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八章 安排妥當
身上的壓力一去，董祥感到渾身一輕，他長吸一口氣，組織一下語言，“我明月堂草創，什麽都缺，但是要最缺的的，那就是人才。情報這一行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做的。它需要情報人員聰明伶俐、會隨機應變、懂得隱忍、會察言觀色、善於偽裝、內心還要夠狠，最關鍵的是他們要足夠的忠誠。將軍，這樣的人才咱們太少了，將軍交代的任務祥拚了命也要完成，但是沒有足夠的人才或者人才的獲取途徑，五年布局，祥完不成。”
“那些少年就可以勝任了嗎？”秦忘也知道情報人員的要求高，但是要他把那些真無邪的少年推進黑暗的情報行業，感情上他接受不了。
“現在不能勝任，但是不代表以後不能勝任。”董祥肯定地，“我們幹情報的，很難有善終，將軍不忍心那些弟弟妹妹摻和進來，屬下都明白，也理解。但是將軍，不管是什麽活計，都是要有人幹的，那些孩子長大了都會進入各行各業，情報業自然也少不了。”董祥耐心地勸道。
“是啊，忘弟，總是要有人幹的，況且那些孩子都是自己人，信得過。現在就開始培養，以後不定會更容易活下來。”陳婉兒勸道。
金城也在旁邊不住點頭，不過他覺得秦忘有點婦人之仁了，在他的心裏，秦忘養活那麽多的孤兒，對那些孩子來已經是大的恩德了，隻是從事比較危險的行當而已，並沒有什麽。
雖然不願意，但是秦忘也知道董祥的確實是事實，育嬰院的孩子以後的出路並不都是當兵打仗，他們現在讀書識字，以後可能當兵，可能做官，可能做生意，自然也可能幹情報這個行當，關鍵就是他們自己有哪方麵的賦。
“好，這件事我不管，你自己去育嬰院挑人吧，我就一個要求，盡量讓他們活下來。”秦忘最終鬆口道。
“對了將軍，最近明月堂能快速發展，有個人功不可沒。”聽到秦忘答應自己從育嬰院調人，董祥很是高興，又接著道。
“哦？誰？”赤城居然有這樣的人才，秦忘很是好奇。
“黃嚴。”
“黃嚴？”秦忘恍然大悟，“最近實在是太忙了，居然把那個黃嚴忘了。怎麽？你把他吸收進明月堂了？”
“這個人太敏感，沒有將軍的首肯，屬下哪敢把他吸收進明月堂。”董祥搖頭道，“他還不知道屬下是誰，屬下隻是以一個普通諜探的身份跟他套了點近乎而已。花了點功夫跟他混熟了，他教了屬下幾招，真是受用不淺。此人在情報業的造詣，真是不是屬下能望其項背的。”提到黃嚴的本事，董祥一臉的敬佩。
“還以一個普通諜探的身份跟人家討教了幾招，真是真。黃嚴那個人老成精的家夥對你的身份沒有十
足的把握，他不會跟你一句話，你的身份漏了，你還是太嫩！”秦忘白了董祥一眼，“你覺得這個人可信？”
“屬下覺得可信。”想想黃嚴很有可能已經識破了自己的身份，而自己還沾沾自喜地自以為得計，立時就弄了個大紅臉，“上次他親自帶著明月堂的兄弟搗毀了那幾個黃家的暗樁，屬下是親眼所見，下手相當的狠，沒留任何餘地。再他全家都在咱們赤城，不怕他翻了。”
“你想用？”秦忘繼續追問道。
“是，有了他，咱們明月堂肯定能上升一個大台階。其實不瞞將軍，幹情報我們到底是個外行，有個內行人領著，上路會快很多。”董祥看見有戲，盡力勸秦忘道。
“那你想過沒有？黃嚴來了你準備把他放到什麽地方？你也了，他是內行，那給你挖坑不跟玩似的？把他招進去，不用多久你就會被他架空了。他手下還有七八十個諜探老手，你們爭得過他們？”看董祥把問題想得這麽簡單，秦忘微微有點生氣地連番反問道。
這一連串的反問問得董祥啞口無言，這些董祥確實沒有仔細想過，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怎麽回答秦忘。
“黃嚴要是真的信得過，大不了我把堂主這個位置讓給他好了。”過了好久，董祥憋出了這麽一句話。
