奇朵,我給你點的少冰,胃不好要小口小口地喝,別貪食。」


  喜歡甜食,特別是焦糖口味的邵非沒忍住,眼神閃光。


  陸琛給他撕開吸管外的包裝,插入杯子里遞給他。


  暑氣還在肆虐的季節,碰到微微冰涼的東西,心情總是不自覺的變好。


  給邵非叫的滴滴車也到了,邵非坐了進去,錯開陸琛看到他身後的少女,剛才低著頭也沒看到,應該等了有一會了。


  這不是早上有一面之緣的少女嗎?

  早上的形容詞越想越熟悉,靈光一閃,邵非驚訝地想著:該不會是女主吧!

  仔細回顧了文中的形容,再對照了一下,應該沒錯。


  果然好漂亮啊!


  邵非一直都很期待見女主,文里的女主是個性格可圈可點的人,除了眼有點瞎,暗戀了一個不靠譜的男人。他有點激動,其實挺想留下來的,但現在男女主應該開始接觸沒多久,他一個路人甲不能不識相。


  陸琛當然發現邵非的視線一直望著自己身後,剛才他就察覺到有人跟著,只是懶得理會。


  當路人的車離開后,陸琛臉上的溫和優雅猶如臉譜的面具,一點點消散了,直到徹底失去了笑容,眼神沒有一絲溫度。


  這與之前邵非在走廊上瞬間看到的重疊。


  碰一碰都躲那麼遠,當他毒蛇猛獸?

  正在路上,小口喝著飲料的邵非,忽然抖了一下。


  陸琛回頭,走向校門,像是沒看到旁邊等待已久的人,沈半青過來的時候看到他們在聊天,有點羨慕這兩個男生的友情,她轉學過來后就沒交到什麼朋友,也許她與這個學校真的格格不入吧。


  她並沒有立刻上前,只是等待他們聊完,才走了上去,她還不知道自己剛好撞到了槍口上:「陸同學,你好,打擾一下,昨天……


  剛要詢問昨天是不是對方開口救了自己,不料陸琛瞟了她一眼,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猶如望著一團淤泥般,吐出了一個字:「滾。」


  陸家人從來都是這樣,當他們撕下面具的時候,傲慢得令人厭惡。


  他們的目光會讓人不由自主的產生自卑感,好似自己就是浸到泥里的污濁物。


  沈半青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是在叫她滾,等她想回擊的時候人早就走遠了。


  他有沒有禮貌,知道什麼叫素質嗎!?


  她的臉色一半紅一半青,氣得七竅生煙。


  在原地不斷捏著拳頭,恨不得瞪死那個目空一切的人。


  那些女生是不是瘋了,這種人哪裡值得她們瘋狂了?


  還道什麼謝,不是她恩將仇報,是這位恩人她真的謝不起。


  她祈禱這輩子再也不要和這人有交集!

  她並沒有發現,這一幕被路過的同學看到。


  陸琛來的時候,體育課已經開始了,老師正在教導一些男生打網球的技巧,帝江高中實行較為寬鬆的教學方式,根據學生的興趣愛好因材施教,今天有幾個起鬨的男生說想學網球,老師就笑眯眯地開始教了,師生關係大部分時候很融洽。


  羅宇飛立刻看出陸琛的樣子有點不對勁,那是戾氣,雖然只有一絲。


  記得幾年前的一個夏天,陸琛剛從集訓營里回來,那時候他好像看到了一匹野狼,雖然沒當時那麼嚴重,但他已經很久沒見過這樣的陸琛了。隨著他們成年,平時陸琛的為人越來越穩重,要知道本省多年的學生代表可不是誰都能當的。


  「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剛才不是和個外校的小傢伙出去了嗎,說起來那顆糯米糍是誰?


