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3章 南宮燕的選擇
寧輕雪臉色蒼白,當時在小鎮,自己和張書德,再加上王猴和馬戒,四個人都要落荒而逃,差點死在了小鎮上。
「你到底來幹什麼?」虞雅月擋在了寧輕雪的身前。
「唉,看來這杯茶水是討不來了。」白無常故作嘆息道。
虞雅月臉色陰沉,對蘇小小示了一個眼神。
蘇小小明白,轉身走了出去,很快端上了一杯熱茶,放在了白無常的面前。
「嘻嘻,還是虞院長懂得待客之道。」白無常笑得風情萬種,連虞雅月都有種白無常也不是那麼可怕的感覺。
但是寧輕雪卻臉色緊張,她知道白無常的笑容只是她要出手殺人的一種掩飾。
「小妹,你不用緊張,我這一次來,只是想看看張醫生,小鎮一別,我對他真的是雲夢縈繞,腦海里沒有一刻不想他。」白無常看出寧輕雪的警惕,端起杯子輕輕喝著茶。
「對不起,書德現在不適宜見客,你還是請回吧。」白無常實在太厲害,虞雅月可不想與她硬拼。
「難道真的受了重傷?到底是誰,竟然能傷得了他?」白無常放下杯子,臉色一正。
「我們也想知道。」虞雅月冷冷地道。
「我想見一下他,希望虞院長通融一下。」白無常堅持要見張書德,在沒有親眼看到張書德的情況,她怎麼也不相信張書德能被人打成重傷。
張書德雖然自身實力不算強大,但是卻有一大堆古怪的招數,讓人防不勝防。
「如果我不允許呢?」
「如果我真要硬闖,你們能攔得住么?」白無常掃了虞雅月等人一眼。
虞雅月臉色蒼白,南宮燕現在在樓下給人治病,這裡最能打的算是蘇小小了,但是自從蘇小小得知白無常是特戰小組的六級戰士后,連拔出武器的勇氣都沒有了。
「好,不過你不要想著傷害書德,只要你敢這麼做,我們和你不死不休。」虞雅月此時有點後悔讓莫非煙、王猴和馬戒全部離開醫院了。
「妹妹說得姐姐好快。」白無常雙眼彎成月芽。
「請你穿好衣服。」虞雅月掃了白無常一眼,臉無表情地道。
「大家都是女人,我都沒說吃虧,你們怕什麼?」白無常特意將胸口挺了挺,嬌笑道。
「哼,我不想書德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
「張醫生現在昏迷著,怎麼看,況且我身上那一個地方沒有被他看過,張醫生是什麼樣的人,妹妹比我清楚吧,嘻嘻。」白無常就是不穿上外套。
虞雅月咬緊牙關,轉身在前面帶路。
看到張書德的情況,鎮定如白無常也不禁眼露驚訝,這種傷她從來沒有看過。
「現在你看過了,可以離開了吧?」虞雅月冷冷地看著白無常。
白無常臉色陰沉,突然身子一閃,虞雅月連看都沒有看清楚,白無常就已經出現在床邊,並伸手去抓張書德的手。
「放開他!」虞雅月等人驚怒交集,想要上前制止白無常。
「哎喲~」白無常的手剛接觸到張書德的手腕,就像觸電般縮了回來。
虞雅月等人連忙擋在了張書德和白無常中間,警惕地盯著白無常。
「張醫生到底在那裡受的傷?」白無常臉色凝重地看著虞雅月。
「是小燕在西山那裡發現了書德,看到他時,就已經是這樣的情況。」
「西山距離這裡上百公里路,他去那裡幹什麼?」白無常一愣。
「他說去破什麼奇門遁甲的陣眼。」虞雅月說的話真里有假,假里有真,白無常根本聽不出真假。
「首府四周的奇門遁甲是張醫生破除的?」白無常又是一愣。
「沒錯,所以說書德是為了整個首府的人才弄成這樣的。」
白無常默默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張書德,突然轉身走了出去。
「不送了,希望你以後永遠不要再來。」虞雅月是真的害怕再見到白無常。
「不用送,只要找間病房給我就行,病房最好安靜點的。」白無常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虞雅月臉色一變,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掃了張書德一眼,也走出了病房。
白無常還是在醫院住了下來,虞雅月也沒再去理會白無常,就像醫院裡根本沒有這個人一般。
經過白無常這麼一鬧,虞雅月意識到一個問題,張書德的病房還是防禦太弱,於是讓楚夢茵在張書德的房間布了一個奇門遁甲,除了她自己,誰也不允許進入張書德的房間,就連楚夢茵和寧輕雪都不行。
