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是親生的嗎?
但是,按說不能啊!自己相公娶得好歹是縣裏的小姐,而且慕貞知道,本尊的哥哥給的嫁妝可是不少,不然,以何家人,再過二十年也蓋不出現在這麽敞亮的好房子。
而且,這些年,家裏大部分的活是自家相公幹的不說,平時沒農活的時候,他還會做些篾匠的活計。
也就是家裏的收入,都來自於自家相公。那為什麽這一家對他那麽差呢?這是親生的麽?
小包子看到陷入沉思的慕貞,也不出聲打擾,乖乖的趴在床前。
摸著兒子纖瘦的臉,整個人瘦的像顆豆芽菜,再看看那穿的棉花都磨出來的薄棉襖,慕貞十分心疼。
心裏暗暗決定,要盡快好起來,兒子和相公因為那草包本尊吃了太多的苦,她一定要讓他們過上好生活。
何氏一家對他們三人不好沒關係,她就不相信,自己一21世紀的人,會在這古代活不下去。好歹咱當年也在農村混跡過不少年,上山下河,可沒少野過。
靠山吃上,靠水吃水,更何況這平窯村還是依山傍水。她就不相信自己這一先進的知識型農民,無法帶領相公和兒子過上富足的生活。
兒子這麽懂事,還是從這肚皮裏爬出來的,雖然不是自己生的,但也算和自己有了血緣關係,而且還這麽懂事,必須留著。
那便宜相公嘛,會手藝,會幹活,性格也好,典型的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還和這身體是夫妻關係,也留著。
當然,慕貞是不會承認,最主要的原因是,她這便宜相公的皮相不錯,就算是在現代,那也絕對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貨色,所以她才打算留著的。
當後來的某天,她無意間說漏了最,被某個腹黑知道,他竟然在這女人眼裏,就落了個皮相好時,硬是生生讓她三天都沒下床,並順利的懷上了第三胎時,慕貞心裏那個悔不當初啊。
當然,這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還有那宋氏一家,經過她這麽一分析,怎麽都覺得有古怪。一定要找到那老兩口子偏心的原因,她才好對症下藥。
都是自己一個肚皮爬出來的,沒理由那麽偏心啊。
思路理清了,慕貞就覺得通體舒暢了。看了看床前眼巴巴的看著她的小包子,她突然玩心大起的和他比起了瞪眼。
娘兒倆就這麽瞪著瞪著,最後又都忍不住噗哧笑了起來。
當何老三回來時,就看見這幅母慈子孝的畫麵。一向沉默寡言的他,突然紅了眼眶。
有多久沒見過這個女人笑過了呢?從那晚那件事之後?從她被迫嫁給自己之後?還是從她妹妹和未婚夫走了之後?
太久了,他都有些記不清了。但他知道,他從來沒見過她的這種笑容。以前還是慕府小姐時,她是經常笑,但那種 笑,是張揚肆意的,是飛揚跋扈的,是天生的優越,是帶著距離的。
所以,她這種溫柔的笑,這種洋溢著母愛的,聖潔的笑,讓他覺得是那麽溫暖,有了家的感覺。
這些年來,他的內心十分的空洞,活的漫無目的,似乎丟了什麽重要的東西,渾渾噩噩。但剛看到這個女人笑的一瞬間,他有了一種救贖感,有了一種解脫感。
“老三,不是給你媳婦看病嗎?咋不進去了呢?”
站在何老三背後的大夫,看不清前麵是個什麽情況。見他突然站在門口不走了,出聲提醒道。
這一提醒,不僅喚醒了愣住的何老三,慕貞他們也發現了門口的人。
小包子一看是自家老爹回來了,一跳就起來,拉著何來三往進走,“爹,娘剛醒過來了,你趕緊讓徐大夫給娘看看。”
前麵讓開了路,徐大夫後腳就踏了進來。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下這屋子,輕輕的搖了搖頭。
這老三也是個造孽的,那一家住那麽大的好房子,這三個卻擠著這麽小的破茅草屋。
聽村裏人說,老三媳婦也不是個賢惠的,現在一看,傳言不假啊。看看老三和三娃子的衣服,還有這屋裏的撿拾,一看就知道是個懶婆娘。
想到這兒,自然就對慕貞也沒什麽好語氣了,“手伸出來。”
這一嗓門兒吼的,連何老三都一愣。徐大夫平時在村裏挺寬厚的啊,這回是咋了?
慕貞對這人不了解,以為就是這脾氣,也就乖乖的把手伸出來,禮貌的道了一句:“有勞徐大夫了。”
誰知道這老頭卻不領情,哼了一聲,滿是不耐煩,“沒看到我在給你號脈嗎?囉嗦個什麽勁兒?”
女人就該相夫教子,要這些表麵虛的做啥子?說的再好聽,也是懶漢一個。
慕貞雖然不知到這大夫心裏想的是什麽,但本尊畢竟在這裏生活了三年了,自然也知道他是一個寬和的人。
這回子這種態度,定然是因為自己了。細細看著他打量這房間的眼神,想來,也是為自己那便宜相公打抱不平了。
想透了這點,慕貞反而還覺得這老頭挺有趣的。也就不在意他的語氣,依舊恭敬如初。
這反而讓徐老頭鬱悶了!按村裏的傳言,這老三媳婦不僅懶,脾氣也十分的不好,平時要不是宋氏老兩口一直壓製著,早都反了天了。
那以自己剛才的語氣,她早該火了啊?依舊是這幅笑眯眯的模樣,這算咋回事?到反而顯得自己故意欺負小輩了似的。
想到這裏,徐老頭悻悻的摸了摸胡子,安下心來給慕貞號脈。
聽人說,徐大夫以前是在京城行醫的,醫術了得,五年前才告老還鄉。於是就在自己屋裏開了個小藥廬。
因為醫術好,連上河鎮的人都來找他看病。
現在看著他越來越凝重的臉色,何老三的心也跟著揪起來了。這幾天,媳婦好不容易對自己的態度改變了一些,他也對日子抱些期望了,不會在有個什麽好歹吧?
想到這兒,何老三的心裏像是壓抑這一塊大石頭,疼的他喘不了氣,隻得死死的握緊雙拳。
看到徐大夫的手收了回來,徐老三迫不及待的問道:“徐大夫,我媳婦她咋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