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章:生死一搏

  百米高樓大廈里,邪戾的男子勾了勾嘴角,走到大屏幕面前,看著像個瘋狗一樣的男人嬉笑道。


  「嘖嘖!大名鼎鼎的陸景生也有這個時候?」男人的眸間全是戲謔。


  倏然,屏幕上所有的信號都被中止,走過去男人摸著黑白相間的大屏幕,勾了勾冰涼的唇角「陸景生,你欠我們王家的,我要你雙倍還來。」


  ……


  窗外,皎潔的月光一瀉千里,夜越來越深了,當顧念昔幽幽轉醒的時候,小女人只覺得脖子處異常的僵硬。


  房間里黑黢黢的一片,被封鎖的密不透風,只能聽見海浪撞擊礁石的聲音,縈繞在耳邊,夏風吹過海面,從那高大的窗戶灌入,帶來了一絲絲的涼意。


  小女人蜷縮在房屋的角落裡,害怕,恐懼向她席捲而來,一雙美眸在黑夜中如黑曜石一般散發著迷人的光亮,帶著慌張和害怕。


  顧念昔想不出來,是誰想要陷害自己?她從未得罪過任何人,也從未和任何人結仇,小女人將頭枕在膝蓋處,她知道那些人是有目的的,她只能等,等對方提出什麼樣的交換條件。


  房間中除了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外,就沒有其它的異響,女人的手手緩緩來的肚子處--那裡真正孕育著自己和陸景生的結晶,顧念昔蜷縮成一團,心裡默默的念著『寶貝不要怕,寶貝不要怕』


  今天還沒來得及將這個好消息告訴陸景生,她就落魄到這個下場,要是哥知道她懷的是雙胞胎,一定會高興到發狂,可是現在她卻莫名其妙的被關在了這裡,才分開一會,顧念昔發現自己的思戀竟然像個魔鬼一樣,快要把自己吞噬了,哥現在到底怎麼樣了?一定擔心死了!王媽呢?王媽還好嗎?

  她不知道在這黑屋裡蹲了幾天,每天有人從窗戶給她遞飯菜下來,屋子裡很潮濕,甚至她內急需要生理排泄時都只能在這裡屋子裡。


  她像個被拋棄的人,被孤立到了一個黑壓壓的空間里,伸手不見五指。


  她活了20幾年從來沒有一次像這樣絕望過,除了小時候被蘇韻關進黑屋那一次,但那一次的時間遠沒有這一次這樣難道。


  她必須活著出去,不僅是為自己,還有寶寶還有陸景生,她必須好好的保存體力,即使那飯菜再難吃,再難以下咽,她都必須咽下去,只要她有一口氣在,她才有希望。


  渾噩噩的,她不知道過了幾天,綁架她的人肯定在找陸景生談條件,在沒有達成協議之前對方至少不會取了她的性命。


  她相信陸景生,相信他一定會把他解救出去。


  日出日落,顧念昔就這樣蜷縮在角落裡,心裡的害怕把她吞噬了,從傍晚一直蹲坐到了夜間,晚上的時候外面下起了瀝瀝小雨,夜風伴隨著夏日夜晚的雨水從高大的窗戶上飄落進來。


  「有人嗎?有人嗎?」她試著喊了幾聲,依舊沒有人回應她。


  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經鬧的滿城風雨。


  沒有等來任何的迴音,顧念昔抬起對向著倉庫的大門,一雙美眸在這深沉的夜裡帶著莫名的恐慌和害怕。


  夏天的雨來的悄無聲息,拍打在窗戶間,她有些冷又飢餓,顧念昔抬手,努力的將腕將的手臂對著那唯一的窗口,盯睛看了好一會才看清時間,此時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


