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老處男情竇初開1
帝尊思及此,面色就有些不善。
好在夜無月還沒到色令智昏的時候,感受到師尊的低氣壓就知道自己的表現有些過了,忙做乖巧狀。
「師尊,您嘗嘗這個,師兄做的這個很好吃呢。」夜無月說著夾給了帝尊一筷子野雞肉。
帝尊皺皺眉,他平素只吃素菜,可是如今夜無月卻給她夾了一筷子葷菜,到底要讓他怎麼吃下去啊。
「月兒,你可是對為師有意見?」
「啊?沒啊,師尊可是我的親親好師尊,哪能對師尊您有意見啊。」
帝尊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碗,夜無月順著帝尊的視線看過去。
好嘛,嚇了夜無月好大一跳。
這,這是自己剛才給師尊夾的?!媽媽咪呦,她這可是犯了大錯了。竟是走神的時候誒帝尊夾了他最討厭的肉。
「師尊我錯了。」夜無月低頭耷拉腦袋和那被霜打了的茄子水淋了的雞似的。
「犯錯就得當罰。飯後跟我到靜室打坐。」
夜無月這回是徹底蔫了。
跟著帝尊打坐最是無聊了,在那麼個大氣場的帝尊跟前太有壓力了有沒有,每每都搞的她很難入定好嘛。
可是想要反駁帝尊都轉身走了,夜無月也只能低頭戳了戳自己碗里的白米飯嘆了口氣,老老實實的認了。
走在前面的東離未央唇角卻是微微的勾了起來。
乖巧的姑娘還是待在自己身邊才保險,不然現在已經長的亭亭玉立的小徒弟被外面哪個大尾(yi)巴狼給拐走怎麼辦。
「呼,」夜無月感覺自己屁股都坐疼了仍然進入不了入定的狀態。
夜無月偷偷的撩起眼皮偷看對面的帝尊。
師尊還真是好看唉,這麼近的距離都看不到臉上一點兒的瑕疵,漂亮的和掛在那兒的畫一樣。
夜無月有些理解為什麼在外的時候帝尊要一直用術法遮蓋住自己的容貌了。
帝尊若是露出真容的話,這還不惹得玄天大陸的女生前仆後繼啊。
唉,只可惜是自己的師尊,得把心裡的邪惡感壓下去啊。
夜無月晃了晃腦袋,重新閉上眼睛,又過了許久才終於進入入定的狀態。
而這時,對面本該早就入定的帝尊卻是輕輕的睜開了眼睛。
時間過的真快啊。
從前那個有趣的小丫頭竟是已經長大成這樣了。
眉眼也長開了,頭髮也變長了,像是個大姑娘了。
順著視線往下帝尊看到了那兩個小包子。
帝尊的視線死盯了一會兒忽然有些不自然的別開了眼睛,臉色上也有了可疑的紅暈。他稍微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又抬頭看了看夜無月的。
女孩子的這裡都是這個樣子的嘛?
帝尊疑惑的回想了一下恍然,在過去的悠久歲月里他竟是都沒注意過女性到底是長的什麼樣,確切的說其他不甚相關的人長什麼樣子他都沒記住過。在他的世界除去修鍊就是修鍊,再剩下就是尋找回雲荒大陸的路,竟是從未注意到其他。一晃竟是已經過去了幾百年了。
原來,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了啊。
他想起了好友晏重樓說過的話。
若是自己這一輩子也找不到回去的路該怎麼辦?
那這一生就一直這樣在修鍊和尋找中渡過嗎?
若是不的話,那該怎麼辦?
