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我又不是你的寵物
有些無力的打發走了劉海瑩，不過說是打發，其實也不算是。隻是對劉海瑩說了一句：“二嫂隻管安心的待嫁的好了，其他的事情就交給心妍來做就是。若是等不及的話，心妍去幫二嫂下聘便是。”
這一句的殺傷力可是不小的，劉海瑩聽完以後有些氣急敗壞地衝心妍說道：“真是的！都叫你不要開玩笑了！我才不要理你了！”便賭氣地離開了。那可愛的模樣讓心妍笑得差點就合不攏嘴了。
可是等劉海瑩真的走了以後，心妍一個人呆在屋中，卻感覺有些空蕩蕩的。屋裏很是安靜，隻是隱隱約約能聽見風吹動窗紙發出的“啪啪”的聲音。心妍無力地靠在椅子的靠背上，仰著頭，注視著頭頂的天花板。
——“他對我說過，他有一個叫做‘妍兒’的四妹，大概就是你了吧？他說，你做的那些事情，雖然不對，但是也總是於情於理的……他說，雖然你做得真的太過分了，但是他並不怪你……”
劉海瑩當時的那句話，似乎還在耳畔回響著。並不怪自己嗎……心妍還以為，古易彥現在估計早就恨死她了呢，先前自己還想著怎麽去化解這個矛盾，現在看來，倒是自己想得太多了點。
然而，心妍也有些不解，為什麽古易彥可以說出並不怪自己的話呢？古旻他們，再怎麽說都是古易彥的家人吧？難道他對自己這個四妹的溺愛程度，都已經超過了對自己的父母和另外兩個姐妹加起來的親情嗎？
“也許，就是因為古心妍也是他的家人之一，所以他才不會怪我吧？若是換了別人，這樣做的話，古易彥怕是早就和那個人急了呢……那麽說來，我倒是沾了古心妍的光了。”心妍突然笑了出來，但是那個看似隨意勾起的笑容，好像並沒有那樣的簡單。
心妍到頭來還是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明明都做了這樣過分的事情，古易彥還是能說出不怪自己的話來。父母的事情，姐妹的事情，難道真的沒有傷害到他嗎？
也許，這就是心態的不同吧。古易彥倒真是開朗，居然連這樣的事情都容忍下來了。
“呼……”心妍輕輕呼出了一口氣，抱住了胳膊，天氣又開始冷起來了。
不知道怎麽的，心妍在最近對天氣的變化特別的敏感，隻要溫度稍微有一點的下降，她幾乎是可以馬上感覺到，無論是回升還是降低都是如此。也許，是因為那毒藥吧。
說道那毒藥，夜畫那邊的情況也不知道怎麽樣了啊……想要幫自己尋找解毒的藥材嗎？談何容易？也許，就這樣讓他找下去，就會知難而退也說不定。
隻是心妍這身子嘛……一開始就因為某種原因，本來就是很弱的，再加上身體中那些奇奇怪怪的症狀，如今還要加上這毒……也不知道到底能撐多久下去呢，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下去。
若是就這樣死了的話，比起第一次對於死亡的那樣淡淡的解脫和欣喜感，現在想起來的話，肯定多少還是會有一些不甘心的。也許自己是被這樣平和的日子給同化了吧？
“一想到，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心裏還是有些害怕呢……和以前那樣，對死亡都感覺無所謂的態度，似乎是起了一點分歧啊……”心妍喃喃自語道，嘴角的那一抹幅度似乎是淡淡的自嘲。
“哦？是什麽東西起了分歧？”身後突然穿來了別人的聲音，心妍卻沒有一點驚訝。
“沒什麽，自言自語。”似乎不願意讓他知道得太多，心妍也隻是隨意地敷衍了過去而已，並沒有給予他任何的解釋。
“妍兒的態度可真是冷淡。”墨子軒雖是如此說著，可是卻沒有一點不滿的感覺，直徑坐到了心妍的旁邊。
“今天，你倒是有空來了？”心妍並沒有看身旁的墨子軒，她現在的心情有些亂，卻又不知道怎樣才能將那紊亂的思緒順理清楚，一時間倒是陷入了兩難的局麵。
墨子軒似乎是開玩笑的語氣向心妍打趣：“怎麽了，難道是最近妍兒又想我了？怪我太久沒有來看妍兒，所以在和我賭氣不成？”
心妍這次回過頭去看他，似乎是想要說什麽，卻在對上他眼睛的那一瞬間咽了下去：“如果你真的要那麽想的話，也可以。”
他的語氣是那樣輕鬆甚至帶著開玩笑的意味的，可是那眼睛，卻是心妍很難見到一次的認真。
於是，心妍便順了他的意了。這樣的回答，應該一點都不過分吧？
“那我現在倒是記住了，以後多來妍兒這裏看看便是。”墨子軒的眸中那認真倒是淡去了，讓心妍有一種剛才隻是自己的錯覺的那樣的想法。
那麽，也就是說，自己還是被他給擺了一道咯？
“你想來的話就來好了，這裏是你的王府，你想去哪裏都是你的自由。”心妍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不再和墨子軒拌嘴了。其實就是被擺了一道，也挺不錯的……至少心裏麵並沒有太大的不舒服。