  靜謐的屋子裡只聽得見腕間的秒針走動的身影『咔嚓、咔嚓』的尤為的刺耳。


  突然,那厚重的鐵門被打開了,靜謐的夜裡,一雙如鷹的眸子真正搜尋著蜷縮在角落裡的身影「醒了?怎麼樣,這地方睡的還習慣嗎?」


  聽到這聲音后,顧念昔急忙站了起來,小女人摸索著牆壁緩緩的向後退去,一雙眸子也開始警惕起來,帶著防備「你是誰?你為什麼要抓我?」


  「哼!」男人輕聲一笑,步子不緩不急的朝角落處走來。


  顧念昔一雙美眸在黑夜裡搜尋著「誰,你到底是誰?」


  房間里黑漆漆的一片,她根本就看不清,而對方卻毫不費力的感知到了她在那個角落,這讓她害怕。


  「你為什麼要抓我?你到底想怎麼樣?你是想要錢對不對?」


  突然腳步的聲音中止了,顧念昔的心撲通撲通的狂跳著,女人急忙的手心死死的拽著「你把我放出去后,我讓我哥給你,要多少都給你」借著外面的光亮,顧念昔的眸子儘力的在黑夜裡搜尋著,當撲朔的焦距對上前面那個高大的身影時,小女人鼓足勇氣的率先開了口。


  「你為什麼要綁架我」女人的手心已經冒出了細細的汗珠,轟隆一聲巨響,一道閃電劃過墨黑的天際。


  眼前的那個人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靜默的在顧念昔的前方站著,像是一尊石像一樣失去了生息,隨後男人大掌一捏便禁錮住了顧念昔的下巴「這世界上可沒那麼多的為什麼?」


  「你到底是誰?嗚嗚,為什麼要把我綁到這裡來」女人雙腳緩緩的來到牆角處,她想要趁他不備跑出去,可是她想的太天真了。


  對方高大的身影健步如飛的朝顧念昔走了過來,男人健碩的雙手緊緊的禁錮著女人柔嫩的雙手,將女人摔倒在了地上「想去那裡?我和陸景生的恩怨還沒開始呢?」他的聲音像一把冰冷的刺刀一樣向女人打落下來。


  他俯身像個野獸一樣咬著顧念昔的唇瓣,顧念昔借著外面細細碎碎的光亮才看清他的樣貌,和陸景生的歲數差不多,但她根本就不認識他。


  「嗚嗚,嗚嗚,你到底想怎麼樣?」女人手腳並用的推打著身上的男人,可是顧念昔那點微弱的力量對於身上的男人就如同螳臂當車,男人依舊我行我素的做著禽獸般的動作。


  「唔,走開,走開」


  顧念昔不會傻到不知道男人的意圖,她將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在手掌處,不停的拍打著男人硬石般的後背。


  「走開,走開啊!」


  撕拉一聲,身上輕薄的衣服就被男人撕去「不要,滾啊!滾啊!」顧念昔的聲音已經變成的抽噎,淚水順著臉頰緩落。


  當男人的唇瓣嘗到那鹹淡的時候抬起了頭顱,一雙大手毫不憐惜的掐著女人的頸項,如果他稍稍以用力這個女人去見閻王了「你也真夠賤的?陸景生那般對你,你還為他生兒育女,不如跟了我如何?」


  小女人只能用雙手拍打著男人健碩的手臂「放手,放手」她快不能呼吸了!


  淚,無聲的在黑衣里滑落打落在了男人的手心中,寶寶,她的寶寶,她不知道自己剛剛劇烈的反抗有沒有傷到肚子里的寶寶。


  男人湊近了自己的俊顏,當顧念昔的眸子在黑夜裡,觸及到男人深邃陰鷙的雙眸是,女人的心狠狠的撞擊了下。


  男人冰冷的唇瓣在女人鎖骨將流連忘返,漸漸的來到女人的唇瓣處,撕扯著女人嬌嫩的雙唇「陸景生的女人,味道倒還不錯!怪不得他為了你連江山都不要,你說要是我讓人強姦了你,陸景生會不會瘋?」


  「你這個瘋子,你放開我!你放開我」她不要他親,他的吻讓她噁心,噁心到吐。


  她無法接受自己的身體沾染另一個人的氣息,別說是陸景生了,就算是她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


