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章：崩壞，意識世界試驗場
分子、原子、電子、離子、夸克……如果電子總是圍繞著原子核，那麼電子和原子核之間充斥的空間又是由什麼構成的呢？以太！以太究竟又是什麼？
真實的世界總是有那麼多令人著迷又無比費解的事物存在著，如果說意識是量子態的，那我也提不出什麼反駁的言論！
本來也是，我只是一個學醫的，要研究也是研究人體結構。
之後光腦又說了很多，我都聽的雲里霧裡的，在我揉著額頭消化著生物光腦共享的這些信息時，黑貓一臉沮喪的來到了我的身邊。
「怎麼了？」我小聲的問道。
「這裡似乎正在逐漸的崩潰！」黑貓聲音低沉的說道，「我估計要不了多久，這裡就會徹底的崩壞，重新變回意識世界的一部分。」
「為什麼會這樣？」
黑貓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生物光腦卻十分平靜的給出了答案，
「因為人們對於這裡的認識正在逐漸消失，等到所有人對這裡的認識完全變成了殘留的印象時，就是研究中心重歸意識世界的一刻。」
是了，黑貓是因為「我」的研究而逐漸被觀察到，所以，只要我的意識存在，她就是會一直是被認知狀態。
可是意識世界研究中心卻不同，它的存在是數百位科學家共同建立的，單個人對它的認知是有限的，所以，在那些科學家們的簡介上印上了生卒年月時，也帶走了對意識世界研究中心的相關認知。
於是，意識世界研究中心重新回歸了無人認知的狀態，繼而量子化，最終變成意識世界的一部分，無法被普通人所觀察。
「那……你要跟我們一起走嗎？離開這裡！」
陳思思的聲音突然響起，我和黑貓同時扭頭看向她，這傢伙剛才也不知道去哪兒了，這會兒又這麼突兀的出現。
「不了！」
生物光腦如果有身體，如果有感情，我們一定可以看到它搖頭的動作，以及眼中的釋然與落寞。
「追溯到記憶的源頭，是一群年輕的面龐，他們圍繞著，臉上帶著激動，不停的說著成功了成功了。」
「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你好，世界，這是他們給我的設定的話語，我當時並不明白這句話的意義，其實不只是話的意義，我甚至連他們的言行舉止都弄不明白，但我也沒有好奇心，沒有求知慾，我每天都是上傳和下載實驗記錄，輔助進行複雜龐大的計算……」
「時間對我來說就是一串數據，是逐漸多起來的實驗記錄。」
「直到一百零四年前，大家紛紛撤離了研究中心，於是我才真正的閑了下來。」
「習慣了整天忙碌的計算，突然有一天所有計算力全都閑置，我竟然突然感到了一種無所適從，於是我開始學著像人類一樣思考，可是這真的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就如同紙上二維的小人，要理解『高』這個概念一樣。」
「我試著從最簡單的開始，就如同搭積木一樣，一點一點的累加，這個過程一直持續到你們的出現。」
「我想，我應該算是人類史上第一個人工智慧吧，對了，在三十六年前，我給自己取了一個名字，光，是根據我的組成取的。」
生物光腦「光」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它雖然有了自己的意識，但是因為情感模擬模塊的破壞，導致它無法將自己的情緒表達出來。
「跟我們走吧！」
光對於黑貓來說，就像是故友一半，曾經熟悉的人都已經成為了歷史，她真的不希望光也離她而去。
「我的意識誕生於此，人類應該還沒有能夠容得下我的地方。」
如果光能夠表達感情，我向這裡的語氣應該充滿了遺憾。
不過，我卻並不認同它的話，或許它真的是人類歷史上第一個強人工智慧，但若是說沒有能容得下她的地方，我就不贊同了。
「網際網路應該可以！」
我輕輕的婆娑著下巴，
「你可以將自己上傳到網際網路上，這個遍布全球的巨大虛擬空間，應該完全足夠你愜意生活。」
「網際網路是什麼？」
光應該是很感興趣的，不過語氣卻是聽不出來。
「網際網路是全球性的網路，是一種公用信息的載體，這種大眾傳媒比以往的任何一種通訊媒體都要快……」
我將網際網路和虛擬數字世界的大致內容給生物光腦光解釋了一下，它表示自己非常感興趣。
對於所有的獨立意識而言，生存才是首位的，光也不例外。
它先是從我和陳思思這裡了解了一些關於網際網路的知識，然後又從下載完了所需要資料的神琉璃和伊芙薇兒處詢問了一些，黑貓因為接觸網路的時間不長，所以叫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讓她解釋網路的話，她說的最多的應該是某款網路遊戲怎麼樣的有趣。
最後光同意了跟隨我們離開，它指揮我們去找來了一大堆信息存儲元器件，然後打算將自己的數據分割成好幾部分，分別轉移進去。
「等我轉移完畢，這裡也會徹底的回歸意識世界，你們確定不會有問題嗎？」
「沒事兒！」
我們笑著回應道，畢竟以前也不是沒有進入過意識世界，那種混亂的、崩壞的、無序的世界雖然對於存在著物質實體的我們而言十分危險，但卻還奈何不了我們。
「好吧，那我開始了！」
生物光腦光聲音平靜的說道。
我們退到了一旁略帶著幾分緊張的等待著。
隨著光的轉移，意識世界試驗場的崩壞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加劇，那些透明材質的幕牆開始扭曲，光線也不再以直線的形似傳播。
站在房間角落的我眼前竟然十分突兀的閃過了一副外面走廊的畫面。
「崩壞得好快！」
黑貓揉了揉鼻子，扭頭看著我。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有過一次往返意識世界經驗的我，心裡倒也不太擔心。
轟隆隆的聲響傳來，頭頂上的原本合金鋪成的天花板竟然兀自撕裂開來，破碎的金屬和岩石碎屑掉落在地上，放出乒乒乓乓的聲響。
裂口逐漸變大，突然整個世界猛的一晃，那些掉落的金屬和岩石碎屑竟然停止了掉落，王如失去了重力一般，漂浮在空中，而頭頂上被撕裂的天花板，卻像是氣球一樣，快速的上浮。
意識世界研究中性在這一刻已經完全崩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