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白裙蠱惑,耍了小七
是嗎?
沈婠冷笑,「難為你記得這麼清楚。」她自己都沒算過。
「所以,」沈謙一字一頓,「剩下四個晚上,你在哪兒?」
「這跟你有關係嗎?」
「沈婠!我不止一次警告過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
「正常談個戀愛也不行嗎?」笑著抬眼,對比男人的怒不可遏,她卻平靜如故。
這是沈婠第一次在他面前親口承認自己和權捍霆的關係——
戀愛!
無論是家門口撞見,還是去醫院探望那回,站出來強調兩人關係的只有權捍霆。
不知出於一種什麼樣的心理,沈謙始終選擇性過濾掉這個關鍵信息。
自欺欺人的慰藉?
瀕臨垂死的掙扎?
還是,最後一搏的倔強?
理智告訴他,目前這樣的相處方式,不遠不近,不親不疏,才是兩人之間最合適的狀態。
可行為卻每每先於理智做出反應,比如此刻,他應該讓她回房間休息,可事實卻是不想放她走。
「你再說一遍,你們什麼關係?!」
「男女朋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看來,你並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沈婠皺眉。
沈謙:「我說過,權捍霆不適合你。」
「呵,那誰適合?你嗎?」
男人心下狠狠一悸,眼底飛快閃過一道暗芒。
沈婠勾唇,顯得有些漫不經心:「開個玩笑。我的事可以自己做主,用不著其他人來指手畫腳。」
「夜不歸宿,就是你所謂的自己做主?」
「沈謙,你未免管得太寬。」
「只要你一天姓沈,還是這個家裡的一員,就一天歸我管。你要想問憑什麼,我也可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就憑我是你哥!」
我是你哥……
成也血緣,敗也血緣。
可笑的卻是,他竟然要用這樣的理由才能在她面前擁有那麼一絲的底氣和倚仗。
否則,他們就是純粹的陌生人。
「怎麼,管不好親妹妹,就來管我這個半路出家的?」笑容諷刺,眼神譏誚。
男人無動於衷,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定力十足。
「你不必說那些話來激我,因為——沒用。」
沈婠眼神驟凜。
他傾身湊到女人耳邊,緩緩開口,「記住我今天的話,否則——」
「如何?」她冷冷側頭,目露寒光。
沈謙溫和一笑,只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我很好奇,你到底有什麼手段?畢竟,我和權捍霆正常交往,相信爺爺和爸爸也會樂見其成,你既對付不了他,也說服不了家裡。如此一來,你還有什麼可以威脅到我的?」
「呵呵……」男人聽罷,低笑出聲,伴隨著胸腔發出的共鳴,有種難以言說的沉鬱和陰鷙,偏偏還泛著一絲性感。
矛盾,且詭異。
沈婠下意識後退,完全是出於本能的防備。
沈謙想要拽她,被沈婠先一步察覺,側身避開,心中警鈴大作。
「婠婠,你這麼聰明,」男人的眼神猶如浸潤了泉水,清明而通透,將一切失態掩蓋其下,從容優雅,「應該知道我的底線在哪裡,不用一次又一次擦邊試探。」
「不好意思,我只知道這個社會男女朋友發生點什麼,哪怕是同居,都再正常不過。」
「你們做過了?」目光陡然一厲。
女人紅唇輕啟,似笑非笑:「你猜?」
趁他怔愣的當口,沈婠快步上樓,瘋子!
