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是易總的人
夏雪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安林鈺,發現對方微微皺著眉,卻不知道是在考慮什麼。
安林鈺輕輕將目光轉向何月瑩,微微眯了眯眼睛。
其實何月瑩也在第一時間就將目光看向了安林鈺,這種情況下,她不知道安林鈺究竟會有什麼反應,所以下意識的觀察起了他的反應。
也正是因為這個下意識的動作,讓何月瑩明白,安林鈺此時是生氣了的。
不錯,安林鈺雖然什麼話都沒有說,但何月瑩能夠發現,他確實是生氣了。
「要不要緊?」何瑾楊看著身旁的夏雪容。
能泡茶的開水,若是真的燙到了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沒事,我去處理一下。」夏雪容搖了搖頭,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兀自的走進了包廂內的洗手間。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她當然也是被嚇到了。
洗手間的門剛剛被關上,安林鈺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剛剛,怎麼回事?」他的眼神直直的盯著何月瑩,「你最好可以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易輕歌聽到安林鈺的這句話,明顯的挑了挑眉。
看來,夏雪容這個丫頭對於安林鈺來說還是非常重要的。
畢竟,喜怒不太表現在明面上的安林鈺,此時能清清楚楚的看出,他生氣了。
何月瑩被安林鈺的這個問句嚇到了,有些呆愣著站在原地,抿著唇卻一言不發。
她輕輕動了動腦袋,將目光投向了自家哥哥,試圖讓何瑾楊給自己解圍。
可此時的何瑾楊只是抿著唇,並沒有看向何月瑩,從他的角度,清楚明白的知道,何月瑩剛剛那一下是故意的。
他一直覺得,自家妹妹雖然有些大小姐脾氣,雖然被寵壞了,但至多也就是有些公主病罷了,卻沒想過她會故意做這種事情。
他本來就和家裡父母不一樣,不是那種寵著妹妹的性格,這會兒發現她竟然這麼做事,一時間也不想理會。
可畢竟是自家妹妹,若是真對上目光,自己怕是就不得不幫她解圍了。
於是,何瑾楊直接選擇了無視。
夏雪容,並不是什麼人都能欺負的。安林鈺欺負夏雪容自己沒辦法,何月瑩欺負夏雪容,自己就算不好對自家妹妹做什麼,但不站在她那邊倒也是可以的。
發現自家哥哥並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何月瑩一時間有些慌神。
卻也只是一瞬,她便挑了挑眉。
夏雪容,還真是小瞧你了,在場的難不成都是站在你那邊的?
何月瑩輕輕搖了搖下唇,腦海中飛快的組織著自己想要說的語言。
「怎麼?」等了一會兒卻沒有等到答案,安林鈺沒有開口,但他身邊的易輕歌卻是先一步開了口,「安總的話何小姐很難回答么?」
易輕歌的臉上仍是掛著笑容,甚至比之剛剛看上去要更加溫和了。但這語氣之中的冷意,卻是連何月瑩都能輕而易舉的感受到。
怎麼回事?
易輕歌難道不是覺得好玩兒才招惹夏雪容的么?
何月瑩覺得有些奇怪,有些事情她當然清楚明了,但她還是無法解釋現在易輕歌的表現。
何月瑩想了想,輕輕笑了笑,「易總,我真是不小心,你要相信,我並沒有惡意的。」她說著聳了聳肩,也不管他們究竟認不認同自己的話,就繼續開口,「雪容怎麼說也是易總的人不是。」
這句話說的讓安林鈺微微挑了挑眉。
就連何瑾楊也是有些不敢苟同。
什麼叫做夏雪容是易總的人?
夏雪容什麼時候就變成易輕歌的人了?
何時?
何地?
何瑾楊輕咳了一聲,提醒自家妹妹注意自己的話,不要亂說,「你說什麼呢?雪容是我們公司的人,你這話說的。」
「啊。」就彷彿是不小心說出了什麼真相一樣,何月瑩一下子捂了下嘴巴,才又輕輕開口,「不好意思,我忘了這事在公事場合,看我這記性,我以為是私下聚會了。」
何月瑩這句話說得巧妙,她的意思就是說,她之所以說夏雪容是易輕歌的人,是論私不論公的。
也就是說,她話中的意思就是,夏雪容在私底下是易輕歌的人。
這可真是好理解。
「我的人?」易輕歌也是一陣輕笑,他見過很多女人之間的戰爭,所以自然知道眼前是個什麼情況。不過,饒是如此,他還是覺得這個叫何月瑩的女人,唱的獨角戲分外的有意思。
「難道不是么?前段時間的商業舞會,我記得易總是帶著雪容出席的啊。」何月瑩輕輕笑了笑,甚至有些調侃的說了一句,「你可別負了我們家雪容,那我可不饒你。」
何月瑩的這句話說得太過的友善,不知情的大抵就真認為何月瑩是夏雪容的好友了。
「哦,那次啊。」易輕歌一副剛剛想起的樣子,點了點頭,「我記得,那次安總帶著蘇林出場的。」他甚至頓了頓才繼續開口,「因為不是何小姐,所以我一時間沒有把你說的話跟這件事聯繫上。」
要說說話拐著彎打擊人,易輕歌絕對可以算的上是翹楚。
所以,何月瑩想跟易輕歌玩說話的藝術,還是嫩了許多。
要知道,易輕歌這個人,單憑自己的語言就能談下一筆大單子,這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
何月瑩此時總覺得掉進了自己挖的坑之中,有些恨恨的咬了咬牙,卻什麼也說不出口。她的目光輕輕的投向了易輕歌,卻最終只能勾起一抹笑容,「原來是這樣。」
易輕歌也不回應,只是輕笑著點了點頭,繼而竟然把問題轉向了安林鈺,「我記得沒錯吧?安總?」
安林鈺眯著眼看了眼易輕歌,卻並沒有持續很久,就又將目光轉向了何月瑩,「你的意思是,你剛剛不是故意的?」
話題,重新被安林鈺拉回了原來的軌道。
剛剛被何月瑩一句話帶過的問題,這會兒讓安林鈺又一次,鄭重其事的問了出來,甚至有些許不滿和威脅的意味在這其中。
夏雪容處理好身上的水漬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幾個人一言不發的坐著,而安林鈺正微眯著眼看著何月瑩,不知道在等待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