  倏然,顧念昔加重了力道,用牙齒死死的要走男人的舌頭。


  猩紅的血液從男人的口腔灌入女人的口腔「唔」男人吃痛的放開了身下的女人,舉止輕蔑的間嘴角處的血絲拭去。


  「你敢咬我?」


  「啪」的一聲,男人一巴掌就捆到了顧念昔的臉頰上「婊子,你竟敢咬我,信不信我讓人弄死你?」


  男人因為吃疼一下子鬆了手,顧念昔被打的暈頭轉向的,得到解脫的顧念昔急忙的將自己的身體從男人身下移開,手漸漸的摸到了一塊硬物,那是一塊生鏽的鐵皮。


  像是握住救命草一樣,顧念昔死死的將那東西拽在手心處,現在的她像是個受到驚嚇的小豹子一樣,警惕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陸景生,聽到了嗎?我在搞你的女人,聽到了嗎?」男人突然拿出手機在一旁講著,這時顧念昔才看清他的手機一直處於通話狀態。


  「如果想要她活命,就乖乖聽我話,不然可是一屍三命?」說完,王峰就像個瘋子一樣狂笑著離開了。


  不知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要有多大的仇恨?才會恨之入骨不惜性命要斗的個你死我活。


  這一夜顧念昔渾身發抖,她不確定那個男人會不會中途折回來,所以她只能握住鐵皮,整個神經都崩的直直的。


  她不敢睡,一點都不敢!


  第二天凌晨8點多的時候,門又被打開了,顧念昔蜷縮在角落裡整整一夜,當外面刺眼的光亮打落在顧念昔的雙目中時,她恍惚了好久才終於聚焦到一點看清了前來的兩個人。


  那個女人就是上次在醫院裡她遇到的那個!另一個人就是昨晚上打他的那個男人。


  顧念昔看著前來的兩個人大吼道「你們是誰!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把我綁來,你們這群瘋子,瘋子」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人,做事小心翼翼的,並且她的圈子也不大,認識的人也不多。


  女人微微勾起嘴角,親啟冰冷的薄唇「我是誰?那就要問問你那好哥哥和你那好父親了?我告訴你,我叫王易玲,王雷是我的父親,這下你該認識了吧?」


  王易玲走過去拍著顧念昔慘白的臉說道「自己的女兒和兒子亂倫,陸一鳴也真夠明智的啊!你們陸家不覺得丟人,我都替你們害臊?」


  「你別過來」顧念昔將身子往後退去,小腿慢慢的捲曲到小腹處,這樣可以避免動作過激,怕肚子里的寶寶傷到,小女人也不敢輕率的就輕舉妄動,她不敢肯定,眼前這一男一女會不會傷害她?會不會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冤有頭債有主,人在做天在看,我隱忍了這麼多年,現在是陸家得到報應的時候」


  「我哥不欠他們什麼,我爸也不欠你們,是王雷自作孽不可活,你們這些人都沒有資格來責備誰?」


  「啪」的一聲又是一巴掌「沒有資格?那陸景生就有資格將我父親送進監獄了?」


  顧念昔捂住臉頰,她的臉紅腫的不成樣子,整個人也狼狽不堪。


  王易玲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樣「我們來玩個遊戲怎麼樣?陸景生會玩,我就不會玩了嗎?他不讓我們王家好過日子,我也不會讓你們陸家好過」


  眼前全是血色一片,顧念昔根本就無法思考「你們到底想怎樣?你們這樣也會坐牢的?」


  「我不怕坐牢,我就是要讓陸家生不如死,讓陸景生生不如死,他讓我們王家傾家蕩產,我也不會讓他好過」王峰轉過邪戾的俊顏,陰鷙的看著眼前的女人,一雙大手握的嘎吱嘎吱響。


