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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錦囊妙計

  出生不好不能掩蓋木兮是個人才的這個事實,所以宇文昊想要招攬木兮。


  本來如果西蜀王必反,累及家人,以如今西蜀王的態度他必然會將木兮第一個推出來受死,若是恣怡嫁給木兮,父皇便可以此理由,留下木兮讓他戴罪立功,還能給父皇留下個仁慈的名聲。


  現在最大的問題有兩個,一是坊間已有流言木兮不滿賜婚,對公主下手,若是強行賜婚,於父皇不利。二是德妃關心公主,會說服木兮冒死違旨抗婚。即便第一個父皇能承受,可是木兮卻極有可能做出第二個選擇。


  為今之計是說服木兮,木兮若沒有動心,不會跪在和頤宮,現在要勸木兮堅持娶了恣怡,那就要用別的辦法了,而年韻想到的一個也許不僅可以說服木兮,成就一堆情緣,還可以來一招釜底抽薪。


  宇文昊蹙眉,此事這對他都是難題,她有什麼辦法?

  卻見年韻眼角彎彎朝他勾了勾手,「你想不想知道啊?」


  「你說說看。」宇文昊只當聽聽意見。


  年韻小脖子一仰,「我的辦法哪兒有那麼容易說給你聽的,你得給我點兒好處吧。」


  「好處?你想要什麼好處?」宇文昊倒是側目,難得聽到年韻說想要的好處。


  年韻本是玩笑,可見宇文昊一臉興緻的模樣,她若是不說個東西出來反而會讓宇文昊小敲了去,漆黑的杏眸滴溜溜的一轉,看著宇文昊道,「你背我吧!」


  宇文昊本以為她要說個什麼,背她?


  其實宇文昊也不是沒背過,但是那是沒有進宮前,如今是宮內,若是被人見了只怕又要說她不守規矩了。


  「這裡,不行。」宇文昊頓了頓,「回去,可以。」


  年韻眸光一亮,牽著宇文昊的手,「那就回去!」東宮的花園也不錯!

  上一回宇文昊背年韻的時候,那是年韻醉酒的時候,醒來哪兒還記得那麼多啊。回了東宮,宇文昊斥退了下人,年韻如願以償在清醒的時候攀上宇文昊的脊背,摟著他的脖子,像小貓似兒的蹭啊蹭。


  門外的宮人們都關了門,都好奇這天寒地凍的,太子和太子妃把他們都趕出來做什麼。


  年韻抱緊了宇文昊的頸脖,深深的哈了一口氣兒,發現小手露在外頭,有些涼,不客氣的塞進了宇文昊的頸脖子里,宇文昊霎時一僵,好一會兒才反應過神來,「現在你可說了?」


  年韻眨眨眼,「我在想,西蜀王不喜歡木兮,奈何木兮已經上了玉碟。齊國不是沒有爵位禪女的先例,不過都是獨女才會如此,西蜀王必是想讓木兮死在臨淄,然後嫁禍旁人。」這個旁人是誰就不知道了,畢竟事情已經被破壞了。


  「嗯。」宇文昊應下,「然後呢。」


  「被自己的父親如此對待,木兮只怕會覺得不公,不喜吧,你給我見過的木兮的那副畫像,木兮的眼神遺世獨立,卻充滿了孤獨與戾氣。既然如此,何不讓木兮趁此機會,主動退爵,與西蜀王府劃分清楚。」年韻淺淺出口,宇文昊微微一滯。


  「退爵?」齊國可沒有開過如此先例。


  「對!退爵!你和父皇不是愛惜人才嗎,何不讓木兮藉此機會退爵,反正西蜀王也是想讓木兮死,現在木兮退爵豈不是正和了西蜀王的意思?」年韻說著倒是十分順暢,「就算傳出去也是父子不合,是他們自己家裡的事,想來西蜀王做的那點事兒若是傳出去,也不好聽吧,既然他們煽動謠言,我們也可以煽動呀。恣怡想嫁給木兮,只要木兮以深情之姿向父皇求娶恣怡,木兮為了恣怡與西蜀王府脫離關係,德妃娘娘想必也會看到木兮的誠意。」


  宇文昊腦海中翻湧著,退爵,齊國曆來從未有人主動退爵,旁人更是想都不敢想,這樣打破規矩的事情年韻竟然順暢的就說了出來,而且這個辦法算是較為周全,利用得當,還能讓西蜀王悶聲吃個大虧,給他一個提醒。


  手一松,將年韻驀的從背上放下來,在年韻還沒反應過來差點兒摔到地上的時候將她扶穩,食指輕抬,不客氣的敲在光潔如玉的腦門兒上,「真想看看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


  「裝的……」年韻捂住腦袋,「都是你啊!」


  薄唇微微上揚,對這答案十分滿意。


  「你如此為恣怡和想方設法,果真是恣怡的好嫂嫂……」伸手忍不住掐了一把水嫩嫩的面頰。


  年韻垂眸,划著腳尖,在凌亂的雪地上勾出划痕,「其實吧,我有些疑惑……恣怡說,她很喜歡聽我說話,但是恣怡的話也讓我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這心裡啊,就是忍不住去想……」