墨子軒卻似乎有些得寸進尺了起來，伸手輕輕挑起心妍的下巴：“那，妍兒可希望我來呢？”
不希望……心妍的心中幾乎是在墨子軒話音剛落的那一瞬間，便極快地回答了出來。可是話到了嘴邊，卻一時間無法出口。被強迫似的看著墨子軒那雙妖孽的眼睛，心跳就在一時間漏掉了一拍。
就差一點，她都要被他帶著，跟著他的步子一起走下去了。不過，也隻是差一點而已……
心妍麵無表情地打掉了墨子軒的手：“不知道。”
僅是簡單的“不知道”三個字。那樣不軟不硬的態度，聲音語調同樣不鹹不淡。
可是墨子軒卻但是忍不住地笑著，並沒有幹脆地回答不希望，已經很不錯了呢……而且剛才心妍那幾乎是一瞬間的變化，墨子軒可是清楚地看在眼裏。
“妍兒還真是一隻口是心非的小貓咪呢。”墨子軒將手掌放在了她的頭頂，輕輕的撫摸著那一頭柔滑的青絲。
自己是他養的寵物嗎？心妍有些不悅，卻還是沒有將他的手給移開。小貓咪……這個稱呼，到是沒什麽大不了的。隻是……她覺得，這樣的稱呼用在自己身上，似乎有些膈應得慌。
“我又不是你的寵物。”最後，心妍還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帶著淡淡地不滿。
“那麽妍兒可想成為我的寵物呢？”墨子軒眨了眨眼睛，乍地看上去，似乎還有那麽一點點的期待在其中，“受盡一輩子的寵愛，隻是屬於我一個人的寵物罷了。”
心妍有那麽一瞬間的錯愕，她有些想要伸手去探探墨子軒的額頭，看看那裏是不是有些發燙了。
“妍兒不願意？”墨子軒雖然是笑著，可看上去還有一點點失落。
“……這個嘛……”心妍低頭想了一想，寵物……這個詞聽上去還是讓人感覺有些不舒服，如此想著，心妍幹笑了幾聲，“我……還是算了吧？寵物這個詞聽起來，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有些慎得慌。”
墨子軒收回了手，雖然並未言語什麽，但是心妍似乎感覺到了那淡淡的失落感。就好像，自己在這個世界第一次睜開眼的時候一樣，那樣想要得到的東西與自己錯過的失落。
但是，墨子軒想要的東西，又會是什麽呢？莫非是……她？心妍被自己的想法給嚇了一條，應該不可能是自己，是自己想多了吧……
“既然妍兒不願意的話，就算了吧。”墨子軒臉上的笑容未變，讓心妍更是確定自己隻是想多了而已。
“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是真的嗎？就是說寵物那句。”心妍還是有些不放心，繼續詢問下去。
墨子軒突然收起了笑容，有些嚴肅地看著心妍，看到心妍都有些緊張的時候，他才開口說道：“那個當然是……”說道了這裏，他突然頓住，像是忍不住了一般笑了出來“當然是開玩笑的了。”
一句開玩笑的，倒是讓心妍微微鬆了一口氣，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啊。看來，這樣平和的日子，還把自己的大腦一同給同化了，似乎，都有些傻了。
“以後，不要隨隨便便地開玩笑了。”心妍在輕鬆之餘，也不忘記對墨子軒像是叮囑一樣地說道，“每次你的玩笑都容易讓人把它和現實弄混，不要開這樣的玩笑了。”
“既然如此，你就把它當作是真的，不就好了？”墨子軒淡歎一口氣，一股挫敗感湧上了心頭。
“你剛才說了什麽？”心妍沒有聽清墨子軒剛才所說的話。
墨子軒輕笑著搖頭，在心妍的頭上輕輕揉了揉，將那滿頭青絲揉得微微有些亂了才停手：“我剛才可沒有說什麽，許是妍兒聽錯了吧？”
心妍有些無可奈何地整理著有些淩亂的發絲，淡淡地“哦”了一聲。真是的，墨子軒不對自己動手動腳的，難道是會死嗎……一邊整理著，一邊在心中腹誹著。
隻是，她的技術可還沒有那麽到位，這發還是一早水月幫她綰起來的呢，她可整理不清楚。
墨子軒則是有些幸災樂禍地笑著，像是在欣賞什麽東西一般地，似乎有很興趣地樣子，看著心妍技術稍顯笨拙地整理著頭發，卻不出手幫忙，隻是像是看熱鬧一樣地看著。似乎是在等心妍開口一樣。
心妍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有些懊惱地直接一把將挽住頭發的簪子扯下，一頭青絲就仿佛是瀑布一般地四散開來，竟是一種無法言狀的美麗妖嬈。
將手中的蘭花簪遞給了墨子軒，像是撒嬌一樣的語氣：“子軒，幫我弄一下頭發。”
“好。”墨子軒的笑容更甚，接過了那支蘭花簪，為心妍綰起了發。
“這支簪子，似乎還是我送給你的那一支呢。”墨子軒像是不經意地說著。
心妍淡淡地“嗯”了一聲，便沒有再回話。而墨子軒呢，眸中多了一份說不出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