  王易玲也俯首在顧念昔耳邊說道「顧念昔,你想看看你那不可一世的哥哥現在在做什麼嗎?結果保證不會讓你失望。」


  顧念昔不可思議的望著頭頂處的兩人,一雙淚眼中全是不解。


  王峰將顧念昔拉扯到了庫房外的大廳,拿過沙發處的遙控器將大屏幕打開。


  顧念昔被迫的站在王峰身旁,電視中的吵鬧聲引起了女人的注意。


  顧念昔將自己的目光從王峰那張狂的俊顏轉到了大屏幕間。


  當小女人的目光觸及到銀幕上那日思夜想的人時,一顆心狂亂的跳動著,那個身影那般的熟悉,只是現在他的身邊有了一個她。


  熒幕上的男子身穿白色燕尾服,英俊非凡,裝飾奢華的大禮堂上擺滿了百合花,悠揚的樂曲在耳邊響起,男人的左手腕腕上牽引著一名女子正往神父的方向走去,教堂中耶穌的雕像上正泛著金黃的光亮。


  「陸景生先生,你是否願意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男人冷眼的看了看身側的陳佳怡,眸子中不帶一絲的情愫,薄情的唇角冰冷的吐出三個字「我願意」


  而一旁的陳佳怡聽到這三個字后喜極而泣,眼前這個男人是她今生的最愛啊!即用最隱忍的手段逼他娶了自己,女人的心裡還是會湧起一陣的甜蜜,即使是一天的夫妻她也死而無憾了。


  當顧念昔聽到了從男人嘴裡吐出的那三個鏗鏘有力的字時,狂跳的心一下子就掉進了深不見底的深淵裡。


  寒冷,周身的寒冷,讓顧念昔動彈不了半分。


  不,這只是一場夢,一場無關痛癢的噩夢,醒來就好了,顧念昔醒來就好了。


  陸景生說過他會娶自己的,怎麼會娶別的女人,顧念昔輕輕的將手覆在小腹處--寶寶不會的,爸爸不會不要我們的。


  一旁的王峰拉過顧念昔,雙手緊緊的禁錮住顧念昔的肩膀說道「顧念昔怎麼樣,這個結果不會讓你失望吧?」


  女人一句話都沒有說,手被被男人捏的生疼,她不會相信他們的胡言亂語。


  「怎麼?不相信我」男人毫不溫柔的禁錮住顧念昔的臉,讓女人的眼睛盯著大屏幕。


  屏幕上,陸景生親吻上了陳佳怡的額頭,男俊女嬌。


  新郎那張臉顧念昔再熟悉不過了,那是陸景生,她最愛的男人,而那個女人不是自己,而是陳佳怡。


  「這下可好,全宜城的人都知道陸景生是結過婚的?你跟著他,也就無名無份……」王易玲在一旁幸災樂禍的說道,生怕還傷顧念昔不夠深,繼續點火「我要讓陸家身敗名裂,讓陸一鳴一輩子都抬不起頭做人」


  看見熒幕中的畫面時,顧念昔的一雙美眸失去了焦距,王峰的聲音也漸漸飄散,那幅刺眼的畫面足夠讓她的心被凌遲千萬次,顧念昔的眼角處漸漸的泛起了淚花,可是她告訴自己不許哭,一定是另有隱情,一定是。


