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意人
第五章生意人
南宋大點的城市,也和後世一樣,不少街道幾乎都有個名字。長治街離鬼院不遠,是鬼院前方的一條大街。第二天一早,韓白讓陳順帶著兩小去幹活。他謝絕三人的陪同,穿著一套破衣服來到長治街。
賺錢的東西大家都積極,韓白在這裏沒等一會,洪彪帶著七人趕到。沒讓這幾人發彪,韓白朝洪彪行了個大禮:
“昨天實在不知洪爺的大名,韓白多有冒犯,還望洪爺恕罪。”
伸手不打笑臉人,一個瘦高的年青人冷哼一聲:
“你他娘的連洪爺也不認識,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韓白有些不好意思,再次一禮:
“我是信州人,才來紹興幾天,以前真沒見過洪爺。”
洪彪點點頭:“現在認識了,昨天說的事你可有異議?”
“沒有異議,隻是有些難度。”韓白苦笑道:
“那東西看起來簡單,裏麵大有學問,十分複雜,起碼三天才能做好一個,要做二十個,需要兩個月。”
“這麽麻煩?”洪彪掃了眼帶來的人:
“這樣吧!我派些弟兄去幫你,盡快將東西做出來。”
韓白雖一直笑臉,也有自己的脾氣,笑容沒了,鄭重說:
“各有各的門道,各有各的秘密。東西我可以為你們做,但是要派人去我可不答應。”
剛才說話的年青人正要衝動,被洪彪打住:
“那你說怎麽辦?難道要讓我們再等兩個月?”
“不用等兩個月,九天後我先給你們三台,”韓白見這些人還不開竅,指了指後麵大街:
“洪爺,這東西大家不過是一時新鮮,紹興城並不是很大。你一下子搞出二十台,我敢說,不出半年就沒人再玩了。”
洪彪聽懂一半:“你是說不能搞二十台?”
“能搞,但絕不能一下子在紹興城中搞。要想保住這些人的新鮮感,紹興城中最多再弄十台,並且不能一下子弄出來。在不同的地方搞。”
洪彪還在想,另一個身材壯實的中年男子說:
“老大,我看他說的有些道理,要想細水長流,還真不能一下子搞多了,一旦那些人玩膩,以後誰還會再玩?”
洪彪沒有再逼,拍了拍韓白的肩:
“韓白,以後好好跟著洪爺幹。不是吹牛,在這紹興城,誰要是敢欺負你,你隻管來找洪爺。”
“一定跟著洪爺幹,”韓白暗自冷笑。一個連酒樓老板都不敢得罪的人,也隻能欺負一下那些可憐的乞丐了。
韓白目送洪彪幾人離開,沒朝興源酒樓方向走,朝相反的城西走去,沒過多久,從紹興西城門走出。
……
韓白從城外回來時,陳順三人的攤子已收,在興源酒樓門口等了好一會。他一出現,兩小飛快朝他跑去。
“韓哥哥回來了,”
不過幾天時間,韓白已將這三人當成了親人。看到她們,韓白的心情也要舒暢不少。一隻手牽一個:
“今天有沒有人來鬧事?”
“沒有,今天我們有三兩多銀子的收入。”大丫看著韓白:
“就是很擔心哥哥,我們去長治街找了幾次,也沒見到你。那些壞人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我們先去吃飯。”
現在有些晚了,興源酒樓的生意比較冷清。四人剛坐到桌前,馮掌櫃走來:
“韓公子,你去了哪裏?她們很擔心你,還讓我派夥計去找,滿城都沒找到你。”
現在韓白的火氣消了不少,感覺這時候還是好人多壞人少,心裏十分感動:
“多謝馮掌櫃,我沒事,在四處轉了轉。”
“沒事就好,”馮掌櫃坐到陳順旁邊:
“聽陳順說洪彪找你們麻煩,你們談得如何了?”
韓白還未開口,二丫對馮掌櫃說:
“馮老爺,你能不能給他們說說,讓他們不找我們麻煩?”
馮掌櫃苦笑道:“他們那種混混,全是些亡命之徒。我雖是當地人,也隻能保你們在我酒樓沒事。唉!要是他們提的條件不太過分,就答應他們吧!”