雖然楚夢茵和寧輕雪老大不樂意,嘟起小嘴,一人一個抱住虞雅月的手臂,但是虞雅月這一次卻鐵起了心腸,就是不讓她們去看張書德。
虞雅月這樣做,主要還是怕楚夢茵和寧輕雪這兩個小鬼經常進入張書德的房間,以楚夢茵的真實之眼,寧輕雪的精明,遲早會發現張書德假裝昏迷一事。
為了分散楚夢茵和寧輕雪充沛的精力,虞雅月打發楚夢茵將內科主樓的每一層都單獨布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奇門遁甲,這樣一來,雖然每一個陣都是簡單的奇門遁甲,但是要順利通過層層大陣,也要耗費不少的時間。
而寧輕雪,虞雅月則將一份重要的任務交給了她,那份由寧輕雪找回來的參加醫道大會的名單,要重新整理一遍,匯合此時正在比試的治療病人數的數據,提前知道比試的成績。
南宮燕參加醫道大會十天過去了,情況卻比虞雅月想象的平靜,醫院除了來一個白無常,並沒有其它事情發生。
不過虞雅月還沒有鬆一口氣,事情就發生了。
原本以南宮燕的醫術,配合首府第一人民醫院的招牌,再加上這十天漸漸打出去的名聲,前來求醫的人越來越多,以這樣的情況繼續下去,一個月的時間,南宮燕有很大的機會衝到前十。
事情的轉變發生在今天中午,一名少婦帶著她的小孩子來求醫,小孩是一個女孩子,大概七八歲,一眼看過去,感覺很機靈的那種,但是不管南宮燕如何開口逗小女孩,她連一點反應都沒有,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而且小女孩的眼睛,一直獃滯地望著前方,焦點根本落不在南宮燕身上。
「小孩子什麼時候變成這樣子?」南宮燕只能從少婦身上著手。
「梅子三天前還好好的,自從她爸帶她去了一趟兒童樂園,回來就變成這樣了。」少婦雙眼紅腫,顯然為了孩子哭了不少,看她老公沒有一起來,可能還吵了架。
「三天的時間,你有沒有帶她去別的地方看過?」
「這三天,我已經走遍了半個首府,但是沒有一個能找出梅子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少婦說著就哭了起來。
南宮燕重新再仔細檢查了一遍小女孩,發現小女孩不是聽不到她說話,而是不知道該怎麼樣去表達,一些簡單的測試,小女孩也很輕易就做了出來,也就是說小女孩的腦子也是正常。
「醫生,求求你救救我家的梅子,她還這麼小,我不想她這輩子都這樣活著。」少婦見南宮燕看得仔細,不由雙膝跪下,哭著道。
南宮燕臉露難色,如果是換了平時,她一定想盡一切辦法治好小女孩,但現在正在醫道大會的比試階段,如果她收留了小女孩,就只能先把小女孩的病治好,才能治下一個病人。
醫道大會的規定,每一個參加醫道大會的醫生,不能選擇過來求醫的病人來看,實在有解決不了的病,每人有一次機會讓病人離開,如果收留了病人,就一定要先把收留的病人治好,才能繼續下一個病人。
南宮燕看著少婦,就知道她這三天碰到的各種醫生,都是因為知道短時間內治不好小女孩的病,就將她們趕走,沒有一個收留她們。
但是要南宮燕狠心將少婦趕走,她心裏面卻有些不忍,雖然她現在還沒有查出小女孩的問題所在,但是給她一段時間,或許能治好也不一定。
只是現在的時間,根本不容南宮燕冒險,萬一真的治不好小女孩的病,她就不能再看別的病人。
「對不起,我沒找出病因,要不你還是帶著小女孩去別的地方看看吧,現在首府里各種醫術高明的醫生匯聚,一定有人能治好你女兒的病,我強留你在這裡,恐怕還會耽擱了小女孩的病情。」南宮燕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在不斷地掙扎。
「求醫生救救我的梅子,我已經走了很多地方,沒有一個醫生肯收留我們。」少婦不斷地哭喊著。
「對不起,我也無能為力,你還是另尋高明吧。」南宮燕鐵起心腸,示意守在旁邊的四名士兵將少婦和小女孩送出醫療點。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不肯救救我的梅子?你們不是醫生么?你們不是救死扶傷,濟世為懷么?為什麼?你們只是簡單看了一下,就說治不了,你們配做醫生么?」少婦緊緊地抱著小女孩,瘋狂地想要掙脫士兵的手。
南宮燕臉色蒼白,少婦說的每一句話,都像一個巨大的鐵鎚重重地敲在她的心臟。
醫生的職責是什麼?
而她參加醫道大會又是為了什麼?
醫道大會的目的是什麼?
