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8章 黑魔
「為什麼？」葉萬象連聲音都感覺在扭曲。
「黑魔那邊的進展不順利。」老者終於抬起了頭，將眼鏡放在鼻樑上，看著葉萬象。
「他不是說有九成的把握么？」葉萬象一愣，冷冷地道。
「有些事情，九成的把握遠遠不夠。」
「但是有些事情，只要有一成的機會，就足以改變整個局面。」葉萬象的怒火終於漸漸平熄。
「葉老說的是張書德吧？」
「留張書德活著，終究是一個隱患。」
「張書德已經給痴兒餵食了青魂豆，這一次，也是黑魔的第二次機會。」
「有機會，也就是說還是沒有十成的把握，是吧？」葉萬象寒聲道。
「這次不行，那就再給張書德一次機會。」老者推了推眼鏡。
「哼，這就是你們的計劃？」葉萬象咬牙切齒，冷哼一聲。
「沒錯。」
「如果一直不行，就一直循環下去么？」
「事不過三，第三次機會，也是黑魔的最後一次機會。」老者臉色陰沉。
葉萬象沒有再說話。
「那個黃一脈，是你惹出來的吧？」老者看著葉萬象，淡淡地道。
葉萬象一愣，臉色沉了下去。
「你弄出來的事情，你自己處理，醫道大會現在進行得差不多了，我會去一趟首府，我不希望回來之後還看到這個人。」老者站起來，慢慢消失在黑暗裡。
「哼，你再也看不到他了。」葉萬象眼神閃爍。
葉家小樓外面，張書德靠在一具屍體上，大口地喘氣，旁邊是渾身鮮血的葉見龍。
葉見龍沒有昏迷，睜大眼睛看著張書德，卻說不出話。
「喂，老葉，我剛才在你家地窖那還看到那幾瓶好酒，要不你去拿來，我們再喝上幾杯？」張書德用腳踢了踢葉見龍。
葉見龍翻了翻白眼，想要爬起來，卻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真特么小氣，叫你去拿酒，就在假裝受傷，看來得喝自己的酒了。」張書德說著，不知道從那裡掏出一小瓶白酒，咬開瓶蓋，狠狠地灌了一口，「好酒，這特么的才是享受。」
葉見龍轉動眼珠子，看著張書德手中的酒瓶，差點暈倒過去，這不是自己藏在地窖最深處的酒么？
珍藏二十年，自己都捨不得喝上一口，卻讓張書德不知道什麼時候找到了。
「想喝？」張書德掃了葉見龍一眼，嘴角微翹，「好吧，給你償一口，這可是我辛辛苦苦才找到的。」
張書德捏開葉見龍的嘴巴，把瓶口對準，緩慢把酒倒了進去。
葉見龍閉上雙眼，蒼白的臉上終於升起一絲的血色，片刻之後，才長吐一口氣，睜開眼睛盯著張書德手中的酒瓶，「果然是真特么的好酒，再來！」
張書德裂嘴一笑，將整瓶酒塞進葉見龍的嘴裡，然後抬起頭看著幾十米以外的地方。
那裡人影閃動，十幾個身穿黑色衣服的屍魔盯著張書德和葉見龍，蠢蠢欲動。
「老葉，還能打么？」張書德語氣輕鬆，臉上沒有任何的緊張。
面對強敵，儘管經過剛才一場苦戰，張書德已經知道這些屍魔的可怕，但此時看著剩下的十幾個屍魔，像是完全沒有將它們放在眼裡。
「老虎都能殺死幾個。」葉見龍將整瓶酒灌進肚子里，終於雙手撐地，勉強坐了起來。
「這就好，我們也是時候回去了。」張書德看了一下天色，星月無光，黎明前的黑暗，總是讓人絕望，但是卻永遠阻擋不了初陽的升起。
「回去？」葉見龍一愣，疑惑地看著張書德。
「當然是回去，那邊才是主戰場，這邊我剛才也說過了，只是熱身賽。」
「賢醫館？」葉見龍完全聽不懂張書德的話。
「哈，老葉果然是老葉，一點就通。」張書德笑道。
「那邊出了什麼事情？誰在那裡？黃警官？」葉見龍並不清楚賢醫館的情況。
「回去就知道了。」
「那這裡呢？」葉見龍的意思是剩下的十幾個屍魔如何處理？以他們現在重傷的身子，想要殺死這十幾個實力恐怖的屍魔，根本不可能。
「你是說他們么？」張書德向屍魔的方向指去。
「沒錯……」葉見龍順著張書德的手指看去，沉聲道。
不過話還沒有說完，葉見龍卻整個人僵住了，張大嘴巴，後半句話再說不出來。
