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質問
床上的沈瑩臉色蒼白,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輕輕地微顫著,脆弱而美麗,像是想要努力醒過來,卻不得不困於用於止境的噩夢之中。
沈淺看到自己的母親如此痛苦,怒不可遏地拉起歐建雄的衣領:“你做了什麽?你對我媽媽做了什麽?”
歐建雄看著沈淺的樣子,皺了皺眉,然後用自己男人對女人壓倒性的力道拉開了沈淺的手:“注意點,亂說什麽呢?現在你倒是肯叫她媽媽了?”
歐建雄的神色有些諷刺:“要是沈瑩能醒著聽到你這句話,說不定會激動地流下眼淚也說不定呢。”
“果然是你做的嗎?”沈淺沉著臉盯著歐建雄,她看起來動作已經有些冷靜了,隻是她的心裏卻依舊是驚濤駭浪,盡管沈淺十分不喜歡自己的母親,對自己的母親有著各種各樣的意見,但是一旦涉及到外人對付她們,沈淺就會下意識地將沈瑩和自己劃分為一隊,一致對外是她的本能反應。
她自己也有點驚訝於自己的反應,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歐建雄和沈瑩多年夫妻,怕是沈瑩對歐建雄再有意見和不滿,也沒料到自己的枕邊人會對自己下這樣的毒手,現在沈瑩昏迷之中卻依舊不安的反應正好印證了這一點。
“是我做的又如何?”歐建雄笑了起來,神色之中隱隱帶了一絲得意和張狂。
“原因呢?”沈淺充滿敵意地攔在沈瑩麵前,製止歐建雄再靠近自己的母親。
也許是因為這輩子終於做成功了一件事情,歐建雄得意之餘,竟然還真的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原因,可能和那些犯下驚天大罪的罪犯一樣,如果沒有人來欣賞自己的完美犯罪,他的心靈就無法得到解脫:“你以為我為什麽要跟這個老妖婆結婚?”
歐建雄嘖嘖了一聲,繞著沈瑩的身體轉了一圈,期間沈淺一直警惕地攔在他們之間,雖然被阻攔了,但是歐建雄還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他像一隻巡視領地的鬣狗,盡力讓自己顯得充滿力量和壓製感,朝著獅子耀武揚威,卻不知道自己顯得有多麽可笑。
“這個老妖婆,要不是為了你們沈氏的那點錢,就你媽那模樣,恐怕也就隻配得上那種街邊貼膜的小哥了吧,還是得在他們找不到老婆的情況下。”歐建雄顯然覺得自己的形容十分絕妙,“就沈瑩這副尊榮,我可真下不去手。”
沈淺雖然很生氣,但是聽到歐建雄這般說話,她的心中漸漸浮起了一絲奇異的想法,這個歐建雄怕不是審美有問題吧,沈瑩確實算不上頂漂亮的美人,但和醜也是搭不上邊的,現在的沈瑩更是因為年齡的增長,愈發顯示出一種成熟的果子一般的氣質,看看那些前仆後繼的小鮮肉就知道了,歐建雄不僅沒有危機感,反而認為沈瑩嫁給自己,是沈瑩賺了?
果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啊。
沈淺雖然這般想著,但是也沒打算反駁歐建雄的話,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掂量了一下自己和歐建雄的人的力量差距,遺憾地得出自己還是得繼續虛與委蛇一會兒的結論。
“那你怎麽不幹脆直接殺了沈瑩?”沈淺問道,並不是在引誘歐建雄有更好的選擇,隻是單純不明白而已,如果歐建雄想要沈家的家產,根據歐建雄和沈瑩的婚前協議,離婚之後歐建雄一個子兒都拿不到,但是沈瑩要是死了,歐建雄就有操作空間了,但是既然歐建雄如同他自己所說的,並不在乎沈瑩的話,為什麽不直接殺死沈瑩呢,沈瑩昏迷和沈瑩死亡最終導致的結果都是相同的,而昏迷還有幾絲不確定因素。
歐建雄為什麽會容忍這幾絲不確定的因素存在?
沈淺知道歐建雄肯定不是因為婦人之仁,她需要知道歐建雄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沈淺以為歐建雄會對自己的問題不屑一顧,或者不小心真的說出來,然而歐建雄的反應出乎她的意料。
他那張向來隻是充滿算計和市儈的臉,竟然出現了長久的遲疑和複雜,那雙越過沈淺看向沈瑩的眼睛裏,充滿著沈淺看不懂的色彩。
沈淺先是驚訝了一瞬間,然後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不是吧,歐建雄?你剛剛說得那麽理直氣壯,那麽對沈瑩不屑一顧,現在又做出這番姿態?”
沈淺笑夠了之後,盯著歐建雄的那張臉,一字一句地說道:“老實說,爸爸。”沈淺從來不叫歐建雄“爸爸”,即使是這次的開口,也充滿了諷刺意味,“即使沈家真的改名姓歐了,估摸著沒幾天又會改回來。”
歐建雄聞言臉色一變,整張臉都扭曲起來,似瘋似狂:“就算如此,改名是一天便是一天。你以為我對這個老妖婆有感情?我會向你證明我的感情的。”
說完,歐建雄揮了揮手,他身邊的人便上前將沈淺給綁了起來,沈淺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一直在瘋狂掙紮著,但是寡不敵眾,現在沒人知道她的所在地,她也沒料到自己不過是回了趟家,就看到這種事情,所以根本沒時間找後援,最後隻能無奈地看著這些人將自己綁起來。
沈淺狠狠地盯著歐建雄,恨自己的眼光不能殺人,否則現在歐建雄已經死到不能再死了。
歐建雄看到沈淺給綁嚴實了,便重新掛著得意的笑容走了過來,右手抬起沈淺那張姣好的臉蛋,露出了沈淺作嘔的笑容:“你這幅姿色,扔去泰國做做特色服務業不錯。”
沈淺對於歐建雄的威脅不屑一顧,但是現在她的嘴巴也給堵了,根本就說不出反駁的話,隻能瞪著歐建雄。
“我勸你省省勁兒吧。”歐建雄拍了拍沈淺的臉蛋,發出啪啪啪的聲音,“否則沒精力接待客人,指不定要遭受什麽呢。”
沈淺知道歐建雄是真的做出把自己賣到泰國這種事,她深深地感覺自己被冒犯了,如果可以的話,很想將歐建雄吊起來打一頓。
可惜她就隻能在腦中幻想一下,歐建雄顯然很滿意自己剛剛威脅沈淺的話,覺得自己再一次充滿了男人的尊嚴,和沈瑩在一起的時候他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東西,現在在沈瑩的女兒身上感受到了,倒也算是一種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