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第一個吻,愧悔的心
可是不管是哪個,這輕緩有度的安撫竟是讓夜無月一陣犯困,兩眼皮也一直在打架。
不行,不行啊,夜無月你振作一些,怎麼能就這麼舒服的睡著了呢。你現在可是在師尊的床上師尊的懷裡啊。
不過,若是師尊的話,大概,也沒關係吧。迷迷糊糊中夜無月這個念頭一過人竟是也睡著了。
帝尊在此時卻是睜開了眼睛,「無歡的酒還是一如既往的後勁緩慢勁兒卻極大啊。」
看著懷中少女開始變的酡紅的面色以及那紅潤的唇,東離未央竟是感覺到一陣的口乾舌燥。
乖月,我可以親你一下嗎?你若是不反抗的話就算是默許了哦。
兩個人的唇靠近了一些再靠近了一些,東離未央甚至都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臟因為緊張而嘭嘭跳動的聲音。
東離未央拿起夜無月柔若無骨的小手輕撫了自己的胸膛。
月兒,你聽,這裡現在在為你作著最有力的跳動。
此時,它正為你跳動,往後也只為你跳動。
帝尊唇角微掀,終於是俯下了身去。
唇與唇,終究是碰觸到了一起。
這一瞬間,竟像是四季交替一般,春芽化成了夏花,絢爛了某個人一世的繁華,成為了不管歷經多久,百年甚至千年都不會忘記的,刻在骨子裡的記憶。
第二天夜無月被陽光刺到了眼睛才動了動身子清醒過來。
醒過來的時候,夜無月只覺得昨晚睡的可是真舒服,舒服的她都想伸懶腰了。
咦?這是哪兒?這周圍的氣味倒像是師尊的。
「嘩啦嘩啦」的聲音從內室里傳來,看起來那兒倒是像是沐浴的地方。
這裡,怎麼好像是師尊的寢殿,她來這兒做什麼來著?
啊——她昨天不是想要問師尊盒子的事情嗎?
昨日發生的一切好像是過電影一般的在夜無月的腦海里回想了一遍。
隨著記憶慢慢的歸位,夜無月的臉也是越來越紅。
天啊,她她竟然對著師尊的身體發花痴!然後還在人家懷裡因為舒服就窩著睡覺了!
天啊,夜無月你是不是白痴啊,就算喝醉也不行啊,這麼蠢的事情你怎麼就乾的出來啊。
那是誰啊,那是帝尊,那可是玄天大陸人盡皆知的行走著的神像啊。
夜無月嘭的一下就坐了起來。她偷偷的瞥了一眼後面有水聲的內室,悄悄的下了床,拽了拽自己身上有些皺皺巴巴的衣服。提著鞋子,躡手躡腳的就想開溜。
卻在剛打開房門的時候被喊住了。
「醒了?」
夜無月身上的汗毛都快和小松鼠一樣立起來了。
她僵硬的轉過身對著東離未央躬身行了個弟子禮,只是兩手捏著自己的鞋子這樣子怎麼看怎麼怪。
「呵呵,那個師尊,早,早哈,呵呵呵呵,」
「不早了,你瞧,」東離未央一邊擦拭著濕漉漉的頭髮一邊作勢看了一眼太陽。
夜無月順著帝尊的視線看去。
「已經日上三竿了。」
夜無月這下連呵呵的假笑都笑不出來了。
唉,矇混過關過不去了,那就只能承認錯誤了。
「師尊,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什麼?」東離未央繼續擦拭著自己的頭髮,一邊擦拭著一邊坐到了一邊上的書案前。
夜無月一看忙跑到東離未央跟前接過步巾幫著他絞乾頭髮。
「不是故意賴在師尊床上不走的。」夜無月用近乎蚊子叫似的聲音回復了一句。
看著夜無月開始漸漸變紅的臉頰,東離未央也就沒再逗她,只道了句。
「無事,這又不是第一次,也必不是最後一次。我已經習慣了。」
夜無月的臉頓時紅的都紫了。
我,我,我真的有嘛?
竟是,竟是讓師尊都習慣了————
就在夜無月訥訥的不知道解釋什麼的時候帝尊卻是開口說話了。
「你昨日來是有什麼事嘛?」
昨日的事兒?