  陸琛態度有點冷,沒有了在眾人面前的禮貌性社交:「找幾個人,來一場。」


  說完就去換了身運動服,和老師說去籃球后,原本在打球的其他班男生就開玩笑說來個友誼賽。


  陸琛不說話,兩方就這麼敲定了。


  充當裁判的同學勺子一吹起來,陸琛連續突破幾人,快速一個假動作,直接灌籃,籃筐發出巨響。


  球場外路過的女生尖叫了一聲,要知道那是灌籃,不是射籃。


  高中生由於身高和技術的限制,往往不可能彈跳那麼高進行灌籃,這畫面怎麼不讓她們熱血沸騰,因為那幾乎在高中籃球中極少見到。


  籃球場外,聚集了越來越多上體育課的學生,期間傳來女生的加油聲。


  今天的陸琛特別猛,連連拿分,讓對方毫無招架之力,疲於應付,甚至情急之下採取了四人防守陸琛一人的必死戰術。


  陽光下,汗水順著頭髮滑落,沒入衣領,性感撩人。


  他的行動越來越不留情面,卻看得周遭的女生面紅心跳,陸琛其實很少打得這麼狂野,這個樣子的他和平時簡直判若兩人,那不是少年的青澀,是一種介於少年到青年之間,男性荷爾蒙的野性。


  在上半場結束了后,那個班級的男生扛不住周圍視線的壓力,找他們說不打了,羅宇飛也就說只是大家玩玩,順便請對方去外頭吃午飯,今天陸琛的確太不給面子了,要不是礙於大家都有點交情就要鬧起來了,羅宇飛只能當和事老。


  約好了后,來到正坐在籃球場旁休息的陸琛身邊。


  「之前在教室門外的小不點,不會是你家那個誰帶來的拖油瓶吧?」這事情他聽過一點,陸家家主的風流史他們都清楚。


  陸琛沒回答,那些許戾氣在瘋狂的進籃中漸漸平息,只道:「家裡養的小寵物,開始不聽話了,會咬人,碰都不讓碰一下,你說該怎麼辦?」


  羅宇飛沒想到陸琛養寵物都上癮了,倉鼠還是龍貓來著,想了會道:「要麼拔掉牙齒讓它沒法咬人,要麼馴化它,讓它乖乖只聽你一個人的。」


  樓二哪裡不知道他們心裡的不屑一顧,將煙扔到地上,一腳碾滅:「你們是沒犯到他手上過,這就是朵食人花,全身都是毒。」


  樓二的確與陸琛有點淵源,剛回國那會兒看陸琛年紀小,料想欺負了也最多被家裡教訓一頓,小輩的交往只要不損利益,誰也不會放心上,吃了虧就自己討回來,這是不成文的規矩。他正好遇到陸家的幾個私生子,就順道在會所里故意找茬耍一耍陸琛,陸琛這小怪物,全程都是沒聽懂的模樣,還笑著和他們道別,但後來他才發現,完全是十倍奉還。


  那以後就沒再見過那幾個私生子,樓家以往做的極為隱秘的賄賂案被挖了出來,家裡涉及到的親戚被拘留了,等著制裁。


  當時的他自顧不暇,他和人搶新晉小花打傷人的事被爆了出來,爺爺被氣進了醫院,爺爺一出事,牛鬼蛇神都蹦躂了,本來還算和睦的家庭成員爭起了遺產,那段時間樓家可謂元氣大傷,他本來只以為是樓家運氣不好,直到後來發現家裡意志最不堅定的小叔子疑似與陸琛交往甚密,二姨舉辦了聚會卻獨獨與陸琛長談,那個小花對陸琛戰戰兢兢的模樣……


  到現在他都不確定這些事陸琛參了多少,但能肯定裡頭有陸琛的手筆,無論身後有沒有高人指點,在那個年紀能有那份忍耐與心機,都已經讓他毛骨悚然了。


  遇到陰險的敵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個敵人比你能忍,比你更不擇手段。


  事後他特地找了機會向陸琛賠罪,陸琛還是那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樣,甚至對他的道歉表現的疑惑,但這次樓二再不敢小看,那少年已經不止是扮豬吃老虎了,他覺得有陸琛在陸家至少還能再強盛百年。


  在一旁看戲的謝允似乎也沒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樓二居然直接放棄,經過他的時候,樓二放話:「陸少難得有興緻,我也不好拂了他的面,今天的賭注就算了,謝少,對自己的女人還是要溫柔點,別讓人鑽了空啊。」