只見剛才那十幾個屍魔還在蠢蠢欲動，此時卻已經躺在了地上。
「現在可以走了吧？」張書德似笑非笑地看著葉見龍。
葉見龍臉色陰沉，片刻之後，才抬起頭看著張書德，「其實以你奇特的力量，要消滅這些屍魔，綽綽有餘，對吧？」
「不難。」張書德沒有否認。
「你這麼做，都是為了我？」
「什麼？」
「你原本可以輕易將這些屍魔殺死，但是為了讓我盡情地發泄，你卻用這種最笨的辦法，弄得自己渾身是傷，對么？」葉見龍緊緊地盯著張書德。
被軟禁荒島，身受重傷，女兒被抓，最重要的是，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父親做的，這所有的事情一下子全落在葉見龍的頭上，就算葉見龍的意志如何堅定，心裡也憋著一股鬱悶的氣，如果不能發泄出來，指不定什麼時候，葉見龍要麼就性情大變，整個人瘋掉，要麼就突然暴發，見人就殺。
「葉老，你搞錯了兩點，第一，你傷得比我重，第二，我殺得也痛快。」張書德一臉輕鬆地笑道。
「哈～哈～，好小子，仙兒跟在你身邊，也不算辱沒了她，我也沒有看錯人。」葉見龍突然放聲大笑，心裡的鬱悶之氣一掃而空。
「是仙兒沒有看錯人。」張書德翻了翻白眼，當初對葉一仙跟著他張書德意見最大的可就是葉見龍，現在好了，就說自己沒看錯人。
「那救出仙兒這件事情，就拜託張醫生了，相信張醫生也不會讓仙兒失望吧。」雖然葉一仙還沒有被救出來，但是葉見龍相信張書德一定有辦法的，他很久沒有試過心情如此舒暢了。
「當然，我什麼時候讓仙兒失望過！」張書德傲然道。
原本安靜平和的賢醫館，此時卻一點都不安靜，除了傢具藥材散落一地，一片狼藉之外，還橫七豎八地倒著十幾具屍體，大批的刑警將賢醫館團團包圍，不讓任何人進出。
張書德和葉見龍出現在賢醫館門口時，那些刑警卻立刻讓開了一條路。
葉見龍不清楚賢醫館這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此時滿臉疑惑，只是人太多，他也不便多問。
張書德雖然臉色陰沉，但是並沒有多少驚訝的神情，顯然他早就想到賢醫館會出事。
「書德哥哥，仙兒的肉身被人抓走了。」張書德剛走進賢醫館，蘇小小就撲了出來，驚慌失措地抓住張書德的手臂。
「我知道，小小不要驚慌，我來處理。」張書德看著蘇小小一身的血跡，臉上閃過一絲的內疚。
「仙兒的肉身？」旁邊的葉見龍並沒有見過蘇小小，此時聽到仙兒的肉體，不由身子一震，圓睜的雙眼盯著張書德。
「老葉，一會再和你解釋。」張書德沒有理會葉見龍，拉著蘇小小進入賢醫館後堂，將蘇小小身上的傷仔細清理包紮。
蘇小小身上的傷都只是皮外傷，沒什麼大礙。
「張醫生，對不起，我們沒有看好一仙姐姐。」苗木雖然只有九歲，看上去瘦弱不堪，但是此時身上卻沒有絲毫的血跡。
「不關你們的事，我知道你們已經儘力了。」
除了那些屍體，張書德還聞到一股濃濃的蟲子的腥味，看來苗木用苗醫之術操控的蠱蟲也死得差不多了。
「書德哥哥，是莫組長，是莫組長背叛了我們。」有張書德在，蘇小小此時已經鎮定下來，咬牙切齒地道。
「我已經知道了。」張書德點點頭。
「你知道了？」蘇小小和苗木疑惑地看著張書德。
「書德哥哥，其實你早就看出來莫組長有問題？」蘇小小有點反應過來。
「小小，對不起，為了尋回仙兒的靈魂，我只能兵行險著，不過卻讓你們受苦了。」
「這一切都是書德哥哥的計劃？」蘇小小獃獃地望著張書德。
「沒錯。」張書德點點頭。
「你為什麼要讓他們把仙兒的肉身帶走？」蘇小小首先想到的是葉一仙的安危。
「只有用這種辦法，才能查出仙兒靈魂的下落。」
「書德哥哥，你為什麼不早點和我們說？我們一直在擔心仙兒的安危。」蘇小小咬緊牙關狠狠地瞪了張書德一眼。
「以莫組長的老謀深算，如果我將計劃告訴給你們，那和直接告訴莫組長有什麼區別？」張書德裂嘴笑了。
