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皇宮內院
跟文滿和李成安一樣,耶律不花、平清盛也湊在了一起。
“赤城秦忘,果然名不虛傳。”耶律不花長歎一聲,感歎道。
“耶律大人,莫非就這麽放過那個秦忘不成?”平清盛臉上沒有一絲狂傲的樣子,很是恭敬地看著耶律不花。
“放過他?怎麽可能?”耶律不花冷冷道,“秦忘再強,不過隻是一個人而已。燕帝要是夠聰明,就會把他交出來,否則,我契丹大軍南下,就會讓他後悔莫及。”耶律不花狂傲至極。
其實他沒出來的是,今見識到了秦忘的能力,他更是要除掉秦忘,一旦秦忘的實力再上幾個台階,那就真的麻煩了。縱觀大燕,也隻有一個秦忘令人忌憚,除掉他,也為契丹人以後南下掃除障礙。
“秦忘屢屢對我們兩國出手,真是罪該萬死,耶律大人,這次什麽也要弄死他。”
“我們契丹三萬大軍已經集結了,不日就可以南下。你們東瀛人的水師怎麽樣了?”聽到平清盛敢把的東瀛國跟契丹國相提並論,耶律不花很是不高興,但是想想兩人現在共同的敵人是秦忘,契丹國還要依仗東瀛人的水師,他也就按捺下來,沒有發作。
“耶律大人放心,大東瀛國的三百艘戰船已經整裝待發,隻要燕帝不交出秦忘,立刻南下。”平清盛很是倨傲,一口氣能派出三百艘戰船,手筆確實不,但是他也不想想,就東瀛人那種脆皮丁殼,真打起來,能不能討到便宜。
“那就好,可笑文滿、李成安還以為我們會聽他們的喝使。看著吧,這次他們看見秦忘立下如此大功,肯定打退堂鼓,咱們不管他們,他們不讓咱們動手咱們就假意答應他們,到時候再來個突然襲擊,本大人倒要看看,他們是什麽表情。”
想起文李兩人狂傲的樣子,尤其是那種以朝自居的嘴臉,平清盛也很是不爽,“漢人永遠都是畏首畏尾、懦弱不堪,還隻知道內鬥,他們真不配擁有這麽好的土地。”
“暫且讓他們得意一段時間,等我大契丹國騰出手來,中原肯定是我們的。”耶律不花非常自信。
“到時候貴國要是有用得著我們大東瀛國的地方,還請貴國吩咐,東瀛國所求不多,不過是一兩州而已。”平清盛趕緊湊趣道。
“好好。”耶律不花哈哈大笑,好像真的已經打下中原這花花世界一般。
按照事先的安排,閱兵之後,皇宮中會舉行盛大的慶功宴,一則為顯示曹子文的豐功偉績,二則為獎勵將士們的辛苦,三則也為讓那些各國使者看看大燕的威風。
秦忘還是第一次參加這樣高規格的宴會,他帶著於震、穀智新、陳處墨三人坐在距離皇帝最遠的一個角落,忍不住左顧右盼。
隻見整個皇宮張燈結彩,無數隻巨大的燈籠掛起,散發著紅暈的光芒。就連原來光禿禿的樹上也紮上了五顏六色、絲綢製作的假花、綠葉,看起來真的像繁華盛開的夏季一般,美不勝收。
皇帝的禦座放置在最中間,在它兩旁不遠處,放著十幾張幾,那是大燕有數的幾個重臣和外國使節坐的地方。它們周圍,則是上百張大圓桌,眾星捧月般圍著它們。和它們不同的事,這些大臣們可沒有資格一人一個案幾,他們都是六個人一桌。下流行共餐製很久了,但是對待重要的客人,還是會設置分餐製,隻是不再那麽徹底而已。
桌子上的食物也琳琅滿目,上飛的、地上走的、水裏遊的,應有盡有。八冷十二熱,擺滿了整張桌子,秦忘甚至看見兩碟冬根本看不見的青菜。每人麵前擺著一個鈞瓷做的酒壺,酒就算是沒有倒出來,秦忘都能聞到裏麵濃鬱的酒香。饞的於震和陳處墨這兩個老酒鬼不斷咽著唾沫,恨不得馬上抓過來一飲而盡。穀智新倒是比他們有出息的多,老老實實坐在凳子上,熾熱的目光不時掃視一下禦座,臉上露出狂熱而忐忑的神情。
秦忘心裏知道,穀智新這是激動的,馬上就要見到那位讓他感恩戴德的九五之尊,他會有這樣的表現一點都不奇怪。
秦忘暗歎一聲,他心裏知道,他跟穀智新終究不是一路人,穀智新對皇權太崇拜了,崇拜到盲目的地步,甚至還有點愚忠,他們注定要分道揚鑣。不過秦忘不會貪墨這次穀智新和於震的功勞,這次一軍有這麽出彩的表現,兩人的功勞確實不。他隻是希望以後不要跟兩人兵戎相見。
