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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一場大戲

  魏國兵多,吐谷渾兵強。


  年韻自然明白,柔然既與齊國結盟,齊攻魏的時間,便不能與柔然相差太遠,否則,魏國集結兵力,攻打柔然,又以吐谷渾困住齊國,那麼結盟毫無意義,反而會使得雙方兩敗俱傷。


  除夕子時將至,宇文昊坐在案幾前看書,通鳴鈴被放置一側。


  年韻裹在被子里,趴在床榻上,看著宇文昊。


  「不知為何,這反而有些緊張了呢。」年韻開口。


  宇文昊笑了笑。


  子時,宮內更響,桌上的通鳴鈴突然響了一聲,極短的一聲。


  年韻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從床上坐騎來,巴巴的看著宇文昊。


  只見宇文昊手執通鳴鈴快速的晃動,長鈴為七個呼吸,短鈴為三個呼吸。


  年韻巴巴的看著宇文昊,在宇文昊搖鈴后,好一會兒才道,「你方才搖鈴的手勢,像極了在益郡時,我見的一農戶家,他們家的雞,生病的時候爪子就和你方才那般一樣……」


  宇文昊嘴角抽了抽,額頭帶著微不可查的黑線。


  年韻乖巧的縮回被子里,拍了拍自己身側,「我不嫌棄你,快就寢了!」


  宇文昊這才起身,吹滅了燭火。


  **

  年時勛回柔然後,柔然王怒極,讓人當眾年時勛關了起來,也不至死,就是日日折磨,讓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在打南陽王府的顏面,更是再折磨南陽王的心,至於年二公子怎麼被折磨,信人也說了個大概。


  全身的骨頭被打斷,卻不至死,就是每日折磨。


  柔然王的喪子之痛,皆數讓年二公子承受了。


  柔然拒了齊人,後來的消息便沒了。


  但是這回南陽王乃是第一個回都的,本來經過柔然的事情以及細作的事情后,朝中都以為南陽王府對皇室已經心生隔閡,但是卻不想南陽王接到了聖旨就趕回了宮中,要知道聖旨是十二月上旬到達各地藩王手中,旨意是讓各地藩在二月年關之前到達臨淄。


  這聖旨背後的意思,各地藩王揣度,南陽王卻在收到聖旨后,就交代事宜趕往臨淄。


  大都會想,南陽王府是否已經放下了與皇室的隔閡主動求好,誰知這南陽王已經入都半月有餘,卻始終沒有進宮,只是以路上身子不適為由,推遲進宮的時候,一邊卻是設宴廣發宴帖。


  一時之間,眾人都摸不清了,難道這南陽王府與皇室仍有嫌隙,而南陽王提前進都,去不進宮謝恩,是為了拂皇室的顏面?可是這宴會舉辦的也太過於明目張胆,當真是南陽王蠢,還是說這從始至終只是一場戲?


  南陽王府的請帖如同燙手的山芋,一邊是南陽王府,一邊是皇室。


  不敢親自來,也不敢不來。


  而且南陽王府是以南陽王妃的名義宴請各府女眷,既是女眷,那麼應當無恙,所以也都挑了個身份不高的女眷去南陽王府赴宴,既不招惹皇室,也不拂南陽王府的面子。


  齊孝帝左等右等,等不到南陽王進宮,而且南陽王還稱病告假,並不上朝,齊孝帝那個氣啊。


  一道聖旨就召南陽王進宮,表示就算南陽王斷了手斷了腳,也得用輦子抬進宮。


  可是當南陽王好好的站在朝臣面前的時候,齊孝帝沉下了臉,「你不是說你生病了?要在府中修養,不能進宮覲見?」


  百官跪地,大氣不敢出。


  年四重梗著脖子看著齊孝帝道,「微臣確實病了,但微臣乃是心病!」


  「心病?」齊孝帝冷哼一聲。


  「是。」年四重沉聲道,「自從微臣的二子離開后,微臣總是夢見他,所以常常夜不能寐,殫精竭慮,微臣不是個好父親,連自己的兒子都護不住,是以心頭鬱結。未避免朝堂失誤,微臣精神恍惚,對皇上犯下大不敬之罪,所以微臣才告假!」


  「你這是在責怪朕!」齊孝帝沉醞著怒意,便是百官都聽得出來。


  原來南陽王如此做,便是如此。


  年四重微哽,好一會兒才單膝下跪道,「南陽王府得祖帝庇佑,齊國開國便為大齊鎮守邊關,多年來一直忠心耿耿,從未生過異心。可是到頭來,兒臣的二子,卻在他國飽受折磨,生不如死。如今微臣的年紀也大了,護國之心仍在,卻恐心有餘而力不足,請皇上恕罪……」