  台位上所有的嘉賓都在為他們祝福著,陳佳怡笑靨如花的窩在陸景生懷中,那個曾經專屬於她的懷抱,現在屬於陳佳怡了。


  臉上的血跡混合著淚水,緩緩的向下落下,無聲的跌落在了地板上,黯淡無神的目光再次觸及到大熒幕時,女人的心像是被千萬把刺刀無情的剜割著。


  語言在她面前都是蒼白無力的,心疼的無法自己,連張口都沒有力氣。


  突然王峰手中的電話響起,熒幕上的新郎官離開了擁擠的人群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


  陸景生刀削的側顏微微的抽搐著,極力的隱忍著「我已經照你說的辦了,我要見人。」


  「哦!」王峰看了看身旁的顧念昔,挑了挑眉「陸先生是不是太心急了,這剛結了婚就想到新歡了?」


  「廢話少說,我已經在最短時間內照你的話做了!」陸景生捏在伸出的大手死死的拽著,他現在必須確保小女人的安全,那個傻瓜還懷著孩子,他不能一點都不能讓她有一點的危險。


  陸景生的心快疼到窒息了。


  「王峰,我要見她,馬上」


  「東山半島,我等你」王峰輕聲的丟出一句話,說完就男人就將手機和遙控器拋出去。


  今日的陽光沒有以往那般的惡毒到是透出一片無垠。


  6月的天說變就變。


  雨,像銀灰色黏濕的蛛絲,織成一片輕柔的網,網住了整個半島。


  6月的微風飄著道邊野槐花的清芬,伴隨著細雨輕輕地吹拂著顧念昔的面頰與髮絲,撫在顧念昔嬌嫩的臉頰處覺得硬生生的疼。


  天漸漸暗沉下來,像古老的住宅里纏滿著蛛絲網的屋頂,那堆在天上的灰白色的雲片,就像屋頂上剝落的白粉一切都是異常的沉悶。


  這樣的天氣好像在預示著一場即將發生的悲劇。


  東山半島上全是峻峭的陡石和參差不齊的山巒,腳下是破濤洶湧的海浪,衝起的千層浪花肆無忌憚的拍打著礁石,這裡時一片被人遺棄的環島。


  而王峰從廢棄的庫房裡開車前往半島,前後也只不過花了5分鐘。


  男人從後面緊緊的捆住顧念昔,出來之前為了不讓陸景生髮現他們虐待過她,王易玲便用清水擦洗了她的臉。


  一邊洗一邊罵她是小賤人,還說她和陸景生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顧念昔只能安安靜靜的座著,她的雙腳雙手都被捆綁住了「王峰,我想上廁所!求你」她必須想著辦法把身上的繩子扯開,這樣就算待會她被要挾用來威脅陸景生時,她也可以見機行動。


  她絕對不能讓陸景生有危險。


  「求求你,求你」顧念昔已經泣不成聲了,將小女人臉上的血跡拭去后,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蛋透出一股可憐。


  王峰看著顧念昔一張淚臉說道「給她鬆綁,帶她去廁所」


  「小賤人」王易玲狠狠的掐了下顧念昔的手臂「我爸在監獄里可沒這麼好的待遇」


  小女人沒說話更不敢亂動,她掐她,她也不敢亂動一下,小解后王易玲還要將她綁住,顧念昔看著王峰哀求道「求求你們,我不跑!求求你們」


  她一邊說,一邊哭,王峰抬手看了看錶,示意不用再次捆綁住她。


  念她膽小怕事也不會捅出什麼幺蛾子來。


  顧念昔被王峰和王易玲推到了懸崖便,腳下是陡峭的懸崖,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


  雨依舊不停的拍打著顧念昔的身體,輕薄的睡衣被雨水沁透后,顧念昔凹凸有致的身影暴露無遺,還有那微微隆起的小腹。


  王峰看著遠方的海面,隨後有看向顧念昔說道「顧念昔,你到底愛他什麼?」


  女人抬起眸子,輕輕的掃過王峰的面容「有些愛是不需要理由的,只要兩顆心就夠了」


  「哼」王峰聽到顧念昔這話后輕笑了一聲,不過那是譏笑「他都跟別人結了婚了?你還愛他嗎?」


  顧念昔的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出婚禮的畫面,那刺眼的一幕刺痛了她的心,纖細的手指覆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我哥肯定有難言之隱,是你逼他的?」


