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章：死了，就解脫了
遠離了李嫣后，顧念昔一路疾奔著往山頂上跑，山裡的樹影交叉重疊，影影綽綽的打落在小道上。
寂寥的只聽得見自己腳步交叉奔跑的聲音，她一路奔跑，絲毫不敢回頭再望，山腳里的燈火離她越來越遠，晃蕩的手電筒瓶光亮打落在前面的樹林里。
跑到半山腰時天突然下起了濛濛細雨。
突然顧念昔停住了腳步，少女回頭望了一眼，發現李嫣電瓶的光亮還在山腳處，回過頭顧念昔繼續跑著，她覺得她不應該和李嫣這種『壞女孩』靠的太近。
等跑回到山頂時，顧念昔的腳後跟都起了水泡。
「芸希」顧念昔站在帳篷外輕聲叫了一聲「我給你買回來了」
從帳篷里探出頭，陸芸希毫不客氣的從顧念昔手中拿過衛生棉「怎麼這麼慢？顧念昔，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無論她怎麼做，陸芸希都會故意找茬。
「沒有，開始酒店不賣給我，還是個好心人幫我買的，山裡的路比較滑，回來的時候又下起了小雨」
聽到顧念昔的話后，陸芸希白了她一眼，隨後蒼白的臉蛋上染上了絲絲痛意，少女皺了皺眉頭。
「芸希，是不是肚子又開始疼了，我給你熬點紅糖水喝」顧念昔將一起要到的紅糖拿了出來。
陸芸希瞪了她一眼「我不需要你的好心好意」。
外面下著蒙蒙的細雨，冰冷細小的水珠散落在顧念昔的髮絲上，就如同鋪上了一層霜。
看著如此狼狽的顧念昔，陸芸希就覺得快意，少女趾高氣揚的站在顧念昔面前「顧念昔，你來旅遊的錢是誰給你的。」
顧念昔望著陸芸希輕聲的應了句「哥給我的」
陸芸希強硬的說道「讓你叫哥了嗎？」
「我」顧念昔抿了抿唇瓣，一雙靈動的眸子里盛滿了委屈，看著顧念昔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陸芸希心裡就不舒坦，她就見不得她裝純情。
「如果你不喝紅糖水我就去睡覺了」說完顧念昔就欲轉身，這一來一回一折騰都到了凌晨了。
見顧念昔要走，陸芸希立馬出了帳篷拉住顧念昔的手腕「誰讓你走了」陸芸希蠻橫的將她拉扯了回來，手臂一用力直接就把顧念昔甩到了地上。
「芸希，你幹什麼？」顧念昔的手撐在地上，由於天在下著濛濛細雨，地上還是濕漉漉的，手一撐下去再抬起來全是泥。
陸芸希不屑的輕吭了一聲「顧念昔，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
顧念昔錯愕的看著陸芸希，她那裡又惹她生氣了，讓她去買衛生巾，她也去買了，她今晚到底要她怎麼樣？
「一副自以為是，冰清玉潔的模樣，你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後議論你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使」陸芸希湊近身體，尖言尖語「其實，你只不過是個婊子，到處勾引男人」
「芸希，你」
陸芸希將顧念昔逼退到樹榦上靠著，少女一雙眸子裡帶著厭惡「我怎麼了我？顧念昔告訴我，為什麼我爸有了我，還要有你，你就是個破外別人幸福家庭的私生女，是你害死了我媽」
「芸希」顧念昔粉紅的唇瓣輕顫「人應該向前看，不應該活在悲傷的回憶中，不應該回頭看」
