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無果
第一百三十四章:無果
和平窯村一樣,烏恒鎮也是四麵環山,但是,這裏的山比平窯村,卻不知高了多少,而且還陡峭無比。
因為山高,平坦的地方相對較少,烏恒鎮要比上河鎮大的多,也繁華的多,不過,除了這個鎮子,附近的村落卻很少。
山高而嚴峻,沒有地可種不說,山裏那些大的野物也不少。所以,除了獵人平時打獵,樵夫打樵,一般很少有人上山。
昨晚沈君離開之後,慕貞叫來了小二。
“小二哥,請問你可知曉,這神醫穀在什麽地方?”
聽了慕貞的問題,小二臉上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道:“二位的口音,一聽就是外地的。昨兒個我看兩位風塵仆仆的趕來,就猜著二位是不是為了尋找神醫穀而來呢,果不其然。”
說著,那寬厚的臉上,又流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道:“要是你們早些來,在這裏逗留個一段時間,說不定還能遇到神醫穀的人下山。但是不曉得為啥,這都有半年的時間了,神醫穀的人,一個都沒見出來呢。”
歉意的對小二笑了笑,慕貞接著道:“有勞小二哥的告知,不過,我想問的是,神醫穀在啥地方,我想進穀去找人。”
“進穀找人?”慕貞的話,聽的小二一愣,接著道:“這位小娘子,神醫穀的位置撲朔迷離不說,穀裏的機關也是變幻莫測,就算是知道了位置你也進不去,跟別說不知道了。”
“不知道?難道神醫穀的人每次出穀,都沒得固定的方位嗎?”慕貞不死心的問道。
小二搖搖頭,道:“神醫穀的人那麽多,除了他們自己承認,哪個曉得他們是神醫穀的人?不過,每次他們來的時候,都是去咱鎮上王大夫的家裏坐診,平日裏有啥王大夫解決不了的疑難雜症,他們就來坐堂會診。要不然的話,你去王大夫家裏問問,看他曉不曉得。”
問了小二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麽可用的消息,打聽好了王大夫家的位置,慕貞打算明天去王大夫家打探打探。
第二天一早,夫妻兩人乘著凜冽的寒風,蒙蒙亮就開始趕路了。
雖說沈君熱切的行為,叫慕貞有些招架不住,但是大家畢竟相熟,就這麽不聲不響的走了,也不合適。最後還是告知小二,要是昨天的那位公子來找他們,就說他們有事先行離開了。
果然,在早飯後不就,沈君就來了,不過這次,來的不止他一個人。
得了囑咐的小二,一直留意著門口的情況。沈君那翩翩公子的氣質,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影響,老遠就發現了沈君。
迎上前問道:“沈公子您好,可是來找昨日的故人?”
沈君看著小二點點頭,道:“正是,他們二人現在可還在?”
雖說氣質不俗,一看就是富家子,但是他待人還是溫文有禮的,這讓小二對他越發的恭敬起來了,一臉歉意的笑道:“哎呦,可不巧了,昨兒的兩位客官,今兒個一大早就走了,那位小娘子留了話,叫我告知您一聲。”
聽了小二的話,沈君文雅的俊顏上,浮起了一抹微笑,點點頭,也就沒有問他們幹嘛去了。
從懷裏掏出了一錠銀子遞給小二,笑道:“多謝轉告。”
說著,邁起修長的大腿,轉身從客棧裏出來。
小二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悄悄的把銀子放在嘴裏咬了咬。自己果然是慧眼識金,不愧是豪門望族,一出手就是十兩,這可抵得上自己一年的月錢啊。
而和沈君同行的,不是別人,就是丞相府的二公子章一成。
明明是大冬天的,那人手裏卻拿著一把折扇。
似乎是沈君的笑容有些刺眼,看不過去的章二公子開了口,“收起你那一臉得意的笑,看的我礙眼,人又沒見到,你高興個什麽勁兒?”
