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你不要做傻事
白依靈通過璇璣石,傻傻的看著姚千汐,俏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聖主,您您您——您怎麼會提出這樣的條件?」
姚千汐美眸之中充滿了溺愛之色,她渾身冰冷如仙的氣質也多了幾分人間煙火氣息。
她露出了美麗得驚心動魄的笑顏,聲音也柔和了幾分:「靈兒,這其實也是你最好的選擇。后宗梵,其實在你出生的時候,就已經確定,是你的道侶了。」
白依靈立刻搖頭,道:「聖主,外婆,我可以答應進入瑤池聖地,可以答應您的其餘任何條件,但與什麼后宗梵成為道侶,這是絕不可能的!」
姚千汐道:「因為周衍?」
白依靈道:「對,因為周衍。」
姚千汐略微沉吟,道:「靈兒,這周衍,不是你想的那麼好。」
白依靈美眸之中湧出了的淚痕,她的心中,很是難受。
但她還是倔強的道:「外婆,周衍也絕不是您想的那麼差。」
姚千汐點了點頭,道:「嗯,天龍神子,而且還能讓姜天心這種人吃虧,的確是很出色。但出色,卻不代表是一個好道侶,他目的不純啊。」
白依靈不甘心,道:「他哪裡就目的不純了?」
姚千汐沒有分辨什麼,而是道:「你母親已經將相關的情況都告訴我了,我覺得,她的判斷很對——」
白依靈心中更加難受,甚至於直接打斷了姚千汐的話:「她根本就是有偏見,偏見好嗎?莫非我身邊的所有朋友,都對我目的不純?」
姚千汐嘆了一聲,道:「雖不願打擊你——但,還真是這樣。因為你身負《火靈九變》,而《火靈九變》在九源紀,有另外一個名字——《涅槃九變》。
這種功法,甚至於能追溯到仙凰孔雀一脈的絕世傳承。
只是因為時代太過於遙遠,漸漸的衍化成了現在的《火靈九變》。
但這個秘密,有些有心人,終究還是會知道的。」
白依靈輕咬芳唇,沒有說話。
她本就沒幾個朋友,外婆還要這樣說,這讓她非常難受。
可想到,身邊那些聖子聖女們,也多半都會刻意的討好她,的確是沒有誠心的結交……
這麼一想,白依靈心中更加難受了。
白依靈俏臉上原本有著的期待之色,也逐漸的黯淡了下去。
她帶著希望傳訊,而如今的結果,卻讓她的心,很冷,很冷。
但,她卻也沒有再說什麼。
憑什麼,自己的外婆要幫周衍呢?
難道,這個世界還不夠現實嗎?
「外婆,聖主,靈兒知道了。靈兒再想想吧。」
白依靈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她想報答周衍,想要做一些事情,但卻絕不想出賣她自己——因為她的心裡,已經容不下其餘人了。
后宗梵?
那是誰?
她從來沒有見過,也絕不想去見,更不想與其成為道侶。
「你好好想想也行,但是,這個決定,遲早還是要做出來的。三年了,你的《火靈九變》,也已經三層圓滿了吧,也應該有資格開始蛻變了。
而我希望,你來瑤池聖地,而不是將來被迫進入乾坤聖地。
這是兩種不同的命運。」
姚千汐說了一句很複雜的話。
白依靈並沒有完全懂。
在她看來,若是現在答應,她進入瑤池聖地,然後與后宗梵成為道侶的話,那麼后宗梵會入贅瑤池聖地?
若是在以後,就是她進入乾坤聖地?
外婆是這樣的意思嗎?
若在以往,她一定會問個清清楚楚,但此時,她意興闌珊,已經沒有任何興趣。
白依靈再次悵然的嘆了口氣。
隨後,她中斷了傳訊。
「我以為……終究只是我以為而已。」
「火靈宮、瑤池聖地,終究還是沒法成為周衍背後的勢力——說到底,我白依靈,依舊是那麼的無足輕重,沒有人真正的在乎我。」
「我,必須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外婆、母親才會幫我出面。」
「說到底,是我無能,依然沒有足夠的價值。不然,結果絕不會是這樣。」
「但我也沒資格去恨什麼,因為無論是外婆還是母親,完全沒有任何義務去幫周衍出頭。」
「周衍……我對不起你。」
白依靈的情緒非常低落。
她如同沒有靈魂一般,在火靈宮修鍊之地穿行著。
不時,有聖子聖女見到她之後,格外羨慕、尊敬和討好的行禮打招呼,但白依靈卻如沒有聽到一般,也沒有回應。
時間,不知流逝了多久。
白依靈走到了火靈宮禁地的核心區域,一處火焰墳冢之地。
「別再往前走了,那裡對你還很危險。」
白羽素的聲音顯化了出來,並擋在了白依靈的前方。
「母親。」
白依靈長嘆了一聲,眼神淡漠而麻木。
「靈兒,我母親與我說了你之前提的要求。你也別生氣,這件事,並非沒有希望。我們先離開此地,然後,我去求求你外婆,說些好話,她一定會答應的。
其實,對於你外婆而言,保下周衍,也就一句話的事情罷了。」
白羽素安慰道。
白依靈搖了搖頭,道:「母親,不用了,我再另外想辦法。外婆不是說很多人都想從我身上獲取《火靈九變》嗎?既然如此,我付出《火靈九變》,我相信,一定有人願意出面幫忙的!」
白依靈這話,就有些重了。
白羽素聞言,心中『咯噔』了一下,臉色也變得極為凝重了起來。
「靈兒,你放心!這事情,母親一定會幫你辦成!你不要做傻事!」
白羽素語氣嚴肅之極。
白依靈沒有回答。
但她甚至於已經想到——她白依靈,在母親,在外婆的心中,甚至於不如《火靈九變》重要。
這是何其諷刺的事情?
一個是這三年來她視為偶像一般、又尊敬又欽佩又心中喜歡的外婆,一個,是她最敬愛的母親。
這是她最親的親人了。
因為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更不知道她的爺爺輩的親人還有誰。
可如今,一切,卻是這麼的現實。
她那句話,的確是氣話,但也未必不是心底深處的、對親情的一種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