「哼，書德哥哥的意思是我們缺心眼兒，是吧。」蘇小小不滿地白了張書德一眼，伸出拳頭輕輕捶在張書德的胸口上。
「嗯！」張書德倒抽一口冷氣，蘇小小的拳頭正好捶在他的傷口上，不由裂開了嘴巴。
「書德哥哥也受傷了？」蘇小小此時才看到張書德滿身血跡，衣服也多處被撕碎，傷得比她嚴重多了。
「我的傷不礙事。」
「書德哥哥……」蘇小小此時就算再笨，也已經想到，張書德雖然特意留了一個機會給莫非煙，但是他在外面，絕對也經歷了生死大戰。
「好了，小小要哭也要留到今天晚上再哭，苗木，你看著小小，留在這裡，不要出去。」張書德將兩人安頓好，轉身走出大廳。
「張醫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葉見龍看到張書德出來，立刻陰沉著臉盯著張書德。
張書德掃了一眼葉見龍身邊臉無表情的黃一脈，差點笑了出來，葉見龍一定是在黃一脈那裡碰了一鼻子灰。
不過涉及到葉一仙，張書德也沒有隱瞞，將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訴了葉見龍。
葉見龍臉色要多黑有多黑，自己的父親，為了能夠獲得長生，竟然連自己的孫女都害，簡直是喪盡天良。
「你為什麼要讓他們又把仙兒抓走？」葉見龍一把抓住張書德的衣服，咬牙切齒地道。
「老葉，你可不要搞錯，當時我正在和你並肩作戰，是他將敵人放走的。」張書德指了指黃一脈，笑著道。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你的計劃。」葉見龍一愣，隨即冷哼一聲。
「既然你也知道是我的計劃，就會知道這只是我的前半部分計劃，後續還有。」
張書德突然發現，用黃一脈來讓葉見龍消消火氣，竟然效果顯著。
葉見龍瞪著張書德，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張書德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臉色一正，掃了黃一脈一眼。
黃一脈明白張書德的意思，走了出去，很快，大廳還有四周的刑警將那些屍體收拾完，一下子從賢醫館消失了。
距離清市北面十公里處，有一個小湖，湖邊是一間帶院子的普通民居。
湖水清澈冰涼，四處風景如畫，但就是這間民居和四周的景色顯得格格不入。
如此美景，怎麼也要配個雅緻的別墅。
初升的陽光照射在湖面上，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將整幅美景鍍上一層金黃色的光澤。
可惜張書德、葉見龍和黃一脈都是粗人一個，沒有半分的詩情畫意，對這一絕美景色視而不見。
「張醫生，你確定仙兒的肉身和靈魂都在這湖底？」葉見龍有點不敢相信，這也太過容易了吧，而且一路走來，沒有碰到過半點的阻攔。
他們竟然將葉一仙如此重要的人關到這個毫無防禦的地方？
「不會有錯的，不過……」
「不過什麼？」葉見龍眉毛一皺。
「能不能進去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為什麼……」葉見龍沒有說完，因為他已經看到了一個人影從湖水裡慢慢走了上來。
寅虎！
從湖底上來之人，竟然正是被黃一脈打跑的寅虎。
「辰龍，我們又見面了。」寅虎目光從張書德三人身上掃過，最後看著葉見龍，冷冷地道。
「把仙兒交出來。」葉見龍臉色陰沉。
既然寅虎在這裡，那麼葉一仙就有非常大的可能也在這裡了。
「喲，仙兒姑娘得了怪病，是葉老將軍親自送到這裡的，不是我們想交就能交的。」寅虎嘴角微彎。
葉見龍眼角抽搐，寅虎的話像一把匕首插進他的心臟。
「把仙兒交出來，否則我踏平這裡。」葉見龍眼裡閃過一絲的殺意。