沈謙站在原地,半晌,轉身離開,雙拳狠狠收緊。
很快,傳來一陣汽車引擎聲。
漸行漸遠。
沈婠站在窗前,看著黑色賓士駛出老宅,淡淡收回目光,轉而落到手邊的仙人掌上。
綠胖子好像又長肥了……
「你還真是頑強。」尾音散落在夜風中,低不可聞。
……
歡狼俱樂部。
「沈大少,您可好久沒來了!」妝容精緻的中年女人含笑上前,伴隨著一股香風,裊裊而至。
「開個包房。」男人冷冷開口,面無表情。
「還是您以前常用的那間?」
「嗯。」
「專門為您留著呢!這邊兒請——」
女人穿著高開叉桃紅色旗袍,扭著一截小腰走在前面帶路,絹帕在手隨著搖擺臀部的頻率,有節奏地輕甩。
雖不比年輕的小姐嬌嫩可人,但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可惜,兩步之外的男人看都沒看一眼。
「沈大少,到了。」
沈謙揮了揮手,示意她下去,眉眼之間隱約浮現一抹煩躁。
女人見狀,目光微閃:「您一個人會不會太寂寞?我這裡有幾個剛收的雛兒,您看要不要……」
「滾。」
女人渾身一僵,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大腦。
沈謙抬步入內,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女人被門板震得後退半步,長舒口氣,拍了拍胸脯,「吃炸藥了這人,搞什麼鬼?」
二十分鐘后,賀淮和秦澤言也到了。
沈謙端起高腳杯,遞給二人,然後轉身拿起自己那杯,一飲而盡。
賀淮:「誒,你慢點喝,這酒度數不低。」
秦澤言無聲皺眉。
沈謙:「坐。」
三人碰杯:「Cheers!」
「以前都是四個人,打麻將剛好,如今卻就只能鬥地主了。」兩杯下肚,賀淮醉意微醺。
沈謙微頓,半晌,扯出一抹輕笑。
秦澤言悶聲不語,卻將杯中紅酒一口飲盡,好像通過這種方式發泄什麼。
叩叩——
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誰啊?」賀淮語氣不耐。
「三位,我這給你們送好東西來了……」門從外面推開,露出那張女人諂媚帶笑的臉,手絹一揮,「姑娘們,都進來吧。」
話音剛落,一群女人魚貫而入。
「來來來,都過來站好,排成一排。」
然後,轉身低頭,畢恭畢敬請三人挑選。
秦澤言隨手指了一個。
顯然以前來這裡玩兒的時候,沒少遇到這種情況,已然輕車熟路。
賀淮甩了甩頭,藉此驅散醉意,待看清楚眼前——
「呃……什麼情況?」
「賀少爺,看看您瞧誰比較順眼?這些都是新進來的一批人里樣貌身材最拔尖兒的!」
賀淮登時一個激靈,「不用了!」
「這……您要是不滿意,我打電話讓阿曼過來?」
「阿……曼?」
「是啊,您之前連續點過她五次台,正所謂衣不如新,人不如舊,我這就去給您叫……」
「別,我誰都不點。」
「這……」女人目露為難。
這幾個大少爺是俱樂部常客,SVIP,經理耳提面命怠慢不得。
「沈少爺選哪個?」
沈謙眼底掠過厭煩之色,冷冷抬眼,冷不防看到一片白色裙角,順勢往上,女人那張白皙清秀的臉蛋兒映入眼帘。
恍惚間,他好像看見另一個人。
「她。」
「就她吧!」
沈謙與賀淮同時開口,並且指向同一個人。
氣氛僵硬一瞬。
誰都沒有退讓的打算,賀淮扯出一抹笑,先發制人:「阿謙,你不會跟我搶吧?」
「以前我讓過你很多次。」
言下之意,今天你也該讓我一回。
賀淮皺眉,明顯不情願。
被兩個顧客同時看中的女人受寵若驚,一顆心噗通直跳。
如果她能傍個富二代贖身,就算當情人、做小三兒也比如今在會所賣肉要強。
媽媽桑目露為難,不選就不選,要選就選到一堆兒去了,這都是些什麼事兒啊?
糟心!
「兩位是一起的,要不商量一下……」
賀淮:「不用商量!」
沈謙:「多此一舉!」
「夠了!」秦澤言猛然起身,把高腳杯放到茶几上,因用力過猛,直接銼斷了杯腳,「你們還有完沒完?」
然後隨手指了兩個女的,「你,還有你,去換成白色連衣裙,長度最好在膝蓋以上,剩下的全部出去!」
一群女人又魚貫而出。
媽媽桑一邊賠笑,一邊帶上包間的門。
「這下都滿意了?」秦澤言冷冷看著沙發上分坐兩頭的二人。
沈謙已經醉了,若非如此,又怎會輕易讓人看穿心事?