「住嘴」陸芸希趾高氣昂的在顧念昔面前說道「你不是要滾去上海讀書嗎？怎麼又留在宜城了」
對於陸芸希的質問，顧念昔被問的啞口無言。
「顧念昔我討厭你，是你，是你讓我失去媽媽的，別人家的孩子肚子疼是都可以依偎在媽媽懷裡撒嬌，是你害的我沒有媽媽的，是你！！！所以我恨你」
顧念昔只能理解陸芸希是觸景生情，她知道陸芸希每次來月事的時候肚子都很疼。
「芸希，我給你熬紅糖水，喝了就不疼了」顧念昔轉身準備去帳篷里拿小型燃灶給她煮紅糖水「我馬上去煮給你喝」顧念昔去拉陸芸希的手，可是手剛伸到半空中時就被陸芸希打落了下來。
「顧念昔，我不需要你的好心好意，我只希望你永遠的消失在我的眼前，一輩子也不要出現在我的世界里，不要在來打擾我和我哥的生活，你欠我媽媽一條命，你就應該還回來」說完陸芸希就帶淚花跑出了他們班安營紮寨的小樹林。
穿過那些交錯的樹影，一路往小樹林深處跑去，這裡的地勢崎嶇，彎彎曲曲的又廣闊，到處都是山丘和湖泊。
看著陸芸希跑出去的樣子，顧念昔那裡能放的下心「芸希，芸希」平時陸芸希雖然脾氣倔了點，說話恨了點，但畢竟兩人身上流著一半相同的血，再說，這是在山裡露營又不是在家裡鬧鬧脾氣也就算了，跑出去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
陸芸希跑到山腳便后便蹲在地上小聲的抽噎，顧念昔一路跟隨著她跑了過來。
站在里陸芸希稍遠的地方，顧念昔輕聲的叫了一聲「芸希，你別哭了」
「顧念昔，你把我媽媽還回來！」陸芸希抬起頭，少女一雙眸子里全是淚水，混合著天空飄落下來的濛濛細雨。
「為什麼死的是我媽媽，而不是你」
聽到這話後顧念昔抿了抿唇瓣，10幾年前的往事浮現在了腦海中，她緊了緊右手，那些事她不願去回憶的事。
為什麼死的不是她，而是蘇韻，因為一切都是命，因為她本該死！可老天爺卻要她活下來。
兩個人都沉默了幾秒，天空飄灑著濛濛細雨，為這深夜的山巒徒添幾分悲涼，她們都是落寞的人。
她沒有母親，她顧念昔何嘗不是？
「芸希，過來」顧念昔擔驚受怕的看著湖邊的陸芸希，一失足，落下去的後果不堪設想「聽話！」
「顧念昔，我想媽媽了，你把媽媽還給我好不好？」陸芸希轉頭望著她，一雙眸子里攫住淚水，再倔強的人也有傷感的時候。
「芸希，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識能決定的，我們不能總是糾結過去，去回想那些悲傷的事情，如果你媽媽還在的話一定希望你和你哥幸福、快樂！」
「住嘴，不許你提我媽媽」陸芸希斂下淚眼朦朧的雙眼，蹲在地上細聲的抽噎著「為什麼爸爸有了我還要有你，憑什麼你樣樣比我優秀？憑什麼？還才是陸家名副其實的千金小姐」
念昔挪著步子緩緩走到了陸芸希面前，秀氣的臉蛋上帶著擔憂，看著腳下的懸崖，一顆心為陸芸希懸吊著。
「芸希，快過來，那裡危險，有什麼事過來再說」顧念昔心底焦急，她怕陸芸希出意外。
陸芸希抬頭，看著緩緩走過來的顧念昔，瞬間一個想法躥上心頭。
她故意蹲坐在地上，挫敗的揉著腳踝，一雙眸子帶著霧氣的看著顧念昔「姐，我的腳，我的腳好像抽筋了，好疼。」
一聲姐，讓顧念昔的心軟的像水一樣，胸口處像是觸電了般，滿滿的溫暖全身，她開口喊她姐，有股東西在顧念昔心裡不停的膨脹，她知道那東西叫什麼，是她渴望已久，卻從未得到過的親情。
