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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懊惱

  皇后左思右想只覺得心煩意亂,急急忙忙叫來了白秋染,叮囑她同錦安走的近一些!言語間透漏了想要將她嫁給錦安的意思,白秋染聽后是喜憂參半,喜的是自己確實願意嫁的,憂的是錦安對自己無意,自己不願強人所難。


  皇后聽了白秋染的意思驚喜之餘把手一揮,繼續勸道:「斯年的性子本宮還不知道,從小到大也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孩子同他親近,成婚之前本宮問過他,他是心儀你的,說了若是你同意便將你迎進門,那旌陽公主是個寡婦不說還帶了個兒子!你同斯年這麼多年的情誼,你怕什麼!本宮看你這孩子實在喜歡的緊,難道你對斯年就無意?」


  白秋染雖然於情愛一道上有些懵懂,但是她畢竟是將軍出身,身上自有一種武將的殺伐決斷,對於心儀之人也自有一番莽撞,她雖然不會主動對錦安言明喜歡,但只是因為她認為錦安並不喜歡她,所以迴避著,可是如今聽了皇后的言語難免有些心動,畢竟皇后從來沒同自己說過假話。


  「斯年當真說過?」白秋染略有惶惑的問道。


  「那是自然,斯年說這話的時候那旌陽公主就在裡間聽著,她後來親自同本宮說了,她嫁過來是為了兩國邦交,並無意做太子府的主母位置,日後是可以合離的,想來也是,她一個做慣了太后的人,高高在上的,又怎麼願意同旁人低頭,自然是留在趙國自在,看她那日在翰林院的行事,囂張跋扈的很,半點沒將本宮與西晉放在眼裡,這樣的人又怎麼能留在斯年身邊。」


  「她親口說了合離?」白秋染有些詫異,自己本來想著他二人是兩情相悅原來竟不是如此嗎?難不成是錦安單相思?若是這樣……白秋染眉頭一挑挺了挺身子,自己又何嘗不能一試。


  可是這話畢竟只是皇后的片面之詞,不可盡信,如今看來自己還真的需要往太子府走上一遭,畢竟眼見為實。


  薄胭在宮中的所作所為很快的便傳揚了出去,滿朝文武幾乎都在說薄胭的不是,說她不懂分寸,枉顧西晉顏面,不容人等語,晁瀾帝那日已經同錦安交談過了,兩相權衡之下,雖然晁瀾帝對此事不滿但也只能大事化小,按照那日說好的命薄胭抄寫《宮規》十遍,禁足七日算作處罰了。


  而那《宮規》送到太子府後,根本就沒落到薄胭手上便被錦安攔了下來,隨手扔給了下邊的書童,叫她們抄寫十遍交上去了事了,至於禁足嗎……皇上並沒有派人來監視薄胭,錦安便權當沒聽見,是以,薄胭待在芳蘭軒半點風聲都沒聽見,還暗自納罕怎的晁瀾帝竟然這樣放過自己了?

  再說錦安遵守承諾,親自教導起了趙雪言,從學問道武功,一樣不落。


  趙雪言起初跟著錦安學習的時候還有些彆扭緊張,只因錦安十分嚴肅,若說平日里對趙雪言還能有三分笑意,那麼一涉及到功課的事情便是半分笑意也沒有,趙雪言只得戰戰兢兢的刻苦用功,不過單單兩日下來,趙雪言對錦安便改觀了,他這人雖然於課業上一向嚴禁,但是教習自己的知識卻是通俗易懂,不似一般先生一樣只拿聖賢道理壓人,還不許你有半點反駁,錦安年歲雖然不大,但是見識卻是不少,說西晉繁華太平有錦安一半的功勞也不為過,在教習趙雪言的時候錦安總會將自己的經歷講給趙雪言聽,若是趙雪言不解或是提出質疑的地方錦安也會耐心解釋,若是趙雪言當真說話的有道理,錦安也會表示嘉獎,文是這樣,武就更不用說了,用百里梔的話來說錦安的一身功夫已經到了「變態」的地步,最起碼在西晉皇室中還沒有一個能贏得過他的!

