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有事,沒事
衛靜姝瞧見李君澈便很是有一種無事不登三寶殿,登了更是非奸即盜的感覺。
小眉毛一蹙,噘著嘴兒便不客氣:「你來做甚個?」
李君澈倒也沒想到能在這兒遇到衛靜姝,目光落在她那微提的裙擺上,聞言不過笑笑,手中的摺扇搖了搖,卻是不說話。
衛書啟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掠過,面色如常,只坐直了身子,假意訓斥道:「還不快過來見過世子,當真是越發沒得規矩了。」
衛靜姝哪裡怕他,嘴裡嘟囔一句:「沒規矩,那也是跟你學的。」
到底還是念及李君澈的身份,不甚情願的上前兩步,屈膝一福:「見過世子。」
李君澈端著世子爺的身份應得一聲,忍著笑道一句:「這規矩是該練練。」
衛靜姝氣結,一句「關你屁事」還未出口,便叫衛書啟的含笑的眼風掃得全咽回腹中。
只得不服氣的低眉斂目,假模假意權作乖巧狀。
李君澈將這小丫頭片子的神色盡收眼底,也不惱,反倒覺得心中開懷不少,勾著唇一笑,倒是想起一事來,喚得一句「觀言」。
便見一青衣小廝面色肅然的進屋,雙手一拱,道一句:「爺。」
衛靜姝瞪著眼兒將那名喚「觀言」的小廝打量一回,有些奇怪這人是何時來的,方才在書房外她明明就沒瞧見。
李君澈從觀言手裡接過一隻紅底錦盒:「前兩日,南苑有匹馬兒發瘋衝撞了位姑娘,幸得衛三姑娘及時出手相救,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我今日來,除了有事要同衛三爺商量,倒也存了要謝一謝三姑娘的心思,只不想正巧遇上了三姑娘。」
他將手裡的錦盒往衛靜姝跟前遞了遞:「姑娘那支發簪沾染血跡,自是晦氣,這一支是特意挑出來送給三姑娘的,全當謝禮,還望姑娘喜歡。」
李君澈這話當著衛書啟的面說得一本正經,也沒甚個不對的。
許錦容叫馬兒踐踏是發生在雍靖王府的地盤上,且先不論許錦容日後身份如何,只要她死了,雍靖王府也少不得有責任,更莫說還準備同許家聯姻,日後便是一家人。
李君澈代表雍靖王府要謝衛靜姝倒也算合情合理。
可衛靜姝甚個時候出手相救了?
許錦容出事那日,一支金簪隔著老遠便要了那瘋馬的命,只無人瞧見倒也不曉得何人出的手。
衛書啟聽得這一耳朵,心中了悟,只不出聲,側過眸來瞧衛靜姝。
可衛靜姝懵得狠,眨巴著眼兒一臉的雲里霧裡,哪裡曉得那匹瘋馬命門上的簪子是取至自個發間的。
她妝匣裡頭各樣首飾多得連自個都記不住,如何就曉得甚個時候丟了支簪子。
「世子爺……」衛靜姝喚得一聲,有些警惕的看著李君澈。
自打醒來,她對雍靖王府任何人都沒得好感,這會子更怕李君澈挖個坑等著她跳。
「世子不必客氣,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也不是那等小氣之人,不過一支簪子罷了,舍了便舍了。」頓了頓又沒頭沒腦的道:「王府裡頭出來的東西俱都彌足珍貴,世子還是留著送給未來的世子妃吧,我……」
她話音還未落,衛書啟便是一陣咳嗽,將衛靜姝餘下的話盡數打斷。
李君澈抿著唇,要笑不笑,望著衛靜姝的眸子亮晶晶的。
這簪子是特特給衛靜姝挑的……
衛靜姝倒沒品出自個話里的不對勁,可見衛書啟一副要咳死的模樣,到底閉了嘴不再開口。
衛書啟咳得一陣,這才收了聲,替自家妹子將東西收下,總歸是過到明面來的東西,倒也不怕甚個私相授受。
「多謝世子。」衛書啟接過錦盒隨手便遞給了衛靜姝,又眼神示意她能走了。
衛靜姝接收不到衛書啟的暗號,一臉懵,還當衛書啟眼睛有病,盯著看得會子,才要說話便又叫衛書啟打斷。
「你出來這會子,阿娘應該要尋你了。」
衛靜姝揣著衛書啟硬塞到手裡的錦盒,眨巴著眼兒這才想起到外書房來的目的,「呀」得一聲,又將目光落到李君澈身上。
「世子爺……」她特特喚得一聲,聽見李君澈應了,這才又繼續道:「世子爺,你同我三哥說完話沒有?」
李君澈不明所以,還當衛靜姝有甚個要同自個說的,甚是給面子的應道:「說完了,姑娘可有事?」
「有事有事。」衛靜姝連連點點頭:「既然世子爺說完話了,那就請回罷,我尋三哥有事兒……」
李君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