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春色蕩漾
「越郡王遁地之術神通廣大,實在是令在下大開眼界。」
周越笑的一臉無害,「三哥說的哪裡兒話。」
「你還真是爬地道爬進來的?!」白溪一邊整理著手上的草藥,一邊感嘆道。
周越:「……」
六公子你就不能用個稍微文雅一點的詞來形容么。
「挖了多久?」白溪顯然對這個問題十分感興趣。
「四天三夜。」
「這麼久?!」白溪不知在感概些什麼。
「因為要小心避開侍衛,所以動作久慢了許多。六哥若是願意,我可以將負責的人介紹給你。」
「好呀,一言為定啊。」
「六弟!」白潤呵斥了一聲,一直跳脫的白溪終於安靜了下來。「越王身上的毒解了?」
「沒有。」
「沒有還不專心解毒,到處挖地道可保不住你的命。」一直沒有說話的白五公子白洋終於開口說話。但不知為何,周越總覺得白洋有些心不在焉,眉宇間的愁容比自己這個見不到媳婦的人還嚴重。
也許,五哥是個好的突破口?!
「五哥說得對,解毒固然重要,但是若是毒解了卻再也見不到心上的人,還不如就此毒發身亡,至少落得輕鬆。」
果然,白洋的眼中閃過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繼而說道:「六弟給越郡王看看,別死在我們家了。」
白溪挑著眉,一副高傲懶散的樣子,「手伸過來。」
周越腦海中就響起杜叔不久前說過的話,心中暗道儘管有些無恥,但是杜叔還是料事如神。
「毒醫還真是毒醫啊,他竟然給你下毒……」白溪誇張的說道。
「什麼意思?」白洋問道。
白溪攤攤手,「三哥不滿毒醫杜二笑話小七痴傻,就讓我給越郡王下毒啊。可是,他不光沒有給越郡王解毒,又添上了好幾層。」
「以毒攻毒?」白洋再次插話。
「不是,是真的下毒。他,」白溪指著周越,「應該也就十幾天好活了。」
白潤:「……」
果然毒醫杜二不是浪的虛名,夠狠!
「三公子,老夫人有話請奴婢轉告。」門口走進一個老嬤嬤,恭聲稟報道。
「說。」
「老夫人說,越王府那邊傳來消息說,小姐和姑爺要回來住幾天,請三公子稍加安排。」
白潤一下子站了起來,臉色鐵青。
白洋掩著唇,裝作喝茶的樣子。
白溪則是明目張胆的笑了起來。
屋子裡響起白潤咬牙切齒的聲音,「好,我知道了,一定會安排妥當的。請祖母放心。」
「那奴婢就先回秋水居了。」
「笑什麼笑,解毒。」白潤一巴掌拍在白溪頭上,「真死在家裡,看祖母不扒了你的皮。」
周越神色淡淡的,彷彿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既然越郡王都有正大光明進入白家的方法,挖地道又是為何?」白洋淡聲問道。
周越心頭一喜,知道白洋這是在給自己機會,忙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自然是越早越好。而且,做事總要有留一條後路才好隨機應變。」更何況,他要是不出現被幾位大小舅子攔住,下面的人怎麼可能躲開這幾個人的視線見到白老夫人。
「越郡王要是把這份心思用在朝事上,現在朝堂上該是有一半都是越郡王殿下的吧。」
周越聽得出來,白潤是在嘲諷自己。但是被嘲諷幾句又死不了人,更何況是被大舅子嘲諷。
這時,又三個侍女走了進來,白潤立刻問道:「何事?」
其中一個侍女滿臉的喜色,「三公子,少夫人剛收到姑爺送進府的一架古琴,請您回去共賞。」
另一個,「六公子,管家收到姑爺送到家裡的十幾份藥方子,說是專門送給您的。」
最後一個:「還有一整根竹玉,說是送給五公子的。」
白潤:「……」
白溪:「……」
周越,「一點心意。」
白洋笑了笑,在周越肩頭輕輕拍了拍,便轉身離開了。
白溪滿面喜色,往周越懷裡塞了一顆藥丸。
白潤呼了口氣,最後站起來走到周越身邊,「住下來可以,衣食自費。」
「三哥放心,我已經把要用到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白潤:「……」
自打周越住了進來,大有一副再也不走的架勢。白錦原本寬敞的煙瓏閣里便陸陸續續多了許多的東西。白潤自然是心生不滿的,但每當白潤等人有所微詞的時候,各色貼心又珍稀的禮物便流水一樣送進白家。
白潤享受著嬌妻的歡聲笑語琴瑟和弦,自然不好意思在出口趕人離開。再說,白錦的病情也有所緩解,甚至在周越的陪同下和祖母說了一整日的話,臉上的笑意也越發的多了起來。
性子活潑的比起從前有過往而無不及。
但無人知道,周越整個人都像站在刀尖上起舞,因為距離神醫白三夫婦歸家的日期越來越近了。
白家的後院里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池塘,春深時分百花盛放,荷塘也染上翠綠,鳥語花香的後院里陽光明媚。白錦赤著腳丫坐在鞦韆上前後搖擺。
周越在一旁陪著她,吹笛給她聽。
白錦的目光一直牢牢的鎖在他身上,時不時發出清脆悅耳的嬉笑聲。
周越覺得,黏在自己身上那道熾熱的目光簡直比溫熱的陽光還要讓他燃起來。
不過當他的視線落在白錦嫩白雙足上細密微紅的地方時,心裡湧起的仍舊是住不住的心疼。
那些,都是針灸留下的痕迹。
「阿越,你來推我。」白錦揚聲喊道,一點長郡主的威嚴都沒有,就像個普通人家活潑可愛的小姑娘。
因為白潤對於小哥哥這種稱呼的各種不滿,周越只好教著白錦改了過來。
周越放下竹笛,一躍而起飛到白錦身後,一把將她整個人連同鞦韆的搖繩環抱住。
「暖兒想飛嗎?」
白錦眼中燃起光芒。
「可以嗎?」
周越不說話,但轉眼間便旋身轉到了白錦身前,一手將她的雙手勾住自己的脖子,另一手攬住她的腰,足尖微點。
滿園的春色都搖蕩了起來。
一陣微風吹來,桃花紛紛揚起。
夾岸桃花蘸水開,漫天飛舞換清笑。
暗香浮動光魅色,繁花似錦揚在懷。
白錦的眼角都是沾染著比桃花還要嬌艷的笑意,「阿越,我好開心啊。」
周越喘著粗氣,攬著懷裡的白錦平復著呼吸。
「你若喜歡,待會可以再試一次。」
「可以每天都試一次嗎?」
周越:「……」
「不可以嗎?」白錦雙手貼在周越胸前,滿是期頤。
周越怎麼捨得讓她失望呢,不就是每天這麼飛一次么?不累,他一點都不累。
「好,暖兒說什麼就是什麼。」
「真的?」
「真的。」
「拉鉤。」白錦翹起小指。
周越不禁想笑,從前他要求拉鉤承諾,白錦還說他幼稚。如今這幼稚,反倒落在她自己身上了。
不過,他求之不得。
「好,拉鉤,騙人的人就要被白影撓。」
「那我們現在就再試一次好不好?」
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