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承認
兩口子先去了徐大夫家,把上房幹的這件事給交待了一下。
話剛一說完,徐大娘氣的桌子一拍,站起來就要往外走,“不得了了,他何家的真當我們好欺負是不?走,我非得去看看,我有個當官的兒子,到底是誰把我不當回事。”
徐大娘的話,說的是豪氣無比,慕貞看著自家幹娘那一副要拚命的模樣,趕緊去拉住了她,“娘,您莫氣,怒火傷肝,對身體不好,得悉你嫁給了咱爹,咱爹又是個大夫,不然就你這脾氣,身子早氣壞了。”
徐大娘看著都叫人家欺負到家門口了,慕貞還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怒其不爭的戳了一下她的腦袋,“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
慕貞拉著徐大娘往回走,道:“娘,您覺得我是那種會吃啞巴虧的人。”
徐大娘仔仔細細的打量了慕貞幾眼,然後認真道:“咋不是?看著就是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不然會叫人家接二連三的欺負。”
對於徐大娘這麽不給麵子的拆台,慕貞很無奈,“人家哪次叫他們白白欺負了?就是想給他們幾次機會嘛。不過,現在他們不珍惜,我也不會收下留情的。”
慕貞的的話,聽的徐大夫點了點頭,先是嫌棄的對徐大娘說:“你這老婆子,做啥子事就是喜歡衝動,再說了,人家貞娘做的對,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先要給別人機會。但是,如果是屢教不改,那就沒必要仁慈了。”
然後又轉身看著慕貞,撓有興趣的問道:“不曉得貞娘這次想到了啥子一勞永逸的法子?”
聽徐大夫這麽問,慕貞並沒有把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反而俏皮的賣了個關子,“反正您總是要和我走一趟的,現在告訴您了,就沒意思了,您還是和我一起去看戲吧。”
徐大夫本來就是個老小孩的性子,聽慕貞這麽一說,也來了興致,“哈哈,好,今兒就看我閨女安排的戲精不精彩。”
“爹,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我們還是叫上村長吧,畢竟縣官不如現管。”
“行,那我們就先去他家,然後在一起上何家。”說著,一行四人就浩浩蕩蕩的去了村長家。
慕貞把事情大致和村長說了一聲,村長也是氣的沒話說,你說,你說都這年頭了,咋還有這麽不知廉恥的人?
二話不說,隨著慕貞等人就往何家走。
老何家的人,幹了虧心事自然小心的很。
老遠的,站在門口的何福翠,看到慕貞這麽快就帶人來了自己的家,頓時嚇的魂都快掉了,三兩步就跑了回去,“娘,娘,不好了,貞娘帶著人來了。”
宋氏這會兒正在屋裏撿拾呢,剛把東西收好,正打算從樓枕(就是在屋梁上搭上木板的閣樓)上下來,叫何福翠這麽一叫,差點從樓梯上掉下來。
堪堪的扶住了樓梯,宋氏顫著腿從樓梯上下來,也不問何福翠喊她幹啥,二話不說就是幾巴掌,“你是趕考還是攆魂啊?老娘差點叫你從樓上嚇的掉下來。”
被打了幾巴掌,何福翠也不敢爭辯,小聲道:“貞娘帶著村長和徐大夫來了,我這才急的。”
沒想到慕貞會來的這麽快,宋氏心裏也是一驚。
隨即看了一眼樓枕,趕緊把樓梯搬走。
等她剛把樓梯放好的時候,慕貞一行人的腳步已經跨了進來。
“老嫂子,在忙呢?明忠還有老大來?你叫他們出來,我有個話想要和他們說一下。”村長也不說啥事,笑眯眯的問宋氏。
“有啥話不能和我說的?他們上坡做活去了,忙著呢。”
在宋氏的心裏,村長每次都是偏幫的慕貞,這次一行人一起來,照樣沒得好事。
對於宋氏的態度,村長也不惱,但是看著宋氏的眼神,卻叫她不舒服,仿佛是在把她當個笑話看似的。
“你看啥子看?別看你們這麽多人來了,我可不怕你們。”最後被瞅的心裏發毛,宋氏梗著脖子高聲到。
徐大娘看宋氏這囂張的模樣,早就氣不過了。說實話,她長這麽大的歲數,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無恥的人。
你說,這做了壞事還敢這麽理直氣壯的,除了宋氏,誰能做的像她這麽坦然?
“嗨,我今兒算是發現了,你這張老臉長得這麽大,全部都是皮吧?咋做了虧心事還有理了?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就不怕遭報應?”
