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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指望衛靜姝給你收屍嗎

  李君澈身上的毒已有幾個月之久,雖控制住未毒入肺腑,可也沒尋到法子解毒,身子便拖得不成樣子。


  李君淳對衛靜姝厭惡得不行,如今卻來尋她,自然也不是無緣無故的。


  他要衛靜姝以血換血,救李君澈的性命。


  以血換血這樣的事兒,雖未見過,卻也有耳聞,但這是以命換命的法子,只坊間有傳言並未有真實成功的例子,說起來也是邪門得很的玩意。


  上一世李君澈何時中的毒衛靜姝並不知曉,可直到兩人決裂,她也未見他的毒徹底清了,不管是否用過這法子,想來都是不奏效的。


  這一世她便更加不信那邪門的法子真能救得了李君澈,況且李君淳對自個素來不喜,讓她來救那又是因何?

  這其中的緣由不得不叫人深思了。


  若是衛靜姝當真只得十幾歲,只怕為著懵懂的人世間情愛,真的會以自個的命去換李君澈的命,可到底她不是十幾歲能叫人隨便糊弄的年紀。


  她道:「二公子同世子爺兄弟情深,既然二公子說此法可得,為何不親自試一試?」


  李君淳暴跳如雷,卻又怕聲響過大,壓低聲兒氣得咬牙切齒:「你以為我不想,世間萬物皆講究陰陽調和,我是男子血氣方剛,哪兒合適。」


  又道:「若不是世子爺一心裝的是你,我也萬不會尋了你來。」


  見衛靜姝不為所動,又怒道:「只沒想到,還是我大哥眼瞎,看上你這麼個只會嘴上說得好聽的女子。」


  「如今瞧見他纏綿病榻了,便露出本性了是不是。」


  黑壓壓的天色開始下起雪片兒,寒風吹過,夾雜著雪片落到衣裳上,瞬間化作水汽。


  縱然李君淳的話說得如何難聽,衛靜姝也沒有多說的意思,冷笑一聲:「以血換血,以命換命,二公子還當真是看得起我衛靜姝。」


  「你不必用激將法來激我,我不會應承的,世子爺也不會用這麼邪門的法子。」


  說著便不再理會李君淳,轉身離去。


  李君淳嘔氣得要死,李君澈病得這許多時日,他一顆心早亂了,大夫說以血換血便以血換血,大夫說非衛靜姝不可便衛靜姝,不然又如何有衛靜姝的事兒。


  能給衛靜姝一個機會,讓她救李君澈在他眼裡算是恩德了,哪兒還輪得到她來甩臉子。


  李君淳急行兩步一把攔住衛靜姝,壓下要掐死她的心,滿含殺氣的怒道:「你當真如此見死不救,眼睜睜的看著你嘴裡喊的世子爺就這樣被這毒折磨死?」


  衛靜姝絲毫不懼他身上的殺氣,反而與之對視:「我不會見死不救,世子爺也不會死。」聲兒一頓,又道:「若是世子爺當真有那麼一天,我就陪他一塊死,但絕對不是應承你這種莫須有的邪術。」