  謝允喃喃念叨著陸琛的名字,他謝家來昆市也沒幾年,只是聽過名號,知道陸家水深,而陸琛本人非常低調,好像一直專註學業,很少參與這些聚會。


  在少女肺部快供不上氧的時候,忽然被叫停了,其實要不了一會兒她大概就會因體力不支而倒地,她聽說是一個叫陸琛的人幫了自己,內心感激。


  她癱軟在地上,抬頭就看到謝允準備離開的背影,那一剎那,原本的堅持化作淚水。


  就是剛才那麼痛苦的時候,她都沒落一滴淚,但暗戀的人這樣的無情,讓她崩潰,她聽著周圍起鬨嘲笑的聲音,抹著淚。


  有什麼好哭的,這都是你自甘下jian的報應。


  比起謝允,她更厭惡這樣無法控制的自己。


  她抹著眼淚,跌跌撞撞地站起來離開人群的包圍。


  陸琛回到家已經很晚了,本來準備洗漱的他,餘光看到另一棟側樓還亮著燈,微微一想,就知道某個蠢蛋大概還被鬧鬼的傳聞給支配著。


  來到走廊盡頭的書房,望下去就發現亮光處酣睡得正香的路人甲先生。


  邵非實踐了自己說的話,睡覺必須要開燈,特別是住在這棟樓的時候。


  他側躺在床上,身上只蓋了一條薄毯,這麼睡著顯得更幼稚,白皙的腿蜷縮著,曲線優美的小腿下是那雙如羊脂玉一般的腳。


  已經摘了眼鏡,頭髮溫順的順溜著,安安靜靜地睡著。


  陸琛看了會那張略顯清秀的臉,被枕頭壓出了一點肉,紅撲撲地像顆蘋果,目光漸漸往下,集中在那對明明沒有任何魅惑卻極為漂亮的腿上,與那張臉形成強烈的反差。


  邵非忽然皺起眉,感覺到被什麼籠罩著,但一整天下來他實在太累了,那一道視線還無法讓他醒來,他翻了個身,背對著陸琛,薄毯下只露出了隱約的輪廓。


  看著那明明很瘦,但該有肉的地方依舊很挺翹的部位,陸琛眼尾稍揚。


  邵非的這個動作提醒了陸琛,他好像看太久了,就像養了只小寵物,剛得到手的時候喜愛非常,興味不減。


  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僅僅這一天,心情好的次數直線上升,而這是個潛移默化的過程,興味慢慢疊加,是會變質的。


  收回視線,陸琛再一次打了吳良的電話,語氣倏然冷靜:「查得怎麼樣?」


  陸琛把書房裡的錄像給吳良,當然是有目的的,吳良是他的助理,但也同樣是陸正明的,如果他放出了這麼大個「漏洞」,他要看吳良會不會將它捅到父親那裡,這是一場考核,端看吳良的選擇,陸琛才好進行下一步。


  「她之前的資料的確很乾凈,現在我正在進一步調查,還需要一段時間。」從收到陸琛給的視頻后,吳良就察覺到陸琛的目的,是在提醒他站隊,也是在威懾自己,他陸琛是有能力做到連陸正明都發現不了的細節。


  當然,現在的陸琛只是拋出了橄欖枝,是給了期限的,陸琛懂得張弛有度的道理,並不是步步緊逼,他越是緊迫,吳良這樣的老油條越是能一眼看出他的虛張聲勢,還不如慢慢來。


  而像吳良這樣的頂級助理,也的確不是一點小試探就會倒戈的。


  吳良沒提陸琛更深層次目的,只是像個盡責的秘書,將自己得到的消息告知。


  「如果不幹凈,她怎麼可能到現在還活躍著,證據應該大部分被抹掉了,她身後有個人,就憑她自己還沒那麼大的能耐。」不是陸琛看不起姚菲菲,他根本就沒看上過。


  吳良也是這個想法,姚菲菲一個人做不到沒有破綻。


  「我既然讓你查,當然是要查出別人查不出來的,別讓我失望。」陸琛淡淡地說著,看了眼斜對面睡得更沉的路人甲,目光不明顯的回暖,轉身離開陽台。


  一句「別讓我失望」,敲打鍵盤的手頓住,電腦的光折射在鏡片上。


  一個已經羽翼即將豐滿的少狼王,也許已經在覬覦更廣闊的土地了。


  董事長很器重這個兒子,而陸琛也從來沒讓陸正明失望過,但顯然,隨著少狼王的成長,這對父子的裂痕越來越大了。


  「我明白的。」掛上了電話,吳良並沒有立刻工作,他聽出了陸琛話中的含義。


  他沒把少爺放監視器的事告知董事長,也許從那一刻開始,他心裡的天平已經傾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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