  這話里有退意,但是卻提出了祖帝,卻是大忌。


  齊孝帝連連冷笑,「好,好,朕未曾追究你南陽王府舉薦之人出了姦細之事,甚至因此寬厚你。現在你年四重卻反而以祖帝要挾朕……是朕對你太過寬容了嗎!心有餘,而力不足?好,很好,既然如此,從今日起,朕便剝奪了你南陽王府的理兵之權。」


  年四重大驚。


  一邊的言官也都驚住,紛紛道,「皇上三思!齊國祖上從未有剝奪藩王兵權的先例,這不合祖帝的規矩啊!」


  「沒有,從今日起便有了!」齊孝帝冷哼,「祖帝立下的規矩是規矩,朕說的規矩,也是規矩!」


  眾人大驚。


  東宮內,年韻抱著湯婆子,不住的哈氣。


  自從天氣漸冷后,她便沒有去教場了,也算是她嬌氣吧,這寒冬若還練功,這手這身上,指不定會被凍成什麼樣子,所以只是等宇文昊回來后,纏著他讓他陪自己練一會兒。


  不一會兒,古義便傳來了消息,「太子妃,今日早場王爺對皇上不敬,皇上一怒之下剝奪了王爺的理兵之權,現在各言官大臣都在御書房內為王爺求情呢……」父皇動手了,現在需要她出面,提醒爹爹,讓爹爹適時伏低。


  年韻將湯婆子放置一邊,欺雪給年韻拿上捂手,披上披風,年韻才匆匆趕往御書房。


  御書房內,年四重梗著脖子不肯低頭,「微臣但憑皇上吩咐,若是皇上要不顧祖制,微臣甘願受罰!」


  一邊的言官暗中著急啊!


  這剝奪兵權,他們那兒能讓南陽王這個藩王之首開這個先例,一旦開了,後面的藩王郡王還有好日子嗎?

  「皇上三思啊,這祖帝的規矩,怎能輕易修改,若是傳出去,只怕百姓會道皇上忘本。」言官心頭對年四重也十分慪火,你生了隔閡就隔閡了,你何必以自身祖上的榮耀來逼迫皇上?皇上也是有尊嚴的好嗎!

  「大庭廣眾之下,南陽王如此,豈不是覺得自己理直氣壯!」齊孝帝看著南陽王,表情極為陰鶩。


  南陽王卻是一臉坦蕩,「細作之事並非是因微臣而起,皇上若是細查便可,但是怎能不查清真相便將我兒交給柔然王!」


  兩個年近半百的人,從不知道,原來自己竟還有這等演戲的天賦。


  「皇上,太子妃求見。」海公公來報。


  齊孝帝聽聞太子妃的名字,神色好了一些,「寧興既已嫁入皇家,便是我皇家的人,南陽王府的事情,她一個女兒家不宜干預,讓她回去。」


  提起年韻,年四重的表情終於變了一變。


  言官們察言觀色,覺得機會來了。


  皇上以孝行仁義為政,修改祖制只怕也心有忌憚,何況南陽王府還是太子一道,再過幾年皇上退位,太子登基更是成為太子的助力,現在如何也不可能真的剝奪了南陽王府的理兵之權。


  果然,就見齊孝帝軟了一軟,忙道,「算了,讓她進來。」


  年韻進來,連忙跪下,「兒臣參見父皇。」


  「寧興,你來莫不是要為你爹求情?」


  一旁的宇文昊至始至終從未說話,在此時也是緘默其口。


  「兒臣不敢,兒臣嫁給了夫君,便是皇家之人。爹爹冒犯龍顏,是該受罰,不過爹爹事出有因,爹爹與二哥感情極好,爹爹是一時糊塗才會頂撞父皇,等爹爹明白過來,必然會明白自己一時衝動做了什麼糊塗事。」年韻重重磕頭,「兒臣並非求情,只是父皇仁厚,必能體恤爹爹的失子之痛。」


  齊孝帝抿緊了唇,看著宇文昊,「把你的妻子扶起來。」


  宇文昊抬手扶起了年韻。


  而此時,年四重終於弓腰磕頭,「是微臣糊塗,還請皇上恕罪。」


  言官們終於鬆了一口氣兒。


  「朕並非針對你南陽王府,只是有人在你年四重的眼皮子底下安插了細作,必是你年四重的失職,你的兒子,是代你受過。朕,愛惜你鎮守西南一方,多年苦守,功勞無數,你若是清醒些,便是要抓住這背後的尖細,如此一來,朕也有由頭找柔然要人。」齊孝帝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年四重劇烈一顫,若非他失職,細作不會進入御林軍潛藏多年。


  言官們忙道,「那皇上,方才皇上的話是否……」


  「南陽王畢竟是藩王之首,手上若無兵權豈不讓人笑話。」齊孝帝道,「但是朕已開口,萬萬沒有收回的道理。南陽王年事已高,不堪掌軍之力,剝奪理兵之權。西南總兵收編至今,共有五十萬,朕雖收回虎符,但是西南總兵仍由南陽王世子及將領郭江共同管理。」


  眾人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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