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病一場
第二日，心妍有些發燒了起來，大病了一場。
這一下子可是驚動了整個王府的人了，急匆匆地跑到了宮中去請太醫來看，在宮中的老太醫診斷以後，說是因為心妍的身體本來就弱，再加之受了不少的寒，所以才會發燒的。不過整體來說特並無大礙，隻要開幾貼藥吃了以後，再加以調養的話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那個老太醫開的藥房都很苦，那樣苦澀的味道充斥著整個口腔的滋味，真的不怎麽好受。但是心妍卻是那樣一聲不吭的。隻是乖乖的按時喝藥，完全沒有一點的推脫。而且她喝藥的速度是很慢的，仿佛就是在享受著那些在每一個味蕾上遊走著的苦澀一般。隻是她最近似乎越來越沉默了起來，開始變得稍微有一些奇怪。
她和靈兒之間的關係越來越疏遠了，以前，心妍至少還是會叫靈兒的名字，還會讓靈兒去做一些事情。但是現在，心妍已經開始回避起靈兒來了，總是盡量避免與靈兒的麵見。
她早就已經察覺的了，但是直到現在才開始避開靈兒，她知道，也許這一次的情況並不是靈兒造成的，恐怕是自己跳進了護城河的原因吧？也對了，自己在這樣的天氣居然讓護城河裏麵跳？！要是不生病的話，才真的是有鬼了吧？這樣的天氣可不是在開玩笑的啊……
看來又要有幾天是臥床不起的了，這一場穿越，自己到底是有多少時間是在床上度過的啊？應該是占了大半的比例的吧？自己還真的倒黴呢，養傷，昏迷還有生病……害得自己的光陰歲月都在床上被消磨掉了啊。
“沒事吧？頭還疼嗎？”墨子軒看著一臉惆悵的心妍，很是關切地詢問著。
“嗯，已經沒事了……放心吧，也就是不小心受了點寒而已了，並不礙事的！我以前，可是一個正宗的藥罐子啊，我以前對你說過的，難道你忘了嗎？”心妍對於墨子軒這樣的擔心也隻能給予無奈的態度了。
“就算是知道的事情，有的時候也還是會擔心的呢……妍兒以後可要多多注意一下身子了，別又生病了可就不好了呢，你這身子骨本來就弱，我可不忍心再看著你生病了呢，知道嗎？”墨子軒很難得地正經地說著這樣的話。
心妍卻沉默了起來，她不知道現在自己應該說些什麽才好了，而且似乎也什麽都不想說，抬起眸子看了看墨子軒又閉上了眼睛養神。她總是覺得最近好累呢，心裏麵似乎真的非常的亂，已經亂透了！
“對了墨子軒，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呢，我記得，你一開始說過的，並不知道我是古家的四小姐對吧？那麽你為什麽要娶古家的四小姐呢？我一直很好奇這個問題，但是都沒有機會問你。”心妍有些猶豫地將自己的疑惑拋出，“而且你似乎並不是真正的想要娶她呢？”
墨子軒根本沒有想到心妍會問這個問題，錯愕那麽那麽一兩秒鍾，飛快地整理好了情緒，露出了那沒有絲毫破綻的完全的笑容：“這個問題嗎？我也有我身不由己的理由，不過現在還不能告訴妍兒。但是，總有一天，我會把我之所以這樣做的原因告訴妍兒的，好嗎？”
心妍再一次地陷入了沉默之中，她似乎沒有那麽想要知道這個原因呢……不知道為什麽，有些害怕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了……看來，自己，果然還是很懦弱的啊……害怕知道真相嗎？卻依舊在詢問？嗬，為什麽，有一種想要大笑起來的衝動呢？
“怎麽了？”墨子軒覺得今天的心妍似乎有些奇怪，是生病了原因嗎？
“沒什麽，我隻是有些累了而已，真的沒什麽……”心妍睜開了眼睛，隨便打了個哈欠，然後再次閉上，“感覺今天我好像沒有什麽精神呢……”
墨子軒伸手輕輕揉著心妍額前的碎發：“嗯，如果覺得累了的話，那麽就睡上一覺吧，隻要妍兒乖乖的睡一覺，就會有精神了的。我會在這裏陪著你的，到你睡著為止一直都在這裏。”
會在這裏一直陪著我，一直到我睡著為止嗎？心妍在心中喃喃一般地念叨著，當然墨子軒肯定是聽不見的了。心妍悄悄地在心中暗歎一口氣，低聲地說道：“你真的會這樣一直陪著我嗎？”
自己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呢？也許，是因為發燒把腦袋給燒壞了吧……思考能力都不怎麽靈敏了，所以才會在無意識間說出這樣讓人難為情的話來。但是自己似乎並沒有想要收回這句話的想法。
“當……那麽妍兒希望我這樣一直陪在妍兒身邊嗎？”墨子軒本來想要說當然會的，但是突然心中冒出了那麽一些邪惡的小想法，他想要心妍自己來承認這件事情。這樣，心妍就沒有推開他的理由了。
讓自己來回答嗎？心妍繼續歎了一口氣，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想墨子軒的，就是連自己都不知道。她突然有些覺得，好像就是連自己也不能夠，真正的完全的了解自己了。