難道就為了要進入下一輪的比試,就連醫生的職責都忘了么?
不能治病救人的醫生算什麼醫生?
南宮燕終於明白張書德所說的不忘初衷,永遠記住做為一個醫生的本心是什麼意思。
但是知道容易,做起來難。
一輩子如一日的做下去,更難。
「等一下!」南宮燕突然瘋了般衝出去,卻發現少婦和小女孩已經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立刻將剛才的少婦和小女孩找回來。」南宮燕急著對四名士兵道。
「南宮醫生,對不起,我們只負責你的安全和記錄你治病救人的一切,其它事情,不屬於我們去做。」一名士兵沉聲道。
南宮燕掏出手機,一個電話打了出去,「小小姐,你幫我找一個少婦,還有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女孩,她們剛離開醫院,應該還沒有走遠。」
很快,蘇小小走進了醫療點,看著南宮燕,搖了遙頭。
南宮燕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眼有點失神。
「小燕,發生了什麼事?你沒事吧?」蘇小小看出南宮燕有點不對勁,連忙道。
「剛才有一個少婦帶著一個小女孩前來求醫,但是我沒有查出小女孩的病因。」南宮燕木然道。
「這不是很正常么?醫生也是人,不可能所有病都能醫治。」
「但是如果給我一些時間,我可能就能找出小女孩的病因,將她治好。」
「你都說了是可能,現在首府這麼多名醫,隱世的神醫,總有一個能治好小女孩的病,她們一定沒事,你沒有做錯。」蘇小小安慰道。
「不,我做錯了,我現在才明白師傅一直教導我的話,可是我已經失去了做一名醫生的資格,我不配做醫生。」南宮燕喃喃道。
「怎麼會呢,你不看看這段時間你治好了多少個病人,他們可全都是因為你,才保住了一條性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現在做的事情,何止區區一座七級浮屠。」
「但是我的心好痛,小小姐。」南宮燕的心此時感覺從來沒有試過的痛。
「我知道,你心痛,因為你知道自己的責任,一個人只有背負著責任走下去,才能夠真正地成長起來,提起精神,堅持走下去,你現在代表的是你師傅,你不是一直想做一名像你師傅那樣的神醫么?這麼容易就被打敗,又怎麼對得起你師傅?」
「小小姐,我還能繼續走下去么?」南宮燕抬起頭看著蘇小小。
「當然,你是一個醫生,只要你堅持下去,一定能成為最好的醫生,你看看,外面還有很多人等著你的治療。」蘇小小輕輕地摟著南宮燕。
「錯了一次,我不會再錯第二次。」南宮燕咬緊牙關,雙眼漸漸現出光彩。
「這才是我認識的南宮醫生。」蘇小小欣慰地看著南宮燕。
「叫下一名病人進來。」南宮燕對著旁邊站著的一名助手道。
那名助手還沒有走出醫療點,一名醫院的保安神色有點慌張,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發生了什麼事?」蘇小小臉色一寒,盯著保安道。
短短一段時間,蘇小小就在醫院的保安隊伍里建立起巨大的威望。
「剛才醫院前面的大馬路上發生了一直車禍。」保安迅速道。
「車禍時有發生,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蘇小小不滿地看著保安。
「出事的是一名少婦,而且還抱著一名七八歲的小女孩,聽目擊者說,是那名少婦主動衝出馬路的。」保安掃了南宮燕一眼,輕聲道。
「啊~」南宮燕慘叫一聲,一口鮮血從嘴裡噴了出來,整個人從椅子癱瘓在地上。
蘇小小臉色蒼白,連忙將南宮燕從地上抱了起來,「小燕,你沒事吧?」
「是我害了她們,是我殺了她們。」南宮燕獃滯地看著前方,眼神一片空洞。
「小燕,她們的死不關你的事,你不要將責任攬在身上。」
「是我害了她們,是我殺了她們。」南宮燕一直在重複這兩句話。
「小燕,你別這樣子。」蘇小小抱著南宮燕,抬頭對著保安使了一個眼神,想讓他去通知虞雅月。
「少婦和小女孩沒有死,已經被送往手術室。」保安明白蘇小小的意思,又開口道。
蘇小小柳葉眉一揚,瞪了保安一眼,你他媽的現在才說。
「小燕,你聽到沒有,她們沒死。」不過只要少婦和小女孩沒事,對南宮燕來說就是好事。
「沒死?」南宮燕獃滯的目光有一道亮光閃過,突然從蘇小小的懷裡掙扎脫,瘋狂地往手術室跑去。