「就憑你？還是這位黃一脈警官？又或者是張書德醫生？」寅虎看著張書德和黃一脈，臉上卻沒有半點的驚慌。
「哼，要殺你，用不著他們出手，我一個人就夠了。」
「哈，辰龍，你知道你有一個很大的弱點么？就是沒有自知之明。」寅虎哈哈大笑。
「有沒有自知之明，打過才知道。」葉見龍臉色陰沉，慢慢向著寅虎走去。
「今天我有要事去做，沒有時間陪你玩。」寅虎卻搖了搖頭。
「哼，原本你也有不敢的時候。」葉見龍冷哼一聲。
「只要你今天不死，我們總會有機會的。」寅虎嘴角微彎，轉身向著湖水裡走去。
「既然出現了，就別想再走。」一道身影突然衝天而起，相隔十幾米，直撲寅虎。
正是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黃一脈。
「轟！」
黃一脈倒飛回來，落地連退幾步，不過並沒有摔倒。
而湖水裡的寅虎身子晃了幾下，卻並沒有後退半步。
「荒島上的那一拳，我一直記住，遲早會還給你。」寅虎冷冷地掃了黃一脈一眼，身子一矮，整個人沒入了湖水之中。
「寅虎，你別想走！」葉見龍此時也沖了過去。
「嘩啦～」
就在此時，湖水嘩啦作響，幾十個人影從湖水裡沖了出來，紛紛撲向葉見龍和黃一脈。
又是屍魔！
葉見龍臉色發青，對方到底煉製了多少個屍魔？
如此大量的人數失蹤，整個清市能壓下來的，就只有葉家了。
為什麼？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為了一己之私，竟然禍害了成百上千的人命，這還是自己的父親？還是那個疼愛孫子孫女，非常愛惜自己的羽毛，為了葉家的聲譽不惜犧牲一切的葉萬象么？
「吼！」葉見龍大吼一聲，揮動拳頭率先沖了過去。
不過比他更快的是黃一脈。
「砰～砰～」
兩名屍魔飛了出去，黃一脈衝進屍魔群，如入無人之境。
黃一脈和葉見龍雖然實力強大，但是屍魔數量實在太多，而且在湖水裡戰鬥，屍魔的戰鬥力大升，因此一時間，黃一脈和葉見龍不但不能前進，反而有被包圍之勢。
就在此時，張書德終於也加入了戰鬥。
三大強者，遠超特戰二組的實力，那幾十名屍魔終於抵擋不住，一具具屍魔的屍體浮在了湖面上。
時間拖得越久，葉一仙就越危險。
為了速戰速決，張書德三人拼盡全力，最後一名屍魔剛死，三人就一頭扎進了湖水之中，向著湖底潛下去。
正如張書德的估算，在七八米深的湖底一處石壁上，出現了一扇大門。
大門緊閉，並從裡面反鎖了。
葉見龍雙眼通紅，使盡辦法，始終不能將門打開。
眼看著三人的閉氣要到極限時，張書德卻從懷裡拿出兩枚東西。
葉見龍和黃一脈一見，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兩枚軍用炸藥，也不知道張書德是從那裡尋來的。
張書德顧不上葉見龍和黃一脈的表情，小心放置好炸藥。
「轟！」
一聲巨響，在湖中心衝出一道十幾米的水柱。
待湖面平靜下來，在湖中心卻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旋渦，湖水不斷地往下灌去。
大門剛被炸開，在湖底的張書德三人立刻被巨大的吸力吸進了大門處。
我去！
這一現象，大出張書德三人的想象。
原本張書德以為這種建在水底的通道，都會最起碼有兩道大門，當外面那道大門落下來，關緊了，裡面的大門才能打開，這樣就可以防止湖水倒灌進門內。
那知道這完全不是一回事。
任憑張書德三人的力量驚人，在這種天地間的力量面前，都只能算是微不足道。
看那吸力的強大程度，張書德意識到在湖底下面，一定有一個巨大的空間。
上當了！
這是張書德的第一感覺。
身不由己地隨著巨大的水流往下掉落足有三分鐘，張書德終於感覺到底了。
我去，你特么的是什麼地方？張書德躲開頭頂上仍然不斷涌下來的水柱，從另外一邊浮了上來。
