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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銀鈴少女

  衛靜姝早不是那等不經世事,動不動就紅了臉的小姑娘了,咯咯一笑,疊著腳磨了磨:「你自個說青天白日的,有傷風化呢……」


  李君澈就曉得這小丫頭要搬石頭砸他的腳,伸手點了點,又將屋裡頭的燈滅了。


  衛靜姝叫他留了榻角的那盞琉璃燈:「還滅甚個燈,成親這許久了,你哪一處我沒瞧過的,這會倒跟個新進門的小媳婦似得了。」


  李君澈自個膈應背上那道傷,不願意叫衛靜姝瞧見,自是不聽她揶揄,還是將燈滅了去。


  一時間屋裡頭黑漆漆的,只余得外頭的月光打進來有些許光亮。


  李君澈往榻上一鑽,就叫衛靜姝鉗住了,他越是在意後背那片傷,她便非要摸一摸才舒服。


  先頭李君澈還將身子崩得緊緊的,不叫她碰,可衛靜姝跟個火苗似得,過得會子他才適應下來,萬分無奈的道:「你這小東西。」


  衛靜姝香汗淋漓,咬著他的耳朵,低低笑起來,聲兒帶著些許暗啞,撩動他心猿:「我好想你……」


  屋裡頭依舊點的安神香,卻半點沒叫這小夫妻二人安下神來。


  久別的重逢帶著各種各樣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越發難捨難分,只恨不得能將彼此融入骨血中,日日日日與之相伴。


  院中蟬鳴聲聲,屋內熱氣騰騰,細細的啐語之聲時隱時現,夾雜著粗重的呼吸,越發叫人面紅耳赤。


  雖是勞累一夜,可第二日一個精神抖擻,一個嬌艷嫵媚,小丫鬟們一進門瞧見衛靜姝垂腰就抿著唇笑。


  按著行程今日從京中來接人的兵士就該到了。


  李君澈原就同他們一道出的京,自是曉得封后的聖旨也是一道來的。


  一大早便吩咐下去,做好迎聖旨的打算。


  李建同稱帝,甄氏便是皇后,這會子先傳聖旨,待進了宮便要舉行封后大典,受皇后寶冊金印。


  往後爹娘便成了父皇母后,李君澈兄妹三人便是皇子公主。


  這些個事兒是遲早的,李君澈上一世沒能如願,這一世倒是得償所願,只不過他也未見喜色。


  聖旨一到,眾人對甄氏的稱呼也從王妃成了皇後娘娘。


  因著要趕封后大典,當日便將要帶的東西都裝車,第二日一早便從雲州出發。


  先馬車后舟船,眾人輕裝上路先行,東西便跟在後頭。


  此一行許錦容,許錦心,王映芝,李君瀾,王扶柳都在列,趙喻嬌也抱著衛筠隨了一道。


  余氏同衛仁便留在了雲州,如今天下將定,四處還有佔地為王之輩,想要統一山河,少不得還要好幾年的仗要打。


  不管是文仗武仗都少不得,衛家本就有污名在身,這時候自也不必想念著李君澈的情分,還能同以往一樣封侯承爵。


  衛長益老了,衛仁也不愛鑽營,愛鑽營的也都生死未知。


  後頭的晚輩想要謀仕途的卻又不會打仗,只能等天下定下來后,再走科舉之路。


  此時正值盛夏,舟船行水路也不覺涼意,夜裡倒還好,白日里日頭一出來,便熱得人心頭焦躁。


  許錦容身子不好,一上船便又病下,船上日日散著藥味,許錦心倒是同她姐妹情深,衣不解帶的日日伺候著。


  王映芝有些怵李君澈,再不敢往跟前湊,只同李君瀾進進出出,瞧見許錦心這般倒還贊得一句。


  「她到是情深。」


  她不了解許錦心的為人,衛靜姝卻是清楚得很,偶爾聽得一句不過諷刺一笑。


  許錦心這會子伺候得盡心儘力也不過是做給別個看的,有著許錦容這個正頭娘子擋著,她永遠都是妾,她生的兒子也不過庶子。


  往後這儲君之位是誰的尚且未可只,可兄弟兩個必然都要先封王的,以後安哥兒能記到許錦容的名下倒也算嫡出,可若是不記過去,那事事都要低人一頭。


  依著許錦心的心計,如何甘願,這會瞧著伺候周到,心裡頭指不定時時刻刻咒著許錦容早點死透呢。


  舟船之上無甚消遣的,李君澈倒是正好同小雙喜處一處父女感情。


  他對自個的孩子是真心喜歡的,又極是有耐心,小雙喜吃飽睡足貪玩時,便將她抱在懷裡逗著玩。


  小人兒才幾個月卻好似認得人了一般,每每睜眼瞧見李君澈在身側便踢著腿咯咯笑,小手兒含到嘴巴里吃得噴香噴香的。


  甄氏瞧見李君澈這般待孩子,還笑一句:「瞧著這麼大個人了,倒是能跟孩子玩到一塊去。」


  一行人緊趕慢趕到達京都時已經是七月頭了,李君淳親自到通州碼頭接人。


  隨行的還有衛書啟同謝元安。


  馬車都已經準備好了,因是天下將定,也未張揚,甄氏當了王妃多年,一下子變成皇后也不覺有甚個,她打頭先下船,後頭便跟著李君澈夫妻二人,再是許錦容許錦心姐妹抱著安哥兒,其餘人便打后。


