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只要你想
白老夫人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目光又落在了白錦身上,一抬手站了起來。大步衝到白錦身前。
緊緊抓住白錦胳膊,聲音哽咽的說道:「錦兒,是我的錦兒回來了。」繼而一把將白錦摟緊了懷裡。
「是呀,祖母我回來了。」白錦聲音也變得有點哽咽。
周越一看自己又是被忽略,只好訕訕的站了起來。識趣的站到了另一邊,留下空間給白錦和白家老夫人。
「越王殿下見諒,小七是祖母從小溺愛著千疼萬愛長大的。」周越側身,對著自己身邊說話的白洋點了點頭。
他看的出來,白老夫人最初的反應明顯便是見到期待已久的人兒時的不可置信。
「祖母從小就疼愛小七,便是對我們幾個也是隨意指揮,但是對著小七卻是有求必應。」白洋低聲在周越耳邊說道。「若是有小七在場,其他人,包括我們幾個都是透明人。」
周越莞爾,白家倒是奇怪。其他人家的嫡小姐就算是再珍貴,那也是比不上嫡子世子的分量。但是在白家,明顯白錦才是那個最臻愛的明珠。
這樣嬌寵出來的女子,卻仍舊是知書達理,聰明智慧。不得不讓人感慨白家家教的良好,或者說白家血統的優秀。
「祖母,您快坐下。我回來就是看你來著。你站著,咱們怎麼說話。再說,我坐了好久的馬車,顛簸的厲害。您就行行好,賞我坐一坐您的軟墊好不好。」
「顛簸了?祖母不是吩咐過你的馬車都要鋪上最好的軟墊和靠枕嗎?快來,坐下,我叫常嬤嬤給你準備了乳鴿湯,你喝一杯暖暖胃。」
白錦卻拉住了白老夫人的腳步,「祖母,你還沒有應過越王殿下的請安呢。」
白老夫人一愣,似是終於想起了還有周越這麼一號人物,轉了目光,在人群中搜索起來。
周越看著這個自己曾經在大周史書工筆中留下濃墨重彩的女子,心生震撼與敬佩。儘管她如今年事已高,但是英姿仍在,此刻她的目光掃過之處,讓人難以隱藏。
「孫婿周越,見過祖母。」
白老夫人瞥了他一眼,正打算說點什麼,但是手臂被白錦一拉,便沒有言語,只是點了點頭。
周越頓時覺得一股尷尬的氛圍從腳底噴薄而出。
好在,白老夫人也只是點點頭就拉著白錦一起坐到了上首。
白洋上前,拍了拍周越的肩。眉頭一挑,我說的沒錯吧。
周越隨著白洋在一側坐下,低聲問道:「祖母她老人家明顯不待見我啊。」
白洋哈哈一笑,道:「不待見你就對了,你可算是帶走了她放在心尖尖上寶貝,她沒有直接動手打你那都是非常給你面子了。」
「這麼嚴重?」周越有點不可思議的說道。女大就是要嫁人,不是他也會有別人。再說,他還是白錦自己選擇的呢……
「你以為,我聽三哥講,當時二哥要上戰場,祖母是眼睛都不帶眨的就同意了。還特別正氣浩然的說白家的男兒就該當戰場護衛國家。但是小七要進宮教養,祖母是說什麼也不準,還是陛下和太后雙管齊下勸導才從祖母手上搶到了人。」
周越瞪大了眼睛,暗自讚歎。白老夫人不愧是女中豪傑,皇帝陛下的面子都不好使。一下子,心裡也就平衡了。
「你以為就這樣?小七若是進宮超過五天,祖母必然是要進宮親自去陪,或者直接把小七接回來的。」
周越不禁勾起了一邊嘴角。他現在很害怕啊,這白老夫人連皇帝的面子都不給,更不要說自己還是一個晚輩。
「對了,」周越正在出神,卻突然聽到白洋問道,「小七身體不好,這幾天在王府過的怎麼樣?」
周越一呆,這叫他怎麼回答。
新婚之夜,被自己弄哭;第一天敬茶禮,手被燙傷;第三天為救竹葉,鬥智斗勇。第三天歸寧,自己還遲遲不出現。
這不管怎麼看,過的都不是什麼好日子……
周越的遲遲不回答,讓白洋心中疑竇漸起。看向周越的木管也變得不那麼溫和。
「五哥,你看什麼呢?」
正當白洋打算繼續發問的時候,白錦的聲音突然傳來。
頓時,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向兩人。
白洋瀟洒一笑,道:「我在請教越王殿下一些問題,怎麼小七也要來聽一聽?祖母可願意?」
「臭小子,胡說什麼。」
白錦起身,屈膝微微一笑,「祖母,錦兒想先回去看看白影。午膳時分再過來陪你好不好?」
白錦有了要求,白老夫人哪裡有不聽的。雖然捨不得孫女,但是也知道白影是她的愛寵,不看一下必然是安不下心,也就應了。
於是,白錦藉此帶著周越一同走了出來。
走廊下,兩人並肩而行。
「五哥問你什麼了?」
「五公子嘛,沒說什麼。」
白錦低頭莞爾,接著說道:「他肯定問你我這幾天過的好不好。」
「你怎麼知道!」
「猜的。」白錦腳步不停,邊走邊說道,「除了這個,他也不會問什麼了。不過他若是再問,你就說很好便是。」
「很好?這是叫我撒謊欺瞞嗎?」
白錦一笑,「難道不好?比我預計的要好,就算是好吧。對了,祖母那個人就是有點脾氣,你順著她就行,不用太過憂心,反正我們最多也就待到晚上。」
「你不想多停留一段時間?」
「想啊,但是好像不可以……」白錦歪著腦袋,無奈的說道。
她還想一輩子都待在白家呢,無奈現實根本就不允許。既然終究是要離開,倒不如別給自己太多的期待。
「不,」周越突然一轉身,站在白錦的面前,扶上她的肩頭,輕聲說道:「只要你想,就可以。」
白錦的眼睛登時便亮了起來,幽深的瞳孔像是染上了明亮的日光。
「你會幫我?」白錦略一思索,問道。
「會。只要你需要。」
「為什麼?」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凡事總沒有白來。
聽見白錦的疑問,周越反倒是不好意思,鬆開自己放在白錦肩頭上的手,低低說道:「就當是……就當是為我今早沒有按時赴約的道歉吧。」
「但我們不是已經扯平了……畢竟我把你綁過來……」白錦話音未落,嬌嫩的嘴唇便被一道溫熱的手掌捂住。
「噓。」周越彎腰,對著白錦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