對於徐大娘的話,宋氏絲毫不為所動,“哼,報應?老娘做了啥傷天害理的事兒?我看哪個老爺敢來收拾我。”
奈何,宋氏的這份氣度,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對於徐大娘的話,她絲毫不為所動。
看著徐大娘又有上火的跡象,慕貞輕輕的拍了拍徐大娘的背,緩緩的走到宋氏的麵前,“我慕貞一向不是啥好事的人,但也不是啥好惹的人,你要想欺負我,也要看我答不答應,今兒個,你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叫你年都過不安寧。”
外麵這麽吵鬧,何明忠和何福來兩口子也出來, 看到了慕貞,何明忠麵不改色的問道:“鬧著要分家,你在你那岩屋洞裏待著,跑到我屋裏來做啥?”
對於何明忠的怒氣,慕貞隻是瞟了他一眼,絲毫不當回事。
轉身對村長和徐大夫夫婦招呼道:“大家快坐,這事兒我估計一時半會兒還解決不了。”那隨意的樣子,就像是在自己的家似的。
慕貞這副模樣,自然是讓李氏十分的不爽,這屋裏她都沒得插嘴的份兒,憑啥子慕貞就可以指手畫腳?
“我說貞娘,自己的岩屋住不下去了,就來我們屋裏撒野?想在這裏當家作主?也不瞧瞧你自己是個啥模樣。”
李氏那副母雞護犢的模樣,慕貞看了十分好笑,十分同情的看了她一眼,繼而認真的問道:“我很想知道,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啥你處處針對我,你這麽做,得到了些啥子好處?”
慕貞的問題,問的李氏一愣,為什麽針對她?這似乎是一種本能的本能的反應,沒有理由。
但是慕貞還不等李氏考慮清楚這個問題,就繼續說道:“你知不知道因果善報終有時?你知不知道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當你的惡行消磨完了你的福氣的時候,就是你報應來的時候。”
慕貞這看似神神叨叨的話,聽的李氏一愣一愣的。
也不管她想不想的通,慕貞也不再理會,繼而轉身看著那老兩口,“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趕緊把東西交出來,不然,我這次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慕貞這一副強硬的態度,看的宋氏心裏十分不舒服,啥時候起,自己在老三媳婦麵前,一點威嚴都沒有了?
要是再這樣下去,那還得了?
雙手往腰上一插,“你不肖給我血口噴人的,你教唆我兒子不孝順我們兩口子就算了,還想無賴我們偷你的東西,你這喪天良的,我可沒得這樣的兒媳婦。”
說著,一副急著要和慕貞撇清關係的樣子,“你給我出去,誰叫你來我屋裏撒野的?我可沒得你這樣的兒媳婦。”
絲毫不在乎宋氏那張牙舞爪的模樣,慕貞冷哼一聲,道:“這果然是自己做了啥事,自己心裏清明著呢,我都還沒說讓你交出啥子,你都曉得我屋裏東西叫人偷了,要是這事兒和你沒關係,你怎麽知道的?”
慕貞的話,塞得宋氏頓時啞口無言。
笑著轉了轉身,慕貞問何明忠,“爹,您有啥要說的沒有?”
不曉得為啥,慕貞的那一聲爹,聽的何明忠心顫了顫,冷哼一聲,轉了個身,一副不想和慕貞說話的樣子。
李氏看慕貞三言兩語,就說的自己公婆無話可說,心裏又急又氣,“我說貞娘,你啥意思啊?兩個老的是你爹娘,你這樣逼問他們是做啥子?就算他們拿了你一點破銅爛鐵,那也是應該的。”
“哦?那大嫂的意思,就是你們拿的了?”
“就……”
李氏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何明忠一聲怒吼給打斷了,“老大媳婦你敢給我瞎說,我撕了你的嘴。”
轉而對慕貞道:“你不肖在這兒套我們話的,我何明忠行的端做得正,不曉得就是不曉得。”
何明忠這話,聽的慕貞忍不住的發笑,這人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可不是蓋得啊,“那不好意思,還就偏偏有人,看到你們一家人闖到我們屋裏去了,然後一人背了一包東西回來,東西還藏在樓上。要不我上去找找?這,您又咋說?”
慕貞說的這麽清楚明白,李氏頓時沉不住氣了,“你一直這樣逼問做啥子?自打分家,你們管過兩個老的?他們拿你一點東西也是應該的,你還難不成想告他們?我們老四的老外父是鎮上的財主,看鎮長接不接你這個官司,要是你還是這麽不識相,叫那鎮長給你一頓鞭子再下大獄。”
聽到李氏自己親口交待出來了,徐大夫不由的在心裏感歎了一聲:這個閨女要是個男娃,估計造化比自家兒子還要大些。
從一進來就對宋氏示威,壓製住對方的氣勢。到對李氏說的那番因果論,讓這幹盡壞事的老兩口不住的聯想自己,從而疏忽防範。
說是來要東西,卻不說是啥東西,也不說是為啥,叫宋氏自己露出語言上的破綻。
雖然他不曉得誰告訴了慕貞,是這一家偷的東西,而且還把東西藏在樓上,但是,不得不說,這環環相扣,安排的甚是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