賀淮尚且保持幾分清醒,臉色陰沉,鬥雞一樣盯著沈謙。
「至於嗎?你——」秦澤言指著賀淮,「下午被打擊得不夠?晚上還沒吸取教訓,又要故技重施?以後走在大街上,看到穿白裙子的女人你是不是都要衝上去勾搭?」
賀淮撇嘴,窩進沙發里,小聲嘟囔:「你懂什麼?」
秦澤言冷笑,「還有你,」方向左移,直指沈謙,「別以為那點兒小心思藏得很好,當初宋凜一眼就看穿,這會兒連賀淮這個傻缺都門兒清,再這樣下去,你以為還能瞞過多少人?」
沈謙閉眼,恍若未聞。
殊不知,這樣的態度比正面剛更氣人。
秦澤言渾身顫抖,上前揪住他領口:「沈謙,你是不是瘋了?她是誰?跟你什麼關係?你心裡沒點兒B數嗎?!」
「鬆手。」
「別犯傻了,你們永遠都不可能!」
「我、讓、你、放、開。」
秦澤言對上他沁涼的目光,瞬間寒徹心骨,而後,緩緩收手,站直。
沈謙抬手撫平胸前的褶皺,一下,又一下。
然後起身,拿上外套:「先走了。」
言罷,越過秦澤言,看也不看沙發上半醉的賀淮,大步離開。
「誒——沈少爺,你怎麼走了?!」
媽媽桑帶著兩個換好裙子的女人剛走到門口,就撞上出來的沈謙。
後者目不斜視,腳下生風。
哪裡還有半分醉態?
「秦少,這……」媽媽桑詢問的目光投向秦澤言。
賀淮看到門邊兩個穿白裙露半球的女人,不知吃錯哪門子的葯,突然爆發——
「滾!都他媽滾遠點!」
原來,真的不一樣……
即便穿上白裙,她們也不是沈婠。
酒瓶落地,酒液傾翻,白色地毯染成紅色,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酒香。
媽媽桑早就嚇得帶著兩個女人匆匆離開,誠惶誠恐地掩好房門。
秦澤言看著眼前一片狼藉,頭疼不已。
「沈婠,你究竟有什麼魔力,一個兩個都栽到你手上……」
這晚,有人喝醉,有人發瘋,還有人苦思一夜不得其解。
沈婠卻是好夢至天明。
六點半,生物鐘準時發揮作用。
起床洗漱,換上棉質背心,鋪開瑜伽墊,輕鬆又流暢地做完一整套,然後到花園晨跑。
「婠婠,過來吃早餐。」
最近沈春江看她的眼神越來越和藹,儼然慈父模樣。
估計是沈春航把她在起航的一些情況挑挑揀揀說給他聽了,才會有這樣的效果。
「爸,早。」
她拉開椅子坐下,傭人擺上碗筷,端來早餐。
在場的還有楊嵐和沈謙。
「你這個星期有幾天晚上沒回……」
「爸,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沈婠直接開口打算他的話,這在以前是絕對不可能的。
如今嘛……
常言道,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沈如因「輻射珠寶」一事受到牽連,如今,已是虎落平陽,沈謙雖然照舊屹立不倒,看似無法撼動,但畢竟於明達事務方面插手不多,一心一意經營天水地產,而沈嫣萬事不管,頂不了大用,在這樣的前提下,沈婠考入起航學院,並且得到沈春航在內諸多教授的賞識,在這個家裡相當於一股破繭而出並以驚人速度發展的新興力量。
地位自然也不一樣了。
以前,她的優待來自於沈春江的憐惜,隨時都可能被收回,並不牢固。
如今,則來自於她本人的能力,被估量的價值,以及對這個家的用處。
情會變,但利永恆。
果然——
即便被打斷,沈春江臉上也沒有出現半分不滿:「什麼事?」
沈謙似有所覺,忽然抬頭看了她一眼。
