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那天晚上你感覺怎麼樣

  第二天唐覓蕊就收到了秦昊天的簡訊。


  「一起出來吃個飯么？」


  唐覓蕊回：「什麼事兒？」


  話語里拒絕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但秦昊天應對自如：「聊聊關於孩子的事情。」


  唐覓蕊低頭撫-摸自己的小腹。雖然孕期初期還不太明顯，但日子長了，顯然也是一個問題。


  而此刻孩子「爸爸」約自己出去吃飯聊聊，應該也算是理所當然。


  她隨意打扮了一下，中午的時候如期赴約。


  秦昊天已經等了一會兒，見到她，點了菜，幫她拉開椅子，一副貼心好男友的樣子。


  唐覓蕊問：「你想聊什麼？」


  秦昊天笑：「就這麼不想見我，非要著急回去？我們先吃著飯，慢慢聊。」


  唐覓蕊：「……我待會兒還有事兒……」


  秦昊天給她夾菜：「吃個飯的時間總有吧。」


  兩個人坐在那裡，唐覓蕊心不在焉吃著飯。秦昊天盯了她一會兒，忽然問。


  「那天晚上，你有什麼感覺？」


  什麼什麼感覺？

  「你指的是哪天？」


  「就是那天……」秦昊天斟酌著用詞，「我們第一次的晚上。」


  唐覓蕊噎了一下：「你沒感覺么？」


  秦昊天：「……」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秦昊天問：「說說，你的感覺怎樣？」


  唐覓蕊：「我喝醉了啊，能有什麼感覺。」


  秦昊天：「喝醉了也總有潛意識吧……潛意識裡，你對這個和你發生關係的男人，評價怎麼樣？」


  看秦昊天似乎特別在意這個問題，唐覓蕊的臉不自覺紅了紅。


  其實印象她都有，包括過程中的細節啊，體驗啊，觸感啊，包括被頂的時候床一下一下發出的吱嘎吱嘎聲……


  只是，男人的五官她真的沒有看清，這才會讓這個謎團持續這麼久。


  看著面前的秦昊天，唐覓蕊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男人是這麼個男人，可她總是無法把面前這個男人和那天晚上的人對號入座。


  在她的印象中，這彷彿依然是兩個人。


  「我就是覺得有點奇怪，」她說，「你覺得奇怪嗎？」


  「哪裡奇怪？」


  「你看我們面對面坐著，心平氣和地吃飯，」她說，「不會顯得很奇怪嗎？」


  秦昊天還是沒有懂她的點。


  「我並不覺得奇怪啊。」


  「好吧。」


  唐覓蕊回憶著那個夜晚。那一晚的翻雲-覆雨，至今留在她印象中是激烈的、澎湃的，像是大海里一朵洶湧的浪，能在岸邊拍打齣劇烈的聲響。


  男人的喘息聲，低低的吐字，撩人到極致的呼吸，還有喉結里滾動的渴望，都在她腦海里縈繞。


  和一個滾過床單的男人，忽然轉換了時間轉換了地點，變成在白天的日光下，在一個正常的餐廳吃飯……


  她莫名就覺得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


  難道男人通常在白天都換上了不同的面具？


  到了晚上就變成洪水猛獸？

  唐覓蕊打量了面前的秦昊天。


  自己真的和他做了那樣……羞羞的事情？為什麼兩種感覺……風馬牛不相及？

  「你在想什麼？」秦昊天看到唐覓蕊出神，反問。


  唐覓蕊搖頭：「沒。我就是想問問，你當時是什麼感覺？」


  秦昊天的動作頓了一下。


  好半天才回一句：「……我也很想知道。」


  「你說什麼？」她沒聽清。


  「啊，沒什麼。」


  秦昊天提起一杯香檳，和唐覓蕊碰杯，收回來的時候卻不小心灑在了唐覓蕊的手腕上。


  液體順著她的手腕流到衣服。


  「啊！」她連忙用餐巾紙擦，但是擦不掉，衣服上已經留下了一大-片污漬，很難看。


  「唐小姐，真是不好意思，」秦昊天早有準備，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唐覓蕊的身上，「我在這家餐廳樓上的酒店有一個固定的長包房，要不我帶你去上面換套衣服吧？翻一翻，總能找到合身的。」


  唐覓蕊沒多想，再加上現在的情況確實容不得她再多想。液體把衣服打濕-了，她著急換下來。


  「行吧，我們上去吧。」


  「好。」


  秦昊天護著唐覓蕊，兩人走到電梯那兒等電梯。


  不遠處，早就有一雙眼睛無聲地盯著兩個人。


  「哎，美美啊，這個不就是上次的那個……」


  「對對，好像就是唐覓蕊的男朋友嘛！上次來學校接送的那個！」


  「好像是啊！你看這兩個人，不會是要去開-房吧？」


  「嘖嘖，唐覓蕊真是有手段啊，懷-孕了還有各種辦法讓男人留在自己身邊……」


  陳美美一直沒有說話。自從上次被唐覓蕊羞辱之後，她始終在伺機報復。


  現在，似乎就是一個很好的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