這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湖，湖面到洞頂足有十幾丈高，張書德三人隨著水流掉下來的，就是其中的一處地方。
雖然此時是在地下，四周卻並不黑暗，一盞盞強光燈鑲嵌在洞頂四周，將整個地下湖照得如同白晝。
「老葉，黃警官，你們在那裡？」張書德的呼喊聲被巨大的水柱衝擊聲淹沒。
不過很快，張書德就發現了遠處的黃一脈和葉見龍，與此同時，他們也發現了張書德。
「張醫生，這是怎麼回事？」葉見龍輕輕划動手腳，浮在湖面上，疑惑地盯著張書德。
此時，狂泄而下的湖水漸漸停了下來，想必是地面上那小湖的水已經全部流進了這個地下湖。
張書德抬頭望著十幾丈高的那個缺口，皺了皺眉毛。
「張書德，你百密終有一疏，還是中了別人的計。」旁邊的黃一脈終於開口道。
「他們做這麼多事情，就是想將我們困在這裡？」葉見龍此時心裡也漸漸清晰起來。
「純陰之地，黑魔，你恐怕不只是要將我們困住那麼簡單吧。」張書德的臉色非常難看。
「嘿嘿～，看來我還是隱瞞不了張醫生。」一個黑衣人憑空出現在張書德三人面前，凌空站在水面上。
「你終於肯出來見我了么？」張書德冷冷地盯著黑魔。
「你什麼時候知道是我的？」黑魔也盯著張書德。
「其實我一直不敢肯定是你，直到我這一次回到清市，看到那些屍魔，才敢肯定是你上來了。」
「哼，懂得煉製屍魔的人大把，你憑什麼就知道是我？」黑魔冷哼一聲，對張書德的解釋很是不滿。
「沒錯，地府下懂得煉製屍魔的純靈之體大把，但是將這些垃圾屍魔當寶貝的，除了你，我還想不到其他人。」張書德語帶嘲諷，一臉不屑地道。
「張書德，在地府里，我受盡你的欺凌，早就發誓，一定會加倍還給你。」黑魔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語氣充滿了怨毒。
「哼，你一天被我踩，就永遠都會被我踩，無論是在地府，還是上來陽世間。」張書德傲然道。
「我就看你如何踩我，今天我就送你下地府，讓你永世不得超生。」黑魔說著，整個身子竟然開始隱沒在一團黑氣之中。
「你不會殺我的，殺了我，誰給你提供青魂豆？」張書德一臉淡定。
「張書德，你別得意，我很快就能煉製出青魂豆。」黑魔的聲音從黑氣里傳出來。
「哼，如果你真的有信心煉製出青魂豆，就不會在這裡和我說這麼多廢話。」
「張書德，我就不相信，你能煉製出青魂豆，我黑魔就不行。」黑魔的聲音有點咆哮如雷。
「這就是天賦的壓制，你不相信也不行。」
「你別得意，現在你落在我手裡，就算我真的不能煉製出青魂豆，也能從你嘴巴里將煉製青魂豆的辦法問出來。」
「你真以為就憑這個純陰之地，就能困得住我？」張書德不屑地掃了一眼整個地下湖。
「如果再加上你心愛的女人呢？」黑魔冰冷的聲音從黑氣里傳出來。
「你把仙兒藏在了那裡？」張書德臉色一凝，盯著黑氣道。
「哼，你想利用葉一仙的肉身找到她的靈魂，可惜事與願違，我早知道你想怎麼做。」
「所以你就早早地在這裡給我們準備了這麼一扇大門，是吧？」
「我一直在想，如果你將那扇大門打開，卻發現等著你們的卻是這純陰之地，不知道你會有什麼表情，又或者你打不開那扇大門，我又要怎麼樣幫你打開，幸好你沒有讓我失望，哈～哈～」
黑魔說到最後，忍不住放聲狂笑。
「你不要學我們人類的笑聲，真特么難聽死了。」張書德皺了皺眉。
「哼，很快你就會連這種笑聲都聽不到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到底把仙兒藏在了那裡？」
「你用不著知道，等我煉製出了青魂豆，一定送她和你團聚。」
「黑魔，青魂豆對於你來說，根本不是必須品，你為什麼非要得到青魂豆？」張書德盯著黑魔，問起了另外一個問題。