馮掌櫃的苦衷韓白理解,對方是正經的生意人,大家又非親非故,不可能為了他們去招惹那種人。
“沒事了,我們已經談好。”
四人走出酒樓,沒走多遠,從後麵跑來一個年青人:
“陳順,我家掌櫃請你們去坐坐。”
陳順有些驚訝,不好作主,轉過頭對韓白說:
“這是迎客酒樓的丁大全小哥。”
韓白猜到幾分,他本不想去,來到這個世界,接觸的人並不多,想了想抱著多接觸些人的想法:
“去是可以,隻是天快黑了,我們不能耽擱太久。
丁大全讓過一旁:“不用耽擱多少時間,我迎客酒樓就在這條街的街頭,兄弟請。”
丁大全不說韓白也知道,當初定在哪裏擺攤時,他對紹興做過了解。最好的位置,是紅粉樓那條街,那裏最當中。可惜吃了人家一頓爬牆的午餐,再不好意思去那裏。
這條街的酒樓不少,有三座,隻有興源酒樓最當中,所以韓白才會選擇那裏。迎客酒樓和興源酒樓一樣,樓高三層,比興源酒樓窄些。現在已經打烊,他們走進酒樓時,隻有幾個夥計正在打掃,一個中年男子從櫃台走出,朝韓白拱手一禮:
“這位是韓白韓兄弟吧!我是迎客酒樓的掌櫃馬安。”
韓白來到這個世界不習慣的東西很多,其中一件事就是禮太多。他現在相當於乞丐的身份,也有些人向他行禮,不得不還。還過禮說:
“馬掌櫃找我們來有什麽事?”
“大家跟我來,我的確找幾位有些事商量。”
幾人和馬安來到已打掃幹淨的二樓,馬安發出一番感慨:
“紹興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全城大小酒樓加起來,有二十一家。人少酒樓多,生意十分難做。還算我經營得當,以前的生意,和興源酒樓差不多。最近生意越來越淡,已遠不及興源酒樓。”
馬安感慨完,除兩小沒聽懂,陳順也懂了,有些擔心看向韓白。韓白一點不擔心,現在的人做生意還是差了些手段,比不過後世那些五花八門的商家。
“生意這種事很難說,有時他好,有時你比他更好。因素太多了,馬掌櫃要說什麽還請明言。”
“韓兄弟是個痛快人,我也不再說那些廢話。”馬安沒再廢話:
“我已打聽清楚,興源酒樓馮昆太小氣了,一天隻包你們一餐。若是你們的彈珠在我迎客酒樓門口搞,我每天包你們兩餐,吃得絕對比他們那邊好。”
馬安說完,兩小雙眼大睜,激動看向韓白。韓白歎聲說:
“無論一餐兩餐,也是馮掌櫃的心意。我們先在馮掌櫃那邊做,要是又來這邊,豈不成了無信之人?”
“韓兄弟為何如此說?”馬安正色道:
“你們應該沒和馮昆簽什麽協議吧?沒有協議的東西,要在哪裏做,決定權在你們手裏。大家都是生意人,既然沒協議,當然是誰開出的條件好就去誰家。”
韓白看了眼窗外,已經離天黑不遠,起身說:
“馬掌櫃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能馬上答複,我們得回去商量一下。”
馬安沒有逼他們:“也好,我靜候韓兄弟佳音。”
四人走出酒樓,大丫不解問:
“哥哥,馬掌櫃說得不錯,我們又沒和興源酒樓有什麽協議,為什麽不答應馬掌櫃,他開的條件比馮掌櫃好得多。”
“姐姐說得是,”二丫抓住韓白的左手:
“一日兩餐啊!這樣一來,我們每天早上隻吃兩個包子,剩下的再不用我們出錢了。”
韓白笑了笑,對這兩個丫頭他越來越喜歡,完全當成親人,摸了摸二丫的頭:
“有些東西比賺錢更重要,我們雖沒有與馮掌櫃簽協議,畢竟人家對我們也不錯。暫時在他那裏做一段時間,要是以後仍隻負責一餐,那我們再離開,別人也不會說多話。”
韓白不是個迂腐之人,但他也不想為了錢當個小人。當然,前提是自己能吃飽飯。兩女還在想韓白的話,前方的陳順兩手一攔:
“停住,快到一邊躲躲。”
韓白正要問出,見前方就是興源酒樓。一個瘦高的年青人,已經走到興源酒樓門口。這個年青人韓白見過麵,正是今日和洪彪一起,最先開口的年青人。
四人躲到右邊一間店鋪門口,韓白問:
“他叫什麽名字?是洪彪的什麽人?”
“他叫夏福厚,是洪彪的手下,都是浦河運工。”陳順見夏福厚進入興源酒樓,有些好奇:
“奇怪,平時他們幾乎都是一起的,這麽晚了,不像是來找我們的,難道隻是夏福厚一人沒吃飯?”
韓白一時間想得更多,緩緩說:
“不可能,我看這些人也不是什麽有錢人。這麽晚了,會一個人上酒樓吃東西?陳伯,你帶她們先回去,將這個彈球箱也拿回去,我留在這裏查看一下。”
陳順接過彈球箱,二丫擔心說:
“這些人很凶,哥哥和我們回去吧!沒必要看他們。”
“我沒事,”韓白並不是好奇心重,任何方麵想,都想不通夏福厚為何一個人,現在來興源酒樓。恐怕隻有一種解釋:
“你們不用擔心我,我可能要耽擱些時間,不要出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