沈婠輕輕掃過,娓娓道來,「是這樣的,我在學校附近租了一套小公寓,有時課業太緊,或者要熬夜討論實踐項目,我就直接在那邊住下了。」
「嗯,這樣也好。」
哐當——
楊嵐:「阿謙,你叉子掉了。」
他按住楊嵐的手,嗓音溫和:「媽,我來。」
……
吃過早餐,沈婠上樓換衣服。
下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小袋行李。
「這是?」
「我帶點換洗的衣服過去。」
沈春江點了點頭,順嘴關心道:「照顧好自己。」
沈婠笑著應是。
「對了,上次車禍……」沈春江一頓,眼裡閃過一抹不自然,畢竟沈婠住院,他一次也沒去看過。
好在,沈婠對此並沒有什麼抱怨,反倒愈發乖巧。
至少,在沈春江看來是這樣。
女孩兒一雙眼睛靈氣十足,又清澈通透,看不出野心,更看不出恨意。
這讓他長舒口氣,頓時放心了。
和藹笑道:「你小叔送你的瑪莎拉蒂不是撞壞了嗎?我這邊又讓人從國外訂了一輛最新款的,還特地強化了安全系統,這是名片,你去這個地方提車。」
最新款瑪莎超跑,還花錢改造過,看來是下了血本。
沈婠又怎麼會讓他失望呢?
當即掛上一抹感動又欣喜的微笑,眼裡全是一個女兒對父親該有的孺慕,「謝謝爸。」
沈春江滿意了,摸著她的頭:「乖。」
楊嵐在一旁看得直咬牙,剪刀咔嚓下去,剪壞了花枝,卻猶不解恨。
沈婠先去了名片上的地方,辦完相關手續,直接把車開走。
「這又是個豪門千金吧?不然開得起這麼貴的車?」
「知道還問。」
「我以為豪門都是重男輕女,沒想到對女兒也這麼捨得。」
「……」
沈婠驅車至東籬山莊,權捍霆就站在大門口,淺淺含笑地望著她。
「新車?」
沈婠推門下來,晃了晃手裡的鑰匙:「如何?」
「破玩意兒,比不上爺送你的。」
王之蔑視。
沈婠嘴角一抽,也不知道是上次車禍把他嚇到了,還是其他什麼原因,這人居然打算送一輛改裝后的Hummer給她開。
車窗玻璃全部防彈放爆破,剎車制動系統採用最先進的人工智慧技術,外加自動報警兼衛星定位功能。
用陸深的話說——
「M國總統都沒你這待遇。」那酸味兒飄老遠了。
沈婠只開過一次就沒再碰過,主要是車身太長,裡面的空間又太大,開出去就像開了個鐵盒子,安全是安全,但少了幾分靈活。
所以,現在還在山莊的地下車庫裡停著落灰。
可把陸深饞得不行,直呼「暴殄天物」。
「六哥,六哥,反正沈婠也不開,你送我唄!開著肯定特拉風。」
權捍霆頭也不抬:「沈婠也是你叫的?喊嫂子。」
「……」
陸深只糾結三秒,不情不願開口:「那什麼……嫂子不開,你給我唄。反正她也不稀罕。」
「不稀罕?」冷冷抬眼,眉頭緊蹙。
「她就開了一次就丟在一邊,難不成還是稀罕了?」認不清現實的男人吶,愛情把你變成了笨蛋。
權捍霆:「不給。」
「六哥——你肥來!」爾康手,大鼻孔。
這坎兒還沒過去,沈婠就開了一輛新車來打他的眼,權捍霆能高興才怪。
沈婠抬手拍了拍車蓋,笑得心滿意足:「我覺得挺好。」
某人扎心了。
「你說,爺送你的哪裡不比這中看不中用的破玩意兒強?」
沈婠摩挲著下巴,好像真的在認真思考。
權捍霆抱臂環胸,看這架勢不問出個所以然來,估計是不肯罷休了。
「主要吧,你送的那輛太野蠻了,不適合女人開。」
「野蠻?」音調瞬間高八度,透著一股幽怨。
沈婠一個頭兩個大,犯小心眼兒的男人不好惹。
「爺千挑萬選,親自設計的改裝圖紙,你居然不稀罕……」
「等等,」沈婠出言打斷,「誰說我不稀罕?」
「……老七。」
陸深!