“我……”不知道。但是心妍始終沒有把那三個字說出口，隻是默默地頓了半晌以後，淡淡地說道，“那麽，你就一直留在這裏陪我吧……一直到我睡著為止就好了……”
墨子軒就是微笑著說好，並沒有過多的言語，心妍也安靜了下來，將自己一切思緒拋在了腦後去。現在，她隻想要好好地睡上一覺，她隻想要能夠休息一下就好了。為什麽要去想那麽多事情？偶爾，也是應該讓自己的大腦放鬆一會兒了。既然自己害怕知道答案的話，那麽就不要去想好了，永遠都不要知道……
如此，心妍便是很快的進入了夢鄉中去。墨子軒看著心妍似乎毫無防備的孩子一樣的睡臉，忍不住也勾起了一抹笑容出來。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心妍這樣的表情呢……以往的時候，無論是睡著還是昏迷，都帶著淡淡的戒備，和今天的情況完全不一樣！所以，他是不是應該感謝一下多虧了心妍突然生了一場病呢？
不過，為何心妍昏迷的時候都依舊是戒備著的，而這次卻什麽都沒有呢？似乎是感覺到了墨子軒的疑惑一般的，心妍突然勾起了嘴角，像是說著夢話一般的呢喃著：“因為我知道，你在啊……”
她從來不會輕易地相信任何人，但是，對著墨子軒，她的潛意識中也會選擇了去信任他。心妍不覺得自己可以戰勝這樣的潛意識。潛意識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呢……對吧？
現在的心妍還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態，否則是絕對不可能說出這樣肉麻的話出來的。她不知道，她這樣毫無意識的一句話，卻是讓墨子軒的心頭翻湧起了一層層異樣的感覺。
墨子軒伸手，卻又在半空中頓了一下，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手指輕輕觸上了心妍的臉頰：“妍兒，我會一直都在這裏的，就算你已經醒過來了也是一樣的……妍兒，我一直在這裏……”
是啊，我會一直都在這裏，但是當你知道一切以後，你還會我和一起留著這裏嗎？也許不會了吧？你的性格，我還是知道的……即使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你恐怕也會離開的吧？你也有你的倔強，不是嗎？如果，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可是，你總是會有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吧？那個時候，你真的會原諒我嗎？
如果早知道會變成這樣的話，自己當初為何要去做那樣的傻事呢？難道就是自己拒絕的話，那皇帝能把自己怎麽樣嗎？為什麽卻是走了這樣的一步呢？一子行錯，滿盤皆落索……這句話真的沒有說錯呢……
這不就是對自己最好的比喻嗎？一子行錯，滿盤皆落索……嗬，果然是如此呢……妍兒，你若是知道了我現在的想法的話，估計也會對我說出這樣的一句話吧？或者說，你根本不會相信我所說的這句話呢？也許，都會有可能吧？你到底是如何考慮的呢？妍兒……
你會怪我騙你嗎？會離開我的身邊再也不會回來嗎？就像你那日在子寒麵前說的那樣……從我的麵前大大方方的離開以後，再也不會回到這裏來了吧？可是妍兒，我真的不是有意想要騙你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就是古家的四小姐……不過，這樣說的話，你也許會更討厭我吧？
我遲遲不告訴你真相，是因為我還想和你在一起呢，你要是知道了一切的話肯定會離開吧？我不希望那樣，所以就沒有告訴你真的……妍兒，真的對不起……是我騙了你呢……
“妍兒，答應我，永遠不要離開我身，好嗎？”墨子軒輕輕摩挲著心妍的臉頰，低聲地說道，倒是更像是自言自語一樣了。心妍沒有一點兒的反應，大概是已經睡熟了吧？
“我不希望你離開，但是我知道，道歉是無濟於事的……妍兒，我i到底要怎麽樣，你才會留下來呢？才會留在我的身邊呢？”墨子軒仔細地看著心妍的臉蛋，仿佛是要將她的一切刻進自己的骨子裏一樣的認真仔細。
心妍輕輕地顫了顫那蝶翼的一般的睫毛，但是眼睛卻依舊沒有睜開，隻是換了一個姿勢以後繼續安慰的睡著。
“到底要怎麽樣才能留住你呢？妍兒，你的脾氣我還是知道的，就和那棋局一樣……你是絕對不能逼迫的類型，對吧？否則，隻會讓你離我越來越遠而已……那麽，我到底要怎麽做呢？你告訴我，好不好？”墨子軒明明知道心妍是聽不到他現在說的話的，卻依舊一個勁兒地說著這樣話。
也許，這也就是墨子軒的一份執著吧？那一份想要挽留住自己所愛的人的那一份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