下意識的東離未央的視線看向了坐在對面的夜無月。
少女睫毛纖長,光線照射在少女的臉上,有一種朝聖一般的美感,就好像整個人都在發著光一樣。
東離未央想到夜無月的成長,想到她長大,又想到當她長大了就會在修士中選一人結為道侶成親然後生子。
東離未央越想眉頭皺的越緊。
當他的腦海里冒出夜無月對著另一個看不清面目的男人笑的時候他就感覺自己的心裡有著股莫名其妙的怒氣。
有一種自己細心看護著長大的花兒被人連盆子一併端走的感覺。
不爽的很。
東離未央不懂這是為何,只是在心裡下定了主意一定要給自己的乖月找一個整個玄天大陸最強大的能夠保護她不受欺負的還願意護她寵她一生一世的男人,太高的不行,太矮的不要,長相總也要好看一些,那個丫頭可是個好顏色的,若是丑了豈不是委屈了她?嗯,還得會做飯,這丫頭懶得出奇,又貪吃的可以,有個會做飯的丈夫她應該會歡喜的吧。
想到這兒,東離未央驚訝的發現符合他心中所想的人竟是他的大徒弟無歡。
可是明明無歡已經符合他心中所想,可是一想到把眼前的少女交給大徒弟他這心又難受了。
不行,無歡的功力雖不錯,也算是強大,但是若是碰上了石城這些個老輩分的人豈不是又得讓我的乖月受欺負?!就像卅年前太和殿時候似的。而且無歡的性子被他養的太正直了,這以後備不住就會讓乖月受委屈。不過無歡做的菜還不錯,乖月也喜歡吃。
東離未央心中突然想,為什麼無歡要那麼會做菜呢。他突然有些討厭他這麼會做菜了。
東離未央突然想到早飯時候兩個徒弟之間的異樣,眉毛一豎。
乖月她,他們,不會是……
東離未央感覺自己嘴巴里儘是苦澀之味兒,為什麼他這個萬年純情老處男怎麼可能會知道。他只是覺得不舒服,心裡酸酸澀澀的。
東離未央摸住了心口的位置又看了看眼前還在打坐的姑娘喃喃道,「我是不是病了?」
晏重樓看著在自己跟起坐著的男人氣不打一處來。
「合著您老隔了這麼遠把我招來就是為了讓我看看你是不是不對勁是不是病了啊。那你老先生病了你找我幹嘛啊,你去你們丹堂找黃金斗多好啊,他也算是玄天大陸煉藥師第一人了,你找他看豈不是更省時省力啊。」晏重樓氣的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軟榻上,歪歪一坐從儲物袋中拎出來一串葡萄,揪下來一個塞嘴裡,噗的一下又把葡萄皮吐出來。
略有潔癖的東離未央此時卻是沒那個心情去管晏重樓吃葡萄吐皮不吐皮的事兒。
「黃金斗來給我看了,我什麼事都沒有,更何況我活了這麼久壓根就沒生過病,也沒中毒。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想到那些我就這麼難受呢。」東離未央說到這兒自然而然的就摸著自己的胸口。
晏重樓眨巴眨巴眼睛上下掃了東離未央兩眼,又跳下軟榻三兩步走到距離東離未央一米處左右打量了一圈。
「你等會兒,你剛說你想到那些你就難受你得先告訴我你想到那些你難受吧。」晏重樓這樣說著乾脆抱著胳膊好整以暇的看著東離未央。
東離未央不說話。
難道要他把自己的那些想法說出來?
「你快說啊,就是大夫治病那也得對症下藥啊,你什麼也不說我怎麼可能能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東離未央咽了咽口水,最終還是把自己的那些微妙想法敘述了一遍。
「……大概就是這樣,」
晏重樓樂的哈哈大笑,「你要是對無歡這樣該操心的就是我了。」想想那個畫面晏重樓又是哈哈大笑起來。
「我喊你來又不是讓你來笑的,」
眼瞅著東離未央要生氣了晏重樓忙止住笑意正了正身形。
「我親愛的帝尊,你知道嗎?你真的是病了,」
「那你去給我開藥方啊。」
「你問我要藥方我哪有啊,你這病啊不管是藥方還是藥引子都得是你那小徒弟,剩下換誰誰也治不了。」
看著東離未央疑惑的樣子晏重樓深呼吸了一口氣。
哎呀嗎呀,看來對著萬年老處男你不說的直接一些他是開不了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