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你嘴裡吐不出象牙
不是每一個兄弟都可以做到兩肋插刀，也不是每個朋友都會雪中送炭。李天佑不會真的和這些喝了一次酒的商人掏心掏肺，大家都是各取所需和氣生財。李天佑覺得能在得意的時候讓他們錦上添花就已經算是不錯，至於像王美麗這樣的，別說雪中送炭，如果真的有一天落寞了，她可能就是把落井下石做的最透徹的一個。這種靠金錢來維持的關係永遠都不穩定，就像商人的江湖裡的一句話說的那樣：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潤。唯利是圖是商人最明確的標籤。
李天佑雖然不喜歡這些應酬，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原本李天佑對商學院的課程已經失去了信心，但是在又一次收到邀請之後還是決定參加，畢竟錢已經花了，不去的話總感覺有些虧。
這次的課程依然沒什麼亮點，好在旁邊一個班的同學和他一起聊天才讓他沒有在課堂上睡著，第一次聚會的時候這個男人並不算太活躍，李天佑只是依稀記得他是做酒水代理的，貌似是吉林省的總代理那種。至於叫什麼已經完全沒有印象。彷彿也知道李天佑不記得自己，所以在散場之後特地遞了一張名片。李天佑恭敬接過，看到上邊的名字是季進軍，李天佑尊稱了一聲「季總。」
吃飯的時候季進軍也和李天佑坐在了一起，兩人天南海北的聊著天。這次吃完飯班主任並沒有組織活動，只是三五成群的小規模活動了。李天佑看到王美麗和幾個老闆組成了一個小團體，估摸著是殺向了另一個場子。季進軍原本打算邀請李天佑一起去找點娛樂，但是看到李天佑興緻索然，又好像有其他事情，也就沒有開口。
李天佑回到酒吧找到朱雀。朱雀看到他一臉疲勞，也知道他這段一直在跟著張虎學功夫，然後還要應付著商學院的活動，難免乏力。
而且隨著對工作的熟悉，為了維護客戶的關係李天佑也經常要親自上陣敬酒。心裡雖然有些心疼，但並沒有說什麼關懷的話。古人說的有道理，不經一番寒徹骨，哪有梅花撲鼻香。想做人上人，就得先吃苦中苦。沒有簡簡單單的成功，更不要奢望點滴付出后能有湧泉的回報。楊明在最忙的時候經常一晚就睡兩三個小時，大了肚腩白了青絲卻愈發有魅力。男人就是如此，在女人眼裡外貌真的不重要，成熟成就、事業心和能力永遠是最致命的殺傷力。
所以看到李天佑的辛苦朱雀也發自內心的高興，尤其是在如此疲勞的情況下依然堅持每晚透支體力，這份執著和耐力讓朱雀這個姐姐倍感驕傲。
就連平常寡言少語的張虎每次和她聊起李天佑的時候都是豎著大拇指，發自內心的評價「是個犟種！」
李天佑走到朱雀跟前，道：「姐，和咱家合作的酒水商都是特定的么？」
朱雀聽到李天佑的問題想了一下，說道：「之前的都是我和董志海指定的，也都是算是有些交道的客戶，不過你要是有資源也可以談，只要價格合理，質量保證就行。」
李天佑點了點頭，雖然季進軍只是和李天佑聊了個天，混了個臉熟，但是正所謂無利不起早，李天佑知道季進軍的目的是什麼，只不過相比於其他人目的明顯的交流，季進軍讓李天佑覺得還算舒服，懂得迂迴。
普通的銷售是求客戶買產品，高級的銷售是讓客戶主動買產品，精英的銷售是讓客戶不好意思不買產品。李天佑覺得季進軍就有這個能力，從上課到吃飯隻字不提生意，只是陪李天佑聊著他感興趣的話題，所以李天佑覺得當他提出酒水生意的時候自己很難拒絕。
李天佑看了季進軍的名片，是青島啤酒吉林省代理，但是知道自家酒吧並沒有青島，倒是覺得可以合作。
「姐，咱家咋不賣青島呢？」李天佑不認為朱雀沒找到青島的代理商。
「咱立足就是高端，所以啤酒有個底價，最便宜的也78塊，相比於夕立、百威、嘉士伯，你認為會有人花78喝一瓶青島么？」朱雀回答道。
李天佑這才恍然大悟，覺得這個買賣是告吹了。
朱雀當然知道李天佑可能搭上了什麼線，但是她不準備為此破例引進青島，沒必要。於是轉移話題問道：「商學院怎麼樣？」