蘇小小怕南宮燕出事,一邊跟著南宮燕,一邊給虞雅月打了一個電話。
兩個手術室的門都緊閉著,南宮燕和蘇小小焦急地在門外走來走去。
「發生了什麼事情?」虞雅月很快就趕了下來。
蘇小小看了南宮燕一眼,拉著虞雅月到一邊,輕輕地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虞雅月臉色蒼白,突然走到南宮燕面前,舉起手,一巴掌重重地刮在南宮燕的臉上,剎時間,南宮燕的臉上多了五個清晰的手指印。
南宮燕被這突如其來的巴掌打蒙了,一時間忘了說話,只是獃獃地望著虞雅月。
就連旁邊的蘇小小也沒有想到虞雅月一句話也不說就出手掌刮南宮燕。
「你知道你做錯了什麼嗎?」虞雅月冷冷地盯著南宮燕。
「知道.……」南宮燕低下頭,像一個做錯事情的小孩子,兩隻手不安地相互抓著。
「你說該不該打?」虞雅月厲聲喝道。
「該……」南宮燕從來沒有見過虞雅月用如此嚴厲的語氣說話,不由抬起頭看著虞雅月。
「這一巴掌,我是代替你師傅打的。」虞雅月盯著南宮燕。
「月姐姐……」南宮燕望著虞雅月,眼淚流了下來。
「小燕,你好糊塗。」虞雅月將南宮燕擁入懷裡。
「哇~」南宮燕在虞雅月的懷裡痛哭起來。
幾個小時過去,兩間的手術室的門相繼打開,少婦和小女孩的命是保住了,但是少婦腰椎粉碎性骨折,坐骨神經嚴重受損,全身癱瘓。
小女孩的傷稍微輕一點,但是身上也有多處骨折。
但是據為小女孩做手術的醫生透露,他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事情,小女孩從送進手術室到手術完成,整個過程一直處於清醒狀態,按理說她身上有這麼多處骨折,就算是成年人,也已經痛得哭爹喊娘了,但是小女孩的臉上絲毫沒有痛苦的表情,就連做手術,打麻醉針時,都沒有聽到小女孩哭喊一聲。
不過不管怎麼樣,只要性命還在,就有希望。
虞雅月三人進去看了少婦,只見她全身上下全部被紗布纏滿,只露出兩隻眼睛,不過她此時還在昏迷之中。
而小女孩並沒有昏迷,虞雅月三人進去的時候,很明顯地有一種感覺,小女孩看到她們了,但是奇怪的是小女孩的目光一直看著病房的天花板,根本沒有看她們一眼。
虞雅月上前輕聲和小女孩說了幾句話,發現確實和蘇小小說的一樣,小女孩對她說的話完全沒有反應,連眼睛都沒有看她一下。
但是虞雅月偏偏有一種感覺,小女孩聽懂了她說的話,也回了她的話,而且還在看著她。
怎麼會有這種錯覺?虞雅月疑惑地看著南宮燕。
南宮燕示意她們走出小女孩的病房。
「我檢查過,小女孩的大腦沒有問題,反應神經也沒有問題,聽力,視力,五感,這些都沒有問題。」南宮燕此時已經恢復過來,開始以一個專業的醫生的視角去看待小女孩。
「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小女孩的身體沒有任何的問題。」南宮燕肯定地道。
「身體沒問題,難道精神出了問題?」虞雅月雖然不懂醫術,但是畢竟做了這麼長時間的醫院院長,耳濡目染,總能了解一些情況。
「這個我還要仔細檢查才能下結論。」一時半會,南宮燕也不敢肯定小女孩到底那裡出了問題。
「那還等什麼?」
「月姐姐,如果我開始為小女孩治病,醫道大會這邊,恐怕.……」南宮燕望著虞雅月。
「相對於小女孩的病,醫道大會算得了什麼?就算書德醒來,也會是這樣的選擇,更何況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一定能治好小女孩的病,再得到醫道大會的晉級資格。」虞雅月鼓勵著南宮燕。
「月姐姐,我一定拼盡我畢生所學,治好小女孩的病。」
深夜,張書德的病房裡。
「書德,那個小女孩得的是什麼病?」虞雅月挨著張書德坐下來。
「月兒,這個問題,你就交給小燕去處理吧,我們要做的就是相信她。」張書德一手摟著虞雅月,一手拿著一分列印的資料。
「你不生氣?」虞雅月捏著張書德的耳朵,將他的目光扭了過來。
「生什麼氣?」張書德嘻嘻笑地放下手中的資料,伸手去抓虞雅月柔軟的玉手。
「小燕這樣做,你不生她的氣?」
「當然氣,不過你不是替我颳了她一巴掌么?」
「我知道如果換了是你,一定不會刮這一巴掌,我刮她一巴掌,只是想讓她的心裡好受一些。」虞雅月幽幽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