沈君瞥了章一成一眼,臉上的笑意不變,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道:“隻是你沒看到,我們昨天就已經見過麵了。”
兩人這次一起來這裏,是有大事要辦,沈君得知慕貞要來烏恒鎮的時候,生生的拖延了幾天離去的時間,就是為了見慕貞一麵。
本來章一成還說沈君兒女情長,不讚成留在這裏耽擱時間的,不過後來收到消息,他又有其他的事要辦,就去留下來繼續處理事情,而沈君則留在這裏等慕貞的到來。
昨天慕貞到來的時候,沈君已經曉得了,不過,他猜這舟車勞頓的,慕貞肯定不適應,就耐心的等到了下午。
章一成一直對沈君嘴裏的這個玲瓏女子感到好奇,在他看來,一個女子就算是再怎麽厲害,又能有什麽成就?
但是一向眼高於頂的沈君,對慕貞的評價不低,這也勾起了章一成對慕貞的好奇。也想要見一見,好友嘴裏的奇女子,到底有何過人之處。
奈何昨天下午沈君來的時候,他有事在身出去了一趟,今天早上來卻是撲了一個空。
見不得沈君這得意的樣子,章一成不屑道:“你有什麽好開心的?就算見了人家又怎麽樣?在人家相公麵前,你還能做什麽不成?而且,我沒猜錯的話,他們夫妻倆這次,是為了尋找神醫談然醫治眼睛吧。要是到時候人家的眼睛好了,你不照樣靠邊站。”
章一成一番夾槍帶棒的話,噎的沈君臉上的笑意維持不住了,“就算他相公在跟前又怎麽樣?我早說了,她的相公就是一個草包,而且,我送她的金創藥,還是她相公接的呢。”
說著,又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道:“找談然?咱們找神醫穀找了那麽久,就算知道在哪裏了,你可進的去?現在神醫穀是什麽情況先不考慮,那談然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如何救得了他?沒了苗疆王子和談然的醫治,他就隻等死,我為什麽要和將死之人計較?”
對於墨效才會接下沈君傷藥的事,慕貞後來在發現沈君的心思時,也問過墨效才類似的問題,而墨效才的回答是:“他送到手裏的東西,為什麽不用?而且當時你的手還傷著,當然是要以你的傷為主,難道你會因為他送了一瓶傷藥而喜歡上他?”
看著自家相公滿含威脅的眼神,慕貞果斷的搖了搖頭,某人一副龍顏大悅的模樣,摸了摸慕貞的腦袋,道:“對啊,既然如此,這麽穩賺不賠的買賣,我為啥不做?”
所以說,沈君後來被某人防的死死的,半步近不得慕貞的身,一大部分原因,還是他輕敵的後果。
兩人都有要事在身,已經耽擱了幾天的功夫,也來不及等再見慕貞了。
後來,當章一成對上墨效才的時候,不得不感歎了一句,時不待我也。要是他在此時遇上了慕貞和墨效才,想必無論如何也不會允許他們強大起來的。
此時,慕貞和墨效才,也趕到了王大夫的家裏。
天色雖然還比較早,但是藥廬已經開門了。慕貞和墨效才進了大門的時候,迎麵走來了一個藥童打扮的男孩兒,笑眯眯的看著二人,問道:“請問二人可是要來問診?”
“我們是來找王大夫打聽事情的,請問他現在方便嗎?”
