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得意盡歡

  周越雙手環胸,嘴角是一抹壞笑。他又不是瞎,暖兒耳尖都紅成這個樣子了,他還能不明白她是在害羞么。


  嗯,也許還有些惱羞成怒?

  「可是,我想陪在郡主身邊。身為男寵,自然要隨時陪侍在旁,以便主子召喚,難道不是嗎?」


  是嗎?


  白錦被他渾然天成的話饒了進去。


  周越趁機環上白錦的腰,將她徹底的納在自己懷裡。「這樣是不是比軟榻舒服。嗯?」


  白錦不禁長吐一口氣。


  神啊……


  誰來收了這傢伙。


  時至今日,她才知道魅惑這個詞並非美人專屬。越王殿下這聲拖長了尾聲,狀似不經意,但卻透著難以言說的婉轉誘人。尤其她本來就最為喜歡他這樣的聲音,當初可就是這道好聽的聲音才讓她下定決心向他求婚的,此刻更是稍不留神就沉醉在其中……


  難以自拔。


  白錦不禁在心底暗暗鄙視自己。


  「燒退了嗎?」


  白錦靜默片刻,突然轉過頭,抬手覆上周越的額前。


  周越挑眉,笑著繞過白錦抬起的手,將自己的額前覆在白錦櫻唇,「感受到了嗎?」


  白錦眼珠虛晃,因為她發現這樣的姿勢下,周越真的像個乖巧的孩子一樣低頭在自己眼前,像是一個討糖吃的天真無邪的小孩子。沒有徵西主帥的威風凌凌,更沒有越王殿下的不可一世精於算計。


  她心頭莫名地就一軟,不久前一個人面對偌大房間的孤獨和落寞像是隨著這個人的出現煙消雲散,不復存在。她終於相信,這個人願意陪著她,直到彼此生命的盡頭。


  慢慢的,她的眼中漸漸生出暖意來,甚至愈演愈烈,直至灼燒起來。


  白錦壓著周越的脖頸,散發著光芒的星眸微微眯著,像是預謀天大的陰謀一般。可也只有白錦知道,接下來的事情需要花費她多少的勇氣——若是邁出這一步,也就意味著她再一次將自己的悲傷榮辱和另一個人聯繫在一起。


  可她想,非常想,迫不及待地想。


  人生得意須盡歡才是。


  白錦輕笑一聲,像是在給自己鼓勁一般。同時間手腕用力將周越壓在了軟榻上,「你該知道侍寢是第一分內之事吧。」


  周越滿眼的驚愕,其程度不亞於方才白錦在他懷中痛哭的時候。


  「愣著做什麼?」


  周越:「……」


  白錦勾唇輕笑,配著眼中盛放的光芒,誘惑力十足。


  周越想,便是她此刻讓他把劍放在自己脖子上,自己估計都會毫不猶豫的從命吧。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他的暖兒像是一個活色生香的仙子。她的媚,她的嬌,並非來自於皮相,而是來自於皮下三寸的骨。


  媚骨。


  恍若夢中。


  曼妙的身姿從輕薄的衣料中掙脫,細膩的,潮熱的觸感從耳垂旁傳來。


  ……


  越王府的大夫嘆了口氣,有些小心翼翼。


  叢書在一旁早就著急了,這麼許久了,這大夫也沒有個準話。若非殿下神色還算正常,他定要將這無用之人踹出門外。


  「如何?」周越嗓音暗啞,有氣無力。


  那大夫老臉一紅,吞吞吐吐的不肯言語。


  周越多精明的人吶,即使身子不舒服但腦子還是一貫的好使。借口打發了叢書出去,這才轉頭看向了大夫,「現在該說了吧。」


  年老的退休太醫低眉順眼,終是忐忑道:「殿下,您該多保重身子才是……」


  周越清秀的臉刷的一下就黑了。


  叢書拿著整理好的禮單剛回到門口,就看到大夫畏畏縮縮的悄聲離開,屋子裡傳來一陣茶杯的碎裂聲和一道震怒的聲音。


  「都不許進來!」


  周越長吁短嘆,黑著臉平躺在床上,不斷地吐著粗氣。


  那大夫的意思,是說他縱,欲,過度,傷了身子?


  周越抬手摸上自己的額頭,燙手的溫度帶給他深深的無力感。欲哭無淚啊。


  周越簡直是恨死了自己那天賭氣往冰冷的水池裡跳了,更被自己故意拖著身子不肯好以企圖藉此獲得暖兒心疼的行跡蠢得無話可說。


  惹了暖兒一頓哭不說,更是讓他此刻心有餘而力不足。


  腦海中難以抑制的回憶起那晚上一整夜的瘋狂來,周越心頭猛烈的跳動起來。


  凡事後懂得適可而止,過猶不及的他就這麼一件難以把持的事情,可現在,太醫竟然告訴他,要保重身子……


  周越一拳垂在了床榻上,陣陣作響。


  他從不是輕易會聽從大夫話的人,但偏偏這次,他非聽不可。


  那晚過後的清晨,他眼中的天旋地轉和腳下的虛浮無力不是早就說明情況了么……果然,人不能太放縱自己啊。更不能在大病未愈的情況下肆意妄為,不知節制。


  但你要問再來一次越王殿下是否會稍加收斂?


  當然不會了。


  他是那種知進退的人嗎?

  ……


  皇覺寺今日迎來了一位貴客。


  至於有多貴重?


  皇覺寺今日封山便足以說明。


  「郡主守信,令在下敬仰。」狄里笑的清朗如畫,加上他比白錦足足高了兩頭有餘,因此此刻微微彎著腰的他顯得格外的優雅有禮。而他一身的錚戈之氣亦不加收斂,渾身都是成熟優雅的氣度。


  「自然。」白錦雖回答,然眼神並未落在狄里身上,眼神飄忽似乎心情不佳。這樣敷衍又不耐煩的表情自然沒有逃過狄里的視線。


  「郡主可是……」


  白錦立刻綻放起強硬的笑意,「沒有,王爺多想了。」


  狄里敏銳的發現,白錦對於自己的稱呼從攝政王變為了王爺,即使只是這微小的變化,也讓狄里感受到了白錦下意識的親近。


  「郡主心情不佳,還好客地招待狄里,狄里深感榮幸。」


  白錦撇撇嘴,擺擺手道:「王爺客氣,只不過我有些累了。先回廂房休息,我們午膳的時候再見。」說完,白錦頭也不回的離去。


  狄里瞧著眼前不斷走眼的女人,微微揚起意味深長的笑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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