幽州城從五品以上的文臣武將除了當值的都到齊了,足足有兩百多人,又恰逢這麽大的喜事,按理大家心裏都應該高興才對,但是現場的氣氛奇怪而又壓抑。大家都知道,這次大燕沒栽了麵子也差不多了,白的閱兵真的非常糟糕,要不是秦忘的鎮北一軍表現的實在驚豔,替大燕挽回了顏麵,這場慶功宴這些大臣還真不好意思來。而且道消息傳來,皇帝陛下發了好大的火,這場慶功宴都差點取消了,大家都心裏門清,這次恐怕有不少人要下台。不別的,至少騎兵、禦林軍、鎮東、鎮南幾軍的軍官肯定會大換血。自然而然的,所有文武百官都想到了那個力挽狂瀾的秦忘。
即使縮在角落裏,秦忘也無所遁形。文武百官有意無意地打量著他,或驚奇、或仇視、或妒忌、或忌憚,鮮少有善意的。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秦忘知道今這個風頭露大了,今晚之後,恐怕沒有任何一個官員不認識他了,他也索性不管,假裝沒看見周圍的目光,泰然自若,不時低聲和幾個手下交談幾句。
他這樣的態度可惹惱了別人,因為秦忘是武將,他坐的地方自然也多是武將。有幾個身著壯武將軍之類軍服的人不時向他投來惡狠狠的眼神,好像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將軍,注意那一桌。”陳處墨靠近秦忘一點,輕聲道,“那個禿頭大漢叫張文博,是鎮東軍的指揮,趙家的人。紅臉大漢叫文泰,文家的人,鎮南軍的指揮,他們對將軍好像很有惡意。”
“嘿,不用問,他們現在恨死將軍了。”於震冷笑一聲,“今閱兵的時候,他們表現的
那麽差,恨不得別人跟他們一樣,顯不出他們的差來。偏偏我們鎮北一軍大放異彩,比得他們要有多難看有多難看,搞不好連官位都保不住了,他們能不怨恨將軍嗎?”
秦忘淡然一笑,絲毫沒把那幾個醜看在眼裏,“低調,現在我們是眾矢之的,千萬不要被人抓了把柄。”
幾人連連點頭稱是。
“喂,你就是那個秦忘。”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幾人身旁響起。
秦忘抬頭看去,一個長得很是白皙的宮女站在他的身旁,宮女看起來也才十一二歲,五官還完全沒有長開,鼻子臉的很是精致,一雙靈動的大眼,不時流露出精靈古怪的神色,嬌俏的模樣就像鄰家的妹妹,很是可愛。
秦忘有點愕然,怎麽這宮中的宮女都這麽大膽,自己好歹也是堂堂定遠將軍,剛剛給大燕立下大功的人物。不過他也沒生氣,麵前的宮女好像有種魔力,能讓人無端就生出好感來,“我就是,你有什麽事嗎?”他微笑著問道。
看見被人傳得神乎其神的秦忘比自己大不了幾歲,渾身上下沒有一點軍人的樣子,宮女偏著腦袋把秦忘好一陣打量。
“你也沒什麽特別的嘛,不會是冒充的吧?”看了好久,她懷疑地問道,話裏的意思能憋死人。
“你這宮女好沒規矩,敢質疑我們將軍。”秦忘還沒話,穀智新就不快地道。
“你這人也好沒規矩,我正跟你家將軍話,你一個做屬下的插什麽話?”姑娘白眼一番,厭惡地對穀智新道。
“你……”穀智新大怒,卻被宮女的話憋得不出話來。
“好了二哥,何必跟一個丫頭一般見識。”看見這宮女牙尖嘴利的,秦忘笑了笑,“還有丫頭,他可不是我屬下,他是我二哥。”這話又給足了穀智新麵子。
“哼,都你秦忘如何如何聰明,我倒是不相信,我要和你比試比試。”宮女一叉腰,不服氣地對秦忘道。
聽了這話,眾人都是哄堂大笑,真不知道哪來的宮女,居然如此古靈精怪。
秦忘卻心裏微微一沉,他堅信,能在宮中行走的,下到太監宮女,上到皇後皇妃,沒有一個是簡單的。麵前這個宮女如此真爛漫,又沒規矩,怎麽活到現在的。唯一的解釋是,她身份不一般。不過也沒聽皇帝還有這麽大的公主啊。
“喂!你們笑什麽?信不信我收拾你們!”看見於震他們大笑,宮女馬上不樂意了,可是她無意間往遠處一看,臉一變,“秦忘,今就放過你,咱們下次再比試。”完,一陣風一樣的跑掉了。
秦忘苦笑著搖搖頭,真是個奇怪的姑娘。
“秦忘,咱們又見麵了。”不容秦忘多想,一個雄渾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秦忘看去,正是張業張老將軍和於正走了過來。
“末將見過張老將軍,於大人。”秦忘趕緊帶著三個手下站起來,齊聲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