“師父此時在練功,二位請隨我進來稍等片刻。”
說著,就把慕貞和墨效才引到了院內,而藥童所說的師父,正在院子裏麵。
走近了才發現,藥童所說的練功,其實就是現代的晨練。
現代看多了養生之道的慕貞,發現這老頭的動作似乎大有玄機。悄悄的對墨效才囑咐了一句,就跟著王大夫一起動了起來。
王大夫自然是看到了慕貞,看著她像模像樣的,動作也放慢了不少,等停下來的時候,慕貞覺得整個人都暖洋洋的,舒服了不少。
收了動作後,王大夫笑著對慕貞道:“哈哈,沒想到你一個小姑娘,盡然還對老頭子我把戲感興趣。”
慕貞看著王大夫,不知道為什麽,有一種看不出他真實年齡的感覺。
看他那滿頭花白的頭發,最少也是六十多歲了吧,但是在看看他的精氣神和麵色,慕貞覺得,就自己這十八九歲的身子,似乎都沒得比。
“王大夫您就不要謙虛了,您的這些動作,雖然看著簡單,但是裏麵大有文章呢,跟著您練下來,我整個人都暖和了。”
看著慕貞笑眯眯的模樣,王大夫問道:“你不會是應為太冷了,才跟著老漢我練吧?”
被人看穿了,慕貞也不扭捏,笑著道:“您不僅身子骨好使,這眼睛也亮堂的很呢,一眼就把我心裏的小九九看穿了。”
慕貞雖然是有些拍馬屁的嫌疑,但是她的馬屁拍的十分真誠,一點也不突兀和誇張,聽的人很舒服。
王大夫對慕貞做了個請的動作,一邊走一邊道:“我一個糟老頭子,有啥好哄的?不知小娘子今兒來找老夫有何貴幹?”
慕貞拉著墨效才,跟在王大夫的後麵,道:“貴幹不敢當,叨擾倒是真的。我相公前些時候受了傷,幸得神醫談然出手相救,但是當時神醫有急事在身,隻是控製住了我相公的病情就離開了。後來相公病情加重,這才不遠千裏趕來,想求的神醫相助。聽說神醫穀的人,每次來給百姓治病的時候,都是來的貴處,我想冒昧打聽一下,老伯可曉得神醫穀的位置在哪裏?”
王大夫喚藥童上了茶,拿起桌上的茶輕嘬了一口,這才對慕貞道:“神醫穀的人,每次都是借老夫的地兒給百姓看病不假,但是,想必小娘子也曉得,神醫穀的人,向來神出鬼沒,聽說他們的穀規有兩條,一是不許和朝廷之人打交道,二是不許告知外人神醫穀的位置,所以,對於你們的問題,老夫很是抱歉。”
看著王大夫一臉誠懇的模樣,並不像是在說謊,“謝謝老伯告知,不過,老伯可知曉神醫穀的大致方位在哪裏?我相公的病危在旦夕,就算那神醫穀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闖一闖。”
慕貞的話,聽的王大夫笑了起來,“哈哈,沒想到小娘子還是性情中人。”
說著,放下手上的茶杯,走到墨效才的身邊,替他把起了脈。
片刻,捋捋雪白的胡須道:“這位壯士的病,雖說有些棘手,還目前是在控製的範圍之內,並沒有多大的風險。不過,這蠱毒,可不是一般人中的,不曉得你們的身份是?”
沒想到這王大夫的醫術,盡然比自家幹爹還要厲害。
慕貞一臉真誠的看著王大夫,道:“老伯的醫術果然了得,那神醫確實說了,我相公中的就是蠱毒。我相公的毒,是遭朝廷之人的陷害,但是我們現在,不過是一屆平民罷了。”
聽了慕貞的解釋,王大夫點點頭,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道:“小娘子的事情,贖老夫愛莫能助,不過,老夫給你開一個方子,可以暫時壓製這位壯士的蠱毒,連續服用三個月,三五年內是不會再複發的。”
王大夫的話,聽的慕貞眼睛一亮,“那我相公的眼睛呢?可能治的好?”
王大夫搖了搖頭,道:“壯士的眼睛之所以看不到,是因為毒素聚集在這裏,必須等蠱毒完全清除,他才能恢複。”
從王大夫的藥廬出來,雖說有所收獲,但是對於尋找談然的這件事還是無果。夫妻倆決定,還是回客棧,商議商議之後,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