女人咬牙,看來是皮又癢了。
權捍霆:「難道你稀罕?」
沈婠踮腳,笑著捧住男人的臉,「只要是你送的,我都稀罕。」
「是嗎?」
「不信我證明給你看。」女人眼底閃過一抹狡(惡)黠(劣)。
「怎麼證明?」
「等著!」
……
陸深從地下車庫上來,又免不了一陣長吁短嘆。
多好的車,每個零件都散發出無敵的王八之氣,哪哪兒都好,只有一點——
不是他的。
思及此,例行怨念沈婠中……
忽然,「小七爺?」
陸深整個人都凌亂了,最不想看到什麼,就偏偏來什麼。
嗯,不予理會,扭過頭,抬起下巴,誓要高冷到底。
沈婠順著他的視線望向天上,「那個,陽光不刺眼嗎?」
陸深:「……」
還真挺刺眼的。
「又去車庫了?」沈婠不經意問道。
「哼!」繼續高冷,卻沒有再看天。
「聽說,你看上我的車了?」
陸深一聽瞬間炸毛:「誰看上你的破車了?胡說八道!」
「哦,破車啊……我本來看你這麼喜歡的份兒上,打算借給你開一天的,既然你嫌棄,那還是算……」
「等等!你要借我開?」
沈婠點頭:「就一天,鑰匙在這兒,要不要?」她拎在指尖輕晃。
陸深眼睛都直了,就像哈巴狗看到肉骨頭。
沈婠大手一揮,「喏,給你了。」
然後二話不說走掉。
陸深看著她纖細的背影,忽然覺得無比高大可親。
其實,六嫂也挺好的……
以前他還那麼針對她,真是不應該,太不應該了!小七爺這心裡啊,忒愧疚了。
不過很快就被興奮所取代,王八之氣的車車,爺來啦——
楚遇江看著陸深興高采烈的樣子,再看沈婠一臉淡定,乾坤盡握的模樣,忽然嗅到那麼一絲兒陰謀的味道。
邵安珩看了一眼,便無奈搖頭:「蠢蛋。」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腦瓜子到底怎麼長的?
這天下午,陸深終於開著他夢寐以求的車,出了一趟街,載了兩個膚白貌美腿長的妹子,見了一群狐朋狗友,最終收穫了一大片艷羨的目光。
直到夜幕初降,他才美滋滋回來。
吃過飯,第一件事就跑去找沈婠。
「嘿嘿,六嫂,你車挺好的。」
「哦。」
「是真的好!」陸深再次強調。
沈婠又「哦」了一聲:「我知道。」
「那個……」期期艾艾,「既然你不開,能不能送給我啊?」
陸深挺不好意思的,但他「六嫂」都喊了,沈婠總不能連這個面子都不給他吧?
這不反正閑在車庫,也是閑著……
沈婠看了他一眼,然後,堅定地搖了搖頭:「不行。」
陸深傻眼:「為什麼啊?」
「因為,我稀罕你六哥送我的東西。」
「那你稀罕怎麼不開?」
「這麼說吧,你有一幅古畫,或者一個青花瓷瓶,價值連城的那種,你會把它擺在客廳當裝飾嗎?」
陸深搖頭。
「所以,我的車,自然也要收藏起來。」
「可……那是車,不是古畫或者青花瓷啊?」
沈婠一本正經:「對我來說,那就是。」
陸深皺眉,隱約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那你為什麼還要借給我開?」
「讓你體驗一下。」
「然後?」
沈婠笑眯眯:「又不給你。」
「……」
「這才能體現出我對它的稀罕啊!」
陸深還不算太蠢,猛地反應過來:「沈婠!你你你——耍我?!」
「嗯哪~開不開心?高不高興?」
------題外話------
可憐的小七爺,默哀兩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