放下心中所有的芥蒂，顧念昔緩緩的朝陸芸希靠近「芸希，你千萬不要動，我馬上過來扶你，你千萬不要動」。
下面是湖泊，雖然懸崖不算太高太陡，但掉下去的後果可想而知。
陸芸希乖乖的點了點頭，一雙泛著淚珠的眸子甚是委屈。
心急的顧念昔沒有注意到陸芸希斂下眸子時候露出的狡黠，陸芸希的目光透過顧念昔看向身後一顆粗壯的大樹。
一早就躲在樹榦后的蔣夢瑤點了點頭，隨後將手裡的東西揚了揚，示意她一切都準備好了。
一下想著過去攙扶她的顧念昔根本就沒注意到陸芸希臉上變化的神情，腳上的鞋子被沾滿了水，腳下一劃，差一點就栽了下去，可是顧念昔的臉上沒有一點膽怯。
「山裡的路本來就崎嶇，我剛剛下山的時候走的全是石頭路」顧念昔一邊輕聲的安慰著，埋著頭移到了顧念昔身邊「芸希，姐過來扶你」
聽到這一聲姐后，陸芸希只覺得噁心，真以為她是有心的嗎？只不過是為了讓她放下防備，給了她點陽光就自以為是了，待會有你好受的，不過陸芸希很快就隱藏住了狠逆的表情，換上了委屈。
陸芸希淚眼朦朧的看著顧念昔「姐我腳抽筋了，你過來幫幫我」
顧念昔見她站不起來，她想都沒想就彎腰下去抱她，夾住陸芸希的腋窩準備把她扶起來。
剛轉身只見就在自己眼前出現了一個其丑無比的『怪物』臉上張著一個血盆大口，眼睛突出「啊！」就在這時陸芸希迅速的推開顧念昔。
「不」少女一雙美眸不可思議的望著陸芸希，如一隻折斷了翅膀的小鳥，失去了飛行的能力，墜入了萬丈深淵。
顧念昔伸出雙手想要抓住什麼東西，可惜，只抓住了空氣。
「噗通」一聲，顧念昔落入的地方激起了千層的浪花，冷徹入骨的寒水像個巨大的漩渦一樣將她捲入到了深不見底的洞穴。
陸芸希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餘光瞥了眼懸崖下的湖泊，嬌美的臉蛋上的傲氣和剛剛的可憐形成鮮明的對比。
「顧念昔，這是你自找的」反正應該淹不死，懸崖也不高，不過讓她從湖泊里再爬回山頂也得明天早上。
「芸希，這會不會太高了，其實我們嚇一嚇她就好了。」蔣夢瑤將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少女墊著腳尖望下面看了下。
陸芸希轉過身，臉上帶上欣喜的笑容，拍了拍手看著蔣夢瑤說道「她都搶了你男朋友了，你還替她說話，真沒骨氣」
「我」蔣夢瑤皺了皺眉頭，心裡還有股餘悸「可是，我剛剛聽到你喊她姐了」
聽到蔣夢瑤說這話后，陸芸希姣美的臉蛋立刻就暗沉了下來，染上了怒氣「住嘴」
蔣夢瑤抿了抿唇，沒在說什麼。
……
躺回到帳篷里後顧念昔就覺得前所未有的舒暢，這一次的教訓非讓顧念昔記上一輩子不可，看她以後到處裝可憐博男人的同情。
她就見不得所有的男人都把目光放在顧念昔身上。
蔣夢瑤鑽進被窩后，一雙眸子裡帶著慌張「芸希，我們會不會做的太過分了」
聽到蔣夢瑤這話后，陸芸希直接把睡袋蓋在了頭上「睡覺！」
蔣夢瑤哪裡睡的著，少女側耳傾聽的外面的動靜，心裡也盼著顧念昔早點爬上來，她可不想當什麼殺人犯，再說！殺人是要坐牢的。
她只是想教訓教訓她，也沒想過真要把顧念昔怎麼樣？不過這一次也真讓她見識了陸芸希的狠。
