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6章 深夜來訪的人

  目送蜜月悄悄離開之後，張大良裹緊了一下衣服，這岩洞四面透風，地上也只不過鋪了一層爛涼席，有一點風吹過來，他覺得有些寒意頓生的意味。


  迷迷糊糊又睡著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又感覺身邊有什麼東西悉悉索索的響聲，他睜開眼睛，這次看到月光下不是一張女人的臉。


  「是你？」


  張大良大驚，趕忙翻身坐起來，滿臉戒備的看著這個跟昨晚一模一樣裝束的男人。


  「張德金回來了是不是？」蒙面人問道。


  張大良點點頭，這肯定很容易就能分辨的消息，他用不著裝假。


  「李桂枝日起來感覺怎麼樣？」蒙面人蹲坐在張大良不遠的地方懶散地盯著他。


  這個問題張大良當然沒法回答，那個只有試過才會知道。


  見張大良不回答，蒙面人自言自語似地回答道，「我知道，那個婊子肯定很緊，雖然生了孩子還是又白又挺，肯定很舒服了！」


  「你找到到底要做什麼？如果只是來消遣我的，你可以走了，如果想報昨日之仇，你大可動手……別沒事找事！」張大良沒想到這個王冰竟然這麼猥瑣。


  見張大良急了，蒙面人依然不緊不慢地道，「二賴子，你恨張德金嗎？我要是說一個秘密給你聽，我想你肯定會恨死他的！」


  張大良不是恨，是怕啊！那個直接殺了兩個人眉頭都不眨一下的惡魔！自己怎麼會恨他，自己是怕！

  「張德金的老婆也成了你的女人了，你願意看著你的女人天天被張德金壓在身下，想日就日……」


  「王冰，我知道你給張德金養了十多年的兒子，老婆也一直被他日著，給你戴了這麼多年的綠帽子，你肯定想殺他得要死！」


  「誰說的，兒子是老子的，老婆也是老子的！」王冰被張大良揭穿身份，被他揭了自己的傷疤，異常憤怒地把旁邊的一塊石頭朝張大良砸過來，嘴裡咆哮道。


  張大良早知道他肯定會有多動作，雖然還黑暗中，他還是躲開了，冷笑道，「王冰，我要是你，就去殺張德金，你干李桂枝有什麼用？」


  「我為什麼不能幹李桂枝，我就是要干張德金的老婆，讓他也嘗嘗老婆被別人亂乾的滋味。有機會老子還要當著他的面干他老婆！你幹了他老婆，其實我挺解氣的！哪天，我和你起當著張德金的面干他的老婆！」


  「我瘋了嗎？張德金可不是好惹的！」張大良肯定自己沒瘋，他才不會去干這樣的傻事！

  已經默認了張大良說的一切的王冰又冷靜了下來，在夜色中揭開了自己的毛巾，反正都知道了身份，再裹著也沒必要了。


  看到月光下那張猙獰的面孔，張大良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這就是老婆被別人給睡了以後的男人的表情。


  他不禁想到蜜月姐的老公石頭知道自己睡了他老婆之後會不會也是這樣的表情，張元成要是知道自己想睡他老婆玉蘭會不會也是這樣的表情！

  「我如果給你說一個故事，我想，你就會比我更恨張德金的！」


  張大良見他兩次說道什麼故事，他難道真的知道什麼故事！

  見張大良不說話了，王冰緩緩道，「那還是16年近17年前！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天！咱們桃花村還不是張德金當支書，當支書的是他三叔。張開明！」


  張開明這個名字，張大良聽說過，以前確實是村裡的支部書記，不過差不多死了快十年了！

  「那個時候呢，國家剛剛明令禁止打獵，政府已經貼出了告示，再去山裡獵殺動物會坐牢的，我們這些靠打獵為生的獵戶這下子都快要失去營生了！那個時候我跟你現在差不多大！」


  想到從前的那些日子，王冰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那個冬天，我們這些從小打獵的人依然習慣了到山裡去碰碰運氣，我，還有我爹，還有張德勝，我們三個人一起去山裡。」


  「啥……」張大良一聽到張德勝這個名字一下子就激動地站起來，朝王冰衝過去。因為張德勝不是別人，就是他爹！那個他從未謀面的爹。


  王冰見張大良暴怒的樣子，倒是並不害怕，而是繼續說道，「那一年，張德勝的老婆懷了孩子，快要生了，張德勝跟我說，他去山裡打點野獸就是為了給她老婆坐月子的時候找一些用度。那個時候我還沒娶老婆，不知道娶了老婆的男人是什麼心思，但我知道，張德勝一定很愛他的老婆！」


  張大良不禁幻想起自己那個從未謀面的爹長什麼樣子。


  「那個時候的張德金也是一個不到30歲的年輕人，那天晚上天寒地凍，我們三個找到了一個正在冬眠的黑熊的窩！我們以為冬眠的熊不會被驚醒，結果我們粗心大意之下，我……我爹竟然被突然躥起來的熊一掌打中腦袋，被拍飛了出去的我爸直接沒了氣，我當然嚇傻了，手裡握著的槍也掉在了地上！」


  張大良心想，原來你也是十多歲就沒了老子，心中對王冰的厭惡倒是減輕了幾分！不過，他這會兒最關心的還是他爹的生死已經他隱約猜到的他爹的死跟張德金會有怎樣的聯繫。


  「然後德勝哥，也被熊抓傷了，我當時想跑都沒力氣跑！幸好在他被抓傷之前，他開了一槍，或許是打中了胸口，熊沒折騰幾下也死了！我當時看到父親的屍首六神無主，受傷的德勝哥拿了一些土葯抹在傷口上，止住學，開始剝起熊皮來！」想到當年的場面，王冰依然心有餘悸。


  「可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這頭母熊還有一頭公熊在附近，它們根本就沒有冬眠，我見到那頭體形更大的黑熊朝我們衝過來，我嚇得大叫了一聲，『德勝哥快跑』！然後就沒命的跑起來，等我聽到身後沒什麼動靜以後，我才轉過身，見沒人過來，我擔心德勝哥被熊給吃了，就悄悄地又跑回去，我聽到熊的嚎叫，嚇得我又想跑，正好旁邊有一顆大樹，我爬上樹去正好看到了讓我一輩子都難忘的一幕！」


  張大良沒有打斷他，他想自己爹肯定就是在這一刻死了的吧！不然他為何會說這是他一輩子難忘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