“愚蠢！你倒是大公無私，但是那黃嚴信不信得過還兩，你就這麽大方地把這麽要害的部門讓給黃嚴，我現在想抽死你！”聽到董祥居然出這樣的話，秦忘勃然大怒，“這是你禮讓的事嗎？如果你抱著這樣的想法的話，明月堂堂主之位你也就別幹了。”
看見秦忘真的生氣了，董祥趕緊慌忙跪下來請罪，陳婉兒兩人也趕緊給他求情。
“翔還年輕，總要給他一個成長的時間。”勸了好一會兒，陳婉兒如是道。
秦忘深吸一口氣，平息一下心中的怒火，“我何嚐沒有給他時間，可是你們看看他的話，負責任嗎？”
“將軍我錯了，屬下不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了，明月堂是將軍的，以後用人絕對會挑選信得過的。那個黃嚴就算了，我不會再提這件事。”董祥認真地道。
“翔，你又錯了。那個黃嚴將軍不是不讓你用，隻是怎麽用你要好好想想。這個人畢竟還是不那麽讓人信得過。”金城看董祥還是不開竅，出言提醒他道。
“將軍的意思是讓我有節製的用他？”董祥終於明白過來。
“還不算太笨。”秦忘瞪了他一眼道。
“我明白了，將軍放心。屬下暫時隻會把他當成我的幕僚使用，明月堂的事不會跟他透露分毫。等確實能確認他值得信任之後，再讓他接觸明月堂的事。”
“就是這
個道理，這裏麵的度你自己把握。還有他手下那七八十個人用好了也是一把利劍。”秦忘這才滿意地道。
明月堂的事情完，董祥也走了出去。看著他不算穩重的背影，秦忘連連搖頭，“這個翔，有長進，但是卻遠遠不夠。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最近還覺得他幹得很好，一跟黃嚴比才發現他實在是太嫩了。真的，要是黃嚴信得過的話，我立馬就換人了。”
聽完秦忘完，陳婉兒一下子笑了起來，“翔不錯了，你以為別人都像你這般妖孽，能把那麽多的老狐狸玩弄於鼓掌？”
大廳裏就剩下秦忘、陳婉兒、金城三人，陳婉兒話也隨意了很多。
“陳司長這話對了，將軍縱英才，看人的眼光難免高了一些。隻是咱們這些凡夫俗子想要讓將軍滿意，確實不容易啊。”金城也笑著道。
秦忘尷尬地摸摸鼻子，“你們兩位就不要取笑我了，這次把手裏的銀錢花得一幹二淨，你們那我實在是無力再給任何支持了。”
“起這個我倒是還想起一個財源，咱們手裏那麽多的樹木，為何不造紙和加工家具呢？一般的樹木就造一般用的紙，名貴像翼樸樹就造名貴的宣紙，家具也是這樣，像紫衫、紅鬆這樣的名貴木材用來修路搭橋實在是浪費了。”不愧是做了不少木材生意的，金城馬上就提出了一個好生意。
“妙啊，老金怎麽不早呢。中原各國爭鬥不休，這些好東西賣不出什麽高價，但是契丹人不一樣啊。他們那貴族多如牛毛，更是人傻錢多，賣給他們絕對大賺特賺！”聽到這個主意，陳婉兒也高興地讚同道。
“可是咱們有這方麵的工匠嗎？再，一般的紙張恐怕不會好賣，下造紙業最發達的也就是文風昌盛的楚國了。咱們離契丹人是很近，但是經不住楚國整船整船的往這邊運啊，何況能不能湊齊這方麵的人才還不好。契丹人也不用什麽家具啊。”辦法是好辦法，但是秦忘同樣發現了其中的問題。
“將軍這個到點子上了。我覺得咱們就算能湊齊工匠也不會有多少人，幹脆不瞎耽誤功夫幹那些大路貨，就做奢侈品。宣紙隻做一尺丹，家具隻做紫衫的。等名氣打出去了，我想咱們不會少賺錢的。”金城很讚成秦忘的話，又補充道。
“好，既然有想法兩位就去做，有任何困難都可以來找我。”秦忘也覺得這個生意有點意思，拍板道。
“嘿，生意而已，還用不著我們倆親自動手，更不用勞煩將軍，手下隨隨便便一個掌櫃的就搞定了。”陳婉兒笑著道。
萬事都安排妥當了，金城兩人走了出去，大廳裏隻剩下秦忘孤零零地坐著。他突然覺得好累，好累，身體沉重的就像有人硬生生要把他往地上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