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杖責！四十！02
果不其然，古旻的臉黑了半分，盡力保持著聲線的平穩：“妍兒，夢兒再怎麽說也是你三姐，你怎麽可以對她如此不敬，若是有什麽誤會解釋清楚不就好了，你竟然還和你三姐因為一個丫鬟大動幹戈！我平日是如何教導你的！？”
“哎呀，爹爹似乎有什麽事情不清楚啊……誤會？嗬嗬，心妍和三姐之間會有什麽誤會？”心妍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您說我對三姐不敬，我又是如何對三姐不敬的呢？我怎麽忘記了啊？再說了，她是我三姐，我自然也是她四妹了，做姐姐的難不成不應該讓著妹妹吧？對了，爹爹平日有教導過心妍嗎？”
古旻的臉更是黑了幾分：“你！……你三姐說了，你因為一個丫鬟而頂撞她，莫非沒有此事嗎！？”
“頂撞？”心妍假裝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笑道，“爹爹這說的是什麽話？心妍什麽時候頂撞過三姐？心妍可是記得的呢，心妍並沒有頂撞過三姐，因為啊，對於那個人，心妍根本不屑於去頂撞。心妍可是很幹脆的給了她一巴掌呢。”
“你、你、你！——你這孽障！”古旻大口深呼吸了幾下，才好不容易平靜心情緒，“我怎麽會生下如此下賤的女兒！”
下賤？心妍眸子皆是一沉，賤？嗬，隻適合於你們這樣的人吧？她平靜地又是一笑，不慌不忙地說道：“爹爹說笑了吧？隻有如此下賤之人，才會生出下賤的女兒，不是嗎？”
“你！——反了！反了！你怎麽能這樣與我說話！我是你父親！”古旻突然發覺，眼前的這個女子，仿佛不再是他所熟悉的古心妍，不再是他以前的那個四女兒了。
“父…親？”心妍歪了歪腦袋，麵上依舊保持著燦爛的笑容，“原來我還有父親啊，我還以為那個人早就死了呢。不過如今一看，我倒更是希望我的父親死了呢，至少我可以在心中將父親的形象通過想象勾勒出來，可現在，還真是失望了呢……你這樣的人，也配做我的父親嗎？”
古旻的臉上再也好看不起來了，心妍很成功地將他激怒了：“你這孽女！你在胡說些什麽！？”
心妍也收起了笑容，滿臉的輕蔑：“嗬，人與畜牲，無話可說。”
“反了！反了！”古旻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卻除了重複這兩字外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來了。
“嗬嗬，爹爹難不成隻會說這兩個字了嗎？”心妍冷笑著，說道。
“啪——！”一陣清脆的撞擊聲響起，很是突然，突然得讓心妍都有些驚愕，有些不可置信，古旻的右手舉在半空。
心妍很是安靜地伸出了左手，撫在已經紅腫的臉頰上，再次露出一個笑容，這個笑難免扯動了傷口，鮮紅的血，從嘴角滑下，心妍卻仿佛沒有感覺到一般，笑著……配上嘴角的血跡，帶著一種無法言狀的美感：“嗬，老爺您下手還真是重啊……這便是您教育兒女的方針嗎？先是任由他人欺負侮辱，最後等其與自己決裂時再親手教訓一頓？”
這次震驚的便換成了古旻了，他沒有料到心妍這般的雲淡風輕，仿佛被打的，完全是另外一個人而已：“你……”
輕輕反手擦去嘴角的血，鮮紅的血跡在白色的衣袖上很醒目，可她，卻是無所謂的笑著……仿佛一個局外人，帶著戲謔的笑容，看著一出極為可笑鬧劇：“我如何了？老爺您對於女兒都不手下留情，還真是讓心妍見識了啊。”
“你這孽障！”古旻額上的青筋突起，卻找不到任何的詞匯來訴說自己的憤怒。
古旻衣袖一揮，向著門外呼喊道：“來人！快來人！”
隨著古旻的這聲叫喊，走進了兩個像是侍衛一般的男子，恭敬地低著頭，等待著古旻的發令。
“把這孽女給我帶下去！杖責四十！並讓府中所有人前來觀看，以儆效尤！”古旻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透露太多的情緒，對兩個侍衛如此說道。
“何必那麽麻煩？”心妍嗤笑一聲，“我自然會跟著他們走，不過，老爺啊，這觀看一說，似乎不怎麽恰到呢……老爺您還真是狠心啊，居然讓全府的人來‘觀看’你的女兒受罰。”
留下這句話，心妍自顧自地往門外走去，剩下古旻站在原地氣得臉色都有些鐵青了。
心妍對著發愣的兩個侍衛輕笑著說道：“咦？你們還愣著幹嘛？帶路啊。”
侍衛看了古旻一眼，跟著心妍走了出去，古旻頹然地坐在了椅子上，雙手抵著太陽穴，深呼吸著。
一路上，兩個侍衛時不時地偷看心妍一眼，左臉上一抹深紅，嘴角也帶著點點沒有擦淨的血跡，卻是輕笑著，仿佛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毫不知情，又好似，對那所謂的四十杖毫不畏懼。
杖責四十……對於他們這樣的男人來說，都是很難熬地一個不小的數目，若是將受這等刑法，哪一個人不是惶恐不安？可是，眼前的這個女子，卻是如此地輕鬆，甚至嘴角都掛著淡淡的笑，實在讓人不敢相信。
不過……這四小姐是如何惹怒了老爺了？平日老爺如何都不會親自“教訓”這四小姐的，無論如何……可今日這情況卻不同了……第一次責罰，便是杖責四十，四小姐到底做了什麽讓老爺氣憤到如此的事情？而且看著四小姐的左臉，似乎也被老爺打過了，四小姐在老爺的書法這段時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啊？
“想問什麽便問吧……”心妍實在是忍耐不下去了，這倆人一直悄悄看她，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她可不能繼續裝作不知道了啊，“我如實回答你們便是了，你們如此看著我，倒是弄得我心中稍稍有些發毛呢。”
兩個侍衛對視了一眼，猶豫地看著心妍，其中一個人終於是猶猶豫豫地問道：“四小姐……您臉上的傷是怎麽來的？”
“嗬，你們老爺打的啊。你們其實早就清楚了不是嗎？難不成還是我自己弄的？”心妍不滿地說道，手指輕輕觸上紅腫的那塊，倒抽了一口涼氣，“這老頭子下手可真狠，疼死人了……”
兩侍衛目瞪口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