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搞事的卷福
唐於奈一整晚都睡不好。
夢中, 唐於奈被托尼和美國隊長圍住，他們像只麻雀一樣吱吱喳喳的說個不停, 但是唐於奈卻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更可怕的是, 他們說著說著竟變出了影分/身來, 幾百個托尼和美國隊長在念念碎簡直不要太恐怖, 最後唐於奈被嚇醒了。
她發現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在倉庫里被圍堵的時候她也沒有這麼緊張過。
說起來, 今天就是史蒂夫和托尼來的日子了。
唐於奈：……瑟瑟發抖.jpg
她第一次闖禍的時候，美國隊長說是生氣不如說是擔心, 第二次闖禍的時候唐於奈感覺到他真的是生氣了, 但還好有托尼護她，而這次，她不但沒有聽她們的話留在紐約, 還跟冬兵刺客聯盟島田家幹了一架, 掉了馬不說還順手扒掉了蝙蝠俠的馬甲。
你說托尼和隊長會是扒了她的皮，還是扒了她的皮呢？
即使不想面對, 唐於奈還是得爬起來，前往韋恩莊園。
……
「唐小姐, 早安。」
布魯斯的管家阿福幫唐於奈開門讓她進來，見到女孩之後揚起一個禮貌的微笑。
「早安阿福。」
唐於奈回以點頭，說實話她對阿福的好感比布魯斯高太多了, 管家的性格跟他的少爺完全相反, 一個溫和有禮, 一個憂鬱陰沉。
唐於奈來到大廳，從門縫看到裡面的情況，布魯斯、史蒂夫和托尼在交談些什麼，她在門外偷窺了一會，直到阿福走過來。
「怎麼不進去？」
唐於奈回頭，看到阿福端著紅茶，頓時靈機一動：「這個可以讓我拿進去嗎？」
「當然可以。」雖然阿福不知道唐於奈為什麼要這樣做，但還是答應了。
唐於奈從阿福手裡接過盤子，側身走進了大廳，裡面的三個人聽到門口那邊的動靜同時回頭。
在托尼和美國隊長的注視下，唐於奈心裡毛毛的，但還是保持臉上鎮定，目不斜視的走到桌子前放下杯子，倒茶。
熱騰騰的紅茶冒著煙，布魯斯象徵性的說了一聲謝謝，另外兩人卻靜靜的看著她倒茶不說話。
唐於奈倒茶倒得心驚膽跳，她不怕他們罵她，最怕他們不說話啊！
你們倒是快說話啊！罵罵我也好啊！
然而直到她把三杯茶都倒滿之後，還是沒有人開口，氣氛寂靜得可怕。唐於奈默默的退到一旁，然後三人繼續談話。
然而，上天還是眷顧她的。
史蒂夫和托尼剛剛見完被布魯斯打了安眠針的冬兵，史蒂夫整副心神都放在了冬兵，不，應該說是巴基身上，暫時沒有心思教訓唐於奈。
商討過後，他們決定把冬兵帶回復仇者聯盟。
突然被告知七十多年前那個親眼看著他掉下山崖的好友其實仍活著，美國隊長的內心被各種情緒混雜，先是難以置信，後來是震撼、驚喜，最後慢慢化為恩慰。
他是高興的，在這個陌生的年代，有熟悉的人。
臉上一副正經模樣的聽著托尼說話的布魯斯輕輕的瞄了一眼唐於奈，後者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眼裡是帶著笑意的。
笑毛啊！還不是因為你！
唐於奈面無表情的瞪回去，眼神兇惡，男人無辜的挑了挑眉：這可不是我的鍋。
也許是兩人的互動太明顯，注意到的托尼回頭看向正在瞪眼的唐於奈，後者臉上立即換上一副正在反省的愧色，目睹了全過程的布魯斯眼裡笑意更盛。
「過來。」托尼拍拍沙發，示意唐於奈過去坐。
眼見托尼終於肯搭理自己了，唐於奈連忙在他身旁乖乖坐下，接著托尼問：「跟我說說昨晚的事，你是怎麼遇上詹姆斯·巴恩斯的？」
昨天布魯斯已經告訴唐於奈冬兵的真正身份，她把昨天的經過全盤托出。
托尼聽完之後托著下巴沉思，道：「基地的消息是九頭蛇故意竊漏出來的，而恰好巴恩斯也在。」
知道托尼想表達什麼的美國隊長立即否定他：「巴基是不會為九頭蛇賣命的。」