見蔣夢瑤優柔寡斷的樣子，一旁的陸芸希實在看不慣，陸芸希直接把帳篷里的燈光掉「你怕什麼怕，我還我給你頂著，你怕什麼？再說了顧念昔的命能值幾個錢，就算我殺了她，我哥也一樣能擺平警方」說到這裡時陸芸希的眸子里染上了從未有過陰狠，在她看來顧念昔原本就是一個破壞別人幸福家庭的賤人，死不足惜。
……
「咳咳咳！」掉到湖裡后，顧念昔在水池底下咕嚕嚕的喝了幾大口的水，雙腿賣力的向下蹬著，可惜越蹬身體越往下沉，她根本就不會游泳。
她想喊救命，可好不容易從水下掙紮上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整個人又沉了下去。
躥上，躥下十幾次，水裡的她就像個跳梁的丑角。
周圍只聽得到水往下墜落的聲音，跟隨著她的身體，她拼了命的把頭上仰，雨水飄散在她臉上，剛喘了一口氣她又落了下去。
水中，顧念昔那張秀氣的小臉痛苦的糾結在了一起「救命，救」還沒來得及喊出來，整個人又被卷進了水裡。
那句微弱的聲音，從激起的千層浪花中傳來，雜著不甘，夾雜著倔強，夾雜著委屈，還夾雜著對生的深深渴望。
她不想死，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就算陸景生那般欺辱她，她都沒想過用死來解脫，她還有好多事情要做，還有好多事情要去完成！
「救，救命」
她沒掙紮起來一起就拚命喊著，水嗆進了她的肺里，她快要窒息了。
時間在指縫中稍縱即逝，可對於顧念昔而言每一秒她都是在和死神做鬥爭。
顧念昔努力地夠著離自己不是很遠的大石頭，她想游過去，她把石頭抱住了她就能活命，但，她發現自己全身已經使不上力氣了，隨著她的掙扎，冰冷的池水越來越大力地充斥著她的身體，嗆進氣管中。
水的壓力像是一座大山一樣重重的壓著她的背脊，她反抗不了，反抗不了，誰來救救她！
漸漸的，漸漸的，顧念昔的掙扎越來越小，呼吸越來越急促困難，意識也開始模糊不清，冰冷的池水充盈著她的瞳孔，冷的徹骨。
天山沒有星星，是漫無邊際的黑，就像個牢籠一樣把她圈進了無邊無盡的灰網裡，她逃脫不了，掙脫不掉。
上天還會派一個王子下來拯救她嘛？就像多年前，她第被陸景生毫不留情的推下水一樣，還會幸運的被上天派來的王子救起嘛？
不會了，或許窮其一生也遇見不到那個大哥哥了。
自己真的要死掉了嗎？這樣也好，也許這次真的是個解脫，冰冷的池水包裹著顧念昔的身體緩緩下沉，直到那懸浮在水面上的秀髮淹沒不見。
「媽媽，媽媽」漂浮在池水中，恍惚之間顧念昔看見了媽媽的樣貌，媽媽在呼喚她。
「小念昔，對不起，對不起，把你一個人丟在人世間，到媽媽懷裡來，我們去天堂，一輩子都不分開了」
「好美……好美，那是天堂嘛？自己真的看見了天堂嘛？天堂里會有嘲諷嘛？天堂里會有欺辱嘛？天堂里會有身不由己嘛？天堂里我可以自由自在，高興的時候就笑，傷心的時候就哭嘛？媽媽不要丟下小念昔，不要丟下我，我好累，她們都欺負我，陸景生，陸芸希，她們都不把她當人看」
四周全是水流浮動的聲音，好靜，靜的能聽到自己漸漸平息的心跳聲，靜的能聽到死神降臨的腳步聲」死神的腳步慢慢的向顧念昔靠近，向她伸出了黝黑的大手
「死了就再也不用受陸家兄妹的欺負了，可以一輩子擺脫陸景生那個魔鬼，他不會再罵她是賤人，不會再罵她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小賤種，睡吧！睡吧！要睡了！要對這個殘酷的世界說再見了」
