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事後2

  捧著一大堆要洗的東西，我走進了放洗衣機的隔間。


  剛把臟衣物放進了洗衣機里，姐姐就抱著她擺弄了多時的床單走了進來，然後獻寶一樣將床單遞給我，

  「鏘鏘，弟弟，送給你的！」


  我看著床單上被她剪了個洞的地方，此時已經被一塊印著淺黃色碎花的棉布堵住了。


  不過……她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這個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你說呢！」姐姐無語的沖我翻了個白眼，「今天上午發生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還問我有沒有意義！」


  好吧，我的錯。


  我以為她將那塊染紅了的地方剪了下去留作紀念就足夠了，卻沒想到她竟然是想要將這整張床單都留存下來。


  不過，既然要留存整張床單，那又為什麼要單獨剪下一塊，然後又費力的補上呢？

  唉，這女孩子的腦迴路真的太驚奇，好難懂啊！


  我伸手接過了床單，也沒有多問，直接扔進洗衣機后，關了滾筒打開電源，任由洗衣機自己工作。


  ……


  ……


  下午大概六點左右的時候，老媽回來了。


  她打開家門，走進了玄關，然後彎腰換鞋。


  「寶貝兒，今天怎麼這麼安靜？」


  老媽的聲音從玄關出傳來，一直坐在客廳沙發，腰背挺直的我因為緊張腦門都浸出了汗漬。


  雖然她並不反對我和姐姐發生關係，並且時常還主動的提醒我們一旦決定了，就一定要做好安全工作，但是……真正到了這個時候，我卻無比的緊張起來。


  我扭頭看向玄關的方向，答非所問的回答著。


  「啊、哈、媽，你回來了？」


  老媽似乎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因此語調輕快的繼續說著，

  「回來了，我還買了一隻白斬雞，晚上喝粥還是蒸米飯？」


  「隨、隨便吧！」


  「額……出什麼事了嗎？」


  換完鞋的老媽剛好走到客廳，看著我正襟危坐的樣子，頓時感受到了一股別樣的氛圍，


  「你姐呢？」


  「房、房間里！」


  「哦！」


  老媽輕輕的點了點頭，目光四處打量了一下，客廳、廚房、餐廳都是熟悉的樣子，陽台上晾著床單被套，嗯，兩個小傢伙也長大了，知道自己將床單被套換下來清洗了。


  她心裡欣慰的想著，便走到了我的身邊，挨著我坐在沙發上，小聲的問了我一句，

  「寶貝兒，老實跟媽說……」


  一聽這個開頭，我心下一突，坐著的身子因為緊張又忍不住挺直了幾分，心臟撲通撲通的，彷彿要從我的胸腔里跳出來一樣。


  難道老媽已經發現我和姐姐……，雖然我們並沒有打算瞞著她，可是……


  我的心情很複雜，明白這件事情瞞不了，也沒有打主意不讓老媽知道，可是當她知道的時候，我心裡又在祈禱千萬別讓她知道。


  「……你和你姐是不是吵架了？」


  誒？我扭頭看著老媽，眨了眨眼睛。


  「你這是什麼表情？」


  老媽被我詫異的表情逗得哈哈一笑，笑完之後，她就一把摟住了我的報紙，下巴輕輕的抵著我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對我說道，


  「作為男孩子，心要放寬一點，和女朋友吵架了，主動認個錯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其實女孩子不是心眼小，只是女孩子更要面子，氣頭上的時候，她們即便知道自己錯了，也絕對會將錯就錯下去，吵完架后其實她們心裡還是很後悔的，這個時候只要男孩子主動的認個錯，女孩子都會非常開心的與你和好。」


  「媽，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哭笑不得的看著她，「我和姐姐沒有吵架，我們關係好著呢！」


  「哦，那她為什麼躲在房間里，留你一個人坐在客廳？」


  「因為……」


  我抿著嘴唇，扭頭看了一眼陽台。


  老媽好奇的偏過頭，目光順著我的視線，再次看向了陽台，

  「嗯，你們今天在家裡竟然還主動的將床單被套洗了，真是聽話懂事的好……不對，我記得你房間里的床單后被套是前兩天才換了吧？」


  行了，老媽在我的暗示下終於開始領悟了，我低著頭，臉頰通紅，也不主動開口。


  「你們……」


  「嗯！」我輕輕的點了點頭。


  「有點突然！」老媽鬆開了摟在我脖子上的胳膊，扶著額頭，「讓我緩一下。」


  老媽的這個反應讓我很緊張，在我和姐姐的設想里，她應該是不會生氣的，可是現在這個情況……


  「媽，是我堅持的，跟姐姐沒有關係，你要罵就罵我吧！」


  「我沒有要罵你們！」


  老媽一手扶著額頭，側著臉蛋看著我，笑容滿滿的都是苦澀，


  「你們都是成年了人，而且我一早不就認可了你們的關係了嗎？」


  「那您為什麼還扶著額頭，一副氣血上涌的樣子！」


  「因為你的這個消息太突然了，突然到讓我毫無心裡準備，你知道嗎，當母親的，在知道自己的子女踏出那一步時，心裡時要有多複雜就有多複雜。」


  老媽的這番話我雖然沒法感同身受，但也能夠理解，從牙牙學語的小孩子，一躍就到了能夠做父母的地步，這種感覺就如同孩子成長的這些歲月突然在這一刻加持到了父母的身上，那種瞬間蒼老二十年，並且沒來由的孤獨與失落交織盤旋在心頭的感覺，會很突然的讓人情緒低落，心生感慨。


  「媽！」我伸出胳膊，輕輕的攔住了她柔弱的肩膀。


  老媽沒有說話，默默的依偎進了我的懷中，抬手擦了擦眼睛，微微的啜泣著，

  「好快，真的好快，轉眼你們都長大了！」


  我的心情也挺沉重的，伸手扯了茶几上的抽紙，動作小心的為老媽擦著眼淚，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安慰她。


  小孩子都渴望著長大，而大人卻害怕變老。


  姐姐一直都躲在卧室的門背後，小臉上滿是緊張的偷偷觀察著情況。


  可是，看著看著，突然發現老媽哭了起來，於是她也不能淡定了，也不管心裡的那份害羞，踩著拖鞋啪噠啪噠的跑了出來，坐在老媽的身邊后緊緊的將她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