  「是嗎?我倒也是小瞧了你的智商」男人一雙眸子中全是陰鷙,斂上臉上那股憐惜。


  王峰拉扯過女人將她丟進了車廂里「好好的給我呆在裡面,我倒要看看陸景生有多愛你」


  「唔」顧念昔被塞進了車裡。


  王峰和王易玲將她帶過來后她一直都沒發現王易玲,要是看見了她還不會覺得這樣慌,就因為沒看見她才會這樣害怕,她擔心王易玲會不會在背後搞小動作。


  沒過一會,陸景生就駕著他的車來到了東山半島,冰冷的雨水打在車身上,在一個緊急的剎彎后陸景生的車停留在了王峰面前,跟陸景生一起來的還有陳佳怡。


  陳佳怡還是一套新娘的裝束,胸前的彩花因為雨水而變得有些許的狼狽。


  雨水依舊肆意的打落在男人身上,走下車的男人一掌就將王峰拉到自己面前,暴怒的眸子間全是陰鷙「顧念昔呢?顧念昔在那裡?」


  王峰也毫不示弱的拉扯住陸景生的襯領「陸景生,都是結婚的人呢?這麼關心其它女人,陳小姐可是會很傷心的」


  「該死的」如果不是王峰用顧念昔來要挾他,他根本就不會娶陳佳怡,娶她只是一個幌子而已,那也只不過是演了一場戲「你要我做的我都已經做了,你還想怎麼樣?」


  「什麼時候你也這麼聽我話了?」王峰看著他輕聲一笑。


  「混蛋」陸景生一掌鐵拳就打在了王峰囂張的臉上「我再問你一句,顧念昔呢?」


  當陸景生的目光觸及到遠處那一輛車時,男人急忙的就邁了過去,卻不料被一旁的王峰給制止住「陸景生要是你敢過去,我馬上就讓那個女人消失」


  王峰拿著手中的遙控器在陸景生面前耀武揚威道,嘴角處還有剛剛泌出的血跡。


  只要他一按下去,那輛車就會瞬間爆炸。


  「你到底想怎樣?」雨滴打落在陸景生的髮絲上,順著刀削的側臉纖細滑落,滴打在坑坑窪窪的水坑上,渾渾噩噩的,一片蒼白。


  「我要你把德康集團60%的股權歸還給王家,你對王氏集團的打擊報復也必須撤銷,4年前的王雷的貪污案件你必須幫我翻供,我的條件就這三樣!」


  陸景生輕輕的喘了口氣,握住身側的大手死死的拽著,如果可以,他真想給眼前這個男人一拳,這個男人也未免太天真了。


  「60%不是我想給就能給你的,必須每個獨立董事投票選舉」陸景生斂息了眼中的怒意,隨後微微眯眼沉聲說道「王雷的事是他咎由自取,我勸你還是回頭是岸?你讓顧念昔跟我走,我可以一切不追究,包括惠爾廣場的瓦斯爆炸都由德康集團賠償,舉辦對外發布會時,所有的罪責都由德康集體承擔」


  他知道現在必須忍,他不能惹怒王峰,小女人的命還在他手上。


  兩個人一直在僵持著對局,這個時候王峰根本就不可能退一步,他是在耗陸景生的耐心,在賭他對顧念昔的愛

  轉眼之間,宋郝和蔣義宇載也往東山半島駛了過來,此時王峰才感到大事不妙「你敢報警」王峰搖了搖手裡的遙控器。


  「沒有!」陸景生急忙舉起手,害怕他一時衝動按了下去「我沒報警,蔣義宇是顧念昔的親生哥哥,我沒報警」陸景生舉起雙手說道,聲音慢慢的緩了下來。


  被鎖在車裡的顧念昔透過車窗看著遠處嫻靜的白衣新娘,心裡又是一片疼痛。


  小女人伏在車窗上,隔空撫摸著陸景生的俊顏「寶寶,不怕,爸爸來救我們了!」


  陸景生回了宋郝和蔣義宇一個眼神,蔣義宇便會意的向後退了一步。


  陸景生看著對面不遠處的車說道「王峰,我過去看看念昔!如果她沒受傷,我們再談條件」他完全是一副商量的語氣。


  他緊張的看了看王峰,見王峰算是默許,他便慢慢的挪動著步子往顧念昔的方向過去,陸景生踏著健穩的步伐向顧念昔走去,卻也要時時刻刻提防著王峰的舉動。


  他今生的唯一就坐在那輛車裡,他覺得不能冒險。


  看著走過來的人,顧念昔在心裡默默的念著,哥,哥!