「烏煙瘴氣！」李天佑回答的十分幹練。
朱雀莞爾一笑：「我覺得你應該很適應啊。」
「您還是不了解我！我是敗絮其外，金玉其中啊！」李天佑一本正經。
「臭屁！」朱雀無奈笑罵一聲。
李天佑一臉驚訝：「難道還有香屁？」說著目光下移，尋覓著什麼。
朱雀一頭黑線，再看到這個混蛋猥瑣的目光直接抬起12CM高跟鞋。
嗷的一聲，李天佑幾乎就義。
看著李天佑一瘸一拐的落荒而逃朱雀得意的笑，但想起這傢伙肆無忌憚打量的眼神，臉頰又一陣發燙，和一個不討厭的男人討論屁這個問題的感覺還真是有些怪異。
這段時間李天佑覺得很累，相比偽善的應酬以及商人的笑裡藏刀，他更喜歡那種乾脆利落的江湖氣。生怕自己染上太多的商人氣，逃離朱雀勢力範圍就想起了王小源。他和王小源雖然沒有經歷多大風浪，但是脾氣相投，主要是兩個人都很簡單，所以李天佑很珍惜這個兄弟。
這是李天佑離開之後第一次回到零點，大家看到他都很高興，尤其門口的保安，見到李天佑都齊刷刷的挺了下身板，叫了聲佑哥，很唬人，看的剛往酒吧走的幾個妹子一陣崇拜。
李天佑笑著打了聲招呼，給幾個人都發了根煙，幾人笑著接過但都沒有抽，只是拿在手上。
「李哥最近生活的不錯啊，都胖了。」李天佑看著其中一個男人笑道。
「可不嘛，自從你走了，哥幾個只能借酒澆愁了，可惜愁沒澆下去，反倒把肚子撐大了！」另一個男人笑道。
「哈哈哈，那怪我！改天我請客，給哥幾個賠禮。」
「好勒！」「必須的！」幾個男人樂著應和著。
王小源正在給他的小情婦潘婉茹看手相，看到李天佑走過來也不起身，依然把玩著潘婉茹的小手。「喲，我還以為李總忘了零點的路咋走了呢。」
李天佑笑著坐下「我他媽都快累死了！」
王小源只是開了句玩笑，知道他很忙。於是很快的就變回了原來的樣子，看著李天佑想到朱雀酒吧。
「哎，你那兒美女是不老多了？」王小源兩眼冒光問道。潘婉茹翻了個白眼，王小源自動無視。
「不老！」李天佑笑道。
？？？
王小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聯想一下自己的問話才明白過來，笑罵了聲草。
李天佑笑著道「那確實是老多了，而且老漂亮了！亂花漸欲迷人眼啊，只要有錢，啥質量的都有。」
王小源聞言搖了搖頭：「那還是算了，我可沒錢啦。」說著看向潘婉茹，一臉賤樣。「有錢也不給她們花！」和一個居家小男人一樣。
潘婉茹沒有如往常一樣給他臉色，她知道給自己花了二十萬肯定已經掏空了王小源的家底。
「沒事，你要捨得你的大校花兒我請你！」李天佑見王小源說話也不避諱潘婉茹，所以笑著說道。
在吉大混的時間也不短了，李天佑覺得潘婉茹絕對算的上吉大校花水平了，畢竟在吉大他還沒見到一個姿色能比得上潘婉茹八成水準的人，覺得王小源還真是撿了個寶貝，這二十萬不虧。
「你可拉倒吧，兜里比臉都得乾淨，我估計你是在朱雀喝不起酒了吧？」說完王小源大手一揮，讓潘婉茹去拿兩瓶啤酒。
李天佑看到潘婉茹聽話的離去一陣驚艷。「可以啊！調教的這麼好？」
「必須的！哥一身王霸之氣豈是這種小姑娘能吼的住的！」王小源很驕傲。
李天佑並沒有打擊他，而是由衷的贊了一句「不錯。」然後接著說道「好好珍惜啊，遇到這麼好的姑娘不容易，別到時候王霸之氣變成了王八帽子。」
王小源罵道：「草，你嘴裡果然吐不出象牙！」
「你妹！」李天佑回罵一聲又正經道：「我說真的，好好珍惜。錢買不來真愛，還得好好培養。當然了，沒錢也確實能把一個好女孩變得世俗。」李天佑莫名想起了王美麗，本來挺漂亮的女孩偏偏要因為錢變成一個風塵女子，挺可惜的。
看著一本正經老氣橫秋的李天佑，王小源笑了：「草，搞得好像你很有經驗是的。」
王小源和李天佑大多時候都是喝啤酒，除非一起吃飯偶爾喝點白的。對於紅酒兩人都是不感冒，死貴是一方面，最主要是沒什麼感覺，也裝不出那副高雅和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