  「恣怡說了什麼?」宇文昊見年韻眉間疑惑,蹙眉道。


  「恣怡說,她衝動了這一回,雖然惹下大禍又被罰,可是她才感覺真正的活著……」年韻跳到宇文昊跟前,大眼裡滿是疑惑,「可是我還好奇呢,活著就是活著,怎麼又是真正的活著?難道之前的活著,難道不是活著嗎?」


  這驀然而來的問題,聽起來簡單,可是卻讓宇文昊微微有些窒息了。


  可是年韻眼底疑惑的分明,顯然是不懂。


  「恣怡在宮中長大,一直很聽話,宮中規矩嚴苛,許多東西是從出生就註定的,木兮的出現對恣怡來說是不一樣的,你的話讓她敢於走出了這一步……活著,她只是找到了她想要的……」就像他一樣。


  「是么……」年韻半懂不懂,很快,心思就斂了過去,「行吧,雖然聽的不太懂,可是感覺好厲害的樣子。」


  宇文昊略一沉思,問了一個問題,「那你呢?」


  「啊?」年韻沒反應過來。


  「我似乎從未聽過你想要什麼……」宇文昊驀的想到,年韻想要什麼呢?她從未說過,只是好像一直都在順其自然,順心而做,可是他有些好奇,那就是她的心裡想要什麼?

  這個問題難倒年韻了。


  敲了敲下巴,「嗯……我想要……」遲疑了半天,才緩緩的吐出兩個字,「活著。」


  宇文昊挑了挑眉,這答案與方才年韻的問題似乎有些相駁。


  卻見年韻朝著他咧嘴,彎腰從地上捧起了一把雪白的雪,冰涼的感覺投過手心傳到了骨子裡,年韻笑道,「我想活著,想長大,想生兒育女,想兒孫繞膝,想頤養天年……」


  想過一個,完整的一生,沒有遺憾,沒有剛開始就結束。


  宇文昊一怔。


  好一會兒,才明白過年韻的意思。


  斂過神色,一手拍掉年韻手上的雪,大掌牽著她,「雪冷。」


  「哦。」年韻乖乖的讓宇文昊牽著。


  東宮內,兩個身影一高一矮倒是莫名的和諧。


  恣怡休養了整整三日,木兮曾前來求見過,都被德妃以不合規矩給拒了,木兮便只能從宇文昊這裡得到恣怡的消息。而期間滄州城也傳來了消息,那就是皇上微服出訪體察民情,安撫滄州城的百姓,卻在滄州城遭遇意外受了傷。


  皇上微服出訪,這年宴也不曾出現,雖是借病,但是有心人必然知道皇上不在宮中,暗中出手,現下齊孝帝便直接透露神風,從滄州城正大光明的回宮。


  回宮當日,齊孝帝便傳了太醫,皇后帶著一眾嬪妃立於旁側侍疾。


  「皇上微服出宮,怎得也不多帶些人手?現下皇上受了傷,臣妾們憂心,卻不能為皇上分擔病痛。」蘇貴妃臉色擔憂,約莫是有威遠侯府的前車之鑒,加上二皇子已經遠離臨淄,所以蘇家以及蘇元麾下大臣都安分了許多。


  齊孝帝扶著腰,蒼茫山大雪滄州城亦是,路滑,加上有細作中途對他出手,閃躲之中齊孝帝栽進了雪裡,陰差陽錯的,沒有受外傷,但是腰卻是閃了,動身都疼,只怕要養半個月了,現下聽一群嬪妃各個愁眉苦臉,有些不耐煩,「行了,朕還好好的,別一副朕命不久矣的樣子。」


  「臣妾們並……」蘇貴妃臉色一白。


  齊孝帝沒讓她們說完,便揮著手讓他們退下,只看著宇文昊和年韻,「太子和太子妃留下。」


  恣怡的事情他也聽說了,現下心頭更是煩躁,剛知曉汾陽王的心思,現下西蜀王也要弄出事端,看來有些事情終究是避免不了的。


  皇後有些欣慰,囑咐了海公公好好照顧齊孝帝后也暫且退下。


  齊孝帝腰間隔著一個軟枕,眉間郁色分明,嘆了一嘆,「恣怡和木兮的事情朕都聽人說了,此事太子心中可有對策?」


  「有,寧興倒是提了一個法子,兒臣覺得尚可,但是仍需要父皇做出決斷。」宇文昊開口。


  年韻嚇了一跳,連忙瞪了宇文昊一眼。


  照理說,妃嬪是不能夠參政的,若是被言官們知道了,又要說她不知禮數妄議政事了。


  「嗯?」果然,就見齊孝帝皺了皺眉頭,望著寧興,「寧興你說說看。」


  他還記得,上一回寧興跪在他面前與他說削藩的事,那時他便有些詫異,一個女兒家竟然能將這些事態看的如此分明,尤其是寧興里看起來不諳世事的模樣,現在齊孝帝便有了些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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