  在陸景生距顧念昔的車還有20來米的時候,倏然,一輛紅色的寶馬呼嘯而過,在所有的人還沒有弄清狀況時,直直的朝陸景生的方向駛去。


  「陸景生,你去死!」那一聲死,吼的驚天動地。


  當陸景生剛剛轉過身時就看見了前方那輛叫囂的寶馬時,一顆心突然被提到了半空中。


  「不,哥!不」顧念昔慌亂的打著方向盤,她不懂怎麼開車。


  只看見那輛車往陸景生的方向衝過去時,她就踩住了油門,她無法思考,她只知道她不能讓陸景生出事,一點都不能。


  很顯然,當陸景生和他們談崩的時候,王易玲和王峰已經抱著同歸於盡的心態。


  宋郝急忙的掏出手槍向那輛車的後輪開去。


  撕拉的摩擦聲在雨聲中閃起了火花,車裡的女人瘋狂的向王峰看著槍「去死吧,你竟然敢騙我,去死,通通去死」


  車裡的女人像瘋了一樣,不斷的朝陸景生掃射著,女人的眸子中一片猩紅。


  一顆凌厲的子彈呼嘯的向陸景生射來,身後的陳佳怡急忙的朝男人撲了過去護在了男人身前。


  」不要,景生「那顆凌厲的子彈毫無阻礙的射向了陳佳怡的背部,血把雪白的婚紗染紅了一片。


  「嗯」殷紅的血跡從陳佳怡口中吐出。


  宋郝和蔣義宇急忙的向顧念昔的車跑去,手槍瘋狂的掃射著寶馬的車輪。


  當陸景生目光看到了發瘋一般向顧念昔撞去的車時,男人的腳像是釘了釘子一樣,絲毫都沒有察覺到陳佳怡替他擋了一槍。


  男人目光獃滯的看著那輛車,是否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一秒!就連那雨點都在為他哭泣。


  「不!不要」男人步伐不穩的向那輛車奔了過去「不要,不許」


  他怕來不及。


  「顧念昔,停車,停車!」他不要她為他死,他不允許,他不要,她的命比他的命更精貴。


  王易玲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嘴裡瘋狂的念著「陸景生,你不配得到幸福,陸家的人都不配得到幸福」


  顧念昔那輛車和王易玲的車相撞,「轟」一聲巨響,夾雜著海浪撞擊的聲音,連人帶車,兩輛車就只要直直的撞入了懸崖。


  瘋狂的潮汛充滿令人戰慄的恐怖,如巨雷般的海潮像千軍萬馬席地而卷,在吶喊、嘶鳴中將車捲入他的懷中在向下奔去。


  「不!」悲痛的聲響在這幽谷中響起。


  男人站在東南西北不斷旋轉的風裡,看著那輛車事悄悄地從自己身邊撞了下去。


  他還是晚了一步,一切的一切終會結束,一切的一切終會結束。


  風追著雨,雨趕著風,整個天地都處在雨水之中,東山半島上傳來了一陣陣悲戚的叫喊聲。


  大滴大滴的雨水如子彈一般從天上掃射下來,打得樹葉子嘩嘩地響,落到人身上也生痛。


  明明就是夏天為什麼這雨那般的刺骨,錐心的疼讓陸景生失去了靈魂。


  「不,顧念昔,不」她還在車上,她還在車裡。


  宋郝和蔣義宇將幾度失控的男人緊緊的禁錮住「陸少,陸少,你要冷靜,我們趕緊下去找她」說完這話后,蔣義宇已經奔了下去了。


  「把她還給我,還給我」風夾著雨水扑打在陸景生的俊顏上,從他臉上不斷滑落的水珠,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眼睛無光的看著前方那萬米的懸崖。


  陸景生髮狂般的用槍指著王峰「王峰,你去死」他只要他的小女人,他現在只要她。


  「陸少,陸少,放手」宋郝急忙的用手心堵住槍口,他也恨這個男人,但是殺人是犯法的,何況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他,陸景生一樣會賠上性命。


  心被萬千人踐踏著,疼的陸景生呼吸的餘力都沒有。


  天,都在哭泣。


  懸崖下是搜救的人群,黑漆漆的烏雲從天上壓了下來。


  看著失控發狂的男人,宋郝只能死死把他捆住,不讓他衝動的跳下去。


  別到時候顧念昔救活了,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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