「不，」唐於奈開口吸引了在場人的目光，「有可能。」
「我在跟他交手時，他給我的感覺……很奇怪，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全憑本能和意識行動。」
和冬兵交手過的布魯斯也認同地點點頭，從冬兵的眼神就看得出，這是一具沒有感情的殺人工具。
「你是說，他被控制了？」
這樣是這樣的話，那麼一切就能說通，為什麼巴基明明沒有死，卻一直都不去找美國隊長，而是成為了國際上赫赫有名的殺手冬日戰士。
以美國隊長對他的認識，他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半個世紀以前，美國隊長致力對抗宿敵紅骷髏以及他的組織九頭蛇，沒想到七十年以後，九頭蛇不但沒有被消滅，根基反而越發壯大，就巴基也落入他們的手中，這使美國隊長對九頭蛇的憤怒更甚。
唐於奈點頭：「我認為是這樣的。」她頓了頓，又說，「我覺得他們的目標是我。」
托尼皺眉問：「為什麼這樣覺得？」
唐於奈仔細的回想當時的情況，答：「有一瞬間他是可以下手殺了我的，但是他留手了。」
「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的話，他們故意竊露假的基地位置，等我上釣。」
托尼立即會意：「你的卡牌？」
「是的。」
事情變得複雜起來，可疑的地方實在太多，他們沒辦法現在就立即解開，一切都要等冬兵醒來之後再作打算。
史蒂夫跟布魯斯去進行冬兵的轉移，托尼則把唐於奈拉到一邊。
唐於奈心裡一個咯噔，終於要來了嗎？！
「……我不是要說教，不要擺出一副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表情。」
見到女孩正在認真聆聽之後，繼續道：「我不是美國隊長那個老古董，你已經是成年人了，你要幹什麼去是你自己的事。」
「但是，我不高興的是，你對我們的不信任。」
唐於奈低頭。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想給我們添麻煩，是嗎？」男人雙手搭上女孩的肩，漂亮的焦糖大眼內倒映出女孩的臉孔，「你是一位復仇者，好吧，還不是正式的那種，但也是我們的一員。」
「你要學著接受別人的好意，相信我們。」
經過大半個月的相處，托尼明顯的看到唐於奈性格上的轉變，當初的她跟蝙蝠俠有點像，經常一副苦大深仇得像全世界都欠了他的臉，後來逐漸打開心房逐漸的接受了他們。
但是不變的，是她仍然不願意信任別人。
唐於奈垂頭不語，她知道托尼說得對。
「再有第四次的話，工資減半。」
唐於奈：「……」
這對她來說，才是最有力的威脅。
也許女孩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托尼拍拍她的肩，道：「好了，說回正事，昨天跟你說的那個英國佬已經到了。」
話音剛落，托尼的手機響起來，他走遠兩步接聽。
「……什麼？你就不能看好你的弟弟嗎？別跑來禍害美國警察……」
托尼在那邊叨叨嘮嘮的說著什麼，然後掛了電話，回來跟唐於奈說：「出了點特髮狀況，你需要到警局裡接一接他。」
唐於奈：……到底是什麼人才能第一日到美國就進警局去了？？？
※
史蒂夫和托尼把冬兵帶回了復仇者大廈去，而唐於奈則來到了曼哈頓最大的警局。
警局裡忙不交開，雖獨有一片區域寂靜得可怕，卻異常抑壓，全因為一個身穿羊毛大衣的男人。
「福爾摩斯先生？」唐於奈走近，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一頭捲毛的男人回頭，審視了唐於奈不到一秒鐘就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一個女孩？麥考夫的腦子也退化成金魚了嗎？」