  李君淳眸中綴著毒,衛靜姝杏眸中也不是天真浪漫,目光交錯間已是交手幾個回合。


  半響,衛靜姝收回目光,頭也不回的踩著融化的雪片兒直往正屋去。


  廚下剛送來的清粥已經擺上了,熬好的葯也溫在爐子上。


  屋裡頭的地暖燒得旺旺的,散發著若有若無的葯香,李君澈卻靠在大迎枕上睡著了。


  衛靜姝腳步極輕,行至身邊也未將其驚醒,可見身子是很不好的。


  她輕手輕腳的抽走李君澈身後的大迎枕,將他放平,又掖好錦被,坐在小杌子看得李君澈半響,這才起身準備出門。


  卻叫李君澈突然拽住:「再陪我一會罷。」


  他聲兒輕柔,緩緩抬起眼皮,眸中還帶著幾分討好。


  衛靜姝沒得由來的心裡一酸,隨即又坐了下來,扯了扯唇角笑道:「你又不早點將我娶進門,這樣我便能日日夜夜都陪著你了。」


  李君澈神色一暗,沒有說話,只跟著扯了扯唇角。


  自打中了毒以來,李君澈每日昏昏沉沉,無甚精力,偶爾清醒時便又想起無法同戒律給他仆算的命格。


  一時間也委實不曉得到底要如何面對衛靜姝。


  他不知道是要放手,還是要自私的將她綁到身邊來。


  這幾個月來,衛靜姝給他寫的信,他都收到了,一字一句反反覆復看過許多回,卻都只壓在枕下,半句回復都不曾。


  衛靜姝將其神色都看在眼裡,眉眼一彎,將小杌子拉近些許,盯著李君澈瘦得脫形的面容笑道:「都瘦了這麼多還這麼俊,怪不得一後院的姬妾都甘願被你糟蹋。」


  她伸手拂去李君澈額前的碎發:「你要快些好起來,男子漢大丈夫說話便要算數,既然說了要讓李君淳那王八蛋喊我嫂子,便一定要做到才行。」


  「他又哪兒惹了你了?」李君澈叫她逗得忍不住勾唇一笑,眸中星光點點,拉著她的手:「我盡量讓自個活得久一點。」


  他在京都活得十多年,經歷的刺殺,暗襲多得不得了,大大小小的傷也見怪不怪,可他從來沒試過這般怕死。


  前頭那許多年,所謀划的每一件事,都不是為著自個,便也覺得人生不過如此,是死是活也都好說。


  可如今卻覺得對未來有許多期盼,後頭還有大半輩子有著許多事兒都未完成,如此便死當真遺憾得很。


  「不是盡量,是一定。」衛靜姝眸中含著淚,她在夢中見到李君澈的慘死,已經是悲痛欲絕了,若是這一世還叫他死在前頭,她不知道自個還能不能承受住。


  「就算要死,也是我死在前頭。」她彎腰,將面頰靠在李君澈的肩頭:「若是沒得你,我當怎麼辦?」


  ……


  衛靜姝離開世子府時,李君澈嘴裡含了塊衛靜姝塞給他的糖塊,滿嘴的甜膩壓下藥汁的苦澀,卻叫他心情也跟著好幾分。


  「過幾日尋了機會我便來看你。」衛靜姝捧著他的臉親在他的唇瓣上,眸中是說不盡的溫柔。


  李君澈攬著她的腰,任由那蜻蜓點水般的吻離開,笑著點頭:「好。」


  他看著衛靜姝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直到初十來報將人從回承華樓,他才撐不住靠在榻上猛吸幾口氣,一把將榻邊置放的茶碗掃落地。


  「讓二公子將王扶柳送回雲州,不然別怪爺不顧情面。」


  李君澈雖卧病在床,這府裡頭的事兒也管不了太多,可他這寶山居卻到處都是他的眼睛耳朵。


  李君淳以為壓低聲兒,別個就聽不見他在屋外同衛靜姝說的那些話了嗎,李君澈就不能想到這些事兒是誰在背後做妖了嗎?

  當初李君淳將王扶柳從雲州帶回來,李君澈沒說話,那是因為他認可王扶柳的醫術,也當她在雲州吃到了教訓,哪曾想,她竟然還敢將主意打到衛靜姝身上,當真以為他死了不成。


  初十沒有半句廢話,得了令便親自去傳這話。


  不多時李君淳便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還未見著人便隔著帘子道:「是衛靜姝在大哥跟前嚼的舌根嗎?」


  他滿面焦急,心裡憤恨不已:「我就知道這人口腹蜜餞,恨不得我們兄弟兩反目成仇。」


  又道:「大哥,你若趕了王扶柳,身上的毒便更加難解。」


  王扶柳的確有幾分本事,李君澈身中奇毒,她雖沒辦法解,卻也能壓制幾分,這些時日若不是她,李君澈只怕早涼了。


  只可惜她到底不如她師傅,差了火候。


  李君澈聽見這話,更是生氣,額上青筋直冒:「別叫我大哥,今兒不僅王扶柳給我滾,你也給我滾回雲州去,別再讓我瞧見你。」


  他是真箇怒極了。


  就算當真死了,他也容不得有人去算計衛靜姝。


  李君淳也怒:「大哥,你當我是什麼人?難不成,你真為了一個衛靜姝便連兄弟情分也不顧了嗎?趕我回雲州,好啊,到時候你死在這兒還指望衛靜姝給你收屍嗎?」


  又道:「你別忘了,你是雍靖王世子,就算對衛靜姝當真動了情,父親也不可能任由你如此胡來。」


  「用不著你管。」李君澈最厭惡總有人提醒他是雍靖王世子的身份,該做世子做的事兒,一口氣提在嗓子眼上,怒道:「就算他日我死了,也不必你來收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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