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成人之美
所說是搶媳婦,但也就是說說而已。
王財主的為人,比起趙世文,估計在這上河鎮還有威望一些。
而且自家相公也說了,王財主是一個真善人。所以,雖說目的都是一樣的,但是慕貞卻不打算用那激烈的法子。
把鎮上的富貴人家得罪光了,除非她真不想在上河鎮混下去了。
想著後日就是王財主的兒子和趙寶珠大婚的日子,慕貞幾人也就不再耽擱了,一起趕往了王府。
路上,慕貞囑咐兩人道:“對策我都想好了,你們倒是候配合好我就行了。”
又單獨囑咐了何老三,“相公,你到時候少說話, 或者不說話都行,就保持這副麵孔,給媳婦我立威哈。”
慕貞的語氣讓何老三好笑,自己啥時候這麽不懂眼色了,還要她專門囑咐一聲,但是嘴角還是掛著淺笑應了下來。
三人穿的平平,一來就說是找王財主,有要是相商。那門童一看三人的打扮自是懶得理會。
他家少爺馬上就要大婚了,老爺忙著呢,誰有空理會他們?再說,看著他們打扮平平,也不想是富貴人家的樣子。
慕貞見那門童的態度這般,也不惱怒,隻是道:“我們確實有要是和王財主相商,你要是不去稟報,明日你的公子成親沒了新娘子,平白叫人笑話了,看你這刁奴如何收場。”
那門童一聽說是和自家少爺相關的,而且聽起來還不是啥好事,趕緊道:“勞煩各位稍等一下,我去稟報我家老爺。”
這要是別的事,他倒是可以耽擱,但是自家少爺的事,那就是天大的事,如何都耽擱不起啊。
王財主聽下人這麽說,心裏也是膈應了一下,對著趙寶珠就更加不喜了起來。
這個兒媳婦是咋回事?還沒娶進門呢,就這麽多的破事。但是是和兒子兒媳相關的,他也不敢怠慢了去,吩咐了下人將幾人帶到了堂屋。
慕貞見了王財主也不害怕,笑道:“王財主即將大喜,我們幾人還來叨擾,實在是不好意思啊。”
王財主一件這幾人的穿著,想必不是啥有錢有勢的,心下也就不那麽緊張了。但是見慕貞幾人的禮數還是很周全的,也就沒和他們拿喬。
客氣道:“不曉得各位那是哪個府上的?”
也不怪王財主這麽問,其實單從幾人的穿著上看吧,這幾人就是一普通百姓的樣子,但是舉止氣度,那可不是普通百姓該有的。
慕貞的靈魂是現代的,在她的觀念裏,就算是見了皇帝,她也頂多是激動一下,怯場自卑,那是不可能的,說以無形間,就讓人覺得她很大氣。
而趙明哲呢,雖說從小家道中落,但是那時候他已經記事了,古代的孩子啟蒙早,再有三四年,他也到娶妻的年紀了,再加上齊氏是書香門第,禮數氣度這些的,就是鎮上那些公子哥兒們,也不見得比的上他。
何老三,那就更不用說了。不曉得為啥,慕貞總覺得自家相公這次昏迷醒來之後有了很大的變化。
人還是那個人,但是就感覺不一樣了。他以前也是話少,但是那給人的感覺是沉悶老實,而現在,隻要他往哪裏一站,舉手投足見,都用一種威嚴和魄力,就是不怒自威,君臨天下的感覺。
慕貞隻以為這和他恢複記憶了有關,人有了思想,自然就變得不一樣了。
但是慕貞這麽覺得,別人可不這麽認為。
何老三那氣場,足以震得別人小心翼翼。
所以王財主才會這麽問。
慕貞囑咐過何老三,何老三這會兒架子自然是擔的足,慢悠悠的拿起一杯茶,放在嘴邊上抿了抿,這才道:“也不是啥大事,具體的由我娘子和王財主說。”
這舉手投足間的優雅和氣派,莫說別人,就是王財主自己也學不來那模樣啊,這會兒更加小心翼翼了。
慕貞看著何老三的這幅模樣好笑,還真把人給震住了。
不過麵上卻是不顯露,看著王財主,並未提及趙寶珠,“我聽說王財主有一愛子,有些小頑疾,可巧了,我就認識以為神醫,不曉得令公子這病是咋回事?”
要是一般人,你直接上來就說人家兒子有病,那還是疼在手心的,別人肯定生氣。
但是慕貞這話說的有技巧,我問你兒子的病,是為你介紹神醫呢,是關心你,誰還去生這個氣?
果然,王財主一聽慕貞說她認識神醫,忙問道:“不曉得這位小娘子認識的神醫叫啥名字?可否為老朽引薦一番。”
說來,王財主這兒子也不是真傻,就是在他十二歲的時候,受了一場驚嚇,所以才會變成這樣的。
自己這兒子,當娘也是個聰明伶俐的,現在變成了這幅模樣,這讓他這個當爹的,如何不傷心呢?
