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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6章 無良小販

  「公……參見公主……」兩個婢女連忙跪下。


  文靈看著那兩個婢女,一個看著年紀小些,另一個年紀大些,方才所說的話,正還是從那年紀大些的宮女口中說出來的。


  「方才,你們在說什麼?」文靈眨眼問道。


  口吻輕柔,倒是沒有半點凶厲。


  「沒……沒什麼呢……」年紀小一些的宮女似乎是被另一個宮人給嚇住了,連忙搖頭。


  「可是這宮裡出了什麼事兒了?」文靈頓了一頓,「放心,本宮也不會說,本宮只是好奇罷了。」


  文靈說著,目光移向了那年紀大一些的宮女身上。


  那宮女微微緊張,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抖,「公主,確實沒有什麼事兒,您……您別逼奴婢了,奴婢不能說……」


  這話說的,簡直就是欲蓋彌彰,引人入瓮。


  照例說,若是旁人這般說,好奇心該是越發強烈才是,可文靈就偏偏不。


  只是遲疑了半刻,才道,「是么……起來吧……」


  倒也沒有多問,文靈便轉身要走。


  那宮女臉色懵了一懵。


  啥?

  這就走了?


  不問了啊!


  哎,我故意表演的這麼入目三分,您老人家說不問就不問,轉頭就走,這也呸不給面子了吧!

  那宮女有些著急了,可是文靈說走就走,腳步半點兒不遲。


  宮女是有任務在身的,狠狠的瞪了一旁的小宮女,一咬牙連忙開口道,「奴婢,奴婢不想隱瞞公主,可是此事對公主十分不利,殿下下令不許任何人泄露消息,否則是會被殺頭的,還請公主憐惜。」


  文靈這才停下了腳步,側過頭看著那宮女,沒有說話。


  但是清亮的目光已然投去了好奇的神色。


  大宮女緊了緊手,「今早,秀安宮入住一名白姑娘,已經懷有三個月的身孕,是殿下的。殿下已經準備給其妃位,但是如今是齊國太子來晉的緊要關頭,殿下下令讓奴婢們閉了口,不可透露半點兒消息到長安公主和齊國太子耳中。」


  說完,那大宮女頭上已經有了一層汗。


  她們的目的便是,要將這個消息泄露到齊使當中。


  眼下說了,這公主若是發怒到殿下耳中,那她便會是第一個被殿下懲罰的。可若是消息傳不出去,那麼她也會受罰,而且還不僅僅是死那麼簡單。


  文靈微微抬眸,眸中倒是無波無瀾,「有人,懷了殿下的孩子?」


  「……是。」宮女重重點頭。


  文靈看著那宮女緊張的模樣,突然想到上一次那名為碎玉的宮女身上所發生的事情。康毅掌管後宮多年,雖然表面看上去似乎是太監與宮女都有,可是這其中必然是有失平衡的,否則不會發生那一日宮女被欺壓的事情。


  康毅自己就作為一個太監,必然對太監較為偏愛,而宮女在那些個會武功的太監手中,又真的人人都能得到康毅的信任,成為康毅的心腹或者是,被威脅?被利誘?


  比起有限的利誘,文靈更傾向於威脅。


  笑了一笑,文靈對那宮女說了一句,「不是下了令,說消息不允許任何人傳出去?你既告訴了本宮,那可是會死的……」


  宮女一聽,臉嚇的蒼白。


  但是卻咬牙忍住了。


  死都不怕?

  文靈心裡便明白了過來,誰知道如今的晉國後宮亂成了什麼模樣呢?只怕唯有等她入了宮,才能看見那些骯髒不堪。


  「放心吧,本宮不想拿你姓名,今日之事,本宮只當沒聽過。」文靈輕聲道,說完便轉身走了。


  宮女卻是僵在那裡,臉上神色愕然。


  她原本是想讓旁邊的小宮女慌張之下說出消息,這樣追究下來,她也可以減輕一番罪責,罪不至死。


  可誰知道小宮女直接嚇的話都說不出來,還是得她自己開口。


  現在公主卻說當做沒聽到。


  那她的任務,是完成了?但是又不用等著消息透露到殿下耳中,擔心自己受罰受死?

  這麼一想,那宮女陡然鬆了一口氣,但是看著文靈的背影,心中卻有那麼些疑惑,這是巧合嗎?公主並不關心此事?


  宴席上,杜仲借著散酒意退出了宴席,在外頭吹風,自然也聽到了下屬傳來的消息。


  「大人,春雨已經將消息傳給了公主,但是公主聽後面色並沒有太大的起伏,只說當做沒聽到此事,只怕,公主不會將此事告知齊國太子,那咱們要挑起齊國怒火的計劃,也就落空了。」


  杜仲聽后,在院子里來回走了兩步,分析道,「公主對大皇子並無感情,即使有女子懷了大皇子的子嗣,她對此無動於衷也是正常。況且如今齊國與晉國乃是盟國,二殿下身隕,公主不提過往,反而接下了旨意,願意入宮說明長安公主做好了為齊國和晉國結締盟誼犧牲的準備。」


  杜仲摸著自己的鬍子,越想越覺得便是這個可能。


  所以他斷定,即使顧凜與別的女子生了孩子,立別的女子為妃,文靈也不會對齊國說一個不好。


  「那咱們的計劃豈不是白費了?」


  「不,計劃依舊繼續,長安公主可以無動於衷,但是齊國太子未必可以,尋個機會,將消息透露給齊國太子才是,但絕不是今日。今日已經試過了一回,若是再繼續,便容易引人懷疑。」杜仲吩咐,眼底露出志在必得之色,殊不知被談論的兄妹二人此事也在宴席上暗中說了此事。