  趙雪言本就天資不錯,再加上錦安耐心教導,自然是有進步了,接觸下來,趙雪言對錦安也是越發的佩服,私心覺得雖薄胭來到西晉實在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自己早前怕做一個養在深宮不知人間疾苦的富貴公子,如今到了西晉,眼看著錦安是如何作為的,自然見識增長了不少,趙雪言半點不懷疑,日後若是錦安登上西晉的皇位,該是一代明君,千古一帝,他有野心,盼著壯大西晉統一九州,這話說是旁人說出來自己可能有些懷疑,但是錦安若是說出來自己是覺得他能做到的。


  這日趙雪言將功課交給了錦安評判,錦安認真讀了一遍以後點了點頭,經過幾日的接觸,錦安對趙雪言亦是添了幾分好感,這孩子聰明,學的極快,又有自己的一番見解,是個明君的料。


  將書卷放到一邊,錦安上下打量了一眼趙雪言,沉默片刻開了口:「有些話我想問你。」


  趙雪言疑惑看向錦安。


  「從前我見了你是要行禮問安的,現在你卻成了我的……繼子,這關係也著實尷尬,我只是不知,當初你為何辭了皇帝的位置?可是……有人逼迫?」這是錦安疑惑了許久的問題,早前是聽了民間的風言風語以及趙國那邊的情況,便對這件事情信了幾分,再後來便是大婚當日自己親自問了薄胭,而當初那般尷尬的場景,自己也終究沒有問出什麼來,本來想著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可是這些天的接觸下來,錦安只覺得薄胭對趙雪言甚是上心,甚至為了他不惜得罪整個西晉皇室,背上一個「悍婦」的名聲,這樣一個人又怎麼會同薄家奪了趙雪言的皇位呢?如此想來,大婚當夜,自己因為薄胭的態度和言語正在氣頭上,好些事情沒有細想也沒有細問便脫口而出,現在想想著實不該……


  趙雪言搓了搓指頭:「怎的?母親沒同你說嗎?」


  錦安尷尬咳了咳。


  趙雪言也沒有再問,思索片刻一嘆氣,將當初薄胭的身體狀況,以及趙國的種種統統說給了錦安聽,他這般解釋倒也不是為了別的,只是實在不願意薄胭被人誤會成一個唯利是圖背信棄義的小人,趙雪言並不知曉錦安與薄胭之間似有若無的情誼,也並不知道她二人根本就是有名無實的夫妻,在趙雪言的心中想的很簡單,他不願旁人說薄胭的壞話,而錦安現在又是薄胭的丈夫,自己不願錦安看不起薄胭,況且,錦安是個有才幹的人,自己喜歡,薄胭對自己好,自己更喜歡,都是自己喜歡的兩個人,若是她二人能和睦不是更好嗎。


  是以,趙雪言便懷著這樣一顆心將事情從頭到尾的講給了錦安聽。


  錦安越聽眉頭皺的越深,面色越發難看起來,當初薄胭的身子竟然已經到了那種程度了?怎的梨築先生半句話都沒同自己提過……也是,自己在梨築先生面前並未表露出太過對薄胭的關心,梨築先生自然不知道自己對薄胭的看法,他為醫者自然不便同旁人透漏太多……那麼如此看來,當初薄胭竟然是為了保命才從后位上退下來的?而且還是趙雪言主動提及的?!


  「畢竟是皇位,你就這樣讓了?不怕……薄家以後食言嗎?」


  趙雪言聳了聳肩膀:「比起皇位,母親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更何況我年紀尚幼,確實沒什麼資格坐在皇位上,我不想做個富貴閑人,母親本來是打算帶著我游遍名山大川的,可誰想到……」趙雪言淡淡了看了一眼錦安,滿滿的幽怨,若不是他莫名其妙的答應成婚,自己現在應該正同母親在前往大漠的路上。


  錦安不自在的移開的目光。


  趙雪言思索片刻又道:「事實證明,這一切的安排才是最最適合我的,外間人都傳揚我是被母親騙了,抑或是被母親逼迫,可是我二人之間的事情又哪裡是外人看的明白的?不過任由他們謠傳罷了,我也想過同人解釋,可是母親卻說清者自清,日後且看著,但我明白,她不過是護著我別再受傷罷了。」


  錦安一時間只覺得混亂的很,過往的一切都是錯的,又一想到新婚之夜自己同薄胭說過的話:

  「這事是趙雪言親自下旨,他體恤你,我明白,況且你父親說等趙雪言成年了便會歸還皇位,但是期間十幾年,變故叢生,趙雪言這一讓位便是為了你拱手讓江山,便是放棄了這個皇位,我相信以你的心智不可能看不明白他犧牲的是什麼。」


  「你竟讓薄家,薄中青,你的父親接任了皇位,」錦安說到這裡一聲嗤笑:「憑心而論,你認為你父親,真的是個合格的帝王嗎?」


  ……


  這些話言猶在耳,錦安合眸,胸口發悶,暗自懊惱當初怎麼就一時口快說了那樣的言語,自己當時氣急,只當一切都是薄胭為了恢復自由身而設下的局卻沒想到,她為的不過是保全性命罷了……


  自己難以想象,到底是怎樣的傷情與難過才會讓她落到那般境地,而自己是否又好險再也不能見她一面,然後……自己如何說的?呵……


  錦安握拳,薄胭與趙雪言雖非親生勝似親生,這樣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又哪裡是外人可以評判的……


  錦安扶額,陷入深深的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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