「哼，張書德，你不要妄想能從我這裡找到答案。」雖然張書德此時已經落入了他的純陰之地，但是黑魔仍然非常的謹慎。
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個道理黑魔是知道的。
況且如果他不如此小心謹慎，恐怕早就魂飛魄散了。
「青魂豆根本不是你要，而是另有其人，他到底能給你什麼東西，竟然能讓黑魔不惜一切給他煉製青魂豆？」張書德緊緊地盯著那團黑氣。
那團黑氣像是顫抖了一下，黑魔的聲音沒有再響起。
「黑魔，你逃離地府，想必也知道地府遲早會派鬼差上來將你抓回去，以你的能力，想要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絕對不可能。」張書德繼續道。
「難道你真的以為通過靈魂轉移，就能逃得過鬼差的抓捕了么？」
地下湖一片寂靜。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黑魔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
「能不能逃得過，只有逃了才知道。」黑魔的聲音充滿寒意。
「你都已經是存在地府幾萬年的老不死了，怎麼還能夠如此天真？你的靈魂是有標識的，不管你轉移到那一具肉身都沒有用，靈魂的標識是永遠都抹不掉，一直跟隨在你身上。」張書德冷笑道。
「張書德，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閻王派來的人。」黑魔咬牙切齒，咆哮如雷。
「既然你早已經知道，想必也知道，如果你把我殺掉，閻王將會派出什麼樣的人物上來，到時，你不要說逃，恐怕連魂飛魄散都做不到。」
黑氣又是顫抖了一下，像是想到了某種恐怖的生物。
「你活了幾萬年，為什麼還這麼笨？完全不懂得開竅？」張書德嘆了一口氣，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黑魔冷冷地道。
「我去，我說得還不夠明白么？」張書德叫了起來。
「張書德，你不必在這裡故弄玄虛，就算我逃不掉，也要先把你殺掉。」
「得，我投降了，我怕你還沒有殺我，我就會被你蠢得吐血而死。」張書德舉起了雙手，作投降狀。
「張書德，我現在就殺了你！」黑氣開始沸騰，向著張書德漸漸瀰漫過來。
「你就不能拐一下彎么？你既然明知道不能殺我，想要煉製青魂豆，和那個人做成交易，能夠靈魂轉移，最終的目的，就是想要逃避鬼差的追捕，也就是我的追捕，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和我做交易，只要你能給出足夠的代價，或許我能放你一條生路。」
張書德一臉淡定，揉了揉隱隱生痛的太陽穴。
「你此話當真？」黑氣顫抖，瞬間消失，黑魔現身出來，緊緊地盯著張書德。
「你都能為了那微不足道的可能性做這麼多的事情，難道就不能相信我一次，賭一把么？如果你賭對了，就百分之百再也不用擔心有鬼差追捕你，賭錯了，也只不過就是現在這種情況，對你也不算壞。」
黑魔盯著張書德，身子在不斷地顫抖，這個賭注實在太有誘惑力了。
「你要怎麼樣才能放我一條生路？」黑魔雙手握拳，這恐怕是他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緊張。
「幾個條件！」張書德一臉輕鬆地道。
「說，只要我能做得到，一定答應你。」
為了這個目的，黑魔確實可以付出一切代價，他只是想活下去，無論是在陽世間，還是在地府。
「第一條，把仙兒完好無損地交還給我。」
「沒問題。」這個條件，對於黑魔來說，根本不算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