“那人的名字叫談然,過個一段時間,他還會來我們上河鎮的,到時候我和他說說。”
說著,慕貞又看來一眼趙明哲,然後接著道:“其實我們見天來,真是為了令公子的事。王財主看看我身邊的這位,可是眼熟?”
慕貞之所以這麽問,自然是有原因的。
王財主仔細看了看,道:“小哥莫不是世雄老弟的侄子?咋和他哪像呢?不過,那老家夥過世好多年了,現在趙家的家主,便成了他的義弟了。”
趙明哲起身,對著王財主彎腰道:“勞煩王伯還記得家父,小侄就是家感激不盡。”
趙明哲的話,另王財主好事吃驚,“你,你是明哲?”
趙明哲點頭,慕貞結過話道:“王財主可還記得前一段時間傳聞,趙財主家裏有個奴才偷了他的東西,要處死卻被一對夫妻買下了的事?”
王財主也是個通透的,慕貞這麽問,不由驚訝道:“小娘子指的,莫不是賢侄?”可是,當年不是說這母子兩叫娘姐接回去了嗎?
慕貞一看王財主和表情,就曉得趙世文又玩了一招瞞天過海。但是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隻是道:“這些等下次了,由明哲告訴您比較合適,我還是來和您說說寶珠的事情吧。”
“哦?咋又扯上那個丫頭了?”王財主的話裏,明顯帶了不滿。
慕貞也不在意,道:“王財主有所不知,那天我們夫妻二人救下明哲慕貞的時候,寶珠這丫頭也是在場的。那丫頭的娘,以前和明哲的娘一起長大,這兩個小的又是一起長大,見這對母子落難了,不由就求了幾句情,但是,趙財主那會兒還在氣頭上,一怒之下,把寶珠趕出了家門。”
王財主聽慕貞這麽一說,就曉得事有蹊蹺,趙家那邊,可是說的那丫頭不願嫁給自己的兒子,和下人私奔了呢。
於是就示意慕貞接著說下去。
慕貞喝口一口茶,道:“當時我們看著那丫頭沒地方去,就先收留了幾日,但是明哲的娘想,一直這樣也不是個事,在說兩人從小一起長得的青梅竹馬,就由我們夫妻兩見證,讓他們成了婚。這次來鎮上,是我叫叫他們兩口子來給一品堂的送貨,哪曉得就遇上了著等子的事。”
慕貞也不再多說,說多了,別人會覺得她是在咂見趙世文。她現在隻是把事情說出來,到底別人是個啥想法,那就不是慕貞說了算了。
但是慕貞曉得,王財主要是曉得自己叫趙家給騙了,肯定不會就這麽算了。
王財主聽了慕貞的話,心裏那叫一個氣啊,這兩人都成過婚了,趙家還拿人來糊弄他,當真以為他兒子是個傻的,就這麽好欺負吧?
笑話,他現在不過四十出頭,這麽急著讓兒子說媳婦,不過就是想親生培養個孫子出來。
他們那些人,以為自己是死的,就這麽好糊弄。
趙明哲看著王財主的臉色變了又變,再次站起身來,彎腰道:“王伯,小侄別的也不說啥,寶珠已是我的妻子,她也是為了救我,才會從從新被趙家給騙回去的。紙是包不住火的,我和寶珠在一起生活的也有不短的時日了,很多人都曉得。到時候大家要是笑話你們,那時候就算是休了寶珠,也晚了。
趙明哲看著王財主的臉色鬆動了,接著道:“王伯,不肖我說,趙家這麽做的想法是為啥,您心裏也有數,圖的是啥,更不肖我說的。趙家的女兒不止寶珠一個,為啥單單挑了一個嫁做他人婦的女兒,逼著嫁見王家,想必您還是懂得,就這樣,您要是還被他們牽著鼻子走,估計要叫趙家人笑話死了。”
趙明哲的這些話,慕貞說著不合適,但是他本人說就合適了。
慕貞開始的話,不單單是和王財主混個臉熟,根式想告訴他,當年趙家的事另有隱情,還讓王財主曉得了,背地裏,趙財主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趙明哲在以仇人的身份,去把這層紗給戳破,相信王財主咋法兒都不會再和趙家結這門親了。
心裏有再多的怒火,這時候也不是發的時候,長長的歎了口氣,道:“我兒遭孽啊,叫那些人平白的給侮辱了。算了寧拆十座廟,不悔一幢親,既然如此;老頭子我就成人之美,就當是給我兒積德了。”
其實另王財主鬆口的另外一個原因,是慕貞說她認識談然。談然,那是好多人求而不得的啊,現在有一個和神醫熟的,到時候要是自己的兒子給治好了,要啥樣的媳婦沒有?
王財主鬆口了,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