靜了，所有的一切都靜悄悄的，湖裡的水平息了漣漪，一圈圈的波紋衝撞在岸邊后又折了回來，無聲的祭奠著這不幸的一切。
希望下一次的轉彎能夠遇見幸福。
如若有幸，希望下一輩子有個疼我愛我的哥哥，可以把我當成他手心裡的寶。
如若有幸，希望下一輩子讓不要在遇見那個叫陸景生的男人，亦或是相遇，擦肩而過便好。
不念亦不想，不怨亦不恨！
此生不見，再也不見便是最好！
水池中萬籟俱寂，少女如海藻般的秀髮漂浮在水中，一圈圈的蕩漾著，像一幅水墨畫般，運動鞋在掙扎的過程中脫落了一隻，拋落在了水底中，秀髮順著水散落在臉部，輕盈的運動褲裙擺在水池中左右的搖曳著。
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也該結束了！她這骯髒的人生是不是就應該畫上句點了？……
陸景生辦公到了深夜12點多，窗外下起了蒙蒙的細雨，初夏的夜天氣亦多變，從書房出來后陸景生便回卧室沖了個澡，莫名的就覺得胸口疼的厲害，上眼皮一直跳個不停。
胸口莫名的一陣陣的緊縮壓迫著他，讓他的喘息有些急切。
想要甩掉這莫名的煩躁，可是一閉上腦海里又回想起了顧念昔說的那些話——我怎麼會恨你呢？你是我哥。
顧念昔的樣子不停的在他腦海中浮現著，她的淚，她的哭，她的美，她的委屈。
不知為何全是她，這種感覺讓他的心一顫，總害怕著她出了什麼事，可剛剛她才給他打了電話報了平安。
突來的莫名異樣讓他很煩躁。
出了浴室，卧室里還有顧念昔身上遺留下的淡淡體香，將手機握在手裡，劃開映入眼帘中便是顧念昔純美的臉蛋。
她睡了，應該睡了！
「滴滴，滴滴」是第二天凌晨4點多，靠在床頭邊的手機不停的振動著。
夢裡顧念昔雙眸潺處了鮮艷的血珠，一滴滴從眼角滑落下來，像是索命的厲鬼，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除了上一次母親出車禍的時候！
「不」陸景生急忙驚醒，恰好床頭處的手機響了起來，男人側過頭，原本性感朦朧的眸子立刻變的深邃。
將卧室里小橘黃燈打開，拿過一旁的手機看著來電顯示，才凌晨4點多誰和打電話！
對面傳來了焦急的聲音「你好，請問你是顧念昔的家長嗎？顧念昔回家了沒？她人不見了。」
一聽到這話，陸景生頓時就僵硬住了，手裡的手機險些就落了下來，昨晚凌晨時刻心裡那股陣痛又開始席捲而來。
「大少爺，你怎麼早是要去那？」王媽聽到大廳里的開門聲后就急忙走了出來。
「念昔出事了？」
「什，什麼？」王媽一聽念昔出了時立馬就焦急了起來「出了什麼事，這傻孩子，讓她不去，她非要去參加什麼畢業之旅」
王媽在一旁急的直跺腳，可陸景生已經迅速的穿好了鞋，他心裡沒底才沒敢多問到底出了什麼事，就連開車去羅湖山時，陸景生都覺得整個腦子是木訥的。
……
許易年已經發瘋了「劉婕，念昔到底去哪裡了？三更半夜的她能去那？」大多數同學知道顧念昔不見后基本上都提著手電筒瓶到處找人去了，除了陸芸希和蔣夢瑤還在帳篷里睡覺。
劉婕慌慌張張的看著許易年說道「我也不知道，我起來上廁所時就發現旁邊沒了人，她睡的那個位置也是冰冷冷的，應該早就走了」
許易年蹲在土坯上緊緊的抓著頭髮，隨後又狂躁的站了起來，直接衝到了蔣夢瑤和陸芸希睡的帳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