唐於奈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莫名其妙的被嫌棄了，厚著臉皮道：「你好，我是於奈·唐。」
「等等，」一旁的華生還沒有搞清楚什麼情況，「夏洛克，她是誰？」
夏洛克向他的眼神彷佛在看一個白痴：「麥考夫派來的「保鏢」。」
「什麼？！」華生睜大了眼，一臉難以置信，這個黑髮姑娘細胳膊細腿的樣子，看著連他都打不過，麥考夫到底是怎麼想的？讓他們來帶小孩？
夏洛克勾起嘴角，他的臉色蒼白得和唐於奈有得一比，一看就知道常年不做運動，那雙洞悉一切的冷藍眼眸盯著唐於奈的時候，讓她覺得自己像沒有穿衣服一樣被盡數看光：「別質疑她的能力，她跟那些白痴特工不一樣。」
看到唐於奈的第一眼，夏洛克就明白為什麼麥考夫手下有那麼多，卻偏偏找來一個小姑娘。
他不喜歡被監視，奈何他的哥哥是「大英政府」，他的手能伸到英國的任何一個地方，但這裡是美國，恰好他這次查的案跟美國的黑/幫有關，但鑒於以往他對特工的厭惡，麥考夫這次通過復仇者找到了唐於奈。
難道麥考夫就認為他會跟這個小姑娘愉快相處嗎？
真是可笑。
既然連夏洛克也這麼說，華生也不再質疑唐於奈的能力，畢竟夏洛克可是連你的家庭狀況都能扒出來的人。
華生向唐於奈伸出手：「請原諒我的失禮，我是約翰·華生。」
一臉老實的華生看起來比夏洛克容易相處多了，唐於奈握上他的手：「很高興認識你。那麼，你們是在……」
「替這些沒腦袋的金魚糾正思想。」夏洛克無比順口的接話，卻惹來旁邊警員的側目，「我以為蘇格蘭的警察已經是全世界最蠢沒有之一，卻沒想到紐約也不相仲伯。」
唐於奈終於知道為什麼景熙熙攘攘的警局裡唯有這裡靜得可怕了，沒看到那些警員一臉恨不得把夏洛克煮了吃了的眼神嗎？
「我再說一遍，你們的方向是錯的。」
夏洛克對面的那名警長扯起一個勉強的微笑：「我們不能相信你的片面之詞，請你拿出證據。」
夏洛克毫不留情的嗤笑，他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也不打算再跟這些白長了腦子的人類浪費氣力，他會自己去調查。
「走吧。」夏洛克大衣一揮，帶著霸氣頭也不回的走了。
唐於奈和華生面面相覷，也跟了上去。
走出警局之後的夏洛克隨手截了一輛計程車，三個人擠了上去。
唐於奈看得出這個我行我素的男人並不太想搭理她，但是她有任務在身，也是她為自己洗白（？）的一次重要機會，她不能再讓史蒂夫和托尼失望了。
所以，這個保鏢她一定要當好！
唐於奈不知道的是，一般來說夏洛克坐計程車時會跟華生一起坐後座，這次他卻獨自坐前座，留給唐於奈一個位置。
也許麥考夫所想是正確的，若是普通特工，早就被夏洛克懟得回家去了。
夏洛克隨口報出了一個地址，唐於奈趁這個機會向華生搭話，托尼可是什麼都沒有告訴她。
「你們的工作就是查案嗎？」
「是的，」華生很自然就跟唐於奈聊起來，「不過一般查案的是夏洛克，我就是個助手。」
「助手？難道你不是個外交人員？」前座的夏洛克在手機鍵盤上飛快打字的同時一直在留意他們的談話，「你的博客可是辦得有聲有色。」
夏洛克變相在嘲諷他對查案的過程沒有幫助，只是在破案之後拿走他的工作成果分享。
華生正想反駁，但細想一番，他好像的確對破案沒什麼貢獻……？
這番話使華生有點尷尬，他對唐於奈道：「別聽他胡說八道，我可是救過他一命。」
唐於奈很好奇，這對性格如此懸殊的拍擋，是怎樣走到一起的？
聊著聊著就下車了，兩人跟著夏洛克走，來到了一間……呃。
唐於奈抬頭看著那塊閃閃的霓虹招牌，反覆看了三四遍。
……脫衣舞俱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