  表面上看起來,兄妹二人依舊十分禮節,文靈底下卻用僅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將方才的事情說了一說。


  「皇兄,我可答應了那宮女不會說出去的,你要發難也不再此事,想來他們會再尋機會,將此消息透露於你,到時候你在發難也不遲。」文靈字字句句的安排清晰,說的十分得意。


  有一種,全局掌握在手的成就感。


  現在雖然沒有杜仲的證據,可是杜仲所做的一切在他們眼裡已然像是跳樑小丑的把戲。


  宇文璟看了文靈一眼,皺了皺眉頭,「你這般,我回去倒是不知該如何與父王母后回了。」


  在齊國的時候,文靈是齊國唯一的公主,平日里宇文昊都是政務繁忙,年韻又行事溫柔,文靈想做什麼,只要不是太出格,那便是能做的。


  除此之外,從未讓文靈擔心過什麼,算計過什麼。


  她是在保護罩中長大的,是從未受過傷的,所以才會像是初生的小牛犢子一樣,不顧一切的去撞,撞了南牆才知生命可貴,受傷會疼。


  但是現在到了晉國,模樣還是從前那般,但是臉上的稚嫩卻不在了,更多的是深思。


  文靈一怔,好一會兒道,「皇兄不必擔心,長安在這裡挺好的,長安很聰明,長安會保護自己,長安也不能一輩子都在父王母后皇兄的庇佑下,皇兄此番前來,長安知曉齊國是長安永遠的後盾,長安便已經極幸福了。」


  文靈朝著宇文璟笑著,臉上的神色當真看不出半點兒問題。


  顧凜忍不住朝著文靈看過去,但是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宇文璟點點頭。


  接風宴過後,兄妹二人還是暫時回了使館。


  後日便是登基大典,明日宮內便會陸陸續續的將東西送來給文靈準備,原本為準備嫁給顧潯的嫁衣,現在也穿不上了,弦琴有些惋惜的將嫁衣放到了箱子底下。


  *

  新帝登基,普天同慶。


  墨城比往常都要熱鬧好幾分。


  杜雍四處看著,挑些好看的玩物,身後的侍衛緊緊的跟著,擁擠的人群不停的往來,大抵是因為杜雍刻意走出了六親不認的囂張步伐,所以周圍的人都極為自覺地讓開了一條道。


  「公子,大人說了,今年秋天公子就要參加考試,先那個名頭,大人都已經安排妥當,只要公子好好讀書,兩年內必定能讓公子有個官身。」


  侍衛在一旁提醒道。


  這些年來,因為杜雍的身體原因,縱使讀了書,但是始終未曾參加過任何考試。而杜仲想要的,自然是父子同堂,唯有朝堂中自己的人手越來越多,他的勝算才越大。


  「以本公子的聰明,區區考試,不在話下。」杜雍隨意回道。


  反正杜仲不是都安排妥當了,只怕他就算目不識丁,杜仲也能讓他入仕。


  杜雍在心中默默的盤算著,杜仲雖然相信了他就是杜啟,但是卻始終沒有全心全意的信任他,又或者說,杜仲根本不會信任何人,他要找升龍詔書,平日里出門都有侍衛跟著,若是侍衛不跟著的時候,說明杜仲已經回來了,他根本沒有任何的機會。


  剛說完,就聽旁邊傳來一道張皇失措的聲音,「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姑娘,不是您說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可以了,您不小心給摔碎了總得賠吧!」小販身前擺了個小桌子,說上全都是些玉墜吊子。


  「可是,可是我根本就沒沒碰……」


  「姑娘!您一轉身我這東西就落地了,不是您,難道是我自個兒摔得不成?我這東西賣也是賣三百兩銀子,我看您也是無心的,也不要求您多,您就賠我一個二百兩怎麼樣?」


  「二百兩!」女子驚呼。


  一旁跟著的女子大聲道,「二百兩的東西,你就這麼隨隨便便的放在這攤子上賣,誰信啊!」


  聲音極高,杜雍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卻是兩名女子被無良的攤販給纏上了。


  「我說二百兩,它就值二百兩!你們是想不認賬是吧!你們要是不認,咱們就去報官!」小攤販也不顧攤子上的東西,直接就抓著其中一女子的手腕,「咱們就讓知府大人看看,你摔了我的東西,不賠是何道理!」


  杜雍往地上看了一看。


  摔的是一塊碧色的玉佩。


  說實話,成色不大好,就是遺留下來的邊角料,正常價格二錢銀子都不到。


  但是無法定價的原因就在於,玉石是無價的,對於懂得欣賞它的人來說,它是天價。


  對於不懂不玩的人來說,就是塊兒破石頭。


  這小販說要賣三百兩,那還真就是三百兩。


  杜雍又看了一眼兩個女子,其中一個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來何處見過,似乎是心有所起,對侍衛隨意道,「等事情鬧大了,我再去將此事壓下,豈不是博一美名,如此父親大人,自也會高興些。」


  做杜啟就是這點不好,想做什麼好事兒,都得先安排個妥當的理由。


  畢竟真正的杜啟,自私自利,從來不會在乎別人的看法。


  兩個侍衛相互看了一眼,拱手道,「公子心思縝密,計謀妥當,若是宰相大人知道了,必定會為感到欣慰。」


  如此杜雍才將摺扇收了起來,等著圍觀的人群變的多了,才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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