  李君淳比之過年那會又黑了不少,人也清減了,但也越發老成穩重,迎上前先同甄氏請了安,這才又同李君澈抱一抱拳:「大哥,辛苦了。」


  他一臉正色,連眼眸都不動半分,眼角餘光卻往衛靜姝身上掃了一回。


  一襲大紅白蝶穿花長裙越發襯得她膚色白皙,面龐紅潤,雙眸靈動,梨渦淺淺,懷中的小女娃粉雕玉琢,睜著杏眸蹬著腿兒到處看,她抬手拖一拖,眉目中儘是入水般的柔情,同幾個月前所見再不一樣。


  眼眸一瞌到底又喊了一聲:「嫂嫂……」


  一顆心何時悸動的,早已不記得了,李君澈「沒」了后,還存過齷蹉的心思,到得如今那念頭都還未散,不過叫壓得死死的,埋在心底罷了。


  許錦心一見李君淳面上便帶了笑,將安哥兒放下來,推得一把:「快喊爹。」


  安哥兒見他這位爹的時候極少,這會子李君淳又黑了許多,一下子他也記不起來,扭捏著身子卻不往前一步。


  氣得許錦心面色通紅,可這麼多人在,咬著牙硬是將那股氣給咽了下去。


  還是李君淳沖安哥兒招招手,見他小心翼翼的走過來,這才將人一把抱起。


  下了船自還要坐馬車進京,天色不早,一行人也不耽擱,寒暄兩句復又上路。


  李君澈從衛靜姝手中接了小雙喜,又扶她上了馬車,衛靜姝一個不查腦袋磕在車頂上,還叫他笑一回:「這麼大個人了,還冒冒失失的。」


  衛靜姝不知說了句甚個,又逗得他哈哈一笑,連帶著懷中的小雙喜都眯著眼兒露出一排光禿禿的牙齦來。


  父女兩個一個德性,衛靜姝眼兒一瞪,李君澈還又伸手替她揉了揉腦袋,這才叫她也跟著彎了眼,咯咯一笑鑽進馬車中。


  那抹艷色叫車簾擋了個嚴實,李君淳還呆看著,待對上李君澈的目光,他這才神色一凜,仿似甚個事兒都未有一般,沖李君澈點點頭,這才將安哥兒抱進馬車內。


  一溜兒馬車浩浩蕩蕩的從通州馬車出發,待進了京已經日落西沉了。


  衛靜姝挑了帘子瞧上一回,不過短短一年之久,這江山已經換了個主,可這京都城卻依舊是舊時的模樣。


  從世子府逃跑追隨李君澈往蜀地去的事兒好似才過去不久,又好似過了許久。


  「別看了。」李君澈替她將帘子放下來:「父親初初登基,朝中還有許多事要處理,此時還未封王分府,此番還得在宮中住著。」


  仗好打,內卻難安,江山易主容易,安定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如今自是事事緊著最重要的來,封王分府少不得要到年前才能辦。


  衛靜姝不喜宮中的規矩,可也曉得身份越是貴重規矩也越多,點一點頭算是知道了。


  有了李建同的准許,馬車從夾道進宮,再換轎攆抬眾位主子往後宮去。


  皇后自是居中宮,李君澈便居景麗宮,李君淳那頭是德仁宮,李君瀾是公主居元春殿。


  後宮之中雖無皇后坐鎮,可破宮之時還有許多前朝的太監宮人沒逃出去,將這些人歸攏了來用,又有前朝的先例在,也辦得沒有錯處。


  一行人風塵僕僕的,自要先收拾一番才去給成興帝問安,夜裡便一道用團圓飯。


  李君澈同衛靜姝的轎攆在景麗宮前停下,他先行下來,將小雙喜交給款冬,才伸手出去要扶衛靜姝下來。


  宮裡便跑出四五個小姑娘來,笑聲銀鈴,還未站穩便有女子嬌嬌聲兒道:「衛大哥你回來了。」


  衛靜姝抬頭一瞧,後頭幾個倒是一溜的粉衣綠裙作宮人打扮,最前頭那姑娘卻是一身綢衫,梳著丫髻,面如白雪通透,杏眸彎彎,笑意極具感染里,周身散發著少女的朝陽氣息。


  王映芝扶著綠顎的手從後頭上前,將目光落在那開口的姑娘身上,略微一掃眉宇間便見溝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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