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美人邀約
叢書雖然沒有說出來是誰,但是周越不用想都知道必然是現在漕幫的少幫主朱歡。其實,但凡是江湖幫派,賬務上或多或少都是有一些問題的,更不要說漕幫這樣大一個幫派了。但是,誰叫漕幫自己作死呢。這次一向目中無人的朱歡公子得在監牢里好好的住一段日子了。
等到周越再次回到屋裡的時候,白錦已經窩在軟榻上擺弄棋盤。皎潔如清月的面容溫良無害,哪裡像是隨便一個手筆就讓天下第一大幫受損嚴重的人。
看見周越過來,白錦難得對他露出了真心實意的笑容,「要來下棋嗎?」
周越心中一動,本就不平靜的心湖更是泛起層層漣漪。
美人邀約,豈能不應。
「好啊。」他答道。
於是,兩人就這搖曳的燭火,開始下棋。
……
「你輸了。」白錦撥弄著手裡的棋子,看也不看周越的臉,淡淡的說道。
周越不語,雙眼仍舊是盯著眼前的棋盤——他還沒有搞清楚他為何輸了,又是何時輸了。
白錦素白的手在棋盤上劃過,點了點其中的五顆棋子。
周越隨著她的指尖看過去,頓時明白。心中有點沮喪,平日里他與白錦下棋,雖說也總是輸,但是從沒有如今日這般輸的慘烈。
「二十顆之內。」白錦淡淡的聲音響起。
周越一愣,不過片刻便明白了她說的是許久之前兩人的賭注。若是他能贏她,無論多少步棋之內,她都會許諾自己一個條件。反之,自己若是在二十顆棋子之內輸給了她,同樣也要許諾給她一個條件。
「我記得,你想好了?」周越咬了咬嘴唇,想喚她一聲暖兒,但又怕她會更生氣,只好含糊的乾脆不叫。
白錦臉上沒有多少反應,心裡卻是忍不住的大笑。腦海中回想起了當日兩人在韻漿樓的時候,他也是這樣,不知道叫什麼的時候,便乾脆不叫。
「陪我去見朱歡。」白錦一面收著棋盤上錯落的玉棋子,一面說出了這個讓周越震驚無比的要求。
州府衙門大開,江州郡守一早就換上了朝見的時候在會穿的孔雀花紋的官服靜候貴人的到來。昨夜接到消息,今日郡主要大駕光臨。他張弘自然是要好生接待。
雖然江州此刻仍舊是飽受雪災之禍,但是好在最近雪已經停了,加上越王府送過來的財務和從漕幫收繳上來的東西,即使沒有朝廷送下來的賑災物品那江州也是可以安然無恙的度過這次的災禍的。
更不要說,他可是收到了上面傳過來的消息,陛下已經派了欽差大臣押送賑災的財物過來。因此,他也可以體體面面的接待某些方面代表了皇帝陛下的長郡主。
「越王殿下萬福,王妃娘娘萬安。」
以張弘為首,江州州府府衙大小官員紛紛跪下行禮。這其中,膽子大的好奇心重的都偷偷的抬頭打量著眼前停靠著的馬車。
只是,等了許久也不見人下來。
張弘心中一跳:莫不是郡主不滿他迎接的陣仗?
足足一刻鐘過後,馬車中終於傳來一聲淡淡甚至有點慵懶的女聲:「免禮。」
「張大人,主子叫你過去。」
張弘瞧了一眼來人,認出是那日陪在郡主身邊的侍女。諂媚笑道:「原來是竹葉姑娘,下官這就過來。」行至馬車之前,張弘正要拱手迎接,馬車中赫然傳出來一道男聲:「張大人,直接去監牢吧。」
張弘哪裡敢遲疑,當下就點頭應是。只是他不解的是,為何說話的時候越王殿下的聲音中透著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但是,貴人的事情他一個小小的官員自然是不會多加干涉。
馬車中,靜坐不語的兩人正橫眉冷對,具體來說是一人冷著臉,一人只好陪著。
周越捂著自己的手腕,止不住的吸著冷氣。
「越王殿下請注意自己的言行。」白錦冷冷的凝視著一臉黑氣的周越。此刻,她真是恨不得將眼前這個人扔出馬車外。
「我……」周越語塞。
白錦冷哼一聲,這人簡直是得寸進尺。
一刻鐘前,白錦眯著惺忪的睡眼倚靠在平穩行駛的馬車上。腦海中正是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感覺一雙手攬住自己的腰側。那人身上的溫度太過溫暖以至於她一個不防備就靠在他身上。
白錦心想,雖然自己還沒有打算原諒他,但是現在推開他明顯不是明智之舉。那就暫且讓他抱著好了。反正這個和自己的計劃也沒有衝突。
誰知,周越竟然趁著四處無人偷偷親她!
而且,親吻臉頰就算了,他還得寸進尺不知好歹的親吻她的唇。同時間,他的手也不老實的想要往她的衣裳里塞。這可不是在他們家裡面,外面可是跪著十幾個官員,這人就動手動腳。
是可忍孰不可忍!
白錦這才用了指甲去掐他的手腕,下手之狠遠勝從前。
周越看著白錦氣呼呼的小臉,忍不住的就是想笑,連手腕處傳來的疼痛也顯得不是那麼嚴重了。明明是她自己沒注意倒在了他懷裡,若是他不抱住她那等待她的可就是冰冷堅硬的馬車木壁。
當然,周越自認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更何況當時在他懷裡睡得甘甜的可是他心裡的那個人,更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親都不親一下,那才是奇怪呢。
不過,即使這樣的舉動惹了白錦生氣周越也是歡喜的。
至少,他的暖兒願意和他說話了。
想一想前幾天,她雖然並不排斥他的出現,但是每每和他說話都是客氣無比不帶一絲感情。允許他睡在床上,但是卻整晚整晚的背對著他;允許他在桌子上吃飯,卻坐的理他遠遠的;願意和他下棋,但是整個過程中一言不發只是專註的將他殺得片甲不留……
儘管表面上看起來兩人和諧無比,但實際上周越已經被她的種種舉動撩的心癢難耐。但是她就是端著一本正經的架子,仍憑他做小伏低也是一點沒有變化。
「暖兒,別生氣了。你看,都紅了。」
白錦揚著腦袋不肯低頭去看,但是眼角的餘光卻是忍不住落在他伸過來的手腕上。
好像……真的有點嚴重。
「自作孽不可活。」白錦嘟著嘴,不屑的說道。但是手上卻是在馬車中開始尋找冰凝膏。「伸過來。」說著,白錦垂著眼帘,輕輕的在他周越的手腕上吹了吹,接著便塗上了一層藥膏。
周越感受著從她那櫻紅小嘴中吹出來的清風,只覺得心中痒痒的感覺更重。前幾天那樣的日子他受夠了,如果那時白錦對他的懲罰的話,他想說她成功了。想到這裡,周越一把將還在給自己塗抹藥膏的白錦緊緊抱住。
「暖兒,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你想怎麼懲罰我都可以,就是不要這樣不咸不淡的晾著我好不好。我的心,都快要被你撩的葯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