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九章 奪魂者
「我知道,千叔。」林北目光沉靜的掃視四周,說道:「我們需要警惕小心的,是第三等的『玄蟲』,對嗎?」
「不錯。玄蟲的實力介於化境和先天之間,屬於蟲族的高端戰力。」千星劍猛地操控飛劍,朝一個位置飛去,低喝道:「林北,看到了嗎!那個藏在泥土裡的,就是『玄蟲』!」
三柄飛劍,如同漁夫投擲出的鋼叉!
只見那平坦地面,突地暴起,一條蚯蚓般的紫色蟲子,『吱吱』狂叫。
它像根彈簧般繃緊,隨即,倏地向千星劍射來!
這隻玄蟲只有手臂粗細,但它的腦袋,卻是一個猙獰口器。
身軀下邊,是密密麻麻,細軟的白色觸手!
「奪魂者。」
千星劍眸中浮現濃濃的憎惡,他告訴林北:「這種玄蟲一定要多加小心,它們最擅長的是隱藏起來,鑽進人類武者體內,我們太多太多同僚,都被奪魂者操控,最後不得已下,互相仇殺。」
「知道嗎!我曾經因為這些該死的奪魂者,親手殺死了五名一同喝酒練功的師弟!這該死的蟲子,還懂得在人類臨死之前脫離寄生體。」
「那時,擺在你面前將死的那些人,已經恢復意識,徹底變成了你的同伴。」
「可什麼都晚了,他們,被你殺得只剩一口氣!」
千星劍眼眶泛紅,將長劍捏的咯吱作響,「我有個師弟,彌留之際看著我,他對我說,『師兄,我還不想死』。可我能怎麼辦,我救不了他!我能做的,只有殺死那條玄蟲!」
「聽好了林北,人類與蟲族不共戴天,無論這場戰爭多慘烈,有多少人要犧牲,我們都要打贏!」
憤怒至極的千星劍,將飆射而來的奪魂者斬成八段。
看著他怒火滔天的樣子,林北才意識到,原來鎮靜理智的千叔,有時候也會像發狂的獅子一樣。
眾人不斷向里衝殺,總算與林澤宇他們會合。
「林北,你來了!」林澤宇驚喜的看著他,隨即瞥了眼無窮無盡的黑色蟲潮,臉色又黯淡下去。
「唉!真沒想到,蟲族消停了幾天,非挑在這種時候進攻。我懷疑,人類中出了內奸!」
林澤宇唾罵一聲,順手將撲向自己的螳蟲斬成兩段。
林北聽到『內奸』兩字,十分驚訝。
「為什麼有內奸?投靠蟲族有什麼好處?」他不解的問。
「哼,好處可大了,蟲族就像以前侵略的小曰本,內奸是走狗,領著一群蟲子在城市中燒殺搶虐…」
說話的,是林澤宇旁邊一個陰鷙的年輕人,他胸口掛著上校徽章。
這人冷笑道:「還有一點,蟲子最喜歡繁衍生息,蟲族大腦神經會得到同樣的快感,甚至強烈數十倍。」
「我們進攻蟲族城市時,它們寧願被人類用刀活生生砍死,也不願停下『繁殖大業』,而加入蟲族的人類,就會成為那群母蟲的首選對象,變成後宮大王、燒殺搶掠的領導者,更能得到天蟲的力量賞賜。」
「莫斯科的zheng變,估計就是有內奸裡應外合。」年輕人直白的說。
林北聽得糟心至極。說到底他還是個孩子,心裡大罵那些蟲子都是淫蟲,可正相反,就因為蟲族每天閑著沒事,便繁衍,所以它們才無窮無盡,怎麼也殺不光。
隨後,林澤宇又把目光看向千星劍,喜道:「千兄也來了,太好了,有你幫助,我們一定能衝到伊爾庫茨克。」
「對了,這幾位是…蘇染小姐我認識,其他兩位?」
林澤宇皺了皺眉,神識一掃,發現劉鴻清才煉筋境,鄧彩更是個普通人,被蟲群包圍,她嚇得面無血色。
「兩個朋友。」千星劍稍稍猶豫,加了句:「好像是師兄的同學。」
「原來如此,林教官的同學。」
林澤宇臉上的不耐消失,客氣道:「蟲子實在太多,還請兩位到陣中心來。」
劉鴻清他們,訕訕的接受了這份好意。
鄧彩低著頭,雙手抓住衣襟不敢說話,到頭來,他們一路上被別人幫助的原因,居然都只是簡單的認識林楠。
鄧彩實在沒想到,林楠認識的軍方高層這麼多。
眾人合攏在一起,話題再次轉到沖陣上面。
林澤宇道:「距離伊爾庫茨克大概還有三百米。」
「放在平時,區區三百米轉眼即逝,可現在,難度很大。」千星劍苦笑,「蟲族的戰力分配很均勻,看,擋在我們面前的,有兩隻玄蟲等級的『偽蟲』。」
「它們寄生了人類武者,得到功法,很難對付。」
「是的,那兩個武者生前境界就不低,現在更是有先天后期左右。」林澤宇沉吟道:「千兄,你我一人一隻,可否。」
「沒問題。剩下的一些螳蟲,就交給你的人了,請讓林北待在陣中心。剛才他與飛蜈戰鬥,消耗頗大。」千星劍說。
這種小小要求,林澤宇痛快答應了,不過在聽說林北與飛蜈戰鬥后,訝異的看了他一眼。
陣中心,林北、蘇染,還有劉鴻清夫婦,感受到了從未擁有過的『幸福』。
鮮血橫飛的戰場上,軍方的兵士,像鐵牆般把他們保護起來,林澤宇帶的人都是精銳,十分靠譜,沒有一隻漏網之魚鑽進來。
前方,那兩隻人類模樣的偽蟲,也被林澤宇和千星劍痛快利落的斬殺。
看著他們兩人御劍的樣子,林北再次心神嚮往,迫不及待的要去伊爾庫茨克休整一番,順便練習御劍術。
終於,看不見盡頭的蟲潮深處,露出一抹亮光。
眾人的耳朵里,多了些與眾不同的聲音。
蟲族的『斯斯』聲,被人類的喊殺蓋住,林北抬頭一看,差點淚流滿面,終於到了!
他,看見了伊爾庫茨克雄偉的鋼鐵城牆,以及,高高飄揚的五星紅旗!
「那、那是什麼?」蘇染突地一愣。
她手指著遠處一個高聳龐大的怪物,神色惶恐。
林北順著蘇染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臉上的笑容逐漸僵住。
一股子陰寒冷意,把他拽入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