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我為紅塵客

  「星闌……哥哥？」鳳星闌嗤然不屑地道：「你覺得我還會吃你這套么？」


  櫻九怯弱的咬唇，臉上血色全無，膽顫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鳳星闌在床邊斜坐下，側著眸子看她，貓捉老鼠般飽含興味的開口：「現在知道怕了，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呢？」


  櫻九不經嚇，一嚇就哭，此時聽了鳳星闌的話，霧水迅速在眼眶聚攏，委屈得吸起鼻子，可憐得像個小動物。


  鳳星闌心腸冷硬，一片無動於衷，她看似單純實則聰明得很，哭也不過拿眼淚來對付他，之前他憐惜她，如今可不會了。


  「我勸你省省，待會有的是你哭的時候。」


  鳳星闌喚道：「長林。」


  門又轟隆隆地開了，一名小廝指使著兩個婢女抬著浴桶進來，浴桶霧氣騰騰，裡面還漂著花瓣。


  鳳星闌起身試了下水溫，讓他們下去，然後將鐐銬的鐵索一拉，強行將櫻九從角落處拽了出來。


  「啊——」櫻九狼狽的跌趴在床上，鳳星闌伸手去捉她的手臂，櫻九頃刻激烈反抗起來，哭喊道：「我想回家，放開我，走開……」


  鳳星闌無疑被惹怒，手指鉗制著她的下頜，怒聲道：「我才是你的歸處，我才是你的家，你不是想帶我離開仙玉樓，和我過夫妻日子嗎？我成全你。馬上我就帶你遠走高飛，這輩子你都別想再見到江澤熙！」


  櫻九睜大淚眼，重重推搡著他，想要將他從跟前推開，極力爭辯道：「我沒有，我不想跟你在一起，我討厭你……」


  鳳星闌怒極反笑：「事到如今，我還指望你喜歡我？我早就死心了，我只要得到你的人就好了。」


  鳳星闌掐著她的纖腰，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臉，所過之處無不泛起顫慄，讓人頭皮發麻，最終指尖停在了她的紅唇上，反覆細緻的摩挲著，道：「路大花，我們就這樣相互折磨一輩子吧！」


  櫻九被濃濃的恐懼支配，遲遲沒有做出反應，彷彿一下痴傻了。


  鳳星闌手探向她的腰帶，解她的外衣，櫻九的反應頓時比剛才激烈了十倍不止，狠狠的撓他的臉，手腳並用的抵抗他，赤足下床用力往外跑，連床也被她一瞬間爆發出的巨大力氣帶著拖行，細嫩的手腕被勒出了斑斑血痕。


  鳳星闌臉色陰沉到了極點，怒不可竭的將鐐銬的一端打開，捉著她的手將她打橫抱了起來，直接拋進了浴桶里。


  「嘩——」熱水和花瓣濺了一地。


  水四面八方的湧入眼睛、鼻子、嘴巴還有耳朵，櫻九從浴桶中抬起臉，劇烈咳嗽起來，還沒來得及抹去臉上的水，她的前襟被揪住，整個身體都被迫往前傾，差點貼上跟前那張俊美的臉。


  「你逃不了，也沒人救得了你，與其想著怎麼做無用功，不如想著怎麼討好我，或許我會對你好一點。」


  是了，就應該這樣。


  不是他付出真心卻被她狠狠踐踏，而是她小心翼翼的祈求著他的愛，宛如狗一樣搖著尾巴乞憐。


  櫻九與他對視，眼淚絕望的落著。


  鳳星闌嗅了嗅她的頸項，道：「一身江澤熙的味道，我不喜歡，自己洗，還是我幫你洗？」


  櫻九倏地奮起圈住他的脖頸，死死咬在他的肩膀上。


  鳳星闌痛得微嘶，卻是動也不動，桃花眼中一片黑煢煢的深沉之色。


  儘管咬罷，倘若這一刻的她能明白他之前心中所有的痛苦。


  櫻九咬著咬著，突然鬆了口，仰臉大哭了起來。


  鳳星闌終究心軟，今日給她的教訓夠了，反正她在他身邊，來日方長慢慢□□不遲，於是起身出去，換婢女進來伺候她沐浴。


  櫻九哭了一夜，第二天眼皮浮腫，嗓子沙啞，獃獃地坐著，異常的安靜。


  婢女喂她吃東西她不吃，喝水也不喝，像個瓷娃娃般，眼珠子轉也不轉，動也不動，對任何事情都視而不見不聞不問。


  婢女無法，只好去對鳳星闌說，鳳星闌正謀划著出城之事，青縣戒嚴，進出都要盤查，他要將一切都算計好省得出了紕漏。


  鳳星闌聽言邁入暗室，看著桌子上一筷子都沒動過的飯菜，哼道：「絕食？」


  櫻九沒有回應。


  鳳星闌將飯菜端起，遞給婢女，吩咐道：「換碗粥來。」


  婢女依言照辦。


  鳳星闌捧著粥碗，舀了一勺入口，扣住她的小臉，覆上她的唇。


  櫻九頓時掙扎了起來。


  鳳星闌餵了她一口，問：「還要我喂么？」


  櫻九淚水又落了下來，狠狠的瞪著他，杏眸里是深深的憎惡。


  鳳星闌被她那樣的眼神刺得胸口一疼，想到這正是自己所願，又笑了起來：「這麼看著我，是要我餵了？」


  櫻九低著頭，屈辱的哽咽：「我自己吃。」


  鳳星闌將粥碗遞到她手上。


  櫻九一邊掉淚一邊慢慢的把粥吃完了。


  鳳星闌邊要收碗邊誇她：「乖！」


  櫻九卻將碗砸在了床沿上，碗被碰得四分五裂，她牢牢抓著一塊碗片，手指被割破也不在意，在他快要走到她面前時，一把塞進了嘴裡。


  鳳星闌瞳孔猛縮，感覺一瞬間的心臟都停了，制止的喝道：「路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