「啊,對對對,月兒昨日來找師尊是有事的。師尊,你看看這個,你可否識得這是哪兒。」
夜無月這樣說著的時候就把盒子和地圖都找出來交給東離未央。
東離未央隨意的翻看了殘圖,略掃了幾眼。
「這還不是最後的地圖,呵呵,有意思,幾張殘圖裡竟是還藏了隱繪法。」
「隱繪法?這是什麼意思?」夜無月問了一句,只是東離未央沒有答話她也沒敢再繼續問,見東離未央又找出一塊布娟。並將這塊布娟蒙在了那殘圖之上。
稍微的在那布娟上撒上些粉末,本來空無一字的布娟竟是在東離未央沒有用任何術法的情況下浮現出了圖樣。
一些字體就像是小螞蟻一般慢慢的行進繪製出圖。
夜無月的嘴巴張的大大的,真是沒想到,幾張殘圖而已竟是這般的玄妙。若不是師尊的話,她真是打死都想不出來這圖竟是要這樣看的。
「師尊,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啊。」
「很簡單,這些殘圖看起來是死物沒有靈氣兒,但是這黑色的好像畫一樣的地方卻是藏著細小的蟻蠱。」
「蠱?!」夜無月嚇了一大跳,這白蓮和紅蓮還碰到了這圖紙呢,這不會有什麼事兒吧。
「你不用害怕,你這圖紙上的蟻蠱現在也才清醒過來,而且,這種蠱毒的存活時期很短,只有一炷香的時間。當散碎的圖紙上的那些個蟻蠱在強光的照射下會蘇醒,而在蜜糖的吸引下它們就會動起來。而這個動卻是按照圖人預定好的路線行動,這就是為何你會看到黑色的蟻蠱會形成現如今這張圖一樣。」
只見東離未央一道藍光點在了那布娟之上,本來只是蟻蠱行進的虛影竟是好像被筆墨繪製了一遍一樣重新繪製在了布娟之上。
東離未央看著這布娟卻是越看越皺眉。
這山怎麼看著如此的眼熟,他好像曾經去過。
到底是哪裡呢。
哪裡的山脈是天字吞口的模樣,且這一道山脈竟像是被斬斷呢?
突然,東離未央的瞳孔緊縮了一下,他的記憶中突然出現了這樣一幕。
「不不不,我不走,我不走,我要娘親,我要娘親,」年幼的孩子嚎啕大哭很是可憐。
可是那夾抱著他的人雖然面色沉痛腳步卻是絲毫沒有停下,只是迅速的抱著他來到了天字山脈上,找到了天字下面的口型湖泊。
「小少主,這也怨不得我,要怨就怨您的三叔吧,主母此舉也是為了保護好小少主,您是家主留下來的唯一骨血啊。」那剛才夾抱著他的人此時卻是一臉悲壯的將他給推下了空門湖。
在他墜落進湖中的片刻他依稀的看到那將他抱至此處的人竟是頭顱被人用源能斬裂,半刻頭顱墜入了湖中,偏生那半個頭顱的臉上還掛著一抹釋然的笑,怎麼看怎麼詭異。
而此時岸上的人卻怒吼。
「都是廢物!竟是一個小孩子和一個護衛都追不上!算了,本尊就不信把空門湖堵上他還能回來不成!若是他能活著也算是給大哥留了骨血也算是對夫人的交代了。」說完竟是轟的一陣驚天動地的響聲,那人竟是生生的斬斷了附近的山並且還把那被斬落的半邊山盡數傾砸進湖中,男孩眼裡的視界也在這時變的一片黑暗。
當他在一個茅草屋中再醒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是成人模樣了,而那個人赫然就是帝尊,東離未央自己。
「師尊,師尊,」夜無月看著周身冒著紅光,寒氣襲人,一雙眼睛瞳孔緊縮雙目赤紅的帝尊有些怕但是更多的卻是擔心。
師尊他到底是怎麼了?難道這圖竟是有如此大的問題,居然害的師尊這樣。
此時夜無月真恨不得抓過那圖紙就給燒掉。
就在她要動手的時候,她的手卻是被帝尊給捏住了。
「這是從何處得到的,說——」
看著師尊那近乎有些駭人的眸子,夜無月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哆嗦說不清楚話了。
一向待他溫和如父的師尊此時那眸子里的血色竟是燒灼的她都覺得靈魂跟著戰慄。
她都多久,沒有過,怕的感覺了。
「痛,痛,」夜無月扭了扭被帝尊抓著的手。
她是真的痛啊,感覺她的胳膊都要被發狂的師尊給捏碎掉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她這些年嬌生慣養的關係還是因為此時捏著她手的人是對她疼愛有加的師尊。
夜無月感覺煞是委屈,只一瞬,鼻子一酸眼睛里就蓄滿了淚珠。
看著夜無月的眼淚,東離未央眼睛里的紅色竟是慢慢的散去。看著夜無月的眼淚和欲掙脫開的手腕,他忙掀開夜無月的衣服。
本來藕節一樣的玉臂上竟是被掐的青紫一片。
東離未央的眼睛里閃過了一抹沉痛。
剛才,他竟是失控的傷了她?
他竟是失控的傷了她!
他竟是失控的傷了她————。
一時被心裡的悔愧衝擊的東離未央低頭就吻上了那青紫可怖的印記上。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不停的呢喃,似乎這樣就能讓夜無月的手臂恢復從前一般。
看到帝尊如此失態,夜無月心裡很是難受,師尊他那樣的一個人,怎麼能夠這般失態這般無助這般的悔愧呢。
「師尊,月兒,不疼了,真的,你看,」夜無月扮作絲毫不痛的樣子想要揚起一個笑臉,可是那滿臉的煞白卻是更讓人心疼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